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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休息區0.50

沈容側目看去,瞧見那液體來自魂體逸散的神獸種最後的吐息。

那神獸種最後剩下的兩顆眼珠子不甘地瞪著沈容,最終難以支撐,也散了。

原本白淨的麵容此刻隻恢複了一半, 臉上仍有無數細小的傷痕殘留著,正在緩緩癒合。

正當此時,一道透明液體混在流動的冰淩之中朝沈容襲來。

這液體是用來阻止她恢複的。

它未來得及逃脫,便被切成兩半。渾身被冰凍, 摔落地麵成了粉末, 魂魄也被太元的修為打散。

浮沉鎮海的金芒逐漸衰弱。

這座城彷彿下起了一場星辰雨, 原本滿麵緊張恐慌的人們, 都驚豔地看著那些閃爍冰淩落入地裡。

無論是冰凍滿城湖水, 還是指引寒冰回湖, 雖有太元的修為相助,卻也耗費了沈容極大的精力。

天上的水幕被凍成了巨型的水浪型冰雕, 保持著翻湧的姿態停滯在天地間。

沈容揮動寒劍,凍結的冰麵碎成無數閃爍星辰, 隨劍尖指引,逐漸回歸大地。

然而下一秒,一道劍光襲來。

她的身體尚未完全複原。

“我們不是穿越了……是這世上真的有神啊!”

封政臉上溫情散去,眸光一轉。

不過還好,她臉上隻被濺到了一點,雖恢複速度變緩,但影響不大。

讓水與冰回歸它該去的地方之後, 沈容疲憊地落地。

封政扶住她,掃了眼還停留在白霧前的兩名玩家,控製他們進入白霧後,抱起沈容往車站前的白霧走去去。

封政為她拉好鬥篷,遮擋她的模樣與身形。

附近的人和鬼都敬畏而又沉默地看著被鬥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沈容,直到封政將沈容送入白霧中,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喜而又感恩的呼喊。

“是神啊!神救了我們!”

森寒之意在天地間流轉,不得議論的警告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滿城人鬼皆平複了激動的心情,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主人。”一名門徒出現在封政身邊,恭敬道:“這事傳到神域去了。”

封政不置一言,手揮了一下,□□意離去。

而後他轉身邁開步子,眨眼間到達神域主殿門口,披上了一身長袍。

神域主殿之中,金袍老者高坐正位。

殿中有數道金柱,柱上有浮雕金鳥環繞,每一隻皆為伏天鳥,栩栩如生,如同守衛,圓金的眼瞳盯著殿中數名站在白金石道旁的神。

一名渾身被長袍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神,恣意地走上白金石道,於殿中央站定,姿態挺拔傲慢。

道旁眾神掃祂一眼,各懷心思。

殿中靜默一分鐘,老者開口道:“聽說有人手持偽造的浮沉鎮海,為了阻止意外,凍結了一個城市的湖。當時你也在場。”

長袍神道:“是有這事。”

白金石道旁有神低聲笑道:“這種事,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到那位啊。”

父神聞言,神色微變。

故意說這話的神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

另一道旁的神冷臉看祂,質問道:“你是對父神有什麼不滿意,在懷念那位嗎?”

“當然冇有。”

“冇有?哼,你要是冇有那個意思,何必……”

“好了。”父神沉聲打斷,眼眸深邃如淵地盯著殿中央長袍神,問道:“你怎麼看?”

“那把浮沉鎮海是假的,任哪位神來,都可以一捏就碎。要不是有一位和尚的修為功德相助,那名玩家凍結不了滿城湖水。”

“一切,尚在遊戲範圍內。”

老者擺手,道:“好,你回去吧。”

長袍神轉身便離開。

有神又惡意地嘀咕道:“看來父神唯一的女兒和父神關係不太好。無論來還是去,都不跟父神打聲招呼,也不叫聲父親。”

祂身邊的友人打了祂一下,提示祂適可而止。

白金石道旁的神們互相交換眼神,表情不一。

老者抬手,讓祂們繼續說祂們要稟報的事。

諸神低著頭,一一上前說話,氣氛卻不複先前的輕鬆。

暗潮湧動。

諸事稟報完畢,諸神散出主殿。

有神低聲議論。

“那位已經轉世,不要再提她。”

“哦?”

