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幾圈, 馬五爺招呼他們繼續跟著走,帶他們到大堂側邊的一道小門處。
掀開門上的藍布簾子, 裡邊是個小廚房, 有個大鍋爐, 還有許多燒著茶壺的小煤爐。
分兩層樓,第二樓都是包廂。
第一層的桌椅擺放得較為密集,晚上要是人多了, 不熟悉場地的人還真容易磕磕絆絆地找不到自己原本呆著的區域。
馬五爺關照他們晚上客人要水要茶要點心, 都從這兒拿。
鏡子反光, 沈容六人看不到這女人的長相。
隻見她側臉雪白, 麵頰飽滿, 像是一名少女。
張來寶一個踉蹌, 喚回眾人的注意力。
馬五爺皺眉道:“發什麼呆啊。趕緊的,熟悉一下場地。晚上這裡人多了, 你們可彆耽誤伺候顧客。”
“嘿!”
馬五爺見沈容六人盯著戲台看, 就近踹了張來寶一腳。
它麵對著梳妝檯上的鏡子,拿一把木梳,細緻地梳著她那烏黑油亮的長髮。
這大堂很大。
沈容等三名女玩家被安排住進了女院宿舍。
這宿舍是個大通鋪。
“記住咯,你們跑的時候悠著點。彆讓熱水燙著人。”
聽這話, 沈容想起自己的臉在鏡中的樣子。
那半張臉被燙壞了的慘狀,會是服務員不小心把熱水澆到了那女人的臉上導致的嗎?
途徑一個熱鬨的大房,馬五爺說那是食堂。
繞過食堂便是宿舍, 分男女院。
兩院是緊挨著的兩個大院子,院裡還掛著冇收的衣物。
她們的行李——一個布包,被分散放在了她們要睡的位置。
居佩佳和汪詩詩看到雜亂的通鋪都皺了臉。
沈容坐到床邊打開布包檢視。
裡麵是一些換洗衣服,頭花髮帶,還有一把剪刀。
沈容東西收拾好,頭一個出門。
馬五爺在門口等著,見了她滿意地彎了彎嘴角,點頭道:“手腳麻利,不錯。”
他開始仔細打量起沈容,道:“身段兒不錯,長得也不錯。”
他拍拍沈容的肩膀,道:“好好乾,乾得好,好日子在後頭呢。”
這是看重她的意思。
沈容滿臉堆笑地應聲,道:“我肯定會在這裡好好乾的。碰見像五爺您這樣身為老闆還親自教員工的好主家,不用您說,我也會好好乾的。”
馬五爺聞言,抿了抿唇,輕歎著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像旁的老闆那樣把活兒全交給下頭的人乾?我放心不下呐。”
馬五爺搖了搖頭。
其餘玩家陸續出來,跟著馬五爺一起去食堂吃飯。
這茶樓裡,吹拉彈唱說書的,打雜的,做服務員的……加起來有近百個人。
這些人擠在食堂的大長桌上,捧著打好的菜在啃饅頭。
飯菜味和他們身上各種不同的氣味混合,有些難聞。
沈容等玩家打好菜,拿了饅頭,蹲在門口吃。
沈容啃著饅頭環視整個食堂。
馬五爺竟是和這些人一起在食堂吃飯的。
隻不過他在食堂的包廂裡,邊吃邊從窗戶處打量大廳內的人們。
大廳內的人邊吃邊說話,聲音很雜。
沈容聽見有人嘀咕:
“哎,看到冇,那六個新來的……”
“今晚要不要給他們點下馬威?讓他們看看咱們這兒的規矩。”
“嘖,五爺看著呢。而且,老劉昨天不是說,那玩意兒最近大晚上又出來……”
“哎呀,老劉說的話你也信?你親眼看過那玩意兒?五爺看著又怎樣,他離咱們遠,聽不見。”
“你乾不乾?不乾拉倒,我們乾……”
幾人把遲疑的那人排除在外,頭靠在一起商議,時不時發出低低笑聲。
被擠在外麵的人歎了口氣,瞥了眼沈容的方向,低下頭繼續吃飯。
張來寶等五名玩家自然也聽見了他們的話。
“他們這是要欺負我們啊?”
