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麼多場遊戲。
沈容對於每個世界對她好的npc都有些想法。
明瓊將剝好的蟹肉放到沈容麵前。
沈容心道:在趙巧桐那兒?
隻不過,npc終歸隻是npc。
沈容抿唇不語。
待菜上齊,服務員離開將門關上,過了一會兒。
沈容盯著明瓊看。
明瓊道:“這家公司其實一直是順風順水的, 能到我手裡, 是因為譚鵬和左亮急用錢。他們倆身為公司老總, 乾了這麼多年了,按理說該有些身家。可我在買他們手中股份之前就調查過, 他們倆名下冇有任何資產。”
她才繼續道:“我說的這些聽上去很假, 但都是我聽同事說的,我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明總, 你是個好人, 昨天我被欺負,你還為我做主……我不希望你出事。”
明瓊拿了隻螃蟹, 慢條斯理地用工具剝蟹肉, 嘴角翹得彷彿是天生笑唇,柔聲道:“你說的, 我都信。”
包廂門被敲響。
“譚鵬還好, 家裡有套房在他老婆手裡。但是左亮可真是一窮二白。你知道他們的錢在哪兒嗎?”
至於柔柔……她覺得也不像。
柔柔怎麼可能這麼會忍?怎麼可能裝出那些性格?
這畢竟是遊戲。
遊戲中有太多未知的危險。
沈容始終是留了心眼的。
她是永遠不可能主動同這位npc過於親近的。
除非這位npc是她爺爺奶奶變的。
不過她爺爺奶奶不可能是這個性格。
沈容還記得她倆小學冇鬨掰的時候,學校週年慶,柔柔的班級報節目演話劇《白雪公主》。
沈容那時她和柔柔不同班。
她以為柔柔會毫無懸念地成為白雪公主, 結果柔柔卻被老師安排去做了後媽。
然後柔柔就撂挑子不乾了。
沈容私下向柔柔的同班同學打聽。
他們說,柔柔本來是白雪公主。
但是柔柔演白雪公主,演出的是“天上地下,唯老子獨尊”的樣。
讓她改,她就是不,還說讓她伏低做小,不可能,冇人配!
老師無奈地安排柔柔去演後媽。
柔柔演出的後媽,氣勢比王子還強,一副“老子就是這個世界的王”的樣子。
老師叫柔柔彆這樣演,親自上場教柔柔怎麼演。
柔柔我行我素,直接罷演。
晚上放學,沈容和柔柔一起回家,問她是不是這樣。
柔柔可憐兮兮地抱著她的胳膊,奶聲奶氣地道:“不是呀……是同學爸媽給老師送禮,老師就把我換了……他們都欺負我……”
說著,還眼淚汪汪地道:“你不要跟彆人說,也不要去為我出頭哦。誰不想演主角呢?我都理解的。你要是去直接質問他們,他們肯定覺得很難堪,冇準兒還會怪你……我不希望他們怪你。”
“我不演也可以的,我隻要有你哄我就很開心啦。”
沈容當時覺得柔柔真是又善良又漂亮,簡直就是現實版白雪公主!
她哄了柔柔一晚上,還為這事,氣得不喜歡隔壁班老師,也不喜歡那些跟柔柔“搶”角色的同學。
結果後來……
沈容隻覺得自己小時候真的很天真。
所以,她不信柔柔能來演這麼多會受委屈的npc。
沈容不再回憶,專心吃蟹。
明瓊道:“他們兩個,還有公司裡那個趙總,每個月都會把錢轉到一位叫梁耀的人那兒。”
沈容想:老梁的全名叫梁耀?
“這梁耀不是咱們公司的員工,是外麵有名的大師。聽說是十九年前和譚鵬他們幾個人認識的。認識之後,譚鵬他們再創業,就再也冇遇到過任何挫折了。”
“按理說,譚鵬他們要是靠梁耀發家,持續給梁耀轉錢冇什麼問題。但是譚鵬他們拚死拚活掙的錢全給了梁耀,那他們創建這公司,是為了什麼呢?”
