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
沈府突然接到一封從大陵來的信,打開一看正是一封婚書。
上麵寫明瞭陸景白和沈未泱的婚期。
這讓沈嶽不禁嘴角一抽,什麼鬼?大陵那邊是這麼通情達理的嗎?
還約他們一起去大陵商討婚期?
六月初七……他記得他翻過萬年曆開著,是一個很好的日子,諸事皆宜。
所以……
“我們要去大陵嗎?”沈嶽看著林青嵐問道。
林青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哪裡是大陵那邊通情達理啊,分明是人通情達理。
如果那邊的人真的是虞木兮的話,那就是變著法兒的讓她去大陵了。
“人家大陵帝後看重阿泱,不如去一趟吧。”林青嵐道。
沈嶽想了想道:“那我明日上朝之時跟皇上請辭一下。”
沈嶽最近能感覺到皇帝看沈家的眼神兒不對,他大概是能猜到是什麼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告的狀了。
再說了,這件事情很大,沈嶽自然是馬虎不得的。
這說的好聽就是矇在鼓裏,說得難聽就是通敵叛國。
無論是哪一個罪名,沈嶽都擔不起,沈家也擔不起!
於是沈嶽先跟家中族老商量了一下,畢竟這件事情還是要過問家中長老的。
沈老爺子覺得就冇多少順心的事兒,他知道皇帝忌憚沈家,所以處處防著沈家。
甚至於就算要請沈家幫忙也依舊不會放心沈家。
所以……沈老爺子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皇帝不信任沈家他能說什麼?隻能做好防備工作以防皇帝突然來個襲擊。
自古帝王都是生性多疑,沈老爺子也冇打算去撫平皇帝的猜忌,畢竟皇帝忌憚沈家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沈家防著皇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於是,第二日。
禦書房。
皇帝看著滿臉喜氣的沈嶽忍不住嘴角一抽:“愛卿這是有什麼喜事兒啊。”
沈嶽將婚書遞給皇帝過目道:“大陵那邊傳來訊息,說是訂了太子殿下和阿泱的婚約,讓老臣全家一起過去看看,商議商議。”
皇帝看著手裡的婚書撇了撇嘴,還給沈嶽道:“既然如此,朕給愛卿批假一個月可好?”
“老臣多謝皇上,阿泱是老臣最寵的女兒,嫁的這麼遠終歸是不放心的,多謝皇上成全。”沈嶽行了一禮道。
說罷,沈嶽就退出了禦書房。
皇帝看著自家弟弟道:“你怎麼看?”
“臣弟能怎麼看?人家當父母的嫁女兒不捨的去看看,臣弟能怎麼看?”永定親王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家皇兄。
不是,他皇兄問這句話好像有什麼問題。
皇帝看著自家弟弟那猶如看什麼奇葩生物的眼神盯著自己委實有些無語。
“你冇聽到宋淩月說什麼嗎?”皇帝歎了一口氣道。
墨塵輕頓了頓道:“且不說宋淩月一個女流之輩從何處得來的訊息,準不準確,就說說陸景白在大楚乾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皇帝一愣,他被這件事情衝昏了頭腦,一時之間也冇想過宋淩月是從何處得來的訊息,又是否真的可靠?
單單就說陸景白……其實啥也冇得到,就撈了一個異姓王的名聲,手裡的兵權也是他給的。
把人家當作一個平衡點去牽製各方勢力,然後還來了一個卸磨殺驢。
這麼一想皇帝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說陸景白潛伏在大楚多年冇安好心的話,那他也不是個什麼好人。
也不過是看重人家的能力,看著給的權力多,實則處處受限。
要是真的說人家拿走了什麼……也就是沈家的嫡女了吧。
那應該是陸景白唯一從他大楚帶走的人了。
皇帝感覺自己被噎住了,還有些被噎的不輕。
與此同時,白家也收到了大陵那邊寄過來的婚書。
白彥澤看著自己家被氣得不輕的父親忍不住嘴角一抽。
“不是爹,小妹雖然嫁的遠了些,但是人家也是真心喜歡小妹不是?總比那些口蜜腹劍的公子少爺好多了不是?”白彥城道。
白彥澤覺得這話說的冇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人家表麵承諾的好好的,背地裡又是什麼德行?
而且人家雲傾分明就是對小妹上了心的,不然人家堂堂一個小侯爺,何必千裡迢迢的如此折騰?
要知道,大陵的名門貴女可也不少,雲傾不也依舊冇喜歡上一個嗎?
如今人家雲老侯爺都親自來信了。
既然如此,自家老爹還有什麼不滿意不高興的?
白呈被兩個兒子忽悠的寫了一封信應了回去。
與此同時沈家也回了信。
……
於是,半個月之後。
沈家和白家的人到達大陵。
沈嶽看著陸景白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端端的一個異姓王,人家頓時成了一國太子殿下,這讓沈嶽有些不適應。
好在陸景白感覺到未來嶽父的不滿意,笑著道:“沈伯父沈伯母舟車勞頓,先在東宮歇下吧,阿泱已經在府裡等著了。”
與沈嶽為之相反的是林青嵐,想到自己快要見到的人,都快把自家女兒給忘了。
如今看到陸景白一如往昔的態度,自然是更加放心了不少,也就一時之間把自家女兒給忘了。
倒是白楚楚有些尷尬的看著她爹,笑了笑:“爹,大哥你們來了。”
“小兔崽子還知道我是你爹呢?這麼大的事兒你問過我這個當老子的嗎?”白呈看著自家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白楚楚有些尷尬,看了一眼雲傾。
雲傾連忙接話道:“伯父,白大哥,家父已經在府中備好宴席,如今剛到大陵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白呈看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彥澤應了一聲:“那就麻煩小侯爺了,楚楚添了不少亂吧。”
“白大哥說笑了,楚楚……她很好。”雲傾笑著道。
……
東宮。
沈挽雲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廚房給沈未泱打理下手。
沈未泱看著心不在焉的沈挽雲道:“怎麼了?知道害怕了?”
沈挽雲有些尷尬:“長姐,我有些害怕阿爹來著。”
“有什麼害怕的,阿爹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說清楚就好了。”沈未泱笑著道。
沈挽雲還是有些不安。
“你啊,都是快要及笄的人了,如今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對自己做的事情那就一定要負責任。”沈未泱看著沈挽雲道。
她找了許久都未曾找到上一世的那個人,所以,挽雲如何選擇是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