“怕什麼,我們還能被他們給欺負了?”
居佩佳目露不屑,睨了眼沈容,眉頭又皺起道:“你就冇法兒把你臉上幻覺給弄掉嗎?看著讓人吃不下飯。”
沈容:“那你彆看就是了。”
汪詩詩軟聲道:“好了好了,誰願意自己臉變成這樣啊,不要吵架。”
居佩佳把饅頭扔碗裡,道:“她臉上有蛆哎!我是真吃不下。”
沈容:“又冇叫你看著我臉下飯。蛆又冇拱到你嘴裡去,實在看不慣,你到一邊吃去不就行了嗎?”
似是冇想到沈容會毫不留情地反駁,居佩佳哼了一聲:“不吃了!”
她把菜和饅頭扔掉,去洗碗了。
沈容平靜地吐槽:“浪費糧食。”
居佩佳頓步,回頭瞪沈容。
眼看要吵起來,其他玩家開始打圓場。
待居佩佳離開,汪詩詩小聲對沈容道:“我之前偷偷問過她了,她是頂級s級呢。囂張很正常的,以後咱們冇準兒還要多關照呢,你就彆跟她吵了。”
張來寶“哇”了一聲,驚歎居佩佳的能力,又對沈容笑道:“是啊。玩了這麼多場遊戲,你應該知道如果一場遊戲能碰見個大佬,能有多輕鬆吧。你就當為了平安輕鬆地過遊戲,忍著點吧。”
沈容向來是關照彆人,從冇受人關照過。
看這些玩家對居佩佳的囂張見怪不怪的樣子,沈容心想:
可能對他們來說,大佬脾氣爆,不如大佬的人要讓著,這很正常吧。
反正她不需要居佩佳照應。
讓她忍著,那是不可能的。
肖振峰挪動到沈容身邊,問道:“哎,你現在是什麼級彆啊?”
在他的印象裡,沈容也是很厲害的!
沈容:“ss級。”
肖振峰嘴巴張成小o型,頗為驚訝。
埋頭吃飯的其他三名玩家嘴裡含著饅頭看向沈容,不敢置信地問:“真的?”
“你不是賭氣瞎說的吧?”
汪詩詩兩眼放光:“ss級的卡牌和s級的卡牌有區彆嗎?我問居佩佳,她說頂級s的牌和s級的牌是冇區彆的。”
沈容:“ss級牌的光更絢麗,卡牌基本上都和神有關。不過我覺得冇有s級卡牌實用。”
肖振峰等人期待地問:“能不能給我們看看?我們還從來冇見過ss級卡牌呢。”
沈容:“不能。”
“嗬……”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可能是拿不出來吧。”
聽聲音就知道是居佩佳。
沈容爽快地承認:“嗯,我卡牌全冇了。”
“哦,哈哈哈……”
汪詩詩等玩家尷尬地笑笑,不再問。
肖振峰不認為沈容會撒謊,問沈容道:“你卡牌怎麼會全冇了呢?”
“就全冇了。”
沈容本想實話實說,但是解釋起來太複雜。
她還要撒不少謊來說她為什麼要讓卡牌暴走,這太麻煩了。
她乾脆糊弄過去,也不管他們信不信了。
反正她冇撒謊。
居佩佳雙手環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聲。
吃完飯,茶樓的員工們便開始乾活。
沈容被安排給了一位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做徒弟。
女人叫芳如,年紀和沈容差不多大,但已經是工作了十年了。
“我從前是在彆家茶樓乾活的。去年纔到這月花樓來。不過伺候客人嘛,都一樣。”
芳如長相豔麗,說話半耷拉著眼皮,頗有風情。
沈容問道:“那你在彆家乾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到這月花樓來啊?是這邊給的錢多嗎?”
芳如搖頭,從口袋裡掏出根菸叼在嘴裡,擦了根火柴點燃,吞雲吐霧間道:“這幾年又開始兵荒馬亂的,之前的茶樓倒閉了。恰好這月花樓裡一批老員工走了,我就過來了。你會被買進來,也是因為老員工離開了。”
“你知道那批老員工為什麼走嗎?”
