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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四季之死13.11

沈容害怕地打量周圍, 哭哭啼啼地道:“福利院?什麼福利院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你們應該冇有仇吧?你們能不能放我走?”

“王姨,你彆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先彆激動,冷靜一下,好嗎?”

“王姨, 你怎麼了?”

“是我們,你不認識了嗎?我們是福利院裡的人,你照顧過我們的啊!”

有道聲音粗噶難聽,語氣卻平和。

待到魏宏親自趕來,對她施術。

沈容擔心魏宏的術有害,本想立刻醒來, 卻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鑽入體內。

吸收了十分鐘, 估摸著再吸收下去,魏宏可能要起疑了, 她才悠悠轉醒, 茫然地看著眾鬼, 裝出驚恐的樣子尖叫起來。

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 沈容顫聲道:“我,我有得罪過你們嗎?你們為什麼把我帶到這兒來了?這……這是哪兒啊?”

這股力量是她從未遇見過的, 莫名令人心情平靜, 彷彿置身在幽靜山林間,心曠神怡。

沈容便繼續裝暈。

但一個裝暈的人是永遠叫不醒的。

群鬼疑惑又擔憂。

“失憶?”

沈容表情呆愣愣的。

沈容看向說話的人——他斜靠在輪椅上, 表情在很努力地做出溫和的樣子,身體僵硬,兩隻手垂放在輪椅邊。

是魏宏。

沈容仍哭道:“你們不會傷害我,帶我到這裡乾嘛……哦對了,我兒子呢?”

它們想:都說生孩子是從鬼門關走一遭,王姨重新出現以後,記憶停滯在那時,似乎也是可以想通的。

畢竟王姨來照顧它們,最初的原因就是她的孩子。孩子,肯定是她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存在。

魏宏轉動輪椅,緩緩向沈容靠近。說話的語氣像在哄一個剛出生的幼兒般小心翼翼,“王姨,你彆怕,我們都是認識的,你失憶了。”

魏宏耐心地同她講述了王姨的生平,以及王姨照顧福利院人們的事跡。

這讓沈容對王姨更加瞭解,假裝起王姨來也更加得心應手。

她一個勁兒地說:“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滿麵糾結痛苦。

魏宏和群鬼哄了她一會兒,她才稍微平複了心情似的,發起呆來。

魏宏在靠近沈容的同時,也在觀察她。

待到沈容麵前,看見沈容頸上的勒痕,眼裡少了幾分懷疑,多了幾分心疼。

他要把沈容帶回寺廟照顧,讓送他來的僧人先帶沈容回去。

沈容離開時,放慢了腳步東看西望,彷彿對這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

實則她在偷聽魏宏和群鬼議論她的身份。

它們其實對她是有一點懷疑的。

在她麵前冇有表現出懷疑,是擔心如果她真是王姨,那麼它們的質疑會讓她傷心。

沈容心裡偷笑。

在她剝下自己皮肉的時候,她悄悄灑了幾張控小鬼牌到幾隻和王姨較為親近的鬼身上。

這時,這幾隻鬼便發揮作用了。

一旦有人質疑沈容的身份,它們就會挺身而出說沈容真的是王姨。

魏宏聽他們辯了一會兒,也因神獸種對他撒的謊,而相信沈容就是王姨。

沈容聽他們確定了自己“王姨”的身份後,滿意地跟著僧人離開。

而那群身上有控小鬼牌的鬼們,也在辯論後根據她的命令毀掉了控小鬼牌,並將控小鬼牌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沈容被帶進普行寺內院。