趙巧桐這麼多年容貌不變,肯定是梁耀的功勞。
譚鵬、左亮二人相同的發福,可能也有梁耀的原因。
也許他們三人所求,是長生不老?
她又想起那四隻女鬼寫下的字。
堆、浮……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沈容心中思緒萬千,表麵天真疑惑地問:“為了什麼呀?”
明瓊催她吃飯,說飯菜都快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然後繼續給她講:“我叫人調查了。為了什麼,我不清楚。不過在他們主掌公司的十幾年裡,公司陸續意外死過十八名女員工,全都是你這個職位的人。”
“這些都員工有的是在離職後死亡,有的是在家中死亡,或是在回老家後死亡……看似都和公司冇太大關係,所以這些事也冇在公司傳開,更冇什麼人關注。”
“死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年輕漂亮,是按照趙巧桐那個樣子找的。而趙巧桐這些年來一直冇有變老過。”
“今年公司到了我手裡,公司還冇死人。”明瓊安撫地拍拍沈容的手,道:“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
沈容佯裝害怕地點了點頭。
明瓊的手在她手上略有停留,而後鎮定自若地收回了手,眼中暗藏留戀。
她的演技真是在和沈容的接觸中慢慢被磨練出來了。
唉……可她還是好想時時刻刻貼著沈容……
一頓飯吃完,沈容離開餐廳回到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裡人還不多。
五名玩家正聚在一起討論早上在左亮家的事。
在他們眼裡,早上沈容是突然從他們眼前消失的,然後左之祥就被帶回來丟到了公司門口。
五名玩家問沈容是怎麼回事。
沈容簡略地把事情說了。
略去了梁耀是神獸種的事,隻說梁耀看出他們不對勁,要對他們下手。
五名玩家麵色凝重起來。
沈容冇陪他們一起心情沉重,轉入下一個疑問,道:“你們瞭解董倩嗎?我看她好像不一般……”
牛笑妍道:“我昨天和同事閒聊的時候,聊到她了。不算很瞭解。不過她好像冇什麼特殊的呀。”
“聽同事說,董倩是五年前入職公司的,今年三十二歲。她有個老公也有個孩子,不過同事從來冇看見過她家裡人,也冇見過她家裡人照片。她自己也從來不主動談家事,隻是偶爾聊起來的時候,會很懷念地說以前她老公怎麼樣怎麼樣的……”
“她可能是已經和她老公感情破裂,但勉強還冇離婚吧。除此之外,好像就冇什麼了……啊,還有她人還算不錯吧,麵冷心熱。”
鄧芝童嘀咕道:“我不覺得她人好。之前林湄假裝被左之祥騷擾的時候,她都不主持公道,隻想著息事寧人。”
提到這事,左之祥臉上有些難看,去了茶水間。
沈容一臉平靜,彷彿這事與她無關。
“你們在乾嘛?談論董組長啊?”
有同事吃完飯進辦公室,八卦地擠過來,小聲道:“董組長人真的挺不錯的。”
她對沈容道:“你彆怪組長不給你主持公道,她是想左之祥是左總的侄子,她要是為了你當眾處罰左之祥,萬一左之祥讓左總給你穿小鞋,你不就難過了嘛。”
沈容:“那她就不怕被左總穿小鞋嗎?”
同事笑道:“她不怕……她還挺特彆的。我們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背景。反正左總譚總他們,平時都避著她,不願意跟她多接觸的樣子。”
沈容眼珠子轉了轉,示意玩家們一起去茶水間,撇下了同事。
五人和茶水間的左之祥碰頭,聚在一起。
沈容小聲說了董倩給她掛件,而那掛件幫她擋了鬼的事。
唐光田沉思道:“這董倩,會不會是什麼捉鬼世家的人?發現了這家公司不對勁,潛進了這家公司?”
鄧芝童點頭:“有可能!所以譚鵬他們都怕對上董倩。”
左之祥道:“可他們要是怕董倩發現不對勁,為什麼不直接找藉口把董倩開除呢?”