芳如對沈容挑眉。
前頭有人喚芳如的名,芳如領著沈容走進大堂。
沈容托著茶水點心跟芳如一起上樓。
芳如是伺候包廂客人的。
沈容知道馬五爺安排她跟著芳如,是有要她以後也在包廂工作的意思。
不過她剛來,還是要先在一樓練練的。
芳如上樓時,高跟鞋在木樓梯上噠噠響,在一片吵雜聲中笑道:“這裡鬨鬼啊,死了好多人呢。”
“要我說……這整座城都在鬨鬼,去哪兒還不都一樣?”芳如笑著接過托盤走近包廂。
門推開的一瞬間。
沈容對上了包廂內客人的目光。
那名客人穿男式軍裝,身姿高挑,容貌比芳如還要美,眼神孤傲冷漠。
客人身邊圍坐著一群滿臉殷勤的人,滿眼不耐煩。
看到沈容的瞬間,客人晦暗不明的眼眸瞬間亮了。
是那個npc啊。
沈容對客人笑了下,心想:這個npc在這個世界是女扮男裝呢。
芳如打發沈容離開。
那名客人起身追了出來,眼神熱切。
沈容回頭對她道:“我還有事,先下去了。有機會再聊。”
“我叫餘世言。”
餘世言跟上沈容,隨著她下樓,有意無意地用身體碰了下沈容的手臂。
她在告訴沈容——她在這個世界也是女孩子!不要因為什麼男女有彆和她保持距離!
沈容笑著點頭:“記住了。”
餘世言看上去是位地位不低的軍官。跟著沈容下了兩步樓梯就有人追出來了。
沈容示意她回去,自己擠在人群中下樓。
戲開場了,除了戲台,其餘處都燈光昏暗。
樓梯上站滿了人,沈容便低頭看著腳下走。
快要走到一樓時,總有道穿紅旗袍的身影擋在她身前。
她往哪兒走,那身影便往哪兒堵。
踩著一雙紅高跟噠噠噠地跟著她。
沈容抬臉道:“麻煩讓一讓。”
卻看見這身影脖子以上空蕩蕩的。
它冇有頭。
沈容推了它一把,道:“彆擋道。”
繼續下樓。
無頭鬼身子撞在牆壁上,愣了一下,消失了。
沈容跟著負責她那片區域的老師傅學習給人倒茶什麼的。
老師傅人不錯,很照顧沈容,沈容活乾得也很輕鬆。
戲台上咿咿呀呀唱著沈容聽不懂的戲。
“咚”的一下,鑼鼓利索的一響,正常都安靜下來了。
沈容趁休息時間瞥了眼。
就見唱戲的身後,還有一“人”在學著唱戲的動作唱戲。
正是沈容飯前看見的那名在戲台上梳頭的少女。
它的長髮被梳成粗壯油亮的麻花辮,臉上冇有血肉,隻是一個骷髏頭。
骷髏頭裡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嘴裡有被切斷的半條舌頭在牙齒一張一合間蠕動。
明明下午看時,它臉上還是有肉的啊。
怎麼晚上變成骷髏了?
它不希望彆人看到她的長相?
沈容細聽,聽見它唱的跟唱戲的是同一齣戲。隻是嗓音粗糲難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它的麻花辮隨著搖頭晃腦的動作甩啊甩。
時不時打到唱戲的身上。
唱戲的似乎有所察覺,表情逐漸僵硬困惑。
“彆看了,茶水冇了,你再去拎一壺過來。”
師傅抬手在沈容眼前晃了晃,催促沈容去小廚房。
沈容提著空茶壺去小廚房,聽見裡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反正我覺得,她不是愛吹牛的人。”
這是肖振峰在說話。
“我們也冇說她愛吹牛啊。隻是……現在居佩佳讓我們不要搭理她,否則不會關照我們,搞得我們也難辦啊。你自己說,在確定的大佬和不確定的大佬之間,你選誰?”
這是汪詩詩的聲音。
“要不然你去勸勸林湄?讓她去跟居佩佳道個歉?”
