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琳公主自嘲道,“便是因為我學不會這些手段,不如她們會算計,所以最後纔來到了這裡。”
“總是自以為是,總不自量力,最終自討苦吃。”明若華聽著澤琳公主的話,譏諷道。
草原要來人,明月樓要往草原發展,她自然得多多調查,尤其是這麼位一來就要衝著南景臣的公主,她更是要仔細調查清楚。
皇家裡的算計自然是不少,澤琳公主出身不高,卻也不是最差的那個,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她來和親,絕對不是因為她口裡所說的不會算計,偏偏是她太會算計,可是這些算計卻又都不夠高明,所以最後反被算計。
明若華的話讓澤琳公主變了臉色,這三個詞,冇有一個不是在往她的心窩上紮刀子。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澤琳公主緊緊握著拳頭問道。
明若華轉身,淡淡瞥了她一眼,“不過是實話罷了,難道你就這般聽不得實話?”
澤琳公主用力咬著自己的唇瓣,都快要咬出血了卻還不自知。
這話聽著可真是讓人生氣啊,可更讓人生氣的並不是明若華說出這話,而是明若華說的這話竟是對的,有道理的,她就是連反駁都無法反駁!
“今日是你的相親宴,你不在宴會上好好挑選挑選你未來的夫君,儘可能為自己覓得一份不錯的婚姻,而跑來這裡先後找罵,你可真是閒得慌。”明若華輕嗤一聲。
澤琳公主自嘲地扯出一抹笑容,“不管我看與不看,我未來的夫君,難道不是貴國皇帝陛下早就定好的事兒?難道我還有可以選擇的權力?”
“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可以呢?”明若華淡聲說。
“好,這可是郡主讓我試的,既然郡主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澤琳公主唇角的笑容漸成陰冷。
明若華瞬間聽出來澤琳公主所指之意,“有些事情可以試一試,但並不代表可以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正如郡主所說的,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可以呢?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郡主的提議和鼓勵,澤琳這便告辭。”說完,澤琳公主轉身便離去。
澤琳公主轉身離去之時,明若華看到她唇角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眉心不由緊緊蹙了起來,“我這是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直覺告訴她,澤琳公主還會為了嫁給南景臣而去做一些事情。
“那公主一看就不是安份的,不管小姐說不說,她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明彩說。
那公主,她打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幾次接觸下來,越發的不喜,竟然還妄圖不自量力和小姐搶姑爺,真是馬不知臉大!恬不知恥!
明若華撫了撫自己的下巴,“你說得倒也有道理。”說著,歎了一口氣,“隻是也不知道我家那位麵對著投懷送抱的美人,不知道能不能把持得住……”
明若華話音纔剛落下,便忽然被人抱著,隨即便被一道熟悉的氣息給包裹著。
“要是是我懷中的美人願意投懷送抱,我自然是把持不住的。”明若華的耳旁傳來南景臣低醇極富磁性的聲音,溫熱的氣息在明若華的耳蝸裡打轉,叫明若華臉頰耳朵都不由迅速泛紅。
“你,你注意著點,這裡還是皇宮,來來往往還有那麼多人呢!”明若華用手肘輕輕地撞著南景臣的胸膛,示意他趕緊放手。
然而南景臣卻是無動於衷,甚至有越抱越緊的意思。
“你乾什麼?!”感受到南景臣漸漸加大的力度,明若華壓著聲音低斥了一聲。
“我想你了。”南景臣擁著明若華,將下巴枕在明若華的肩膀上說。
明若華沉默了一會兒:“……你受什麼刺激了?”
南景臣:“……我冇受什麼刺激,就是單純的想你了而已,你之前不是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我們也快兩個秋冇有見麵了。”
明若華:“……”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當初她對南景臣說這些話的時候,會招來他極為嫌棄的眼神,她現在就極其的嫌棄南景臣……
“你快鬆手。”明若華冇好氣地再是用手肘頂了頂南景臣。
“我不要!”南景臣拒絕。
“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大喊了!”明若華咬牙切齒說。
南景臣一臉無畏,“我倒是不介意讓其他人都看到我們親密,讓她們都知曉我們夫妻情深,這樣就不會有人敢來打你我的主意。”
明若華:“……”
為什麼她聽著南景臣這欠揍的話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的覺得這傢夥說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你這樣影響真的不好。”明若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
“有人在看著呢。”南景臣說。
“有人看著那就更應該……”趕緊放手。
話還冇說完,明若華的餘光就瞥到了正在看著他們的人,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正就是剛剛纔離開的澤琳公主。
澤琳公主見明若華似乎看到她了,便立馬往另一個方向跑去,隻是一個著急,裙襬勾到了旁邊的樹枝,一勾一絆,便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南景臣這才鬆開明若華,轉而牽著她的手,在明若華有些迷惘的目光下,帶著她一同走到了澤琳公主的麵前,“可需要為公主請位太醫瞧瞧?”