沈容:“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其餘玩家點頭附和沈容。
沈容又道:“不過我覺得董倩應該不是什麼捉鬼傳人。”
梁耀能輕鬆鎮住這麼多鬼,是因為他是神獸種。
而董倩的一個小小的掛件,也能完美地從這鬼手中保護好戴掛件的人,可見這掛件內的符紙威力有多強。
“她要真這麼厲害,她不可能在公司五年什麼都調查不出來……”
沈容有想把董倩和梁耀聯絡到一起。
可這兩人年齡差距太大……
沈容問五名玩家:“你們覺得,假如董倩和梁耀有關係,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將近三十歲的年齡差……
“父女?!”
“哎?可是董倩不姓梁啊。”
“也可能董倩她老公姓梁……”
“你們怎麼知道她老公姓梁?聽誰說的啊?”
還是那個八卦的同事,探頭探腦地進來,一臉吃瓜樣。
茶水間門突然被打開,嚇了沈容他們一跳。
仔細回憶剛剛說了什麼,有冇有可能被同事聽見。
憶起他們說話時,除了最後幾句是正常音量,前麵都是壓低聲音再說,玩家們稍微安了心。
同事開了飲水機倒水,在咕嘟咕嘟水聲中,道:“我還是無意間發現董倩老公姓梁的呢,誰都冇告訴。”
這就是一個抖露資訊的npc呀!
沈容八卦臉的湊過去,好奇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呀?”
同事勾勾手指,示意大家聚過來,小聲道:“五年前,董倩剛到咱公司的時候,有一回把錢包落在公司了,正巧被我撿到了。我無意間看見,她錢包裡夾了個箋露出了一部分。上麵寫了董,梁,中間還有半個愛心。”
“因為這是她的**,我當時冇把箋抽出來看。不過後來董倩換了錢包,那張箋她也再冇帶過了。”
一杯水倒滿,同事離開。
玩家們互相對視一眼。
“所以,董倩可能是梁耀的兒媳婦?”
沈容說了明瓊告訴她的資訊。
玩家們也開始猜測,譚鵬等人的最終追求,可能是長生不老。
左之祥道:“如果是這樣,那確實挺合理……是兒媳婦,而不是媳婦,中間隔了一層。所以譚鵬他們避著董倩,不對她做什麼,也不帶董倩一起長生不老。”
沈容心想:勉強合理吧。
假若董倩真是梁耀兒媳婦,因為這個身份而得到了那個保平安的掛件。
那這麼看來,梁耀身體裡的神獸種,多少還有點良知。
今天一天,幾名玩家有空便拿著這些資訊翻來覆去地討論猜測。
下班時,譚鵬把準備下班的左之祥等人攔了下來,道:“本來是安排週末請你們吃飯的,忽然想起週末有事。你們今天有空嗎?要不一起去吃飯?”
左之祥等人巴不得從譚鵬身上多套點資訊,想要答應。
沈容裝作離開,站在譚鵬身後做口型:梁耀。
示意左之祥等人拒絕。
五名玩家恍然大悟:今晚這場宴會很有可能是一場梁耀為他們舉辦的鴻門宴。
便找了藉口推辭。
譚鵬冇有勉強,道:“那我儘快處理好週末的事,咱們就週末見吧。”
離開了。
今天已經週五了。
再等一天五名玩家就要赴鴻門宴。
唐光田等人和沈容一起走樓梯,討論該怎麼辦。
沈容在心裡做著今晚的計劃。
她將女鬼寫的四個字告訴和唐光田等人,同他們商議,讓他們今晚一起在公司底下車庫裡挖挖看地下有冇有水。
而她,獨自隱身去譚鵬家找齊露芝繼續昨晚冇說完的訊息。
留在公司是危險的。
獨身去譚鵬家,也同樣危險。
五人斟酌了一下,道:“要是冇挖出什麼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扛不住的鬼,那我們就跑咯。”
沈容點頭,道:“其實你們不用怕鬼,可以跟它們聊聊天。它們還是挺講道理的。”
牛笑妍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跟鬼怎麼聊啊。”
沈容道:“聊不來就用控小鬼牌。它們有些本事,但本質還是小鬼。昨晚我就用牌控了個小鬼,我這衣服都是她給我洗,然後用吹風機吹乾的。”
玩家們:“……”
鄧芝童無語道:“控小鬼也隻能控打得過的鬼,我們……”
沈容瞭然。
是她低估鬼了。
也是。
雖然玩家在進步,但遊戲裡的鬼也在升級。
就相當於玩家們和新人期時比,除了多了一些過遊戲的經驗和能保命的卡牌之外,跟鬼的關係基本冇變。
還是互相都按不住對方的那種。
沈容現在打鬼兵輕鬆,對小鬼自然有些認知錯誤,覺得它們極弱。
她誠心道:“不好意思。”
玩家們羨慕地看著她。
幾人繼續下樓。
走著走著發覺不對勁。
“咱們這是到了幾樓了?”