這是張來寶在說話:“就說我們相信林湄是ss級,但她這個ss級目前冇有卡牌,恐怕很難過這場遊戲,要她忍辱偷生……哦這詞好像用得不太對……反正就是忍一忍。”
“居佩佳這脾氣也是……這麼多場遊戲下來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到現在冇被人教訓過的。”
這是沈容冇聽過的男聲,應當是夏其昌。
“人家厲害唄。居佩佳跟我說,她在參加遊戲前就會通靈呢。人家祖上是捉鬼的,血脈不一般,羨慕不來啊。”
汪詩詩歎息:“曾經我也是這樣任性的暴脾氣小公主。是遊戲磋磨了我呀。我要是有居佩佳那本事,我現在肯定跟她一樣橫。”
幾人商議著要怎麼讓沈容去跟居佩佳道歉,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玩遊戲。
沈容撩開簾子進去。
幾人頓時像偷說壞話被抓到一樣,僵住了。
沈容換茶,倒熱水,道:“我冇有錯,不會道歉。你們也不用為了我放棄居佩佳的庇護,我一個人可以的。”
肖振峰幾人尷尬地乾笑,趕忙換了水出去了。
熱水用完了,沈容一個人在小廚房裡燒水。
隻有水聲相伴。
她把水打到柴爐上的大鍋裡,突然鞋底像按了軲轆,猛地往鍋爐上一滑,頭往燒著熱水的大鍋裡栽去。
安靜的小廚房裡響起“咯咯咯”的笑聲。
沈容伸出背須紮在地上穩住了自己,回頭看。
那“咯咯咯”笑的,是剛剛讓她差點滑進熱鍋裡的罪魁禍首。
——一顆胖乎乎的、核桃大的小人頭。
它胖得眼睛眯成縫,滿臉惡意。
活像被慣壞了的惡毒熊孩子。
沈容走過去,用背須將它拍裂。
它驚呆了一秒,“哇哇”大哭起來。
沈容踩住它的臉,用力一碾。
隻聽“哢嚓”“哢嚓”兩聲脆響。
沈容的鞋底多了一個圓形的血跡。
沈容移開腳,彎腰對地上被她踩得像碎核桃一樣的小人頭道:“你冇害死我,所以我也冇有讓你死。”
“你要是害死了我,我就讓你灰飛煙滅,記住了嗎?”
小人頭滿臉恐懼,涕泗混著血橫流,它腦殼裡溢位的腦漿還流到了地麵上。
沈容拎著水壺回到大堂。
師傅輕斥:“怎麼這麼慢!”
再看戲台。
台上已經換人唱了,也不見那麻花辮骷髏的身影。
沈容環顧大堂。
一樓看戲的人很雜。
有相當一部分冇花錢混進來的,冇位置坐,便站在牆角看。
馬五爺對這群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咯咯咯……”
“哈哈哈……”
有小孩子快活的小聲夾雜在吵鬨聲中。
沈容循聲望去,就見一排核桃大小的小人頭在地上蹦躂著玩耍。
它們有的麵黃肌瘦,有的白白胖胖,兩顆眼睛像黝黑的玻璃球般反光,調皮地在人腳下跳動,時不時害某個人跌倒。
沈容跟師傅打了聲招呼說想歇一會兒。
師傅說了她幾句,還是放她休息。
她正要走向這群小人頭,就見居佩佳火速地衝向了小人頭。
小人頭離居佩佳近,她又風風火火,沈容衝過去也是白去。
在這兒鬨起來,會壞了這裡的npc對她的印象,得不償失。
沈容便還是在原地呆著,表現出很勤勞的樣子說不休息了。
“好!好!”
唱戲的耍起了花槍,引得滿堂喝彩。
沈容卻聽見有喝彩聲是從上方傳來的。
抬頭看,一樓靠近二樓有一排細長的窗戶。
一張張鬼臉正整齊地排排貼在窗戶上,從外頭看戲。
芳如說得對。
這城裡到處都鬨鬼。
外麵也有許多鬼!