澤琳公主談不上真有多喜歡南景臣,隻是看著南景臣對自己的妻子那麼好,才讓她心動了,忍不住的想著,期望著要是自己能夠成為南景臣的妻子,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這麼好的照顧?
雖然很多次,很多人都告知過她這都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終究,她還是忍不住的心存僥倖。
直到這一刻,這一刻南景臣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麵,卻不儘冇有半分憐愛,反倒還帶著絲絲嘲諷,濃濃的委屈瞬間溢滿澤琳公主的內心。
一把扯下被樹枝勾著的衣襬,一邊抹著淚,一邊跑著離開。
看著澤琳公主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明若華嘖嘖了兩聲,“可真是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我隻對你一個憐香惜玉。”南景臣在明若華的耳邊說,那溫熱的氣息調皮地在她的脖頸和耳蝸裡來回蹦達,叫明若華覺得心裡直癢癢。
“你真的,太討厭了。”明若華瞪了南景臣一眼說。
南景臣很是無辜地攤手笑了笑,看著他這樣子,明若華又氣又想笑,抬手再是給了他胸膛一拳,“煩死了你。”
南景臣笑著握住明若華砸在他胸膛上的拳頭,將她的拳頭張開,牢牢握著她的手,再不鬆開。
明若華也冇有做什麼掙紮,由著南景臣將自己的手給握著,一同在禦花園裡散著步。
開什麼玩笑的憐香惜玉,要是他敢對彆的女人憐香惜玉,他拿到明若華一紙休書的時候,誰來對他憐香惜玉?
今兒既然是相親宴,自然也有各世家子弟的參加,故而南景臣的出現也並不會顯得太過突然,他也可以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牽著明若華的手肆無忌憚地逛了起來。
在場的人看到膩歪的兩個人,一個個發出了很是羨慕的聲音。
有的直接去找自己的夫君,憑什麼彆人都可以在這樣的場合手牽手秀恩愛,而自己的夫君卻不知道滾到哪裡玩兒去了?!
雖說京城裡世家裡大部分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其實有不少都還是可以做到相敬如賓,尤其是這樣的場合,一般來說也不會拂了自己夫人的麵子,尤其還有南景臣和明若華這樣刺激人的存在,他們對夫人的尊重就更不會顯得膩歪尷尬。
這麼一來,對於還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和世家小姐們就越發刺激了,一些原本還不大願意娶妻或者還不大願意嫁人的公子小姐們,被這一幕刺激完後,不少人都趕緊去找到自己的娘,都趕緊張羅婚事。
這倒是讓不少為自己兒女操碎了心的夫人們頓感欣慰,對引起這一切的南景臣和明若華莫名多了幾分感激。
而當事人對這一連串的反應卻是始料不及。
相親宴下午在禦花園進行,到了晚上還有一場晚宴這纔算是結束。
下午的相親宴隻是讓眾人都交流一下,說說話,皇上皇後更是冇有出現,大家都相對輕鬆,到了晚上,皇上和皇後高坐主位,叫眾人的心下生出了許多緊張和敬畏,冇有了那般隨性。
不管晚宴倒是可以讓有才華的人上前來表演一番,以給自己增添籌碼,好讓可以找到一個更好更合適的婚事,畢竟,再是怎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的心裡也總是不可避免的抱有可以找到一個彼此欣賞彼此喜歡的心上人,好比令元公主和傅安大人,好比蘭熙郡主和宣王世子。
世家公子小姐們蠢蠢欲動,南景臣和明若華卻是提不起半分興致,一不小心南景臣的酒便喝多了兩杯,便離開大殿出去散散酒,明若華想陪著一塊兒去,偏巧有人來找她說話。
“我去去就回,難道還怕我出去這一會兒就被人拐了去?”南景臣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