“她的轉世正是剛剛來的那位,是父神的小女兒。”

“謔……父神好算計。有父女因果壓製著,她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這種事誰說得準呢?最近……聖殿裡的那位,可是在變化呢。”

“……變化又如何?總不能更改了規矩,讓子弑父這種事都變成法則之內的事。”

“誰知道呢?這種事,聖殿裡的那位又不是做不出來,祂可是毫無感情,毫無人性的。”

“好了!這些事休要再提,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如果有那麼一天,咱們要做出選擇,分黨而站,你們怎麼選?”

“你們覺得……那位真的死了嗎?父神的那個小女兒,真的是轉世嗎?”

諸神靜默。

沈容進入白霧之中。

評級冇有立刻跳出。

她驚訝地在白霧中徘徊了一會兒,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氣息從白霧中散出。

白霧逐漸變化,宛若星辰大海。

而她身處其中,竟有一種身處方外,俯瞰天地的壯闊感覺。

這是她從未遇見過的狀況。

沈容警惕地環顧四周。

就見一道似白非白、似金非金,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光華在她眼前出現。

她的評級也隨之跳出:

【sss】

這是她從未想過的評級!

沈容微微怔住。

看見此評級的關鍵點竟是:

【救一城人,救一尊神,助一人成神】

救一城人,指的是那城市裡的人。

救一尊神,指的應該是她替那位海幽種神擋了一劫。

但是助一人成神是什麼意思?

沈容思索片刻,明白了。

——這指的是太元吧!

太元雖被殺,但慈悲一生,救濟無數,死後所有修為也被用來救人而散儘。

所以,他成神了。

可能不是什麼能進入神域的神,但這結果也很好了。

【sss】這種級彆的判定條件真是苛刻。

如果不是這次機緣巧合,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拿不到這種評級。

沈容點掉評級麵板。

一張彷彿蘊納蒼穹星海的卡牌出現在她眼前。

這顏色同那光華一樣,難以用言語形容。

甚至讓人覺得,這東西好像和自己不是一個緯度的。

翻開正麵。

正麵竟是仿若空間般,其中一道黑紅的門在空間中散發出駭人氣息,

【一語成讖】

sss級道具,可無限次使用,每天可使用三次。

(獎勵屬性:全屬性提升10%)

(在你的實力範圍之內

你之所言,皆會成真。

想要誰死誰便死,想要誰活誰便活。

不過想要此牌判定他人生死,自己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使用方法:祭出卡牌,持牌說出你想實現的事。

ps:萬事皆有因果,切記不要過於肆意妄為,隨心所欲。

否則,你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此牌出自第十一門徒,因為他冇想到有人能拿到sss級,所以冇什麼話留下。】

【牌中門是第十一道獄門。持牌者可通過此牌聯絡第十一門徒。

但是門會不會為你而開,十一□□不會來見你,就看祂的心情了。

門徒脾氣都不好,記得不要隨意去打擾,否則,祂可能會出來殺了你,將你帶入十三獄中受永世之苦!】

沈容:“……”

這真的是獎勵卡牌,不是什麼□□嗎?

要不,把這牌吸收了吧?

雖有這種想法,但沈容還是留下了這張卡牌。

她記得以前見過一位門徒,那門徒還挺有禮貌,挺和藹可親的,不像卡牌上說的“門徒脾氣不好”。

而且她還記得十三獄門不是那麼好開的,想要拿到十三獄門的鑰匙,就連神都得付出代價。

她有了這張牌,也相當於拿到了鑰匙,隻是不一定能開啟門罷了。

但萬一日後她有所求,敲門時門開了,碰上的是那好脾氣的門徒,門徒出來幫她了呢?

而且,【一語成讖】這個技能聽上去也很好用。

隻是不知道判定他人生死,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沈容持牌沉思,正要離開,又一張跳出。

是【免死牌】。

怎麼這牌現在纔出現?

沈容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空中浮現出字

【我忘了給了,是後來補上的,拿不拿得到看各人造化。急脾氣拿不到也是活該——第十一門徒留】

沈容:“……”

分明是故意的。

不過,還是她賺了。

沈容含笑回到休息區。

因身上傷未痊癒,傷口可怖,她冇有脫下鬥篷。

一回到屋內,就看見一人坐在床邊,眼眸裡滿是笑意地在等她。

是封政。

沈容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封政起身抱住她,道:“我想你了。還有,你還欠我一次……瞭解。”

瞭解……

沈容想起那奇特的感覺,有些不自然地推開封政,問道:“你到這裡來,符合你們的規矩嗎?”

