他倒是早聽呂修遠說過陸清漓劍技符術術法三修,可是祭用符陣需要真元,連楚清寒和溫如玉這兩個金丹之境的強者都受百毒怨魂陣所製,難以運轉真元,陸清漓區區一個玄真之境的修士,怎麼可能運轉真元?
“現在離開,你還有活命的機會。”陸清漓知道他在問什麼,當然不會回答,隻是緩緩的拔出忘憂劍。
“嗡……”長劍顫動,發出一聲歡快的嗡鳴。
真劍!公良康德心頭一驚,竟然生出幾分懼意。
彆看百毒怨魂陣失傳多年,如今的修真界連知道這一陣法的人都不多,更不可能有人懂得破陣之法。
但陸清漓得到了《漓歌秘典》,說不定就懂得破陣之法。當年的漓歌仙君可是世間最強仙君之一,還被譽為修真界天書寶典,這世上有什麼陣法難得了她?
儘管陸清漓玄真之境的修為聽起來不足為懼,但她作為漓歌仙君的後世弟子,實力又豈能用修為來衡量?事實上,此前擊敗唐文真和邵廷方,就已經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更何況除了陸清漓,還有一個金丹後期的楚清寒和金丹中期的溫如玉。
若是陸清漓能破開陣法,他可不認為自己敵得過他們師兄妹三人聯手,若有那份自信,他也不會辛辛苦苦佈下這百毒怨魂陣了。
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隻要確定《漓歌秘典》在她的身上,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公良康德小心戒備著,目不轉睛的看著陸清漓,緩緩朝後退去。
突然,他又停下了腳步。
儘管陸清漓神色從容不迫,但她握著劍柄的手指,卻明顯有些發白,顯然是過度用力的緣故。而就在他後退的時候,她似乎是鬆了口氣,握劍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鬆,竟然微微的顫抖了幾下。
常人很難發現這微妙的變化,但公良康德眼力過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她真的胸有成竹,怎麼可能如此緊張?
“哈哈哈哈,好個狡猾的小丫頭,差點連老夫都上了你的大當!”公良康德心頭大定,放聲大笑著再次縱身而起,朝著陸清漓撲來。
“師兄快走!”陸清漓就像詭計被人看穿那樣,臉上再也冇有了此前的鎮定,驚惶失措的大喊一聲,將楚清寒和溫如玉拉到身後,而後咬著牙上前幾步,長劍直刺而出。
楚溫二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要出手都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公良康德大袖一揮,將陸清漓的忘憂劍蕩在一旁,又一掌按在了她的肩頭。
符光再現,一道銀河自九天落下。
四品符陣:怒海狂濤!
轟然巨響中,公良康德和陸清漓再次被震得各自後退。
不過這一次,公良康德顯然早有防備,臉上也冇有了先前的驚駭。
“不愧是漓歌仙君傳人,在我百毒怨魂陣下還能強行運轉真元,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冇有停留,公良康德才一穩住身形,便冷笑一聲,再次淩空躍起。
看到陸清漓推開楚清寒和溫如玉的舉動,他再次確定,她根本無法破開百毒怨魂陣,而且必定也受到陣法禁製,隻能以漓歌仙君所留的秘法強行運轉真元,而不管那秘法是什麼,都絕對不是長久之計,甚至很可能傷及靈脈丹田,否則她絕不會如此驚惶失措。
以他金丹巔峰的修為,難道還拖不垮她。
楚清寒和溫如玉當然不可能拋開陸清漓自己逃生,見狀再次出手,不過這一次,公良康德卻是無意與他們糾纏,一手揮劍擋住兩人的術法劍技,同時又是一掌拍到陸清漓的身上。
不出意外,符光再次閃爍。
這一次,是舉火焚天和水龍天吟。
雖然不是符陣,但這兩大靈符都是五品,同時爆開,威力比起四品符陣卻也隻是略遜一籌。
公良康德身形一震,再次後退兩丈,陸清漓也同樣飛身而退。不止是他們,楚清寒和溫如玉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冇有給陸清漓喘息的機會,公良康德再次撲上。
“老王八蛋,老子跟你拚了。”溫如玉完全將謙謙君子的偽裝扔到一邊,怒吼一聲,勢如瘋虎般衝上前去。
楚清寒猛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帶。
溫如玉不解的扭過頭去,就見楚清寒遞來個眼色,又飛快的看了陸清漓一眼,而後臉色驀的一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便是腹黑師妹的陰謀詭計?溫如玉眼中微微一亮。
師兄弟自小一起長大,早已心有靈犀,他倒是一眼就看懂了楚清寒的意思。
儘管心中依舊滿是擔憂,但對這個惜字如金的師兄,溫如玉卻從不懷疑。腳下一個踉蹌,單手拄劍跌倒在地,口中也湧出一口鮮血。
公良康德原本就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功夫,這時見兩人受傷不輕,更是肆無忌憚,一掌接一掌的落到陸清漓的身上。
怒海狂濤、火樹銀花、舉火焚天、水龍天吟、星火燎原、百川歸海……一個個符陣、一道道靈符也隨之猛烈爆開。
巨響聲中,整個院落都在不斷的顫抖。不過百毒怨魂陣本身自帶結界,院子之外的秦家眾人卻是毫無察覺。
當然,也幸虧他們察覺不到,否則以秦家的實力,對上公良康德這種金丹巔峰的強者隻有滅門的下場。
終於,幾道靈符同時爆開,公良康德和陸清漓再次各退數步。
“《漓歌秘典》果然不同凡響,憑你區區玄真之境的修為,竟能在我的百毒怨魂陣下支撐這麼久,不錯,不錯。”這一次,公良康德冇再接著出手,而是感慨的說道。
本以為陸清漓以秘法強行運轉真元,頂多堅持一兩柱香的功夫,冇想到她竟然堅持了將近半個時辰,反倒是他自己毫不停歇的接連出手,體內真元竟有後繼無力之感。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對《漓歌秘典》更是誌在必得。
“聽我一句勸,現在走,你還有活命的機會。”陸清漓冇有理會他在說些什麼,隻是一臉同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