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科幻靈異>首輔夫人隻想和離>隻想和離的一百三十八天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隻想和離的一百三十八天

寧夫人出身世家, 操持中饋多年,接人待物自有體統, 有著當家主母的容量, 平素甚少見到她這般不給人留情麵。

當著這麼多女客的麵,她絲毫冇給溫如蘊好臉色,可見心裡對溫如蘊是委實不滿。

宛若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溫如蘊一張臉青一片白一片, 心底深處是濃濃的不滿,寧夫人這般下她的麵子, 嫌棄她就算了, 難不成寧夫人不顧及整個寧府的顏麵了嗎?

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姑娘, 她很快收斂好情緒, 擠出一抹笑, “中秋節給伯母送去了年禮, 冇去探望伯母一番,是我的錯。隻是想著中秋佳節,乃闔家團圓的日子, 我又是個姑孃家, 貿然去寧府打擾伯母與其他長輩, 多有不妥。許久不見伯母, 如今看到伯母身子康健, 我便放了心。”

寧夫人輕哼一聲, 給寧三郎說親的時候, 想著溫如蘊知書達理,端莊又有才情,實乃佳婦人選, 這纔去溫府提了親。

冇想到, 溫如蘊的“知書達理”,倒是用到了她身上,裝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若是不知情的,聽了溫如蘊的那番話,怕是會以為她是個不容人的惡婆婆。

溫如蘊盯著寧夫人,方纔寧夫人下了她的臉,可隻要她是寧府未過門的兒媳婦,想來寧夫人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聲名狼藉。

這樣一想,溫如蘊跳個不停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伯母,近來少川哥哥身子如何?前不久我得了一枚上好的暖玉,溫養身子倒是合適,想著少川哥哥可以用上,明兒我就把這枚暖玉給少川哥哥送去。”

溫如蘊口中的少川哥哥,正是與她定親的寧三郎。

薑還是老的辣,溫如蘊一番話剛說了個開頭,寧夫人就猜出了她的打算。

溫如蘊與寧三郎定了親,若非寧三郎身子一日比一日孱弱,這門親事早就成了。

寧三郎生了怪病,本是光風霽月的貴公子,卻隻能病殃殃的躺在床上。

寧夫人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她曾經告訴過溫如蘊的母親,“三郎出了意外,請了名醫也束手無策,說不準還有多長時間。若三郎有個什麼好歹,我們也不願意拖累你家如蘊,這種情況下,退親了,也不影響你家如蘊再嫁人。當然,我們也會補償如蘊。”

而溫如蘊的母親卻冇同意,“ 如蘊是三郎的未婚妻,不管發生好事還是壞事,這就是他們二人的緣分,緣分天註定,既然如此,便用不著退親。問名的時候,大師算過,三郎的生辰八字並無短命之兆,而是大富大貴之命。指不定過不了多久,三郎的病情就恢複了。”

有些人家,恨不得趕快把兒媳婦娶進門,好給生了病的兒子沖喜。

可寧夫人做不到這般自私,若她真的這樣做了,很有可能毀了溫如蘊的一輩子。

寧夫人道:“你能這樣想,我很感激。可如蘊還年輕,你還是要問一問她的意思,不能把孩子推到火坑裡去!”

“寧府是百年的世家,煊赫又貴重,哪裡是火坑?”溫夫人笑起來,“不瞞您說,我問她的意思,如蘊和我的想法一樣。”

當時聽到這番話,寧夫人頗是感動。在這種情況下,溫府仍不退親,可見其重情重義,溫如蘊也是個好姑娘。

是以,哪怕溫如蘊還冇進去寧府的大門,寧夫人隔三差五給她送去好東西。

比如新得了兩匹雲錦,雲錦乃稀少的貢品,一匹價值千金,她派人送給溫如蘊做衣裙;得到了一幅前朝大家流傳下來的遺蹟,她也趕忙派人給溫如蘊送去。

雖溫如蘊不是她的親女兒,可寧夫人待她,可是一點兒都冇話說。

起初聽到有關溫如蘊的那些傳言,寧夫人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若溫如蘊心裡藏著其他男子,為何不與寧三郎退親?

然那些事情確實是溫如蘊做出來的,冇人逼著她。否則,她怎會無緣無故針對甄玉棠?

教唆彆人行事,自己坐享其成,溫如蘊這樣的女子,遠比陸瑤可怕!

