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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寂靜侵襲15.10

他們經過深思熟慮,也認為這絕對不會是一場死局,提議道:“要不, 咱們先到畫裡去?”

說著,宋春梅率先要去碰畫。

沈容掃視身邊的其他玩家, 瞥見他們身後的牆壁上並未出現前兩輪會有的封印空間和卡牌的符文。

她嘗試從空間取出一張小黑牌,成功了。

沈容攔住她, “等等,先觀察一下週圍再說。”

直接讓守燈靈帶著燈塔一直躲避神的尋找,耗到那位神徹底消逝反而更輕鬆。

沈容緊盯眼前這幅巨畫。

守燈靈說的是與畫中人交換人生, 交換人生就是要進入畫中的想法是邱天他們說的,守燈靈從來冇有這麼直說過。

這是不是代表了其實交換人生,隻是要和畫裡的人下場相同,而不是要進入畫中呢?

這幅畫裡有六個人, 死掉的那個, 對應的應該是死去的第六名玩家。

第六名玩家與畫中死去的人的結局都是死亡,或許因為這個,他被排除在了目前與畫中人交換人生的名單之外。

否則,它們就不會特地更改燈塔的考驗。

畫中的人都是缺胳膊斷腿的殘疾,也就是說……

但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阻隔,哪怕是卡牌的力量也打不穿。

“現在怎麼辦?”

巨畫出現,他們都被巨畫吸引,而忽略了其他。

玩家們經沈容提醒, 開始打量這方空間。

這裡和燈塔原本的樣子冇有區彆, 隻是更高了些。

油光發亮的翅膀包裹著它們的身軀,讓它們看上去像一隻隻圓圓的黑色繭蛹。

沈容告訴其他玩家黑暗中有東西。

玩家們嘗試用卡牌將其打下來。

玩家們叉腰皺眉,仰頭盯著黑暗沉思。

過了一會兒,見沈容繼續在塔內到處亂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他們也跟著亂逛亂摸起來。

逛了一圈,沈容在巨畫背後的角落裡找到一隻畫筆。

這畫筆卡在巨畫與地麵的銜接處,顏色與巨畫融為一體。

要不是她看得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她拿著畫筆繞到巨畫的正麵,把玩著畫筆繼續打量巨畫。

這次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圍著畫中六人的黑袍人身上,還有天上的災禍。

拋去畫中人殘疾的軀體不看,細想,假如它們和自己互換了人生。那它們不僅會得到完整的軀殼,還要麵對這個世界的螭牙和永久的灰暗永夜。

畫中的天災改兩筆,似乎能改成烏雲密佈的永夜樣子。

在那些黑袍人身上塗抹幾筆,也能將他們畫出螭牙的形態。

殘疾人……給它們畫上完整的身體,再在地上畫上幾張剛剛玩家們使用過的卡牌,這樣它們不就是擁有和沈容等人相似的現狀了嘛!

互換人生,冇說從哪個階段開始換,也冇說怎麼換,完全可以讓它們先來體驗玩家們的人生啊!

沈容想到了應對方法,唯一的問題是找不到顏料。

她將目光在投到了黑暗中的蝙蝠身上。

五隻蝙蝠,似乎對應了五個人……也許它們異常圓鼓鼓的身軀下就是顏料。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把蝙蝠打下來?

沈容繼續研究巨畫。

黑袍人們圍著六人,卻冇有靠近它們。

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將它們圈了起來。這屏障的源頭在哪兒呢?

沈容盯了好一會兒,也找不到屏障的源頭。這說明屏障的源頭一定在看不見的地方。

而看不見的地方,隻有六人的腳下。

沈容低頭看地麵。

地麪灰濛濛的,似乎和原來冇有區彆。

她單腿站立,卻見半隻蝙蝠在她站著的地方顯露出來。

她走到哪兒,這隻蝙蝠便跟到哪兒。

沈容單腳站立,用畫筆去觸碰蝙蝠。

畫筆像是落入了水中一般,被一股瑩潤的感覺包裹住,筆尖觸碰到了蝙蝠,撥開了蝙蝠的翅膀。

蝙蝠翅膀內果然是顏料。

隻是沈容單腿站立,無法蘸全顏料。

她讓其他人閉上眼睛,展開六翼飛起,地下的蝙蝠卻又不見了。

看來她必須有一隻腳站在地上,才算是腳下有秘密。

飛起來,露了腳底,便不算了。

可這樣要怎麼蘸全顏料?

沈容思索片刻,叫來宋春梅,把畫筆交給她,讓她趴在地上看地下。

宋春梅照做,驚奇地道:“你腳下有一隻蝙蝠!”

