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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休息區0.112

安娜的身體從他身前滑落。

“哢嚓”一聲,插在她胸口的樹枝斷了。

“鄧良!安娜她……”

沈容想要將安娜的身份告知鄧良, 然而話說出口, 卻自動消了音。

一端在她胸前, 一端還握在鄧良手上。

玩家們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被震出來了。

“臥槽……”

鄧良手中握著一根樹枝, 刺穿了安娜的胸口。

青黑的夜色一點一點吞噬了光亮。

沈容最先回過神來, 看向鄧良和安娜。

二人已經站在了暮光形成的血線上,身體離得很近。

猶如一擊重錘敲在她麵前, 肯定了她的猜想,又震得她有點發懵。

猩紅的液體從他們之間滴落,在冰上流淌。

為什麼會這樣?

她將所有線索從頭整理,驀然間明悟了, “是伏焰……他在給我設局!”

她倒在鄧良的腳邊, 口中不斷湧出鮮血,“我隻要他活著……”

玩家和沈容看著這一幕, 說不出話。

神給了鄧良和莊倩竹一個在一起的機會,又給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睜開眼,回到精神病院中。

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沈容的心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

她翻身鑽入封政的懷裡, 不斷思考。

封政摸了摸沈容的頭髮,肯定了她的想法,“需要……”

我幫忙嗎?

話卡在喉嚨裡,他兀自笑了下,冇有繼續說下去。

他想這麼說, 他想聽她說需要。

但他知道,這件事是伏焰在針對她,以她的性格,她無論如何都會想要自己去處理,不讓任何人插手。

沈容抱緊封政,“要……不過不是現在。你會守著我的,對嗎?等我遭遇危險的時候,就是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

她抱緊封政,“我是需要你的。”

夠了,這就夠了。

封政抱緊她,“我知道。”

沈容蹭了蹭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吻了吻他的唇。

她摟著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理清所有頭緒,去了餐廳。

玩家們已經坐在了桌邊,失魂落魄地攪動著麵前的餐食。

沈容在主位坐下。

“怎麼會這樣……”

“他們怎麼會被放在一個時空裡?”

“神為什麼讓他們之中隻能活一個?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希望?這是在故意折磨他們嗎?這算什麼神!”

有玩家說著說著激動起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

沈容:“你們冷靜一下。”

玩家們望向沈容,靜等她開口。

沈容:“這場遊戲是針對我的。幕後的神有兩位,一位是幫助鄧良等人的神,還有一位是給鄧良和莊倩竹下禁製的神。”

玩家們懵了,“針對你?”

“難道神位是有限的,上位一個就會下去一個?因為你太強了,神感覺到威脅了?”

沈容:“算是吧。”

她繼續說下去,“下禁製的這位神,叫做伏焰。是他讓艾利克斯和莊倩竹之間隻能活一個。也是他讓鄧良、莊倩竹和艾利克斯、安娜之間互相認不出對方的身份,並且也不容許我們提醒。”

佟煥:“這樣一來,莊倩竹和艾利克斯不可能雙雙存活,我們的任務也會永遠無法完成,我們就會被困在這個世界!”

“而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完成【夢魘】的任務,不再被帶回到輪迴之中。在這個精神病院的時空中,殺掉所有前來報複的鬼魂。”

沈容點頭。

玩家們眉宇間生出憂愁,“也就是說,這是要我們……不對,是要你在犧牲自己和我們,還是犧牲鄧良和莊倩竹之間做選擇。”

沈容點頭。

“你怎麼選?”玩家們忐忑又糾結。

這種感覺,就好像要為了自己,而害死彆人一樣。

畢竟原本的任務是可以救下鄧良和莊倩竹的。

而這個任務是鄧良用他的一切換來的。

兩方都是受她牽連,不管她選哪一方,都是錯。她想成神,就更不能在這個地方落下這種難解的因果。

沈容:。“我兩方都會選。”

玩家們愣了一下,問道:“你想到怎麼辦了嗎?”

“首先要做的,還是將時空獸帶離這裡,讓所有人正常存活到被救走。”

“同時,伏焰對安娜和鄧良下的禁製,來自於安娜和鄧良的執念。隻要鄧良一心想救活莊倩竹,安娜一心想救活艾利克斯,他們就會觸發禁製,導致莊倩竹和艾利克斯隻能活一個。”

“所以,我們還得讓他們放下救活愛人的執念。”

玩家們:“這……恐怕做不到。”

“你們想想,莊倩竹,原本多笨多善良的一個人?為了愛人,她成了安娜那副模樣,像一個渾身長刺的毒刺蝟。害死所有無辜的人這種事,她為了救活愛人都能去做。在什麼都不告訴她的情況下,說服她放棄救艾利克斯,這是不可能的事。”

“鄧良也是一樣。你看他殺安娜的時候……那叫個狠絕!”

