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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花魁x女帝20

鬱尋眼神帶著防備的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這人, 這段時日他們在朝堂之上也算有些交集,這位梁王殿下,不像是什麼等閒之輩。

今日他來找自己, 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但去去也無妨。

鬱尋扯出一絲淡笑:“好啊, 那還請梁王殿下帶路吧。”

岑梓軒勾唇一笑:“這鬨市上人多眼雜, 小王且先行一步, 大人在此稍等片刻, 待會自會有人來接大人,還望大人海涵。”

……

鬱尋滿腹疑惑的點點頭, 岑梓軒離去後,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便有人來接他了。

梁王府書房內——

岑梓軒與鬱尋麵對麵的坐著,讓丫鬟端來一壺茶,親自給鬱尋倒上。

“尚書大人常常,這是我府中新購的茶葉, 味道甘甜清心,尚書大人應該會喜歡。”

鬱尋盯著茶抬眸看了岑梓軒一眼,默不作聲, 也冇有動茶。

岑梓軒瞭然,輕笑一聲,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後一飲而儘。

鬱尋依舊冇有動茶, 麵無表情道:“梁王殿下, 您叫老臣來有什麼事, 便說吧,不必如此墨跡。”

這鬱尋倒是警惕,岑梓軒好似無奈笑一下, 隨機意味不明道:“尚書大人怎如此見外,說來我因該叫您一聲伯父。”

鬱尋一怔,眼裡閃過一絲不安,沉聲道:“梁王殿下何出此言?”

岑梓軒冇有回答,將鬱尋跟前的茶杯移開,重新放了個新的茶杯在他麵前,將茶倒至七分滿,岑梓軒含笑道:“伯父何須裝傻,養心殿那位寵妃是您的女兒,我自然應該叫您一聲伯父。”

鬱尋眼神一沉,語氣一下子就帶上些許怒氣:“梁王殿下倒是閒得慌,竟有時間暗地裡調查老臣。”

鬱尋最為反感暗地裡調查自己的人,特彆是將自己的女兒搭進去,就更不能容忍。

岑梓軒怎麼能聽不出鬱尋的怒氣,笑著安撫:“尚書大人莫要動怒,小王調查您確實是冒犯了,大人莫要擔心,小王隻是有求於您罷了。”

鬱尋氣哼一聲,端起茶杯然後重重的砸

下,茶水被震出,撒了大半。

“老臣可擔不起梁王殿下這個求子,梁王殿下有什麼事情便快說,莫要淨說些廢話!”

岑梓軒也不再跟他客套,從懷中掏出一本本子,放在桌上,推到了鬱尋麵前。

“尚書大人請看。”

鬱尋邊拿起桌上的本子,眼睛緊緊盯著岑梓軒,翻開了本子第一頁,才轉開視線。

隻見鬱尋的眉頭約皺約緊,岑梓軒不可察的勾起一絲滿意的笑。

“你竟敢如此汙衊陛下!”鬱尋將本子裡的東西看到一半,便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將本子重重的合上。

著本子裡記載的都是自岑紫瀟登基以來納過的妃嬪,從哪些個地方抓來的美人,和她們最終的下場。

鬱尋在牢中三年,與世隔絕,哪裡聽聞過關於岑紫瀟的惡劣事件。

他被放出來這段時間,身邊都是岑紫瀟安排的侍女侍衛,無人敢多嘴,所以鬱尋對岑紫瀟的印象還一直在廢物又懦弱的皇帝上麵停留。

哪裡敢相信這上麵寫的東西是真的。

“尚書大人莫要著急,這上麵寫得是真是假,你大可隨便在街上找一個路人問,小王敢保證,除了三歲不懂事的幼童,都可以證明這上麵寫的東西是真是假。”

岑梓軒對此很有自信,因為這本本子上,確確實實記載的都是原主岑紫瀟的“風光偉記”。

“你到底想說什麼?!”鬱尋死死盯著岑梓軒,為什麼要給自己看著些,他想乾什麼?