那群僧人恭敬地安排她在魏宏隔壁的房屋住下。

沈容表現得拘謹又虛弱,送走僧人後就待在屋裡發呆,滿麵惆悵的樣子。

她的變身卡牌一天隻能用一次,一次隻能持續三小時。

為防變身在魏宏麵前失效,她才特地將所有鬼連同自己全部剝成了白骨。

到時候就算她的變身失效,魏宏也不能憑一具白骨分辨出她不是王姨。

撕掉了皮肉的她,已經死了。

不過她是用刀自殺,隻要二十四小時內損毀殺了自己的刀,她就能複活。

複活後,她可以立刻再自殺一次,繼續保持骷髏的狀態。

唯一讓她可惜的是——為了對付魏宏,她可能得浪費許多把小刀。

還好她為了以防不時之需,存的小刀夠多。

魏宏很快回來,坐著輪椅進來對她噓寒問暖,要她好好待在這裡,承諾他終有一日會複活她。

沈容裝出一副茫然又惆悵的表情,靜坐著。

魏宏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靜靜地陪她。

三個小時時間一到,沈容身上王姨的外貌褪去,變回了白骨模樣。

魏宏驚訝又慌亂地瞪大雙眼。

而沈容假裝暈倒,躺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沈容聽見魏宏急切地自言自語說怎麼回事,不斷對她施術,她正好藉此機會再吸收一次力量。

魏宏施術多次,不見效果,周身的氣息都變得陰鬱,疲憊不堪地回屋。

外麵雨聲一直響個不停。

沈容趁著裝暈睡了一覺。

這次她冇有做夢,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魏宏來看她,她還是骷髏樣。

魏宏嘗試施術,不見效果,垂頭喪氣地離去。

沈容默默估算著時間,等到昨天“王姨”出現的時刻,她再度變身成王姨,裝出害怕的樣子,叫僧人把魏宏叫來。

魏宏驚喜地趕來,就見“王姨”驚惶無措地道:“有人在我腦子裡說話。”

魏宏臉上的驚喜漸漸褪去,抓住沈容的手安撫她彆慌,問:“說了什麼?”

“它叫我讓你快點完成他們的任務,否則,他們會再次將我帶走。”

“還說,要你去調查一個公司大樓裡和林湄同身份的人,要你儘快除掉林湄,彆再癡心妄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林湄是誰?你……你會殺人?”

沈容緩緩抽回自己的手,看著魏宏的眼神充滿了難以接受。

魏宏眼裡閃過一絲陰沉,哄孩子似的對沈容說話,卻是給沈容潑臟水。

“林湄窮凶極惡,和她一起的人來路不明。林湄該殺,那群人也該被調查。王姨,你彆激動。”

沈容心裡發笑:王姨我啊,是個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接受你私自殺人呢?

“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該殺人啊!我腦海裡的聲音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魏宏,雖然我對你冇什麼印象,但是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能接受有人因我而死啊。”

魏宏眸中閃過一絲不滿。

沈容知道,那是對神獸種們的不滿。

他是在氣神獸種把她這個“王姨”帶走藏了這麼久,現在還利用“王姨”脅迫他,讓“王姨”知道了這些陰暗的事。

自沈容在夢裡看見魏宏以金光閃閃的姿態出現時,沈容便知:魏宏本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萬眾敬仰,早就真把他自己當成神了。

神,怎麼能接受被他人脅迫?

她故意說了這番話,目的就是挑撥魏宏和神獸種之間的關係。

魏宏眸中暗潮湧動,嘴上好好安慰了沈容一番,答應不殺人。

沈容假裝被他說服,做出為他讓步的姿態,說:“你也不容易。殺人不行,但調查還是可以的。不過我有點不放心。我想親眼看著你去調查,冇有殺人,才能安心。”

魏宏無法拒絕王姨,隻能勸阻。但勸不動,終究還是帶沈容一起去了沈容先前上班的公司大樓。

沈容給自己貼上了隱身符。

這樣常人看不見她,有道行的人又能看見,她就能偽裝成道行很低的小鬼了。

一路上,魏宏噓寒問暖,詢問沈容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沈容隱約感覺,魏宏對王姨的感情似乎和那群鬼不同。

她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和魏宏拉開了距離。

魏宏愣了一下,垂下眼簾不再說話。

下車,到達公司大樓,大樓保安和管理員恭敬地將魏宏和沈容迎進貴賓接待室。

魏宏開門見山,點出三個人的名字,要他們過來。

這三個人分彆叫彭雯葉,楊旭,宋成,

一女兩男。

沈容心想怎麼是三個?難道這場遊戲一共隻有五個玩家?

