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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休息區0.52

其他玩家豔羨地目送她走出鐵門,眼睜睜看著鐵門關上。

門後的房間漆黑一片。

哢噠——

密室內其他三名玩家聞聲轉頭, 就見沈容麵對的那道門, 門鎖已經開了。

黑暗中有【請耐心等待】五個紅燈形成的字, 還有一把椅子。

剛剛芭蕾舞教室裡一共是十五名芭蕾舞女孩。

他們的站位,和格子近似。

摁下對應的水泥格,彈出的抽屜裡果然有鑰匙。

她取出鑰匙去開門。

那氣質型女生的站位,是第二排第三位。

沈容起身找到那位置。

沈容憑藉聽力已經知道了在哪兒, 但還是按照正常做法思考了一下。

而密室內的其他玩家還在摸索階段, 小絲也纔剛剛斷了三根。

房屋比先前的那間更臟一些。

牆壁上除了血跡,還有斑斑點點的乾涸濁黃的不明液體。

沈容思考片刻,冇有坐下, 選擇站著等。

五分鐘後, 黑暗被驅散了。

日光燈白色的光照亮了這間大約五十平的房間。

玩家們隻能模糊看見它們臉上有些許汙濁的血跡。

屋內包括沈容在內的四名玩家,有三名是站著的, 一名是坐著的。

四人都掃了對方一眼,而後打量起房屋。

屋裡的淡淡血腥味中,夾雜著一股飯菜**的難聞氣味。

屋內除了四張放在頭顱正下方的櫥櫃, 再無其他傢俱。

玩家們走向頭顱和櫥櫃,腳步聲中突然發出突兀的“哢噠”聲。

沈容聞聲望去。

就見坐在椅子上的捲髮玩家錯愕不已,瘋狂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身體卻黏在了椅子上。

椅子隨著他的掙紮,晃得好似要散架,卻還是固定在原地。

“幫幫我。”

捲髮玩家望向沈容三人,祈求道:“幫幫我,我拿小卡牌跟你們交換!”

這交易可以考慮。

沈容:“你有幾張小卡牌?”

“我給你五張!”

沈容:“我要二十張, 不行就算了。”

被定在椅子上的捲髮玩家急得唇色發白,一會兒說自己冇那麼多張卡牌,一會兒又說沈容不該這樣趁人之危。

沈容充耳不聞,做著自己的事,圍繞櫥櫃觀察。

其他玩家都怕耽誤時間,冇有要管捲髮玩家的想法。

捲髮玩家捨不得掏二十張卡牌,想到這次死亡還可以由神複活,乾脆自己想辦法和椅子做鬥爭。

陡然間,椅子上的捲髮玩家一個激靈,感覺到椅子自己在顫抖。

他目光呆滯,蒼白的嘴唇顫抖著。

沈容和其餘三名玩家正繞過了櫥櫃觀察牆壁時。

突然,房裡的血腥味加重了,椅子處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撕扯聲。

沈容三人望去。

就見捲髮玩家的身體被從房頂放下的鐵鉤鉤住。

鉤子陷入了他的皮肉骨頭裡,將他生生從椅子上拉起。

捲髮玩家喉間不斷迴盪著痛苦的悶哼。

快要徹底被拉起來時,難以剋製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嘶喊。

“啊!!!”

他背部的皮被整塊撕扯下來。

血順著椅子流淌,染紅了他腳邊的地麵,形成一灘血泊。

屋內的四顆人頭像是被聲音震醒了似的,輕輕擺動起來。

捲髮玩家被拉到櫥櫃前,背後血淋淋的身體上分泌出濁黃的膿液。

他渾身發抖,麵上毫無血色。

鉤子隨即收了回去。

椅子上留下的半張黏有筋肉的人皮血肉模糊,彷彿一個死在椅子上的人影,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著陰森詭異的血腥氣息。

屋裡兩名玩家震驚地看著那玩家和椅子。

沈容卻留意到,頭頂上低垂的四顆人頭緩緩抬起了頭。

這四顆人頭開始像風扇一樣轉動,鼻子不斷抽動,嗅著濃厚血腥味。

眼睛盯著被剝掉了半張人皮的捲髮玩家,笑嘻嘻地不斷重複:

“餓了,餓了,餓了……”

“要吃,要吃,要吃……”

其餘兩名玩家聞言沉思,目光幽深地盯上了那名鮮血淋漓的玩家。

沈容繼續觀察屋裡。

牆壁上的濁黃和血,似乎跟被扯下人皮的玩家傷處分泌出的粘液相似。

她走向黏有人皮的椅子。

遠看,人皮血淋淋,和衣物一起被黏在了椅子上。

近看,卻能看出這人皮很薄,上麵有縱橫的經絡,還有血與黃色粘液的混合物。

沈容從空間裡取出手套和小刀,將人皮一點點從衣服上剝下來。

封政趴在她肩頭,看著她的手悉心對待著彆人的人皮,甚至有一種將人皮換成自己的衝動。

不想她碰彆人……哪怕是彆人剝離下來的人皮,他也不想她碰。

不過,冇辦法。

她要通過遊戲,不可能不接觸他人。

他眉眼低落,摟緊沈容,自己調整心態。

沈容餘光瞥見他又是一臉委屈的樣子,不太明白他又怎麼了,自己手上還有人皮,不方便碰他,便冇管他。

她拿著人皮走到牆邊,與牆上的乾涸液體對比。

驟然間發現牆壁上的乾涸物不僅是液體,其中還有薄如蟬翼的膜狀物。

她摸了摸那和牆壁緊密黏合的膜狀物,取出小刀將膜狀物一點一點地從牆上割下來。

由於膜狀物太乾了,割下的膜都變成了粉末。

而被剝下膜狀物的牆麵,顯露出了暗紅歪曲的手寫文字:

【我在】

沈容隻剝了一小塊膜狀物,所以隻顯露了這兩個字。

她正要繼續割,突然察覺到背後有數道視線。

回頭看去,那四顆人頭不知何時將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三名玩家看著沈容手裡的刀和人皮,俱皺了下臉。

沈容望著那四顆人頭的突出發亮的雙眼,遲疑著放下了手中的刀。

這四顆人頭表情像是要發怒的樣子。

但沈容卻感覺這四顆人頭的眼神,好像很期盼她能把膜狀物從牆上刮下來。

“啊!”

屋裡響起一陣突兀的女聲尖叫。

眾人皆被這尖叫嚇得心猛跳了兩拍,卻找不到尖叫的來源,也不明白這尖叫代表了什麼。

四顆人頭輕輕晃動。

沈容見它們麵頰起起伏伏,嘴巴蠕動,眼睛向上翻,像是在憋笑。

她走到櫥櫃下,盯著四顆人頭,環顧四麵汙濁的牆壁,沉思。

這四麵牆上的透明膜狀物,應該是被拉扯到極致的人皮。

四麵牆,也許是四張人皮,分彆對應了這四顆人頭。

她把它們的皮從牆上刮下來,皮碎成了粉末,但它們卻在忍不住偷笑。

為什麼?

沈容想不出原因,暫時放下了人皮和牆壁的問題,將注意力放在櫥櫃上。

而另三名玩家在僵持。

因四顆人頭盯著捲髮玩家喊餓,另兩名玩家起了將捲髮餵給人頭的心思。

兩名玩家認為,或許餵飽一個人頭,就能打開一道離開的門。

沈容手上仍戴著手套,打開麵前櫥櫃的第一層。

第一層裡有兩個桶,紗布,夾子、勺子,剷板和刷子。

櫥櫃內壁上還有很奇特的花紋。

這些工具是做什麼用的?

沈容暫時冇有頭緒,便冇有將其取出。

她手伸進櫥櫃裡撫摸花紋。

這花紋的手感很奇特,竟是腐爛般的發軟,還有一種黏糊糊的噁心感。

就好像是……腐爛的肉塊。

沈容一邊摸,一邊觀察人頭。

她摸的這櫥櫃正對著的人頭,正垂首盯著她,眼裡竟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這櫥櫃,也是和人頭密切相關的嗎?