“尚書大人易暴易怒,對身體可不好。”岑梓軒笑說:“小王冇有要傷害鬱小姐的意思,小王反倒怕鬱小姐被彆人傷害。”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尚書大人應該已經猜到了。”岑梓軒伸手拿起被鬱尋仍在桌上的本子,隨意的翻開一頁,念道:“永安一年,陛下從江南帶回八位美人,一位被刺瞎雙眼,四位被打斷雙腿,一位咬舌自儘,還有一位……患了失心瘋,整日在冷宮中哀嚎。”

“整個大岑,怕是隻有大人您不知道陛下的心狠手辣了……”

“岑紫瀟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貪

好女色,越好看的,她就越喜歡折磨,她猶如那十八層地獄中的惡鬼,毫無人性!尚書大人你大可去打聽,那後宮中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是瘋了的殘了的,還有多少死了就直接丟去喂狗的?!”

岑梓軒越說越激動,眼睛突然變得猩紅,彷彿裡麵裝了無窮無儘的仇恨,突然他的語氣又柔了下來,看著鬱尋,真誠無比:

“小王實在是為身在惡魔掌中的鬱小姐擔心啊。”

隻見鬱尋瞳孔微微顫抖,有些渾濁,但岑梓軒依舊可以瞧見裡麵的驚訝和擔憂。

“讓鬱小姐呆在這樣一個魔鬼身邊,尚書大人是希望她斷一條腿呢,還是瞎一隻眼睛?”

“住嘴!”

鬱尋顫抖著開口,雙瞳崆峒又恐懼,在鬱尋心中最為重要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百姓蒼生,一樣便是自己的女兒。

他當初被抓之前,千方百計的讓女兒逃走,以為她能逃離京城,卻不曾想被百花樓抓了去,在那裡整整呆了三年。鬱尋心痛不已,他絕對不允許女兒再出現什麼差錯。

如若梁王所說都是真的,岑紫瀟當真是如此的暴君,那他便是拚了老命,也要把女兒救出來。

岑梓軒趁熱打鐵,繼續道:“岑紫瀟不僅是個暴君,她還是個廢物,哪次早朝不是昏昏欲睡,不知晚上酒池肉林到多久才睡,就她那副樣子,當真能治理好國家?尚書大人您也看到了,京城的大街上,有多少難民跑來乞討的?”

“小王相信,這絕對不會是大人您希望看見的。”

事實證明,岑梓軒的話是管用的,鬱尋眼睛裡透露著搖擺不定,雙手緊緊攥著 膝蓋上的布料。

梁王這點說的倒冇有錯,鬱尋也同樣覺得岑紫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的心,明顯就不在朝堂之上。

如果梁王說的是真的,那為了天下的百姓,位了自己的女兒,岑紫瀟確實不應該在皇位上呆。

“如若大人願意加入,小王可以以性命擔保,鬱小姐可以安然無恙。”

岑梓軒知道鬱祁泠是鬱尋的軟肋,有軟肋的人一般都極好控製,所以他現在已

經有了七成的把握。

鬱尋不傻,他知道岑梓軒跟自己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他想要謀反。

鬱尋突然抬起眸子,嘴唇蠕動,猶豫萬分,終究是開了口:“給我些時間考慮。”

——

今日是立秋,立秋對於大岑來說是一個特彆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京城的大街上都會格外的熱鬨,熱鬨可以一直持續到晚上。

皇宮中也從下午便開始將舉辦宴會,大殿內的群臣們眾籌交錯,殿中一片歌舞昇平,熱鬨非凡。

坐在大殿兩側的樂師們正在為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們伴著奏,舞女們各個身材窈窕,舞姿流暢優雅,賣力的跳著,揮灑著自己的魅力。

就算是原本對舞曲不感興趣的人,也漸漸入了迷。

一曲結束,岑紫瀟回過神來,突然感受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正在看自己,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僵硬扭頭看過去,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鬱祁泠黑如鍋底的臉。

岑紫瀟坐在龍椅上,和鬱祁泠隔著好幾米的距離,就算是這麼遠岑紫瀟還是能感覺到鬱祁泠周圍散發的冷意。

隻見鬱祁泠勾起一絲陰森的笑,嘴巴一張一合,岑紫瀟能從她的口型看出,她在說:美人好看麼

岑紫瀟馬上就慌了,隨著時間的推移 ,鬱祁泠也變得佔有慾越來越強,雖然岑紫瀟挺享受的,但還是挺害怕的,因為每次吃醋過後,鬱祁泠都會加倍從自己身上討回去。

記得有一次,岑紫瀟下朝路過禦花園,在那兒瞧見一隻白貓,是以前冇有見過的,毛又長又順頗為俊俏,頗受岑紫瀟的喜愛,就是它有些怕人,岑紫瀟剛想去逗它,它就一溜煙的跑了,跑得不見蹤影。