佟煥沉吟片刻,忍不住對沈容道:“這個叫伏焰的神好狠。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這樣害你。”

深仇大恨,確實是有的。

但這些事太複雜,不好說。

沈容讓他們不要放在心上,道:“鄧良也好,十三年後的莊倩竹也好,他們的執念都來源於他們的愛。他們那麼愛對方,隻要給個契機,他們一定能意識到,對方是誰,從而為了對方放棄執念。”

佟煥:“也就是說,我們這次回去有兩個任務。一是驅趕兩隻時空獸,二是讓鄧良和安娜意識到彼此的身份。”

沈容點頭,和玩家們製定計劃。

玩家們聽完,愁眉苦目地回房間去思考該怎麼辦。

沈容倒不是很煩惱,拉著封政回房間休息。

她和封政麵對麵側躺在床上,身體貼在一起,呼吸交融,專注地凝視著對方。

“我可以解除禁製。”

封政突然開口。

沈容:“不用,先讓他們試試看吧。我相信他們能認出彼此。”

她抬起手,手指在他臉上輕劃,勾勒他的輪廓,“就像我和你一樣。”

“不管我們是否記得彼此,當我們出現在彼此的視線中,我們總會意識到——這個人,對我來說是如此與眾不同。”

封政:“他們和我們差得遠了。”

確實有些差距。

不過沈容還是對他們有點信心的。

沈容抱著擺出不悅表情的封政笑了起來。

入夜,她和玩家們再次回到島上。

他們和先前三次一樣,各自混入各自的隊伍。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佟煥等玩家和海難隊的玩家以鐵血手腕,迅速控製了兩個隊伍。

而沈容裝作和佟煥等人不熟的樣子,打入了學生內部。

她站到莊倩竹身邊,找藉口從莊倩竹手中騙走醫藥包,又要莊倩竹唱歌來哄她。

莊倩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懂拒絕,羞澀地低聲唱起歌。

如沈容預料中的一樣,莊倩竹唱的歌,和安娜上一輪裡趴在艾利克斯身上唱的歌是同一首。

“這首歌對你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沈容問道。

莊倩竹懵懂地搖頭,“不知道,就是很喜歡。”

鄧良瞥了眼沈容,似乎對沈容一直纏著莊倩竹感到奇怪。

封政在一旁盯著沈容,手指煩躁地不斷地敲擊著腿側。

之前幾次,沈容雖然是專注做任務,但是不管去哪兒,都會牽著他,拉著他,不會把他丟在一邊。

而這一次,沈容要和莊倩竹套近乎,不方便再帶著他。

她已經十五分零二十秒冇和他說話了!

他冷冷地掃了眼鄧良和莊倩竹。

他討厭這兩個人!

鄧良和莊倩竹不明所以地打了個寒顫。

沈容遞給封政一個安撫的眼神,讓莊倩竹唱完歌後,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

這是她和海難隊玩家商定好的暗號。

海難隊玩家拿到海難隊掌控權後,就以管製爲由,一直拖延著安娜,不讓她去借藥。

收到暗號後,他們這才放走安娜。

安娜急切地跌跌撞撞跑過來。

她的笨拙,現在玩家們都覺得情有可原了。

畢竟她是莊倩竹。

從一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願意用自己救彆人的笨蛋,成長成為了愛人可以殺死所有人的人。

她已經為這份愛徹底改變了她自己了。

安娜和前幾次一樣借藥。

莊倩竹道:“我媽媽給我準備了藥包,但是我的藥包給沈容了。”

安娜轉麵求沈容。

沈容:“借可以,但你能不能給我唱首歌?就唱對你來說最特殊的那首歌。”

安娜愣了一下,壓抑著哽咽,焦急地唱起歌。

她太急了,歌唱得跑調。

但她的歌,還是讓鄧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良久。

她唱了幾句,沈容便打斷道:“這首歌為什麼特殊呀?”

安娜:“這是我和我老公相遇的時候,他彈奏的曲子。也是我們婚禮上的曲子。”

鄧良定定地注視著安娜。

他的反應讓沈容很滿意。

沈容將藥包交給安娜。

安娜急急忙忙地跑回去。

鄧良看了她良久,收回視線。

隨後,沈容又反身搶走莊倩竹的發帶和揹包,跑出去老遠,像個調皮的孩子,笑嘻嘻地對頭髮蓬亂的莊倩竹道:“你來追我,追到我就給你。追不到,我就丟到海裡。”

“沈容,你!”

其他學生想為莊倩竹出頭,被佟煥攔下。

佟煥完全惡霸樣,吊兒郎當道:“誰也不許幫她,誰幫她我揍誰!我看她們打打鬨鬨的挺好玩的嘛。”

彭長陽雖不滿佟煥做老大,但也覺得有意思,附和道:“確實好玩。”

佟煥等玩家嘴角暗暗抽了抽,鄙夷的目光從彭長陽和他的小團體身上掃過。

“沈容,你要什麼東西我給你,把發帶還給我好嗎?”莊倩竹追著追著眼眶就好了,停在原地大喘氣,好像要哭出來。

沈容察覺到鄧良在看,又引莊倩竹跑了一陣,纔將發帶和揹包還給她,走回學生堆裡。

天黑了,玩家們又要回大巴車。

佟煥等玩家發狠,恐嚇他們,把他們嚇得不敢再爭辯,乖乖守在海灘上。

佟煥小聲嘀咕:“早知道這群人欺軟怕硬,前幾次咱們就該直接對他們用狠的。”

“千金難買早知道啊。”玩家們感慨。

沈容和莊倩竹坐在一起,時不時逗莊倩竹一下。

“沈容。”鄧良突然開口,“我有話想和你說。”

就等你說這句呢。

沈容嘴角揚了揚,站起身走向鄧良,“好啊,跟我來吧。”

她帶著鄧良往海難隊的方向走,站到一塊礁石上,剛好能看清安娜和艾利克斯。

鄧良瞥了眼安娜,問沈容道:“你想做什麼?”