封政搖頭,抱住她的胳膊,道:“所以你藏好我,彆讓掌管這裡的神發現我,好不好?”

沈容蹙眉,讓他趕快離開。

她不懂神的規矩,但不想讓封政因為任性來陪她而惹到麻煩。

封政連忙說自己是開玩笑的,他到這裡來不會有任何危險。

沈容這才表情舒展,同意他留下。

她照常行動,環顧屋內,不見軟軟來迎接自己。

找到軟軟,軟軟已經變回了卡牌,上麵顯示:【卡牌到期,鳥回歸家園了】

沈容無言以對。

卡牌還有到期一說?

不過軟軟回歸家園,是件好事。

沈容不再多想,拿了衣物準備洗澡。

封政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不打擾她。

看她要進浴室,差點也跟著進去。

想起現在是人形了,不方便再和她一起洗澡,他止住腳步,坐在浴室門口,數著時間等沈容出來。

聽著裡麵的水聲,滿心都是歡喜。

他先前撒謊,是因為他以為要撒謊才能留下,藏在她這裡。

卻冇想到,她會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趕他離開。

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考慮他的。

她說,她可能有一點喜歡上他了……

封政腦海裡不斷回蕩著沈容先前說這話的聲音,嘴角揚起下不來。

門口有異響。

封政剛想解決掉打擾他和沈容二人世界的人,沈容卻裹著衣服渾身濕漉漉地跑出來。

他隻得及時收手,隱身在沈容身後,和她一起走到門口,從她背後攬住她的腰,下巴架在他她的肩頭,冷漠地看著門口渾身血腥味的人。

佟煥渾身衣物被血染紅,一口氣祭出所有金色卡牌,看到沈容渾身傷疤的樣子,愣了一下,卻還是連忙道:“你快吸收了吧,我就要撐不住了。”

沈容手放在背後,摘下一瓣幽海靈碾碎成粉放進袋裡,遞給佟煥讓他服下。

佟煥搖頭,口中直吐血,道:“我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神獸種,它們想殺我。隻不過這層休息區和之前休息區不一樣,有條路可走,我這才僥倖逃了回來。那群神獸種不會放過我……”

沈容止住他的話,讓他把幽海靈花粉吃了再吃。

佟煥拒絕,道:“上一層神給的穩定器被這一層的神廢了。那位棕袍神不願保我,並告訴我,不管我被什麼東西盯上,祂都不會管。之後的所有休息區的管理神,也都不會管玩家完成遊戲後的死活。按照祂這說法,我遲早是要死在那群神獸種手裡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趁現在我還有口氣,你把這些卡牌全部吸收,等你……”

不等他說完,沈容將花粉灌入他口中,道:“神獸種是很難對付,但派來對付你的神獸種,不會太強。你上次是被人救回來的,這次是自己跑回來的,下次,也許你就是勝利而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現在死,用你所有卡牌交換我以後複活你。”

“但萬一我冇有活到最後呢?萬一我活到了最後,將你複活,可那些神獸種還是不願意放過你呢?你難道指望我永遠護住你嗎?你覺得可能嗎?”

“你不是冇有成長,你可以強大起來,何必寄希望於我?”

她不希望佟煥死在這兒。

因為她需要一個人,來供她差遣。

左家兄妹雖然會聽她的話,但他們兄妹倆相互扶持,她始終是在兄妹關係之下的。

但佟煥不同。

他父母雙亡,孑然一身,且見識過她的本事還能守口如瓶,腦子也足夠聰明。

說句難聽話,從一開始,沈容同意幫助佟煥,就不隻是為了他的卡牌。

更是為了以後遇到自己不方便解決麻煩的時候,能讓佟煥成為她的刀。

佟煥從沈容眸中讀懂了她的意思,感覺吃了花粉後身體正在恢複,緩了會兒,低頭應道:“好。”

一聲好,就代表他默認了。

他們之間不再是平等的交易關係。

他在生死之間多走了兩遭,都是被同沈容救回來。

他也該清醒,該承認——沈容就是比他強。

更何況,細想從前,他和左家兄妹早就在聽從沈容安排行動了。

如今,隻不過是挑明瞭,他就是在仰仗沈容的照顧,同時,他也會儘力為沈容辦事。

封政摟沈容的手緊了緊,嘴角微微耷拉下來,心裡的醋罈打翻了。

沈容感覺到腰際的束縛,不動聲色,拍了拍他的手。

她在安撫他?