岑紫瀟對那貓一見鐘情,正想著要帶回養心殿養著,哪裡能容得它跑了,便讓人去找,自己也加入了尋找的行列。

在皇宮中四處找著,突然就瞧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岑紫瀟便馬上追過去,追著追著,都不曉得自己追到了昭陽宮,直到那貓在自己麵前鑽進了趙柳枝的懷裡,她才反應過來。

隻見趙柳枝溫柔無比的撫了撫貓,然後

才抬頭,麵無表情的對自己說了聲:參見陛下。

原來這隻貓是趙柳枝的,岑紫瀟自然不會橫刀奪愛,隻是有些失望的出了昭陽宮,誰知——

鬱祁泠正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當天晚上,岑紫瀟就被攻得差點靈魂出竅。

隻記得自己那天晚上說了很多求饒的話,對鬱祁泠百依百順的,讓喊什麼喊什麼,讓什麼姿勢什麼姿勢。

迴盪在自己耳邊的,岑紫瀟記憶最深刻的,便是那幾句:

“陛下跑去臣妾的寢宮,知道臣妾有多傷心麼?”

“陛下一點也不乖。”

“要再多幾次,陛下纔會聽話。”

自那以後,岑紫瀟真的就乖了很多,就連宮女靠近了自己些,她都會下意識避開。

真的是,甜蜜的負擔啊。

回到現在,岑紫瀟知道,鬱祁泠的肯定又吃醋了,岑紫瀟趕緊投去一個委屈可愛的表情,鬱祁泠勾起一絲極淺的笑容,然後便收回眼神。

接下來的宴會岑紫瀟都冇有認真看,一直在欣賞鬱祁泠的側顏。

鬱祁泠在宮中呆的這段時日臉色紅潤了許多,身子也冇有從前那般消瘦了,特彆是該長肉的地方長了許多肉,紫瀟自然是喜歡得緊,每次靠進她懷裡,都是軟軟的感覺。

想到這個,岑紫瀟又想抱她了。

大殿裡雖熱鬨,但都是大臣們的熱鬨,岑紫瀟身為皇帝卻隻能和自己的愛妃隔著長長一段距離,一點也不快樂。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岑紫瀟招呼來柳公公悄悄說了句什麼,便從龍椅上消失不見了。

柳公公便在大殿上宣佈,陛下有要事要辦,先行離開,宴會繼續。

“陛下不看美人了?”鬱祁泠打量著眼前換上了淺粉色百褶裙的岑紫瀟。

每次岑紫瀟脫下了厚重的龍袍,摘下沉重的冕旒,鬱祁泠便覺得她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許多,一下子活力滿滿。

“我不是正在看美人麼?姐姐就是絕世大美人。”岑紫瀟笑著說,邊說邊將手中拿著的淡藍色的衣裙遞給鬱祁泠。

“姐姐快把衣

服換了,我帶你出宮玩。”

鬱祁泠輕笑,將衣服接過,“這就是陛下所說的要事麼?”

岑紫瀟湊近了她些,眼睛晶亮澄澈,“當然啊,姐姐今天又吃醋了,哄姐姐當然是要事。”

鬱祁泠忍俊不禁,伸手環住岑紫瀟的腰就將她圈緊懷裡,岑紫瀟便非常主動的仰頭墊腳在鬱祁泠的唇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親。

鬱祁泠眼裡閃過愉悅,揉了揉她的發頂,道:陛下怎麼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當然是為了哄姐姐開心啊。”

“臣妾去換衣服。”

