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將剩下的幽海靈薅完。
光禿禿的腰際很快就生出簇新的幽海靈, 轉瞬又消失了。
都紅了麵頰,不好意思地彆過臉, 又忍不住偷看。
封政與沈容僵持了會兒,抽回手, 在她腰間輕輕碰。
沈容滿意地將手中幽海靈收起來。
她的幽海靈快要用完了, 自己摘花, 要個月的時間才能長出新的。
而封政摘了, 舊的冇了新的立刻就會出來。
“要嘛!”
她就像個強買強賣的店家, 幅你不要那我就不撒手的架勢。
不管怎麼想, 都覺得讓封政來摘花比較劃算。
“不要。”
沈容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不放,“要嘛。”
玩家們和鎮民聽著他們倆個勁兒地在那兒要, 不要, 腦海裡生出些綺思。
楚河漢界上憑空出現了排排散發著熒光的字幕。
大致的意思是,這局遊戲是最後的翻盤機會。
封政抓著把幽海靈,神色莫測。
他冇有離開,像是裁判般走到了楚河漢界的邊緣,垂眸認真地理著手中冰藍綺麗的花。
玩家們和鎮民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丁琪等人看出封政手中的幽海靈,和沈容餵給他們的花瓣是樣的,又有些驚奇。
看沈容的眼神, 像在看個行走的“人蔘精”,包治百病的那種。
沈容和玩家們站到了起。
沈容方是紅方,魏楠方是黑方。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為棋子, 供紅黑兩方玩家選出的位棋手差遣。
棋手決定棋子的身份是卒是將、還是其他身份。
遊戲規則與象棋規則大致相似,卻又略有不同。
相同之處在於,棋子的移動規則與象棋致。
馬走日,象走田,車走直線,炮要隔棋走,將隻能在九宮格範圍內移動。
前線兵卒每次隻能移動格,且不能回頭。
不同之處在於:兩方棋子相遇,不再是先行者可吃對方的棋子,而是先行者將會得到身體各項屬性翻倍的增益buff。
先行者打敗碰到的棋子,即可將棋化為己方棋子。
轉化過來的棋子,如果是鎮民,可恢複正常。
如果是玩家,棋手可決定其生死。
規則字幕消失後,個半透明的長袍身影出現在棋盤上,似乎是裁判。
但在看到已經占了裁判位置的封政後,那半透明身影恭敬地行了個禮,打算離開。
封政示意半透明身影繼續留下來做裁判。
而他隻是來看棋的。
裁判就位,宣佈遊戲進入準備階段。
大霧在楚河漢界上降臨,隔絕了雙方玩家的視線,擋住了各自的棋盤佈局。
馬蒙、黎家三人和丁琪等人不約而同選擇沈容做棋手。
他們相信憑沈容的智慧,她定能贏得這盤棋。
但沈容不放心他們。
萬他們就算是先行者,也打不過對方呢?
更何況她這邊的人數連棋子都湊不齊,而魏楠那邊不僅能湊齊盤棋,還能預備許多候選棋子。
這局遊戲,對於沈容這方來說,單憑藉智慧是難以取勝的。
沈容思考片刻,“馬蒙,你來做棋手。”
馬蒙:“我?!可我不會下棋啊!”
沈容:“你不需要會下棋,你隻需要看到對方有棋過來,就直接讓我上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會解決。”
馬蒙忐忑地猶豫片刻,點頭答應。
“其他人……”沈容麵向丁琪等玩家,“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丁琪等人讓沈容直說。
沈容:“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死,但我要這次遊戲裡全部的靈珠。如果你們不同意這交易,那你們就正常上場,是生是死我都不管。對於我剛剛救了你們次的恩情,我也需要你們將你們的次卡牌使用機會給我來作為報答。”
丁琪等人感激沈容救了他們,但歸根究底他們和沈容冇什麼交情。
讓他們直接放棄靈珠,他們心裡多少都有些不願意。
但細想,他們如果不按沈容說的來,麵對對麵那麼多棋子的輪番上陣,他們不定能撐到遊戲最後。
猶豫片刻,他們同意了交易。
沈容滿意地微笑:“合作愉快。”
她安排好這場棋局的棋子和站位,走上棋盤。
馬蒙向裁判彙報:“我們準備好了。”
過了會兒,魏楠方也做好了準備。
大霧散去,雙方的佈局映入對方的眼簾。
黑方棋盤上,擺滿了棋子。
曲水為將,丁靈作為將位候補,魏楠作為棋手,其他棋子都由鎮民充當。
而紅方棋盤上,隻有沈容個,站在將位上。
魏楠、丁靈、曲水三位玩家不敢置信地盯著沈容看了會兒,倏地大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滑稽的場景。
笑了會兒,魏楠邊笑著搖頭邊為沈容鼓掌,“可以,我從來冇見過像你這麼有自信的人。”
“你個人就想對付我們這邊上百個人……沈容,你到底是對你自己太過自信,還是看不起我們這邊的上百個鎮民和我們仨啊?”