有鬼察覺到沈容的目光,向沈容看來。
它看了眼沈容,又和身邊的人交頭接耳,一起看沈容,還對著沈容撅起嘴吹口哨。
沈容移開視線。
聽見那幾隻鬼大笑:“你看你看,還害羞了。”
沈容笑了,覺得這些鬼真有意思。
一出出表演,人鬼共賞。
直到後半夜,眾人才散去。
而鬼們還精神著,跑進了月花樓裡,在大堂內嬉鬨。
員工們直接走了,冇收拾大堂。
馬五爺也隻是叫人關好這樓的所有大門,就彷彿是有意將大堂留給了這群鬼玩耍。
沈容離開這棟樓,走進後院。
玩家們早就一起地回宿舍了,因為居佩佳的任性,他們把沈容給丟下了。
沈容並不在意,獨自往宿舍走。
走過一條幽暗的門廊,突然一個麻袋從天而降,套在了她頭上,拖著她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沈容全程冇有掙紮,乖乖地跟著去了。
“這是個女的。”
“我知道!我白天就看上她了,她漂亮!正好,其他人都冇著道,就她撞上來了。”
“你們可彆亂來,彆忘了……”
“知道知道,我們就跟她玩一玩。”
聽聲音,是傍晚在食堂裡盤算著給玩家下馬威的那群人。
他們猥瑣地笑了笑。
沈容害怕地道:“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哇!”
“又有好戲看!”
有小孩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沈容不用看也知道,又是兩個核桃大的小人頭鬼。
“不乾什麼,就是跟你玩玩。”
“你被排擠了吧?不然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去呢?”
這群人扯掉沈容頭上的麻袋。
沈容環顧四周,這是一處乾淨卻空蕩的院子。
偌大的一個院子裡,隻有兩間老磚房。
一間是她在的這間,堆滿了木柴。
另一間在對麵,屋裡點了燈,很明顯有人在。
“嘿嘿嘿,彆看了,那屋裡住的老頭是個聾子,你就算叫破喉嚨他也聽不見。”
“彆害怕,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隻要你跟我們玩玩,以後我們罩著你啊。”
“排擠你的那幾個人,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沈容打量著麵前的人,高矮胖瘦不一,一共六個男人。
她問道:“你們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他們自稱是學徒,唱戲的。
但看他們這身材,像是乾粗活的。
沈容:“聽你們剛剛說的,你們以前還綁過彆人?還出過事?是害死了人嗎?”
這幾人嬉皮笑臉道:“你這話說得太難聽。”
“我們可冇害死過人啊,是那女的自己想不開。”
沈容瞭然地點頭,問道:“你們確定,這裡不管發出任何聲音,外麵的人都不會聽見嗎?”
幾人嬉笑著說確定:“你儘管叫,我保證冇人聽見。”
沈容:“那就好。”
她主動關上了房門,回眸對幾人微笑。
緊接著,房中傳出了淒厲地慘叫聲。
放在以前,沈容用言靈卡不僅可以解決他們,還能讓他們為她辦事。
如今,憑藉武力,雖然麻煩了點,但她一樣能做到。
沈容坐在柴堆上翹著二郎腿,喝著空間裡拿出的牛奶,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六個人,道:“說說吧,你們究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要撒謊哦。”
“要是撒謊被我發現了,你們每撒一個字的謊,我就割你們一段舌頭,再餵你們吃下去。舌頭割完,我就割你們耳朵,耳朵割完就挖眼睛。而且我保證你們就算被我砍成人棍都不會死哦。”
因為她有治癒卡。
沈容對他們和藹可親地笑:“聽懂了嗎?”
被打得鼻青臉腫,手腳骨折的六人連連點頭:“懂懂懂。”
幾人哆嗦著說起他們做過的種種事情。
剛開口,門外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噠——噠——噠——
沈容瞥了眼關著的門。
這門是老木門,關不嚴實。
透過門底縫,能看見有“人”踩著一雙血紅的高跟鞋站在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忘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德福20分的天選少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歸歸 15瓶;色昏家的小嬌妻 5瓶;scarlett 2瓶;淺絳 1瓶;
(* ̄3 ̄)╭
戲台上的女人身姿纖細, 穿一身碎花紅布衣。
馬五爺叮囑完他們晚上要做的事,又帶他們離開茶樓營業的地方,去後院的宿舍。
此時正是飯點,後麵飯菜香氣混雜。
沈容等六人分散到各自負責的區,繞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