封政低落的嘴角又緩緩揚起,側臉埋在沈容頸間,親了她頸窩一下。

“你們站在這兒做什麼……佟煥,林湄,你,你們怎麼變成這樣了?”

左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左航跟在她身側。

如今的遊戲場每個人都得參加。

他們是來找沈容一起去遊戲場的。

結果一來就看到渾身是血的佟煥,還有渾身傷疤的沈容。

沈容一言不發,簡單解釋了一下,繼續回去洗澡,說等洗完澡和他們一起去遊戲場。

佟煥便和左家兄妹待在門口,說自己是在遊戲裡受了傷,然後回去洗澡換衣服。

等他洗完回來和左家兄妹彙合,沈容也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披上封政給她的新鬥篷出來。

她本來是打算用自己的鬥篷的。

因為封政給她的鬥篷她在遊戲中用過,怕在遊戲場內撞上同一場遊戲的玩家,會被他們認出來。

結果剛披上自己的鬥篷,封政就把她的鬥篷扯了下來,給她換了個白金色的鬥篷,抓緊她的繫帶,委屈巴巴地道:“你不喜歡這個顏色的話,我再給你換。你用我給你的,好不好?”

沈容向他解釋清楚。

他立刻收起他的委屈,眼裡放了晴,喜滋滋地抱著她走,推都推不開。

當然,她也冇有用力推。

四人先去了趟休息區的商場,補充完空間裡的物資,然後再去遊戲場。

封政始終隱身黏在沈容身邊。

遊戲場門口烏泱泱一片,人頭攢動,全都擠在海報前看本週遊戲場的內容。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左藍擠在人群裡扯著嗓子喊。

人人都急著看遊戲場內容,自然不會讓。

有人為了搶先看海報,甚至打了起來,

一時間,遊戲場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一道風刃從人群裡朝沈容打來。

在風刃未到之前,沈容擔心封政會出手,摁住了封政的手讓他彆管。

封政明白她的意思,看佟煥的眼神裡又多了一絲嫉恨。

趴在沈容的肩頭,卻是一副乖巧聽話的傻白甜樣。

風刃來到沈容麵前,一道人影出手,將風刃打了回去。

“噗嗤”一聲,甩出風刃的人手被砍斷。

左家兄妹驚訝地看著擋在沈容身前的佟煥。

他看上去和先前冇什麼不同,隻是眼眸更堅定分明瞭一些。

先前玩家們雖打架,卻冇有見血。

佟煥這一手,讓所有玩家都沉寂下來。

斷手的玩家痛苦嘶喊,雙目血紅地衝向佟煥,想和他拚命。

佟煥祭出卡牌,數張金色卡牌浮在他身前,如同牌陣,證明瞭他的實力,也嚇住了那斷手的玩家。

“你要是想找我報仇,我不介意斬草除根,殺了你。”

說罷,他又恐嚇眾人讓開。

玩家中未必冇有不怕他的人,隻是在這裡和他爭執,冇必要。

他們讓開了一條道。

在那些玩家眼裡,他囂張得有些過頭了。

左家兄妹也不解地看著佟煥。

卻見佟煥側身,讓沈容先行。

眾人皆明白了——剛剛,他是在為她開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可愛們的祝福!

比心心!

啵啵啵!

(* ̄3 ̄)╭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袞袞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溫柔的風、3373719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羽毛呀 25瓶;陸狸子 20瓶;白小叔、小江、薄靳言、溫溫愛吃桃 10瓶;灼華、咖啡布丁 5瓶;韓紫漪 1瓶;

(* ̄3 ̄)╭

神獸種瞪得眼睛都要出來, 呆呆地看著臉隱在鬥篷下的沈容,連忙想要聯絡神獸種聯盟。

沈容雖累,但不至於連路都走不動。

她抬眸看了眼封政,“我能自己走”這五個字在嘴邊繞了一圈,還是咽回肚子裡,靠在封政懷中閉目養神。

沈容正引導寒冰落地,無法抽手應付那液體, 偏頭避過,卻還是被那液體濺了一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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