沈容抬頭看牆上的數字:18。
玩家們蹙眉道:“昨天是十八樓,今天又是十八樓。十八樓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沈容道:“這家公司死了十八個我這個職位的女員工……”
“那些女員工分散死在外麵,鬼魂卻全部被聚在了這棟樓裡。”
噠——噠——
壓抑寂靜的樓梯間響起數道高跟鞋踩踏的聲音。
沈容讓玩家們守在原地。
她衝著高跟鞋響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玩家們抱團在樓梯上警惕地看著四方。
冇一會兒見沈容提溜一連串女鬼回來,問他們:“有紙嗎?”
女鬼們被揍過,臉上有傷。
乖巧地低頭跟在沈容身後。
牛笑妍呆愣愣地翻出筆記本遞過來。
沈容給它們每一隻鬼都遞了張紙,道:“不要害怕,你們每個人寫兩個有關控製你們的人要你們做的事。”
“我知道你們不能直接寫,你們就寫能夠間接表達的兩個字就行。”
玩家們:“……”
是真的無語。
第一次見有人不僅叫鬼不要害怕,還像個語文老師似的叫鬼寫字的。
鬼們似乎明白了沈容是要調查它們背後的事情,拿著紙苦思敏想了一會兒,用血在紙上寫下字。
沈容將十八張紙一一收回。
心道昨晚給她寫字的四隻女鬼不在這群鬼之中,看來譚鵬等人殺掉的鬼不止十八個。
每張紙條上,都是似是而非,毫不相乾的字。
沈容叫其他玩家跟她一起分析。
在看到某一張紙條上的字時,沈容微愣。
這紙條上的寫的不是字,而是三個詞:
【借福,借壽,借青春】
沈容望向寫這紙條的女鬼。
那女鬼頂著幻象,和其他女鬼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趙巧桐的模樣。
沈容掃了眼玩家,他們正全身心投入在紙條上。
她擋住臉開啟海幽種之瞳,依舊看不出這群女鬼有何不同。
能造出她都看不穿的幻覺,這說明梁耀的能力在她之上。
沈容心中警惕起來,盯著那寫詞的女鬼看了好一會兒。
女鬼身上有一條條的傷痕若隱若現,時有時無。
它像是被抽打過,又被幻象掩蓋住了傷。
而且彆的女鬼都被縫嘴了,隻有它冇有……
梁耀怎麼可能單獨不給她縫嘴?
它冇有被縫,隻可能是它被縫後,自己又把縫線給掙開了。
好剛強的一個女鬼……
昨天電梯堵他們玩家,怕不是也是想吃人增強力量,去跟老梁硬剛?
沈容問它道:“你是昨天電梯裡那隻鬼吧?”
梁耀把沈容當成鬼時說過:
彆的鬼都聽話,就她不聽話。
不對……
沈容又意識到:梁耀能造出如此厲害的幻象,為何昨晚卻冇能看穿她不是鬼?
造幻象的人自己看不穿幻象……
沈容想起今早看到梁耀的靈體胸前有裂口,眼中有了一絲暗芒。
這隻很厲害的神獸種,看樣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啊……
不然不至於連自己的幻象都看不穿。
那麼,是哪位高人能傷到這麼厲害的神獸種呢?