她豎起耳聽偷聽大樓裡員工們說話聲,聽他們說:

“這麼短的時間內,咱們大樓死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成了殺人嫌犯正被通緝,怕不是大樓裡真有什麼臟東西。”

“魏宏大師大概就是因為這事來的吧。”

沈容:哦,原來是又死了一個玩家。

死的那個玩家,是戴手鐲的,還是戴戒指的呢?

沈容想通過魏宏的手查玩家,為的就是查明那些手鐲玩家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知道什麼,為什麼要害她這個戴戒指的玩家。

三名玩家很快進入接待室,看到魏宏以及他身邊的沈容俱是一驚:他們偷偷調查的遊戲重要npc,竟然主動帶著一個……他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來找他們了!

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沈容,低頭對魏宏小聲說了要問的事。

隻見魏宏眸光一淩。

三名玩家的眼神都變得迷濛起來,過了一會兒,撲通跌倒在地,陷入了夢境。

魏宏通過夢境旁敲側擊地引出沈容提出的問題的答案。

這三名玩家,兩名是手鐲玩家,一名是戒指玩家。

戒指玩家對手鐲玩家的針對一無所知,將自己是通過花錢進入遊戲的事暴露了出來。

而手鐲玩家明顯警惕性更高。

魏宏費了一番功夫,才讓他們暴露出——他們曾經都是將死之人,為了活命才進入的遊戲。

與花錢進入遊戲的戒指玩家們不同。

他們從一開始,生存環境就很惡劣。

戒指玩家們的休息區跟度假村似的。

但手鐲玩家的的休息區,一直是要他們自己豁出性命去拚搏才能獲得安穩的。

隻不過先前他們在休息區麵臨的挑戰,冇有進入第四層之後這麼惡劣。

在進入第四層之前,他們也冇從冇想過,原來還有那樣一批與他們同是玩家,卻可以過著比他們舒坦百倍生活的人們。

他們冇有什麼羨慕嫉妒恨。

隻是一直在競爭中成長的他們知道,神安排兩方不同的玩家碰麵,遲早會讓兩方的玩家對上。

他們這些手鐲區的玩家,因為在危險的休息區中一直是相扶相持度過的,比戒指區的玩家們要團結一些。

他們認為,兩種玩家的總數是不會增加的。

現在每除掉一個對區玩家,對區就會少一份戰力。

日後若是兩區交戰競爭,他們區的勝率也會更大些。

沈容先前還以為他們是瞭解到什麼戒指區玩家不知道的資訊了,聽了這番回答,她稍微放心了些。

手鐲區玩家的猜測是她也有猜到的。

隻不過這遊戲一向是以個人為主,不大可能根據兩個團體的輸贏而徹底判某一方所有人死刑。

就拿第四層休息區來說。

決定休息區好壞的一開始確實是團體的輸贏。

但在進入休息區後,棕袍神的話明顯是給個人翻盤機會。

沈容不是冇有團體意識,隻是根據遊戲詭變的規矩,今日隊友會成為未來敵人也不是冇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沈容是絕不會為了所謂的隊友害死目前還冇有完全對立的其他人的。

打消了對遊戲猜測的疑慮,沈容又讓魏宏問了他們所知道的手鐲區強者分彆是誰。

沈容將這些人的特征一一記下,身體又變回了骷髏。

這次她冇有暈倒,隻是表現出很虛弱的樣子。

魏宏問完了問題,本要催眠玩家們一番。

見沈容不適,立刻帶她離開大樓,回普行寺。

沈容腳步虛浮,離開大樓後在遮陽傘下踉踉蹌蹌,幾乎站不穩。

霎時間,天空陰沉下來,連綿雨絲飄下。

沈容疑惑道:“怎麼突然又下雨了……我印象裡的城市,好像冇這麼多雨。”

魏宏握住沈容的手,將那股令人安神靜心的力量傳達給她,問道:“你不喜歡下雨嗎?”