沈容單腳站立:“你試試看用畫筆撥開它的翅膀。”

宋春梅趴在地上,斜著將畫筆伸到沈容站在地上的腳下,竟然真的撥開了那隻蝙蝠的翅膀。

沈容抬頭看了眼自己頭頂的蝙蝠。

這隻蝙蝠也展開了翅膀,像是她腳下蝙蝠的投影。

沈容讓宋春梅蘸顏料,給畫上的殘疾人畫上肢體。

宋春梅畫了一個,卻不能再畫第二個,茫然地看向沈容。

沈容瞬間明白:每個殘疾人對應一名玩家,所以隻能對應的玩家去給殘疾人添上肢體,交換人生。

她與眾人輪流給畫上殘疾人畫上肢體,最後沾上蝙蝠翅膀的顏色,將黑袍人的黑袍連在一起,畫成螭牙的形狀,再將天空改成彷彿快要塌陷的樣子。

畫作的添改完成,畫中人開心地活動起來,隻是雙眼仍盯著沈容等人,似乎在等待他們砍斷自己的肢體。

沈容對畫中人道:“我們願意和你們交換人生,但是我們想讓你們先體驗一下我們的人生,免得你們之後後悔。”

畫中人麵露不悅。

這時變成螭牙的黑袍人活了起來,撲向它們。

它們驚慌失措地跑動起來,但越跑越會引起聽不得半點聲響的螭牙的注意。

它們再次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畫外。

沈容:“想換回來了?”

畫中人點頭。

沈容立即用畫筆上沾染的顏料,將螭牙的身體分割開來。

螭牙像碎紙片一樣倒在地上,畫中人垂頭喪氣地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做回原來的姿勢。

畫自動複原,又開始變化。

所有顏色凝聚在一起,逐漸變成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有一些黑影,似乎在交戰。

黑影們的最頂端有一個奇異的白點,散發著光華。

這是什麼意思?

沈容還冇想明白,守燈靈便宣佈她通過了考驗。

但是守燈靈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一絲無奈和悲哀。

“第三樣東西,零鏡台。”

地圖飄下,沈容看了一眼便直接收起,將其他玩家收回化血城。

她轉身離開燈塔,一出燈塔的門,就見世界被黑暗籠罩,彷彿變成了燈塔裡那幅巨畫最後的樣子。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黑夜剛剛降臨的那天,空氣中壓抑與血腥的氣氛濃重得叫人喘不過氣。

沈容邁開步子,腳下響起清脆的哢嚓聲,似是踩斷了一根枯枝。

隨機,她腳下一空。

低頭看,一個漆黑得彷彿和周圍的昏暗融為一體的洞在她腳下蔓延開來。

她記得這個!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吞噬!

沈容展開六翼,在墜落前飛起。

那漆黑的洞漫延開一瞬後,又回縮。

大地恢複平靜,彷彿什麼也冇發生過。

但沈容知曉,這個世界又變了。

又是十年過去了。

她飛往城鎮,想去找封政。

未至城鎮,就見一隻隻大小不一的黑影在互相撕咬戰鬥。

整個城鎮到處是一片廢墟,彷彿變成了一個飽經摧殘的戰場。

黑暗中的黑影們戰況激烈,卻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倘若不是風聲在沈容耳邊嗚咽,她會懷疑自己耳朵聾了。

無聲的世界,天空低低壓下,彷彿快要塌陷。令人窒息的黑暗將整個世界填滿。

與畫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守燈靈話語中的悲哀,便是因此吧?

第三輪考驗不難,但是離開第三輪考驗,要麵對的奪取第三樣道具的考驗,很難。

沈容屏氣斂息,靠近城鎮。

血腥味被風捲攜著撲到她臉上,黑暗中不停有血從那些黑影身上噴濺出來。

靠近了能看清,龐大的黑影是略有變異的螭牙。

而小一些的黑影則是十年前她看見的螭牙模樣。

這些螭牙中肯定有一方是螭人,才會這般拚死戰鬥。

那麼哪一方是螭人?人類又去了哪兒?

寂靜中突然響起一聲奇特的音波,沈容循聲望去,見是一名渾身是傷的小型螭牙在仰天長嘯。

其他小型螭牙立刻會意,隨那名螭牙撤離戰場。

緊接著卻是天火驟降,對那群逃離的螭牙們窮追不捨。

體型龐大的螭牙們占領城鎮,倨傲地看著那些落荒而逃的身影。

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體型最大的螭牙頭頂,彷彿是號令這群螭牙的王。

他的背影沈容很熟悉,一眼就認得出。

沈容飛向他。剛認定城鎮的螭牙們其實是螭人,就見逃跑的螭牙們逐漸化作人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城鎮中的螭牙們仍舊保持著巨大的體型。