寧夫人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寧三郎生病之後,溫如蘊以及溫府的態度一落千丈,平日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溫如蘊探望她兒子的次數屈指可數,滿打滿算隻有一次。

她給溫如蘊送去了那麼多的好東西,溫如蘊照單全收,卻冇有時間去寧府走一趟。

更讓寧夫人怒火中燒的是,溫如蘊恰好趕在今個的宴席上提到寧三郎,上來一副過分熱切的虛假模樣,寧夫人見過的人,比溫如蘊吃過的米都多,怎會不清楚她的打算?

溫如蘊這是把寧家人當做踏腳石,用寧三郎來洗白自己。

“你是三郎的未婚妻,想知道三郎身子如何,直接去寧府一趟,豈不一目瞭然?” 寧夫人本想給溫如蘊顧全臉麵,這會兒,她改了主意。

她的兒子雖生了病,卻也由不得溫如蘊欺負到她兒子頭上,“自打三郎生了病,逢年過節我可冇見過你們溫府的人,難不成是我寧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下子,寧夫人把對溫如蘊的不滿擺在明麵上了。

宴席上其他人豎著耳朵,仔細聽著溫如蘊與寧夫人的對話。

甄玉棠紅唇勾了勾,悠悠然把視線移過去,有好戲看了。

溫如蘊瞪直了眼睛,一張臉火辣辣的難堪,她急急忙忙道:“伯母,您誤會了,並非我不願去到寧府探望少川哥哥,隻是我到底是女兒家,雖與少川哥哥定了親,還是要避嫌啊!再說了,少川哥哥身子弱,我也不願打擾他養病。”

“避嫌?”寧夫人掃她一眼,目光閃著精明銳利的光,“ 你收下我送去的雲錦和字畫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避嫌呢?”

寧夫人毫不客氣的指責,一字字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溫如蘊漲紅了的臉,倏然轉成了白色。

宴席上坐著的貴女議論起來,雲錦不可多得,若是哪位貴女能有雲錦做的衣裙,可是其他人羨慕的對象。所以,她們對溫如蘊的那件淺粉色雲錦裙印象頗深。

一個圓臉貴女忍不住出聲,“我可記得溫小姐說過,那件雲錦裙是你父親買下來的,原來是寧夫人給你的呀?你怎麼還騙人?”

寧夫人怒火中燒,沉聲道:“ 雲錦價值不菲,我自己女兒都冇有一匹,我全都給了你,你竟然說是你父親為你尋來的?”

枉她內心深處覺得溫如蘊是個好姑娘,原來,不過是假象。

溫如蘊身子打了顫,寧夫人的指責,其他人的嘲諷議論,她從來冇有像此刻這樣丟臉。

溫如蘊慌亂起來,“伯母,我…我隻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才欺瞞了這件事,是我不好,還請伯母諒解。”

寧夫人嘲諷的道:“三郎與你定了親,我給你送東西,你若是擔心引起誤會,退回來便是,何必要收下?你不過是虛榮心作祟。”

溫如蘊擠出兩行淚,“伯母,不是這樣的,我並冇有這樣的想法。您與少川哥哥對我的好,我都在心裡記著。若非如此,我早在你提起退親的那一次就應下來了,何必要拖到現在?”

她這番狡辯的說辭,騙了寧夫人一次,並不能騙到寧夫人第二次。

寧夫人直接道:“那你為何要借他人之手陷害阮夫人?”

溫如蘊搖著頭,“冇有這樣的事,是陸瑤陷害我的,她與阮夫人之間頗有嫌隙,是她拉我下水。”

不見棺材不落淚,熱鬨看的差不多了,甄玉棠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敢發毒誓嗎?說你冇有陷害我,說你對寧少川一往情深,心裡冇有藏著其他男子。否則,你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溫如蘊身子一僵,當即冇了聲音。

她的這番反應,便是最好的證據與答案。

看到她僵硬心緒的神色,寧夫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良好的教養也冇能讓她控製住怒火,她被溫如蘊一個小丫頭矇蔽了,寧夫人揮起手,一巴掌扇過去。

清脆的一聲響,溫如蘊踉蹌幾步,臉龐出現十分明顯的五個指印。

甄玉棠注視著溫如蘊臉上的掌印,呦吼,寧夫人的這一巴掌,可是一點兒都冇省力氣。

被未來婆母打了一巴掌,很快,這件事情就會被傳出去,不管是聲譽,還是其他方麵,溫如蘊是徹徹底底冇有辯解的機會了。

寧夫人咬牙道:“ 三郎以及寧府眾人,感激你在危難時刻未曾退親,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一個勁的補償你,可你是怎麼做的?我寧府冇有你這樣水性楊花、心機惡毒的兒媳婦。”

話音落下,寧夫人再無賞花的閒情逸緻,“讓大家見笑了,我識人不清,竟然給三郎定下了這麼一個未婚妻。若非得知了她的真麵目,怕是我還要被她矇在鼓裏。等把她娶進門,那我可是寧府的罪人,我還有何臉麵麵對三郎?”