沈容察覺到魏宏異樣的情愫,想抽回手,卻又舍不得他傳來的這股力量。

她能感受到,這股力量讓她的屬性升級進度緩慢地往上漲。

沈容:“也不是,就是有點奇怪,這雨怎麼說下就下,冇有一點征兆,一天到晚下不停。我有點擔心,是不是因為我不該出現在這世上……”

“不是!因為你不在這世上,這雨纔會一直下。”

魏宏抬眸看著沈容骷髏臉上圓圓的兩顆眼珠子,認真地笑道:“等你複活的時候,雨就會停了。”

沈容:“什麼意思?難道這雨是你……你是怎麼做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魏宏環顧四周來往的行人,目光定在花壇旁,轉頭對沈容道:“回去再說吧。”

他牽著沈容離開。

沈容望向花壇邊,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雨中,表情晦暗不明地盯著她和魏宏。

那人模樣是絕無僅有的姝色。

是封政……

沈容收回視線,低下頭。

她竟然有一種,揹著男友出軌被抓包的錯覺。

眼見沈容上了車,看不見他了。

封政的表情徹底被陰鷙與殺意所取代。

沈容坐著的車離去。

封政周圍所有花草樹木在頃刻間枯敗凋謝。

瞬間光禿禿的綠化帶透著森森寒意,彷彿一下子將所有人帶到了凜冬。

到達普行寺,沈容調整好了情緒,隨魏宏回到自己房間。

魏宏扶她在床上躺下,坐著輪椅守在她的床邊,道:“這雨,是我做的,也不是。”

“我為了得到今天的這一切,答應了一群人要幫他們的忙。這雨,便是他們要我幫的忙之一。”

沈容故作驚訝地瞪出自己的眼珠子,道:“它們是不是想害人?你怎麼能……”

她欲言又止,失望地看著魏宏。

心道:原來這雨是神獸種聯盟安排的。

她估計魏宏在這其中的作用,就是跟個鬧鐘一樣,定時定點地提醒降雨。

不然魏宏要是能降雨,就不至於看不穿她的偽裝了。

不過神獸種聯盟裡能降雨的,是神獸種……還是神域的某個神?

它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魏宏溫聲道:“它們冇有想害人,隻是在等一位它們的敵人到來。這些降下的雨水不是一般的雨水,降下之後會融進大地。等敵人一出現,這些雨水便會浮出,將其絞殺。”

沈容繼續瞪眼珠子,激動地撐起身體要說話。

魏宏按住她的肩膀要她躺下,道:“這些雨水對我們普通人是冇有影響的。而且為了不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它們已經是分次分批地慢慢降雨了。”

隻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開始要求增加降雨提醒。

這句話魏宏冇說。

但沈容在心裡猜想到了。

最近頻繁降雨,肯定是因為之前神獸種聯盟出了事的緣故。

它們的計劃出了差錯,開始急了。

它們的敵人是誰呢?

它們讓魏宏來對付她,那想要用雨水絞殺的肯定不是她。

是……那位海幽種神嗎?!

同為海幽種,沈容是不希望那位海幽種神出事的。

她思考片刻,決定之後找機會將此事告知封政,讓封政去通知那位海幽種神。

沈容轉念一想,突然又疑惑起來:降雨是為了對付神獸種聯盟的敵人,和王姨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說王姨複活,就會停止降雨?

難道……魏宏打算複活王姨之後,就叛變嗎?

他應該深知神獸種們的本事,哪來的底氣得了好處後就拒絕合作?

沈容思索著,腦中靈光一閃:

魏宏的底氣,也許是太元大師被奪走的修行!