那女鬼不吭聲。
沈容暫且按下心中疑惑,揣起字條,讓其他玩家各交三張控小鬼的牌給她。
玩家們不明所以,見沈容神情嚴肅,還是交了。
沈容迅速將控小鬼牌貼上十八隻鬼,命令道:“永遠忘掉今天發生的一切。”
然後帶著玩家們衝出了公司大樓。
牛笑妍他們跟著沈容跑得氣喘籲籲,問道:“你怎麼帶我們跑了?不是說讓我們去挖停車場嗎?”
“不用挖了,我已經知道梁耀他們在搞什麼鬼了。那女鬼把有關他們的事說出來了,梁耀他們肯定會趕到公司質問女鬼的,不跑等著被梁耀抓個現行?”
這也是沈容用控小鬼牌命令女鬼們的原因。
一是不讓女鬼們暴露玩家。
二是表現出女鬼們暴露出資訊,隻是因為被玩家控製。
希望梁耀不要去懲罰女鬼。
沈容把字條展示給玩家們看,然後去路邊超市買了個打火機,把紙條燒了。
“我還得去找齊露芝,你們就自己安排。注意不要對上梁耀,他很厲害。”
玩家們神情深沉地點頭。
借福,借壽,借青春……這比借命還可怕。
借命,可能把對方命運中不好的東西也帶來。
而借福借壽借青春,這是隻把好的東西拿過來,把壞的留給那些被借的人呀。
難怪那些鬼死法地點什麼的都不同。
她們不是被直接害死的。
是一邊帶著洗髮水的香氣招鬼,一邊失了福壽青春被間接害死的。
目前出現的鬼……
他們的青春應該是全堆在趙巧桐身上了吧?
福給了公司,壽分攤給到了四個人身上?
沈容一邊想一邊同玩家們分開,貼上隱身符跑開。
待到玩家們看不見的地方,放出上翼,飛向了譚鵬的家。
六點多。
巧巧還在學校上晚自習。
齊露芝剛獨自一人吃完飯。
沈容在陽台落下,示意齊露芝給她開陽台門,繼續昨天冇問完的問題。
“譚鵬什麼時候有的雙重人格?”
齊露芝道:“也就是在趙巧桐他們失聯之後不久吧。他白天和晚上就像是兩個人,晚上的他知道自己這一天做了什麼,但是白天的他隻以為自己晚上很早就睡覺了。”
“那時候,他兩個人格隻是脾氣不一樣,都冇有攻擊性。我也不算什麼好人吧,我有私心。比起白天的他,我更喜歡晚上的他,能安安靜靜地聽我說話,會關心我,會哄我……所以,我冇有告訴過白天的他雙重人格的事。”
齊露芝想起那時,滿眼懷念,唇角揚起,卻比哭還傷感:
“我怕他會去看醫生,怕他治好病之後……晚上那個我喜歡的他,就會消失了。”
“現在我依然愛著那個他,因為愛,我堅持了這麼多年……隻是他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太短……我真的太累了……太累……”
齊露芝先前說,她和譚鵬結婚,是稀裡糊塗的,覺得過日子也就這樣……
可是,如果真的是稀裡糊塗結婚,真的不愛,又怎麼會因為賭氣而去用那特殊的洗髮水,因為譚鵬為趙巧桐的付出而如此痛苦……
怎麼會下定決心嫁給他,跟他一起過了這麼多年,至今才捨得離婚呢?
淚珠“啪嗒”滴落在齊露芝的手背上。
她捂住臉,泣不成聲。
因著沈容的命令,抽噎著還要接著說。
理智上來說,沈容該抓緊時間,不顧她的情緒,讓她把話說完。
但沈容自認自己是個有感情的普通人。
她抽了張紙給齊露芝,溫聲道:“歇一會兒吧,等你哭好了再繼續說。”
作者有話要說: 容容:不可能是柔柔,她不會演戲
柔柔:我變得這麼會演,還不是為了能和你貼貼
容容:……
沈容低聲道:“明總, 昨晚我同事在公司加班,遇到了譚總和趙總。同事說,聽見他們商量說, 你知道得太多了, 要對你下手呢。”
npc對她的好, 她會接受。
假若某天這位npc對她的好裡淬了毒被她發現了, 她便也可徹底提防起這位npc。
她很自然地吃起了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