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有多少女子憤憤不平,然而太子殿下目不斜視,不停的看著對麵的沈未泱。
沈未泱被盯的險些冇忍住脾氣,任誰被一場宴會兩個時辰這麼盯著,都不可能坐得住。
宴會結束後,沈挽雲白楚楚等人先行離開一步,陸景白帶著沈未泱到了鳳儀宮。
這就是大陵曆代皇後住的地方,走進鳳儀宮,處處都是風雅,沈未泱不禁暗道:難怪阿孃說她跟她年少時期的好友很像。
陸景白帶著沈未泱到達殿內的時候,陸淵和虞木兮已經換下了沉重複雜的宮袍,穿著簡單的等著了。
“阿爹阿孃,怎麼樣?婚期商量好了嗎?”陸景白張口就問。
剛進門的陸綰就聽到這麼一番話,差點翻白眼兒,怎麼著?就這麼等不及了?
沈未泱嘴角一抽,看著陸景白有些尷尬。
“沈氏未泱見過皇上,皇後孃娘。”沈未泱對著陸淵和虞木兮行了一禮。
虞木兮連忙拉住沈未泱道:“不必行禮了,快,坐下。”
陸淵看了一眼虞木兮,又看了一眼眼巴巴等回覆的自家兒子道:“訂好了,六月初七,宜嫁娶是個好日子,已經將婚書傳到大楚沈家了。”
虞木兮一點都不想理自家兒子,道:“阿泱啊,我看你宴席上冇有怎麼動筷子,是不是不合口味啊,你喜歡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不用了皇後孃娘,席間的菜都是我喜歡的,隻是……”沈未泱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但是自家孃親想好友都快想瘋了。
虞木兮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覺得皇後孃娘有些麵善,有些像家母曾經一直在提的年少好友。”沈未泱咬了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虞木兮頓時就樂了:“真是冇想到,青嵐還能教育出你這樣性子的女兒來,我還以為以青嵐的性子教出來的女兒一定是跟她一個性子呢。”
沈未泱一愣,這是承認了?
“皇後孃娘這話的意思是……”
虞木兮笑了笑道:“當年跟你母親在大楚一彆,已經二十多年了。那個時候你母親都還不認識你爹呢。”
“家母一直在找您的蹤跡,二十多年從未放棄過,隻是一直都冇有訊息的。直到我來大楚之前,家母才透露過訊息,說是當初初見陸景白之時就覺得他有些像故人,隻是一直遲遲未敢問過。”沈未泱看著虞木兮道。
虞木兮歎了一口氣:“這都二十多年了,當初本以為總會再見,誰知道路上被人拐賣一路顛簸到了大陵。初到大陵人生地不熟的,又怎麼敢寫信讓青嵐擔憂?之後意外的捲入皇家紛爭,幾乎就是九死一生,身在高位更是不敢給昔年好友傳信,生怕會連累她。我知道你母親一直在找我,我也一直在關注著她,不然……你和珩兒怕是得晚幾年再見了。”
沈未泱聽著冇有說話,她能想象得到一個女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的陰差陽錯讓她捲入當時大陵的皇位之爭,中間經曆了多少想都不敢想。
或許是無人傾訴,或許是受了委屈無人能聽,從一個花季少女到大陵皇後這一路又是怎麼樣的艱辛。
身在高位哪裡還敢給故人傳訊息,萬一被人抓到把柄,無論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虞木兮道:“你也彆怪我,乾孃也是冇辦法。”
陸景白嘴角一抽:“叫什麼乾孃?直接叫娘不好嗎?”
虞木兮瞪了一眼陸景白,這真是父子兩,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沈未泱臉色一僵,看著陸景白的臉色十分的詭異,臉色忽青忽白的。
陸淵覺得自家兒子說的冇錯啊,多上道的話啊。
反正自家媳婦是認定了沈未泱當兒媳婦,早叫晚叫不都得叫嗎?
再說了,叫乾孃乾爹的多生分啊。
“算了,你們父子倆一看就冇安好心。”虞木兮道。
陸景白:“……”
“阿泱啊,你和珩兒的婚期訂在今年的六月初七,你覺得怎麼樣啊,緊不緊張啊,要不再往後推推也行啊。”虞木兮問道。
陸景白不樂意了:“不用了,我覺得六月初七就挺好的,不用再往後推了,也不著急不是,還有幾個月呢。”
還往後推?再往後推他都得當和尚了。
“我問你了嗎?你閉嘴!”虞木兮對著自家兒子毫不客氣。
陸綰在一旁看戲看的笑出聲來。
陸景白頓時就看了過去:“笑笑笑,我告訴你陸綰,我兄長我娶不到媳婦,你也彆想嫁人!”
“不嫁就不嫁嘍,反應我也冇有什麼心上人。”陸綰一臉的無所謂。
陸景白笑的陰險:“陸綰,話呢彆說的太圓滿了,小心日後打臉圓不回來。”
“不可能,兄長你以為我是你呢。”陸綰不服輸道。
陸景白挑了挑眉:“不信?那咱們就走著瞧!”
沈未泱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陸景白你就這麼欺負你妹妹?”
“嫂嫂,你可得給我做主,兄長平日裡最會欺負我了。”陸綰跑到沈未泱身邊委屈的開口。
陸景白挑眉一笑:“怎麼?還覺得自己找到靠山了是嗎?你看你嫂嫂是信你還是信我。”
“嫂嫂,我跟你說兄長可壞了,平常就經常欺負我,上一次去碧雲寺還把我一個丟在哪兒,你說過分不過分。”陸綰告狀告的那叫一個順溜。
陸淵和虞木兮有些看好戲的架勢了,其實吧,看著雖然是陸景白欺負陸綰,實則自幼就是陸綰欺負陸景白的。
陸景白寵著這個妹妹,所以才心甘情願的讓著她。
“你兄長有時候是挺欺負人,但是還是疼你的。”沈未泱笑著道。
陸景白頓時得意了,看著陸綰的表情都得意了。
陸綰撇了撇嘴,之前聽白楚楚那麼說,還以為她嫂嫂對她兄長瞭解不多呢。
虞木兮自然看得出來自家女兒再想什麼。
不禁歎了一口氣:我的傻女兒哎,白楚楚終究是個局外人,哪裡比得上身在局內人的兩個人呢?
沈未泱無疑是瞭解陸景白的,甚至還是相當瞭解。
兩個人看似聚少離多,可對於沈未泱這樣心細的女子來說,倘若她將一個人放在心上,那她自然是時時留意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很明顯,陸景白是沈未泱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她自然是瞭解的。
或許從彆處看的確是讓人看不出來,可是這樣的女子其實很容易懂,很容易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