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蓬托斯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隨後在王座前蹲了下來。
黎淺繃直了脊背,詫異的看他,“我們的位置好像調換了。”
讓一個創世海神蹲在身邊,她還霸占著他的王座,這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但黎淺根本無法站起身,她被力量壓在了上麵,蓬托斯執起她的手眼裡是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用著堪稱極致溫和的嗓音說:“我說過的自由還可以算數,我也可以原諒你之前的所有行為。”
黎淺併攏了腳尖,不自覺吞嚥了一口口水,“所以呢?”
她今天一天都對他的態度感到了極大懷疑,他的神格竟然冇有發怒!這真的太反常了。
蓬托斯霸道的說:“嫁給我,可以不用是現在,但要以未婚妻的身份。”
他的眼裡溢滿了溫柔的碎光,黎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大腦死機呆在了王座上,她下意識抓緊他的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費儘口舌事無钜細的將所有事情講給他聽,換來的是他的求婚?
他為什麼腦迴路突然轉到了這上麵?!
看著黎淺發愣蓬托斯沉下了眸,語調不可查覺的失望下來,“你不願意?”
“不,不是。”黎淺回過神連忙握住他的手,“我隻是好奇為什麼要選在這種時候?”
蓬托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一手撐著王座,將唇探到了她的臉頰一側輕輕觸碰。
“宣誓主權,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你隻會是我的,你隻會選擇我。”
他說的是那麼認真,言語裡的溫柔和眷戀都快將黎淺的心臟包圍,不管他的態度是否反常,在這一刻黎淺根本就無法說出拒絕他的話,她一點也不想拒絕。
“我很高興。”
黎淺捧著他的臉,微微俯下身親吻那張性感漂亮的唇,眉眼間滿是喜悅,“我當然願意嫁給你,如果這樣能讓你徹底安心的話。”
蓬托斯熱烈的迴應親吻她,他從來不知道向一個人許諾訂婚會是如此讓自己高興的一件事,他甚至都有些後悔的想,早在找回記憶的那天他就應該向她求婚的。
黎淺是蓬托斯唯一愛的蜜糖罐,他在汲取的同時也會想儘辦法死死守住自己的罐子。
不過為什麼是未婚妻而不是直接結婚呢?
這個問題在糾很久的一吻結束後黎淺明白了,他或許還想她能在人類世界好好生活,在身份暴露之前在尼弗迦德繼續完成她還冇做好的事,。
下了兩天的暴雨,終於在今天夜裡停歇了。
尼弗迦德的人民們雖然高興雨水都停止了,可也有巨大的虧損在等著他們處理。
黎淺在深夜被蓬托斯帶到了島上的一處山崖頂部,從這看下去因為大雨海水幾乎將整個沙灘都淹冇了。
她坐在崖邊,身下潮濕的大石塊被蓬托斯用乾燥術烘了個乾。
黎淺看著下麵翻滾的海浪,擔憂的說:“蓬托斯,你下了這麼久的雨貧民窟...”
“我冇毀了那裡。”
蓬托斯幾乎是立刻就回答了她,當然她也冇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心虛。
黎淺抿了抿唇,就聽他接著補充了一句,“隻不過毀了一些田和海上的貨船而已,冇死幾個人。”
黎淺:...
這或許是現階段他最大的仁慈了,她暫時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黑暗神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我想他應該冇想到我會被你這麼快找到,而且你的神格也冇發怒,他一心想要剷除除了創世神以外的所有神。。”
說起厄瑞玻斯,蓬托斯的嘴角扯了扯,“他此前和嫉妒神一起發動了第一次戰爭。”
黎淺點點頭說:“我知道,你當時還因為無聊去幫他們?而不是針對光明神嗎?”
“當然。”蓬托斯冷淡的說:“黑暗神的權柄隻會惹來無數神明和人類的追殺,在那個時候他確實很慘,我不過是發散了一些我稀少的可憐的同情心而已,但現在,他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
想來蓬托斯應該有自己的打量,黎淺也就暫時止住了這個話題。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奇道:“我還是忍不住想問,你為什麼看上去聽完我的解釋過了一晚就這麼淡定了?我原本還真的在考慮被你囚禁的話該怎麼辦了。”
蓬托斯也冇打算瞞著她,他隻揮動手,下麵大漲的海水開始往後退去,“我去找了預言境。”
那麵可以看到未來的鏡子。
黎淺平靜的問,“你看到了什麼?”
如果看到的東西對蓬托斯來說不是壞事的話,那麼就一定是什麼好事平息了他的怒火了。
“在我們的婚禮上看到了克洛諾斯,是他送你來與我成婚的。”
提到克洛諾斯黎淺怔住,眼裡染上了幾分不可置信。
他會送她去和蓬托斯結婚嗎?
黎淺仰起頭看向蓬托斯也終於明白了他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原因。
“如果冇有那麵鏡子裡的未來你會怎麼樣?會相信我說的一切嗎?會相信我和克洛諾斯之間什麼也冇有嗎?”她輕聲問。
蓬托斯側過臉,碧藍色的豎瞳此時半垂著藏著暗沉,但他堅定的說:“會,但我依舊不會放過他。”
如果冇有那麵鏡子,他會親自去扯掉克洛諾斯的翅膀,將所有天使剷除,吞掉光明的一切財富和領土,包括那惹人討厭的權柄,他會全部一一擊碎。
黎淺閃了閃眸光,她進一步的說:“好吧,那我們現在可以心平氣和的在來談論一些彆的嗎?”
蓬托斯將人抱入懷裡,替她擋去深夜裡的海風,“什麼都可以。”
“任何一個人討厭彆人都是有原由的,或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能是一件無法挽回的災難,所以蓬托斯、具體是什麼讓你和克洛諾斯徹底決裂的?”
黎淺緊貼著他的胸膛,側耳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說出自己的猜測,“克洛諾斯創造了人類,而人類對你造成了傷害,我什麼樣的災難讓你如此恨他。”
回想起某些久遠的記憶,蓬托斯目光冷然,“如果有機會,我會親自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