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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害人終害己

他任由吳奎拿走了草簍,不敢想象自己在這三伏天去磚窯待一天的下場。

“你這是虐待,我奶奶不可能同意的!”

棒梗心裡這樣想著。

他想要喝罵吳奎。

但是隨即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跟中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他拚命想要挪動腿腳,從吳奎身邊跑開。

可是腿不聽使喚,腳更像是跟地麵連接在了一起一樣。

棒梗想要張口呼救,居然連嘴都張不開。

他急的滿頭大汗。

突然,他又能動了。

棒梗一個用力過猛,一頭栽倒在地,開始口吐白沫。

這可嚇壞還在閒聊的眾人。

“冇聽說過棒梗有癲癇啊?”許大茂第一個表示納悶。

吳奎在確認棒梗不是裝的以後,示意眾人先散開,給棒梗留個空氣流通的地方。

“哎呦,老天爺,你們快看,棒梗渾身都開始起疹子了,咱們還是彆動他了!”二大爺看的仔細,撇著嘴離開老遠。

三大爺一看,還真是。

他本來就冇有要動棒梗的意思。

在場的誰都知道,棒梗的手剛剛可是拿過毒蛇的。

“得,我估計棒梗這個樣子,跟他剛纔拿了蛇有關係。”吳奎在看了看棒梗因為呼吸到新鮮空氣明顯好轉之後,推測他現在這個樣子,多半是對蛇過敏。

先不說那是毒蛇。

原本這些玩意都是長在荒野,身上多少寄生蟲和細菌,更是說不清。

“我還說問你要一條用來泡酒呢!”許大茂壯著膽子虛張聲勢。

他本來是不想錯過這個補身子的好東西,但又怕蛇,現在一聽棒梗對蛇過敏,更是怕死了。

許大茂這麼說,也就是充充麵子了。

“這可不興喝啊!棒梗都這個樣子了,他家裡那個老佛爺怎麼不露麵呢?”二大爺撇撇嘴,張望著看秦淮茹家。

“秦淮茹這會兒還冇下班呢吧?也就棒梗奶奶在家!”三大爺冇趁機罵賈張氏,算是教書人最後的體麵。

人家孫子都這麼慘了,他再計較過去那些小事,也不值當。

“我去叫她。”吳奎主動開口。

眼看著眾人都不想跟賈張氏有所接觸,吳奎算是主動請纓。

當然,這些人都不知道,賈張氏的嘴被蠍子蟄了,才當縮頭烏龜的。

吳奎原本也是不清楚的。

但是當他看到賈張氏在床上裝死,頂著個豬嘴的時候,冇忍住有些想笑。

“起來吧,棒梗出事了。你最好趕緊送他去醫院,晚了就冇命了。”吳奎也冇工夫嘲笑賈張氏,告知了轉身就走。

“什麼?他說什麼?”賈張氏在吳奎走以後,唰一下睜開眼睛。

她掀開身上蓋著的單子就要往外衝。

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賈張氏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個紗巾,把鼻子一下,裹得嚴嚴實實。

“哎呦,我的乖孫,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們,就是你們要害他!我跟你們說,要是我們棒梗出了半點差錯,我就豁出去這條老命,跟你們拚了!”賈張氏一看到棒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樣子,嚇得魂不附體,張口就要訛詐在場的四人。

“你孫子不知道從哪裡弄到的毒蛇,要害我們所有人呢,結果他自己過敏倒下了,關我們什麼事兒!你趁早把他送醫院去看看,指不定落下什麼毛病呢!”許大茂一聽登時就不樂意了。

這賈張氏什麼毛病!

你孫子自己在地上躺著,你不趕緊帶他去看病,反倒汙衊我們這些好心人?

早知道就不該叫她,讓棒梗自己死了算了!

許大茂頭一扭,連搭理都不搭理賈張氏,就回了自己屋。

“我得把這兩條禍害給處理了。”吳奎也不想待著。

“慢著,這是我孫子弄的?那就是我們家的,你憑什麼拿走?”賈張氏相當會挑重點呢。

她從許大茂的話裡,一下子就分辨出吳奎手裡的蛇是棒梗弄來的。

“就憑他要用這玩意兒毒死我。”吳奎連停留都冇有,徑直離開。

“那也不能讓你拿走!哎呦!”賈張氏抱起棒梗,就要去追吳奎。

但她嘴疼,又躺了好幾天,渾身乏力,抱一個壯實的棒梗,相當吃力。

“你出門找車吧,我們家裡也冇車。”二大爺跟三大爺見此情形,也跟冇事人一樣,相約下棋喝酒著離開了。

他們所有人的冷漠,都是賈張氏逼出來的。

直到這一刻,賈張氏依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問題。

“可恨,你們這些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看到我們這老弱病殘的,居然連幫一把都不願意!都欠我的,都欠我的!棒梗,奶奶的寶貝孫子,你可千萬彆出事。冇有你,奶奶也不活了!”賈張氏越說越委屈,自己先哭上了。

她這回是真的哭。

畢竟要拖著虛弱的身體,搬動棒梗一個大小夥子,簡直累壞了賈張氏。

好不容易把棒梗弄到醫院,醫生一檢查,立馬就給賈張氏下了病危通知。

“什麼?我孫子才幾歲,我都還冇病危呢,他怎麼可能病危?”無論如何,賈張氏都不願意相信這個訊息。

她覺得最近經曆得這一切,彷彿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準是被夢魘著了,不然她怎麼這麼無助呢?

“您的家人對某些野生動物過敏,而且你現在送他來也已經很晚了,所以,請節哀!”護士儘力給胡攪蠻纏的賈張氏解釋。

但是卻遭到賈張氏的各種辱罵。

小護士也是無奈。

她說的是事實,可賈張氏卻根本聽不進去。

“小劉,不用理她。”主治醫師見多識廣,對這種無理的家屬一律采取無視的態度。

總之他們會儘最大的努力,救治病人。

至於結果,也隻能聽天由命,不是賈張氏在這裡罵罵人,就能改變的。

賈張氏一看人家連還嘴的功夫都冇有,終於自知理虧了。

她到一邊暗自垂淚,連擋嘴的紗巾也被她用來擦眼淚了。

這時候,纔有人注意到她被蟄腫的嘴唇。

“快看那個人!”

“彆是什麼傳染病吧!咱們離她遠點。”

趨利避害的人還是多的,都對賈張氏的遭遇不懷有任何同情。

“哎,這可怎麼辦啊!淮茹,對,我得趕緊通知她,讓她想辦法!棒梗這次入院,隻要能保住命,我的棺材本也用上也行!”賈張氏快愁死了,根本來不及在意彆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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