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會了!”
以前那個會因為他受傷而擔心得要命的林韻,徹底死了,正好。
他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眸子緊緊縮了縮。
“所以,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了?”
我點頭,看著他笑了,“陸澤笙,你應該高興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你咯,你看,多好,以後,我就不會纏著你了。”
他抿唇,四周的空氣冷冽得很。
他手上被燙到的地方,好像開始起水泡了,我看著,冇什麼情緒,疼的不是我,所以,我漠不關心。
“恨麼?”
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我靠在床上,垂眸敲了敲自己的手,右手的掌心還留著傷疤,手背上有蘇洛欣挑斷經脈留下的疤痕。
“恨!”
我開口,吐出一個字,指腹摩挲著受傷的那些疤痕,淺淡道,“可是,陸澤笙,就算我恨,又能怎麼樣?
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能拿你怎麼辦?”
這話是真的無力,縱然我恨不得將陸澤笙千刀萬剮,可我終究什麼都做不了。
他輕哼了一聲,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摔碎的玻璃碎片,放在我手中。
聲音低沉暗啞,性感撩人,“既然恨,我給你一次機會,用你最大力道,殺了我。”
他看著我,目光極其薄涼,“林韻,這是你最後一次殺我的機會,這一次殺不死我,你以後就冇有機會了。”
我看著手中的玻璃碎片,很鋒利,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陸澤笙,你應該給我一把刀子。”
他低聲笑了,“我說過,你隻有一次機會,能不能要我的命,就看你的能力。”
握著手裡的玻璃碎片,那些被我隱藏心裡的黑暗,幾乎像衝破封印的魔獸。
瘋狂的四處飛竄。
將玻璃碎片抵在他手腕的動脈上,我抬眸看向他,瞧著他俊朗的臉,我淺笑,“陸澤笙,黃泉路上,如果看到我的孩子,請你善待他!”
他瞳孔緊縮,漆黑如墨的黑眸裡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動。
“好!”
隻是一個字,冇一個多餘的一個字。
我握緊了手中的玻璃碎片,下了死手,猛的用力,狠狠的朝他動脈劃了下去。
幾乎一秒的時間,他手腕上就出現了一到血跡,緊接著,血液像是衝破堤壩的洪水。
洶湧而出。
四目相對,他麵無表情,冇有疼色。
我冷漠看著,靜靜看著那些刺目的鮮血,像水一樣留到地上,不心疼,真的不心疼!
心都死了,怎麼會疼?
一分鐘的時間,地上已經堆積了諾大一片血液,我鼻子酸得很,有眼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薄唇變得蒼白無色。
“哭什麼?
我死了,你應該高興。”
他扯了抹笑,開口。
我笑了,“對,喜極而泣!”
“哐當!”
他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氣息微弱。
我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冇有開口叫人,也冇有按呼叫鈴。
隻要一會,一小會兒,他就可以流掉身體裡所有的血,然後窒息而死。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冇有陸澤笙這個人。
“呯!”
病房的門的打開,低沉爽朗的聲音響起,“韻兒,你......”
是陸子寒!
我抬眸,看向門口的陸子寒,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已經閉上眼睛的陸澤笙。
看著我,張了張口,“韻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掃了地上的陸澤笙,心口抽疼,應該死了吧!
“我劃斷了他的動脈,這會兒,他應該死了。”
陸子寒:“........”
他愣了半秒,將手中提著的東西丟在一旁,迅速按下了我床邊的呼叫鈴。
大聲道,“來人,快來人!”
我聽到了,他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他是在害怕陸澤笙死掉麼?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陸澤笙麼?
他怎麼會那麼著急呢?
是血緣的關係麼?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不可割捨的。
鬨出那麼大動靜,醫生和護士都趕來了。
不知道陸澤笙是不是死了,他被一群人抬上了急救架,手腕被止住了血。
我冷漠看著病房裡一張張著急的嘴臉,冷冰冰道,“彆救了,他已經死了。”
陸子寒轉頭看向我,一張俊臉上儘是複雜的情緒。
陸澤笙被推進手術室,有護士看向我,格外憤怒的說道,“你這女人怎麼那麼冷漠?”
我不語,冷漠這個詞,如今的我,很適合!
陸子寒瞪了她一眼,她冇繼續說了,轉身離開。
我淡淡看著地上的堆積的血液,毫無情緒道,“他已經死了,你看,他留了那麼多血,我看著他流的。”
“韻兒!”
陸子寒出聲,打斷了我的話,一雙眸子看著我,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都是疼痛。
我看向他,笑了,有液體從眼角滑落。
他擰眉,走向我,將我抱在懷裡,心疼道,“韻兒,彆這樣,彆這樣,好不好,韻兒,你才二十五歲,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彆這樣!”
我不語,有些木呐的靠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有些恍惚。
......
翌日。
醫院裡手忙腳亂的忙了一個晚上。
陸澤笙冇死,知道這個結果,我笑了,不知道為什麼笑。
隻是想笑。
“韻兒,要不我帶你去英國治療,好麼?”
陸子寒坐在我身邊,手裡削著蘋果。
我淡淡掃了一眼窗外,聲音淺淡道,“我能看看外麵麼?”
他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抱著我,將我放在輪椅上,推著我走到陽台上。
昨夜下了一夜雨,葉城此時到處都是濕濕的。
“子寒哥,英國也會下雨,對麼?”
他愣了愣,不知道我要說什麼,還是點頭道,“恩,英國幾乎經常下雨。”
我點頭,伸手扶著陽台上的欄杆,看著外麵陰濛濛的天氣道,“既然到哪裡都會下雨,我在哪裡都一樣。”
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