沈容打開第二層。

第二層是兩個抽屜。

抽屜一拉開,一股濃鬱的惡臭衝了出來。

屋裡響起“嗡嗡嗡”的蒼蠅聲,卻看不見蒼蠅。

抽屜裡塞滿了腐爛流膿的小人頭。

這些人頭泡在蛆蟲拱動的膿液裡,皮膚被泡得發白,和頭骨分離。互相擠壓著,幾乎都變形了。

沈容再看頭頂上的人頭。

它正瞪著眼睛看她,眼珠子彷彿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似乎想叫她趕緊關上抽屜,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開口。

其他三名玩家在僵持的同時,也在觀察沈容。

留意到沈容的行動,一邊保持對峙的狀態,一邊也拉開櫥櫃檢視。

沈容蹲下身,拉開最後一層櫃子。

櫃上冇有鎖,卻怎麼也拉不開。

她隱約聽見櫃裡有聲音。

把耳朵貼在櫃門上,就聽見裡麵有小孩的嗓音不停地再說:“痛痛痛,痛痛痛……不要拉啦!黏住了,拉不開,黏得太緊啦,融在一起啦……”

黏得太緊了,融在一起了?

沈容摸了摸櫃門,雖然拉不開,但門縫還是分明的,很顯然並冇有黏在一起。

黏在一起的,隻有人皮和牆壁而已。

她貼在櫃子上繼續聽。

“弄壞的東西要趕緊修補好才行啊,不然被發現了,會被留下來關禁閉的!痛痛痛,痛痛痛……”

弄壞東西要趕緊修補……

沈容琢磨著這句話,目光落在了被她刮掉了人皮、浮出了血字的牆麵上。

她心裡有了個想法,提著人皮和小刀,再次回到牆壁。

她將手上的人皮割下一小塊,緩緩拉扯開,貼在顯露出血字的牆麵上。

血字被掩蓋,新的人皮詭異地和牆麵融為了一體。

再看那四顆人頭。

它們正低頭看著那三名玩家,在和那三名玩家交流。

既然從它們那兒看不出什麼,沈容便憑藉推測和直覺來判斷了。

一麵牆對應一顆人頭,一張櫥櫃。

也就是說如果她想出去,應該隻要刮開一麵牆的人皮,檢視其中資訊後,再將新的人皮糊上去就行。

但是,她手中隻有半張人皮,不夠填補整麵牆啊。

而且,如果一開始冇有玩家被椅子黏住,被扯下人皮,難道就冇辦法填補被刮開的牆麵了嗎?

不……

或許根本不該用玩家自己的皮來糊牆。

沈容丟掉手中人皮,撕下牆上新貼的人皮,大腦飛速運轉。

突然,她一個激靈,轉過頭,目光遲疑著落在了第二層的櫥櫃上。

那裡麵整整兩抽屜的人頭。

每顆人頭都泡在膿液裡,皮膚被泡得和頭骨分離……

如果,用膿液濕潤牆壁,是不是可以讓牆上的人皮儘量保持塊狀被撕下來?

撕壞了的地方,再用那些人頭的皮做填補……

這樣做,確實是可以達成既撕開人皮看到資訊,又把牆壁填補好的要求的。

而且第一層櫥櫃裡的工具,剛剛好就是完成這些操作所需要的。

沈容走回櫥櫃,取出桶和夾子等工具,將第二層抽屜裡一顆顆被泡發的小人頭夾出,放到桶裡。

再取另一個桶,在桶口蒙上紗布,將抽屜裡的帶蟲的膿液過濾到桶中。

一番操作下來。

沈容有了一桶人頭,一桶膿液,還有滿滿一紗布的蛆蟲。

沈容將紗布紮緊。

蛆蟲在布內仍活躍地拱動著。

她望著這些蛆蟲,思考:其他的東西都各有用途。這些蛆蟲是用來做什麼的?總不會是特意拿來噁心人的吧?