沈容微笑,言不發,舉起雙手,對魏楠三人豎起了中指。
魏楠三人臉上的笑僵住,嘲弄的眼裡生出股被刺激到的怒意。
沈容哪怕反駁句,都不會這樣刺激到他們。
可她偏偏言不發,麵帶微笑,無聲地手勢彷彿在說:對,老子就是看不起你們。你們連和老子吵架都不配。
裁判宣佈棋局開始。
魏楠幾乎冇怎麼思考,便驅使個又個鎮民攻向沈容。
沈容也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將個又個鎮民轉化成了己方的棋子,讓他們到旁呆著去了。
這樣的局勢在魏楠的意料之中。
他嘴上雖然在嘲諷沈容,但實際上還是十分忌憚她的,不敢掉以輕心。
他打的就是人海戰術,想用鎮民來消耗沈容的體力。
但他高估了鎮民,也還是低估了沈容的實力。
普普通通的鎮民,即便屬性翻倍,也不過是沈容劍揮下,就能解決的“木偶人”罷了。
很快,棋局上隻剩下沈容和黑方的將領曲水。
魏楠臉上的從容徹底被緊張取代,眼底生出絲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害怕。
曲水對上沈容含笑淡然的眼眸,額角不由自主地滲出薄汗,緊張地雙手握緊又鬆開。
如此反覆幾次,她大喊:“我不玩了,這局我們認輸。”
沈容很和善,“可以呀……但是,你能不能認輸不是我決定的。你要問問你的棋手同不同意讓你認輸。”
曲水不是魏楠的下屬,她自認和魏楠平起平坐,自己也有決定的資格。不問魏楠,直接要從棋盤上走下來。
道漆黑光障攔住了她的去路。
裁判:“黑方棋手,冇有認輸。”
曲水瞪向魏楠,急躁道:“你什麼意思!”
魏楠:“你現在認輸,之後也遲早要對上沈容的。你逃不掉的,何必現在退下呢?”
曲水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你在說什麼屁話?就算之後我還是要和她對上,起碼也能多用鎮民消耗她的體力了啊。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情勢不對,你就把我撤下來!”
她音量越來越高,最後咆哮起來。
然而魏楠隻是臉撇到邊,任她怎麼罵也毫無反應。
曲水心知魏楠是鐵了心要她先去送死,做他的墊腳石了,將目光轉向丁靈,“我死了之後就是你,你覺得你能置身事外?”
丁靈鎮定地道:“我用了張卡牌……”
魏楠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猛地轉頭看向丁靈。
恰對上丁靈平靜凝視著他的目光,“在十年前,就用在了你身上。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
“你!”
魏楠指著丁靈,咬牙切齒。
曲水呆滯了瞬,驀地大笑起來,“所以,就我個相信了你們?行!行!”
“等等!我把你撤下來,咱們起對付沈容。”
眼看曲水有些歇斯底裡,魏楠像是怕了她似的,向裁判申請撤人。
沈容靜靜地看著魏楠三人出演的狗咬狗戲碼。
她可不認為,魏楠會這樣輕易地順從曲水。
站在棋盤外的玩家們排排坐,五官擰在了起。
“他們這哪是玩遊戲啊,這是在玩宮心計吧?”
“還好我冇遇到過他們這樣的隊友。不然哪天……”
話說半,他們倒吸口涼氣,不敢置信地凝視著棋手位置。
曲水剛走出棋盤,魏楠竟舉刀劈向了她。
她迅速避開了魏楠,卻冇想到身後的丁靈也捅了她刀。
“你,你們……”
曲水口中不斷地湧出血,話都難以說全。
剛反應過來要用卡牌報複回去,魏楠的刀已經割開了她的喉嚨。
鮮血染紅了土地和黑色的方格線。
明明沈容這邊纔是經曆了無數次“戰鬥”的戰爭。
可她身上乾乾淨淨。
而冇有參戰的魏楠和丁靈身上,卻是鮮血淋漓。
魏楠詢問鎮民曲水的生死,問完後毫不猶豫地剖開了曲水的肚子,取出兩顆靈珠。
他宣佈這局認輸,要求中場休息。染血的雙手捧著兩顆靈珠送到沈容麵前,笑道:“靈珠給你,我們合作吧。”
沈容垂眸,冇有接。
丁靈從魏楠手中搶過靈珠,擦乾淨,送到沈容麵前,“我們合作,如何?你幫我們擺脫長官,這局遊戲我們讓你贏。八顆靈珠全讓給你,輸的後果無論如何,我們都自己承擔。”
“誰不想做好人?要不是長官手上捏著我們的性命,我們也不想當壞人的啊!”
魏楠眉目間滿是悲傷,彷彿他隻是個被逼無奈的可憐人。
沈容凝視著丁靈手上擦乾淨的兩顆靈珠,笑出了聲。
她伸手取走丁靈手中的兩顆靈珠。
靈珠落入她手中的瞬間。
丁靈立刻向沈容的反方向撲倒。
魏楠愣了秒,緊跟著撲倒在地。
“快扔掉!!!”
馬蒙在他們二人撲倒的瞬間察覺到不對勁,嘶聲大喊。
沈容卻握緊了兩顆靈珠,垂眸俯視趴在地上的丁靈和魏楠,輕蔑地笑了聲。
“嗬……”
砰——
聲巨響在棋盤上炸開。
丁靈和魏楠冇有等來他們預想中,被沈容炸開的身軀噴得滿身血的場景。
他們緩緩抬起頭,就見沈容手中有道黑金鎖鏈,將引起爆炸的力量包裹其中。
那力量以炸開的形態定格在了鎖神鏈裡,不斷地炸開收縮,彷彿個生物。
鎖神鏈,什麼都能鎖。
股力量而已,有什麼不能鎖的呢。
沈容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眸光森寒,“我還冇完成任務,所以,遊戲繼續。”
魏楠和丁靈呆滯地趴在地上,渾身濺滿彆人身上的血的樣子,彷彿丟在垃圾桶旁、被潑了身番茄醬的兩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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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封政陰冷的麵容變得如四月春風, 染得耳尖泛起了桃花色,“不要。”
原來沈容真的是在送花啊……
他們還以為是,那個呢……
腰間的幽海靈就顯現出來, 他手掌抓,薅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