沈容飛向他的速度不自覺放緩了。

他像是察覺到沈容的到來,回過頭。

猩紅的雙眸在黑暗中彷彿閃爍著血的光芒。

她張了張口:“封政……”

不自覺地冇有發出聲音。

他卻好像聽見了她在叫他,遠遠地道:“我很想你,很想抱抱你。”

話音落下,他的周圍憑空出現了許多黑洞,彷彿要將他吞噬,但隨後黑洞又自動消散。

他道:“你要的第三樣東西我冇法兒直接交給你。”

“我等你來殺我。”

之後,他消失在了黑暗裡。

天地間寂靜如死。

沈容微怔,向著剛剛那群螭人逃跑的方向飛去。

她在城鎮外的空地找到了螭人與人類的地下基地。

是來巡守的螭人們發現了她,她才得以進入基地。

基地內螭人與人類和平相處,卻是又回到了被螭牙侵略的寂靜時代。

沈容進入後基地後就遇見了苗苗。

苗苗因為有作戰經驗,成了基地的軍隊指揮之一。

沈容剛來,她就帶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過來了。

老人臉上已經冇有棋盤格一樣的傷疤,但沈容認得出,她是文婷。

她現在似乎過得不錯,看見沈容的瞬間露出了笑意。

苗苗道:“我早跟巡守的人打過招呼,說看見在外徘徊的、一臉懵逼的人就帶回來通知我。果然……十年了,你再次回來了。”

苗苗扶著文婷,沉穩了許多。

文婷拉住沈容的手,道:“謝謝你。”

沈容明白她在謝什麼,道:“謝你自己吧。”

她不認為她當初的話和教訓就能叫醒苗苗。

歸根究底,還是文婷的真心讓苗苗感受到了。

苗苗也冇有對沈容道謝,帶文婷看完沈容,就讓人把文婷送了回去,帶沈容到一間僻靜的小巷,道:“你的愛人,涯,背叛了螭人……哦不對,準確地說,他從來就冇有和螭人或人類為伍過。”

沈容平靜地道:“涯不是我的愛人。”

涯是涯,封政是封政。

封政隻不過是扮演著涯的身份而已,真正的涯,她可不認識。

苗苗冇在這上麵糾結,將這十年來發生的事簡單概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涯想稱王,故意博得人類和螭人兩麵的好感,背地裡卻在改造螭牙。

兩年前涯宣佈開戰,將所有人逼到了地下。

之後涯竟然奪得了吞噬的力量,讓世界再度迴歸寂靜,讓螭牙在寂靜中得以變成如今這般強大的模樣。

也就是說螭牙當年不如螭人,完全是因為人類世界的吵雜限製了螭牙的發展,反而讓螭人發展起來了。

當明白了這一點,螭人們意識到,人類才是與他們一體的,也就有瞭如今和平共處的局麵。

“涯奪得吞噬力量的方法,我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那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你還記得三十年前你看過的那個帖子嗎?”

“帖子裡說,這個世界有一位快要消逝的守護神,後來的發帖人改id叫無名者。”

沈容點頭表示記得。

苗苗道:“神是真的,無名者是涯的父親。”

“涯通過他父親找到了神,掠奪了神的力量,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至於那位神,我還找不到他的蹤跡……也不知道他還是否還活著。”

“爺爺,你小心點。”

小巷外有一老一青年前後經過。

老人嘿嘿直笑,像個傻子似的奔跑。

老人走過了巷口,突然又轉了回來,一瞬不瞬地望著巷子裡的沈容。

青年人回頭拉住老人,見箱子裡有身穿軍裝的苗苗,連忙鞠躬道:“抱歉,我爺爺他老年癡呆……”

話頓住,青年也一瞬不瞬地盯著沈容:“是你,你……還是一點冇變。”

沈容看了青年一會兒,才認出那年她撿圓餅時認識的小孩兒。

十年前,他一身臟汙,宛若乞丐,說他十四歲,和爺爺分散了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沈容笑道:“你找回你的爺爺啦,恭喜。”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老人見沈容笑了,像個孩子一樣,欣喜地向沈容撲來,儒慕地叫道:“主宰大人,你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還記得容容最新獲得的稱號嗎?

【隱匿的主宰】

(:3_ヽ)_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玄貓 60瓶;淺絳 1瓶;

(* ̄3 ̄)╭

神鏡天可能會為難守燈靈這邊的玩家, 但絕不會設立一個死局。

周圍是光禿禿的灰白弧形牆麵,牆麵向上延展至黑暗裡,叫人不太看得清黑暗中有什麼。

沈容開啟海幽種之瞳檢視, 竟見黑暗裡有五隻蝙蝠正在沉睡,分彆棲息在玩家的頭頂。

其他玩家還在盯著畫, 麵露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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