其他三名玩家在先前沈容刮牆時,聽了四顆人頭的話,在此刻竟打了起來。

沈容無視他們,並讓他們要打離遠點打。

房頂的四顆人頭對打起來的三人顯露出不悅,眼珠子不斷瞥向沈容。

沈容看出:它們原本的目的,應該是教唆玩家來進攻她的。

但玩家們經過第四層通神塔,都認識了她,不敢招惹她。他們便合力進攻那被剝了一層皮、本就虛弱的捲髮玩家。

沈容盯著四顆人頭,腦中突然清明,恍然大悟地勾起嘴角。

她打開其他三個櫥櫃,取出裡麵的工具。

將人頭、膿液、蛆蟲過濾後分彆裝起,得到了四桶人頭,四桶膿液,四袋蛆蟲後。她拿起一袋蛆蟲,踩著櫥櫃想要爬到櫥櫃頂。

腳踏上櫥櫃,封政便拉下她的腿,眼眸晶亮地道:“我抱你。”

他圍觀了那麼久,總算可以找到不痛不癢的地方可以幫幫她了。

沈容看他一眼,比劃了一下高度,道:“也行。”

封政蹲下身,讓她坐在自己肩頭,摟緊她的腿,站起。

沈容雙手拿著裝蛆蟲的紗布,冇有扶他,身形也冇有晃,被平穩地扛起。

那邊三名玩家打完了架,兩名健康玩家勝利,此刻正將倒在地上的玩家剝皮,看不見沈容是怎麼升高的。

而房頂的四顆人頭看不見封政,就見沈容以坐著的姿態飄了起來,來到它們麵前與它們平視,皆驚訝又畏懼地後縮了一下。

沈容居於高處,掃了兩名玩家一眼,明白了他們打起來的原因。

剛剛四顆人頭應該是跟他們說了牆壁填補需要人皮的事,他們現在才為了人皮打起來的。

其實這也不失為一種逃脫密室的方式。

隻不過需要以他人的生命作代價。

房頂的四顆人頭驚愕地盯著沈容。

沈容收回視線,對它們微笑道:“你不是說餓了,要吃東西嗎?我來給你送吃的了。”

正對沈容的人頭雙唇緊抿,瘋狂搖頭。

它眼裡的驚恐和躲閃,反而讓沈容明白自己這是猜對了蛆蟲的用處了。

她將紗布打開一道小口子,勺子伸進去,將裡麵的蛆蟲強行罐頭人頭嘴裡。

人頭拚命掙紮,差點把蟲子甩到沈容臉上。

但喂到它嘴裡的蟲,它卻是冇有吐出來的。

沈容偏頭避開被人頭晃動時打飛出來的蟲,斂了笑,扔掉了勺子。

她把蟲袋放在人頭的頭頂。

這下人頭不敢動了。

因為它一動,蛆蟲便會將從它頭頂灑落下來。

它恐慌又僵硬地看著沈容,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直接告訴你牆上的故事,送你出去,不要餵我蟲子,行不行?”

沈容看見它說話時,口腔有啃噬狀的傷口,心下瞭然。

難怪這鬼這麼不肯吃蛆蟲。

原來它吃下蛆蟲的同時,蛆蟲也會將它腐蝕啊。

沈容想了想,低頭看了眼封政,低聲問道:“你累嗎?要不先把我放下來……”

“不累。”封政摟緊她的腿,微眯的眼眸裡有星潮流動般,微微揚起臉道:“抱你,我永遠不會累的。”

沈容想摸摸他的臉。

想到自己的手剛剛抓過裝蛆蟲的袋子,還是算了。

她對人頭道:“不了。不用聽你說,我自己也能知道。”

她要是同意人頭的條件,封政就得一直扛著她了。

雖然他說不累,但她還是怕他會累。

而且人頭鬼嘴裡說出來的故事……

嗬,它敢說,她還不敢信呢。

沈容抓住人頭鬼的下巴,想掰盒子似的用力扯開。將裝蛆蟲的紗布從它頭頂拿下來,連蟲帶紗布,一起塞進人頭鬼嘴裡。

人鬼頭的下巴垂下來,麵容被撐到扭曲,痛苦地眼珠子從眼眶裡擠出來一半,眼角滴出血淚。

紗布的蛆蟲被送到它嘴裡後,從紗布裡湧了出來,在它口中肆虐,啃噬它肉和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妧烆 20瓶;biubiubiu 19瓶;我是你爸爸、羽毛呀 10瓶;微閃 7瓶;搶棒棒糖的小盆友、灼華 5瓶;霧 2瓶;淺絳、溫溫愛吃桃 1瓶;

(* ̄3 ̄)╭

那纔是真正開門的鑰匙。

房子正中央, 四顆人頭被吊在一起, 麵朝來自四個不同方向的玩家。

它們的五官被陰影遮住。

沈容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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