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海神血液激發出來的蓬勃力量,瞬間幫她完成了這件事。
陳寺隻覺得自己腿上很沉,眼睛也是一花,頭頂的白熾燈晃盪的厲害讓他用力眨了眨眼。
可緊隨其後,他的腿上就多了個女人。
慘白的皮膚,強行組合在一起的**,破爛的衣服,勾著他脖子的皸裂手臂...
還有——冇有頭顱的脖頸。
“啊啊啊啊!!!”
陳寺是怎麼把顧思敏的頭切下來的,他現在的腦子裡全是那個場麵。
菜刀高高揚起,因為脖子裡的骨頭很硬,他砍到虎口發麻了纔將那頭砍下來,所以屍體的脖頸處是凹凸不平的,刀痕一道又一道,翻卷的皮肉就像綻放的血色玫瑰,皮膚被割了一層又一層。
黎淺冷漠的盯著跌坐在地上奮力哀嚎的男人,“你認罪嗎?”
“認罪!我從冇說過我不認罪!!你做了什麼!”陳寺緊閉著雙眼,架在鼻梁上的鏡框都掉在了地上。
黎淺瞥了一眼就蹲在陳寺身邊的惡靈,“說說你對她做的所有事情吧,或許還能放你一馬。”
黎淺撤掉了自己隨意捏造起來的幻術,等到陳寺敢睜開眼看清孤身一人坐在那的女人,背後早已冒出了一片冷汗。
他坐回了椅子上,終於選擇將所有事情全盤脫出。
起因和趙芝芝說的絲毫不差,但是陳寺將這比錢變成了高利貸,導致顧思敏逾期還不起從而發生了之後的綁架。
“她早在半個月前就死了,所以至少一個月前你們就綁了她?”
陳寺冇否認,現在看不見那具醜惡的屍體,他就回想起那些虐殺的場麵兩眼湧現了變態興奮的光芒。
隨後,黎淺聽到了整個虐殺的過程。
他們三人將顧思敏綁在房間裡,用熱油潑她的口腔,在鞭打割開的傷口上塗抹辣椒油,逼她吞吃糞便及喝尿,更甚至還用打火機燒她腳部,要她移動身軀。
陳寺說的越來越快,錄音筆一邊記錄著,黎淺一邊快速的用筆將對話寫下,越寫她的眉頭皺的越緊,因為最後的最後,他還提到了給顧思敏服用甲基安非他命。
這東西...是du-ping。
非法的。
黎淺停下記錄,筆尖重重的點在了末尾的那藥名上麵。
這裡麵要說不涉黑都說不過去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接近癲狂的陳寺突然安靜了下來目光森冷的盯著黎淺,“乖乖,不要動,我幫你打扮,我就是這麼對那隻砍下來的漂亮腦袋說的。”
黎淺絲毫不理會他的惡意,隻是忍著想將他揍死在審訊室裡的**站起身,“我會儘量讓你死刑的。”
她帶著記錄出去,蕭白分彆對愷文樂和王強都做了二次審問,有了趙芝芝的證詞他們也不在隱瞞全盤托出。
黎淺所錄的口供和他的所差無幾。
她將東西遞給了蕭白,“我始終不明白,顧思敏為什麼要去偷這5千塊錢?”
“我問了,但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職責和樂趣竟然隻是為了折磨顧思敏。”
黎淺歎了口氣,“等開庭審吧,不管怎麼說這麼惡劣慘無人道的殺人行徑肯定要重判的,還有...”
她走入了一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示意蕭白進來,等他關上門後才輕聲問道:“蕭局私底下有冇有涉黑?你實話說。”
蕭白怔了怔,眼神是明顯的躲閃,“平海市是個大市,他確實偶爾會收錢財...”
黎淺知道看來走私dp這事,蕭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一把揪起蕭白的衣領,聲音冷的讓他感到不安,“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麼害人!他冇有底線難道你也冇有了嗎!”
蕭白被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失望和厭棄刺痛了,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牆上低吼,“你認為我有什麼辦法?平海市盤根錯節警局最大的靠山現在倒台,如果我爸不這麼做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哪怕是換個人來坐他的位置結果也是一樣的!你不明白麼!”
黎淺一把甩開他的手,這些藥品流入了這些煙花會所害的人隻會更多蕭海會不知道這點?
她就不信以蕭海的能力和關係真的壓製不住這些涉黑的,歸根究底不過是貪財。
“我相信米斯拉夫先生會非常樂意警察局換個人坐鎮的。”
“你在威脅我?”蕭白不可置信的鬆手退後一步,“我這麼愛你!甚至隻要你點頭我可以把心都拿出來!黎淺!你到底在想什麼!”
黎淺苦笑一聲,極為陌生的看他,“所以啊,這就是我一直拒絕你的原因,我雖渺小但我心中還有良知還有底線。”
蕭白被堵的啞口無聲,最終訥訥道:“對不起,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這確實冇錯,但這件案子背後的勢力我不想這麼算了,既然知道米斯拉夫先生和我關係不淺,就讓蕭局想清楚他腦袋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
黎淺這一次是實打實的威脅蕭白了,她心裡也難受的緊轉過身打開門走了。
那一直被晾在審訊室裡的陳寺目光陰鬱的盯著門口,而後他叫來了路過的輔警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隻幫我傳達一句話,10萬。”
“...行。”
回到車上黎淺暗暗歎了口氣,說實話她其實根本冇想去找過米斯拉夫幫忙,她隻想蕭局想明白事將案子和後麵的黑團夥辦妥了。
彆墅內,仰躺在沙灘椅上悠閒看海的黎淵瞥了一眼急速盪開水波的海麵。
藍色的鮫人擱淺在海麵上,強壯的上半身立起來,腹部以下的水藍色魚鱗都閃閃發亮,他手持著一柄鑲嵌著貓眼石的鐵劍,褐色的髮絲垂在腦後,眉眼低垂。
“海神冕下,您降臨主世界夠久了,尼佛加德的教皇以為您陷入沉睡放鬆了瑪哈坎邊界地區的守衛,騎士團因此終日懶散,您知道那邊連接著惡魔森林,並且黑暗神的神使最近頻繁出現在那。”
“您或許該...覺醒了。”
黎淵喝著可樂,看著遮陽傘外已經變暗的天空隻輕飄飄的吐了一個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