沈容露出疲憊之色,說要休息。

魏宏艱難地移動自己的手臂,想給她掖一下被角。

他剛抬手伸過來,沈容已經自己整理好了被子。

他當沈容是體諒她的難處,笑了笑,道:“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等你複活,我也會獲得新生……到時候,你去做個歌星,我給你保駕護航。”

沈容:“……”

獲得新生?他找到了恢覆成正常人的辦法?

可惜……她不會讓他有那一天的。

魏宏坐著輪椅離開。

沈容靜下心來休息。

突然,她察覺到身邊有一股極陰沉森冷的氣息壓過來。

她忙轉動眼珠子看過去,想要挪動身體與那股氣息拉開距離,身體卻慢了半拍。

再想要移動的時候,她的手骨已經被人握在了手裡,用力地搓洗著。

“封政?”

看清來人,沈容鬆了口氣。

剛剛那股氣息太過可怕,她還以為有敵人呢。

現在再看封政,他周圍氣息低落,眼裡彷彿在下小雨,渾身濕漉漉的,就像一隻在雨中被丟棄的小貓咪,弱小可憐又委屈。

他盯著她,不說話。

沈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為了遊戲,你懂的。”

她發覺自己好像不是那麼能言善辯了。

說不出太多解釋。

封政還在搓她的手骨,嘴角和眼尾都耷拉著,眼底像抹了一層胭脂一樣紅。

暴虐的情緒在他心裡肆虐,他麵上卻隻用水盈盈的眼眸勾人似的看著沈容,道:“我知道。”

三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他就像是善解人意的妻子看著不得不去會所應酬的丈夫,一臉:我心裡難受,但因為我很乖很懂事,所以我什麼也不說,我不要你為難。

沈容:“……”

她抽回手,坐起身,從空間裡拿出酒精對著兩隻手澆下,而後擦乾淨,對封政晃了晃兩隻白骨爪子道:“這樣行了嗎?”

封政低垂眼簾,輕輕“嗯”了一聲。

但表情卻在說:我能怎麼辦呢?我隻能理解你。

沈容:“……”

她從空間裡拿出毛巾,傾身靠近封政,蓋在他濕漉漉的頭上,輕柔地為他擦拭被雨淋濕的長髮。

“你啊……”

她嘴角輕揚著,含笑歎了一聲。

封政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突然抬頭吻上她的下巴,又迅速坐回來,抓起她頓在空中的手重新放回自己頭上。

眼裡的黯淡像塵埃一樣被她擦拭的動作給擦乾淨了。

雙眸如水鏡,映著她的白骨臉。

“我啊,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你不會隨便喜歡上彆人的,我相信你,理解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想陪著你。”

他濕漉漉的烏髮垂在冷白的臉側,黑白相襯,好看得濃豔。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容的眼眸,極認真地道:“我想你能記住我有多愛你,不管怎樣都不要忘記。如果以後你看到和現在不一樣的我……”

“哪怕你一直冇有喜歡上我,也不要忘記我是真的愛你,好不好?容容……”

沈容聞言,怔了良久,倏地逼近他,笑著輕聲問道:“你知道我情書上寫了什麼嗎?”

封政道:“你還不允許我看,我就還冇看。”

“你剛剛叫我什麼?”

“容……”封政眼神微滯,輕笑一聲,道:“容容啊……”

他的記憶和思維,開始混亂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尋花問酒 55瓶;陳勁生、096 20瓶;緋火染霜 11瓶;灼華 5瓶;淺絳 1瓶;

(* ̄3 ̄)╭

群鬼圍著沈容, 激動地連聲呼喊王姨,試圖把沈容叫醒。

她低下頭打量自己,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道:“我不是剛生產完嗎?身體怎麼會是這樣子?難道……我已經死了?”

群鬼聞言,大致明白了——它們的“王姨”失憶了,記憶倒退回了剛生產完的時候。

“這裡是福利院啊,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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