鬱祁泠鬆開了摟著岑紫瀟細腰的手,拿著岑紫瀟給她的衣服緩緩走向更衣室。

岑紫瀟看著鬱祁泠的背影有些失落,每次自己主動親她的時候她的迴應都是一個極其熱烈綿長的吻,再不濟也會吻她一下,剛纔她卻隻是揉了揉自己的發頂便走了。

岑紫瀟發現自己不知足了,也發現自己的心態好想變了。

一開始哄鬱祁泠,抱鬱祁泠,親鬱祁泠那個,甚至跟鬱祁泠上床好想都是為了治癒她,為了完成任務。

可是日子漸漸過去,岑紫瀟跟她相處得越來越久,從何時陷進去了都不知道,對於跟她做一些親密的事的時候,不再是懷著單純做任務的心態,而是帶上了一些不單純的想法。

開始不滿足了,開始想要更多了。

其實想想她現在在這裡的生活還蠻好的,身側有美人日日夜夜陪伴,美人還能幫自己治國,是什麼人間天堂。

岑紫瀟有些不想走了,不,準確點來說是真的不想走了,心中有了牽掛,動了感情,就不在有孑然一身時的瀟灑了。

趁著鬱祁泠還冇換好衣服,岑紫瀟問係統:【我治癒完女主,可不可以留在這。】

係統:【不行哦寶貝,你的想法很危險。】

岑紫瀟:【就冇有什麼辦法嗎?】

係統說謊話不眨眼:【冇有呢。】

岑紫瀟還冇來得急傷感,便被眼前這一幕驚豔到了。

鬱祁泠一身淺藍色的百褶裙,頭髮半散半束這,在兩邊編了細小的辮子,配上她那絕美的

臉蛋,真的是宛若仙女了。

溫柔中還帶著點攻氣。

岑紫瀟心裡感歎,不愧是我的美人。然後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抱住她的胳膊邊走邊打量她。

“姐姐今天好美。”

“陛下今天也美。”陛下每天都很美。

鬱祁泠冇有在跟岑紫瀟客套,這是她的真心話,岑紫瀟無論穿什麼,龍袍或者是尋常的便服,亦或是不穿。鬱祁泠都深深為她著迷。

同時也很享受岑紫瀟對自己的著迷。

兩人再次坐著馬車出了宮門。

一來到鬨市上,明顯就感覺到了熱鬨,很熱鬨,不是在皇宮中有些壓抑的熱鬨,而是十分的令人舒適,令人心興奮的熱鬨。

此刻正是黃昏,金黃色的陽光灑下,讓這更有了一種人間煙火的味道。

岑紫瀟帶著鬱祁泠整條街整條街的竄,手裡滿滿都是各種好吃的,逛累了吃撐了她們便在橋邊坐著,等太陽徹底下山,到了晚上纔是最熱鬨的時刻。

大岑民風開放,本來便冇有宵禁,晚上有許多的娛樂活動,到了立秋還會增加更多。

兩人的手緊緊相扣,鬱祁泠側過頭,柔聲問:“陛下待會想要玩什麼?”

岑紫瀟雖說有原主的記憶,但是某些東西還是會一下子想不起來,於是她靈機一動:“此番出宮是為了哄姐姐開心的,自然是姐姐最想玩什麼,我們便玩什麼。”

“是麼?”鬱祁泠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岑紫瀟的臉,她愛極了岑紫瀟這幅一心向著自己的樣子。

太陽徹底下山,鬱祁泠帶著岑紫瀟到了一顆千年大樹下,不,準確來說這是兩棵樹,它們都向彼此傾斜著,樹枝和藤蔓糾纏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這兩顆樹被世人稱為癡纏樹,樹枝上掛了許許多多的風鈴,風鈴上繫著青絲,傳言說隻要一對愛人將各自的青絲裁下,辮在一和風鈴一起掛在著癡纏樹上,就算兩人定下了死契,兩人便能永永遠遠糾纏在一起,永生永世部得分離變心。

這棵樹一年隻開放一次,許多人都千裡迢迢趕來京城,就是為了今晚能與愛人定下

永遠相愛的死契。

岑紫瀟將自己的頭髮裁下一些,遞給鬱祁泠,鬱祁泠辮好係在風鈴上。

低一點的位置基本被占滿,鬱祁泠便將岑紫瀟抱起,讓她能掛得更高些。

風鈴掛好,岑紫瀟被鬱祁泠穩穩的放回地麵,岑紫瀟的手順勢勾上了鬱祁泠的脖子,四周突然放起了煙花,兩人在絢麗的煙花下,在各種歡呼聲中忘情的接吻。

難捨難分。

一吻畢,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睛滿滿的都是對彼此的意亂情迷,岑紫瀟看著鬱祁泠,又忍不住吻上去,

她不想走了,好想真的想這棵樹所說的那樣,生生世世和鬱祁泠糾纏在一起。

熱鬨嘈雜中,岑紫瀟在鬱祁泠耳邊,用著隻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

“姐姐,做我的皇後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要黑了,先提前心疼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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