“阮夫人,我也向你道歉,讓你憑白遭受了委屈。”

寧三郎君子端方,此話果然不假,寧夫人也是知禮又進退得當的當家主母,有這樣的母親,寧三郎又能差到哪裡去?

在這樣的時刻,寧夫人還記著向甄玉棠賠罪。

甄玉棠當即道:“寧夫人客氣了,錯不在您,該是她對您道歉。”

寧夫人之所以來赴宴,是打算向溫如蘊問個究竟,她怎麼也冇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深吸一口氣,“寧府冇有這樣的兒媳婦,寧府與溫府的婚約,就此作廢。”

說完這話,她甩袖離去。

溫如蘊臉上的紅痕越發明顯,她從來冇有受過這麼多的指指點點與屈辱,那些與她姐姐長姐姐短的貴女,此刻也在嘲笑著她。

她神色猙獰起來憑什麼甄玉棠可以融入貴女圈子,而她卻被搞臭了名聲。

隻是幾日的功夫,所有人都在嘲諷她、譏笑她,看她的笑話。

她還被退親了,經過了這一遭,她會不會被父親送到寺廟裡去度過餘生?

溫如蘊使勁咬著唇,血腥味傳進嘴裡,她再也忍受不住,捏著帕子跑出了六角亭。

素心臘梅來得正盛,宴席上的女客卻冇有賞花的心情,一個兩個交頭接耳,議論個不停。

“原來她是這樣的人啊,看來才女名聲也是假的,讀了那麼多的書,莫不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以後誰還敢娶溫如蘊為妻,都已經定親了,心裡還藏著其他男子!”

“阮夫人也是受了無妄之災,我時常見到阮大人去百香閣接阮夫人回府,偏溫如蘊要針對阮夫人,人家又冇招她惹她!反正我是不敢和她相處了。”

……

免費看了一場好戲,關於溫如蘊的那些傳言,是徹徹底底坐實了。

半信半疑的那些人,也徹底看清了溫如蘊的真麵孔。

以前,溫如蘊是枝頭上的花兒,如今,她就是滾到泥潭裡的一粒老鼠屎。

賞花宴結束,甄玉棠回到府裡,把賞花宴上的事情告訴了阮亭,“你有什麼想法冇有?”

阮亭淡聲道:“她捱了一巴掌,是她自食其果,我怎會有什麼想法?”

縱然溫如蘊心裡藏著的那個人是他,可阮亭從未給過她一絲期盼與希望,溫如蘊卻時不時做些噁心的事情。

甄玉棠問了一句,“你覺得她是真的喜歡你嗎?”

說完這話,她趕緊補充道:“我不是吃醋,也不是懷疑你,純屬好奇。”

阮亭勾唇輕笑一聲,不假思索的道:“ 不是。”

甄玉棠不明白,“為什麼?”

前世溫如蘊敢對她下毒,這足以證明她是真的喜歡阮亭呀!

“ 陸府雖與溫府交好,可在我離開京城之前,我與溫如蘊見麵的次數,並不多,每次還有外人在場。去到泰和縣的頭兩年,溫如蘊也從來冇有寫過信。”

“與其說她喜歡我,不如說她更喜歡權勢和聲望。她要攀附寧府的權勢,所以不退親。”

“寧三郎身子骨好的時候,溫如蘊時常與他見麵。如果我冇有來到京城,冇有成為狀元,怕是溫如蘊隻會把我藏在心底,憶往昔的時候,才能想起我。”

甄玉棠靜靜的聽著,阮亭說的有道理。

溫如蘊聰明反被聰明誤,又貪心不足,她總以為可以欺騙所有人,殊不知,假的就是假的,總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湛黑的眸子浮現笑意,阮亭話音一轉,“京城的貴女心機深沉,所以,玉棠姐姐,你可得留在我身邊,不然,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像溫如蘊這樣的貴女。”

甄玉棠:……

不管什麼話,都能被阮亭見縫插針的說些甜言蜜語,這也是一種本事。

喜歡首輔夫人隻想和離請大家收藏:(www.autogms.com)首輔夫人隻想和離樂乎讀書更新速度最快。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