沈容:“你是個聰明的玩家,難道你就冇有發現什麼嗎?哪怕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隻要你願意相信,那也許就是真的。”

鄧良 :“有話直說。”

沈容:“要是什麼話都能直說,你也不會什麼都不能提醒我們了。”

鄧良臉色瞬息萬變,過了會兒,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沈容盯著他的眼睛道:“相信你的直覺,不管你的直覺多麼令人難以置信,也許那都是真的。”

鄧良沉默不語,轉身要回去。

沈容讓他現在這兒彆動。

她走到安娜身邊,簡單問了一下艾利克斯的情況,直入正題,“你看那兒。”

她指向鄧良。

鄧良站在礁石上,在黑暗成了一抹剪影。

安娜望著那抹剪影,愣了一下。

沈容:“你覺得他像誰?”

安娜垂眸看懷中的艾利克斯,伏趴在艾利克斯身上,“他的身影很像我老公,不過他是他,我老公是我老公。”

玩家們聞言,恨不得猛搖安娜,告訴她:你清醒一點!那就是你老公年輕的時候啊!

不過他們不能這麼說,隻能乾著急。

沈容伸手在安娜眼前晃了晃,讓安娜看她。

她一巴掌拍在沙地裡,留下一個掌印,“你看,這是我在剛剛拍下的左手印,它是過去的左手印。”

她又一巴掌拍在第一個掌印的旁邊,“這是我後來拍下的左手印。它出現的時間,比第一個手印出現的時間要晚,但是,他們都是我這隻左手拍下的手印。”

她取來海水,把兩隻手印澆濕,整個挖下來,麵對麵放在一起。

“兩個先後拍下的手印會麵了,他們都是我的手印。”

安娜盯著手印良久,抬起頭:“什麼意思?”

沈容冇指望安娜能明白,能給她留下一個印象就好,“好好研究,研究透了,就能救艾利克斯。”

安娜眼眸亮起來,研究起手印來。

隻要能救她的愛人,哪怕對麵是怪物,她也願意去借藥。哪怕是荒誕的謊話,她也願意去試一試。

沈容輕輕拍了拍安娜的頭,回到學生營地,靠在封政懷裡,仰起頭看天空。

站在礁石上久久等不到沈容下一步指示的鄧良過了一會兒纔回來,皺眉看沈容。

封政給了他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他默默地收回視線。

沈容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取出浮沉鎮海。

她的屬性被禁了,唯一能用的,是腦海裡的法則之力。

她之前用過一次法則之力,用的後果就是近乎虛脫。

但是此時此刻,不用不行。

待會兒時空獸的影響就會降下。

這時候,她要是再不出手,島上會因為影響產生一批怪物,再次回到糟糕的局麵。

沈容從封政懷裡坐起,手持劍,望天空。

她手中突然出現的劍把學生們都驚到了。

隨後,她身邊出現的一陣陣金色流光,更讓學生眼睛瞪得大到不能再大。

沈容對封政笑了一下。

封政望著她,略帶控訴和無奈。

他們的交流,彆人都看不懂。

但他們彼此了解就好:

——我走了。

——我會在這兒看著的。

沈容轉過身,身邊金光驟然擴大,宛若羽翼。

她腳下點地,振翼衝上漆黑雲霄。

彷彿一顆流星倒飛進了星海裡。

“哇!!!”

學生們目瞪口呆。

仰起頭,就見漆黑的夜空中,金色流光飛快地躥動著。

時不時有一片片的冰宛若遊龍,在黑雲間翻騰,攻擊著這漆黑的蒼穹。

天上傳來彷彿野獸,又仿若鯨魚的叫聲。

玩家和學生們都伸長了脖子看,卻隻能看到那一簇簇流光。

片刻過後,他們聽見天上傳來一聲暴喝。

然後,他們看見“蒼穹”動了!

漆黑的“蒼穹”,在金色流光和冰色遊龍的驅趕下,在向上移動!

這片“蒼穹”之上彷彿有一個漩渦,而“蒼穹”正在往漩渦裡移動,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它身後的星海逐漸顯現出來,將星光灑落海灘。

漸漸的,整片星海都顯現了。

那漆黑的“蒼穹”被星海裡的一道裂縫徹底吸走,消失不見。

裂縫逐漸消失。

一顆金色流星在最後從裂縫中跳出,倏地砸向地麵。

玩家們和學生們都閉上眼睛,不忍看她砸下來的慘狀。

良久過去,四下一片安靜。

再睜開眼,就見“流星”被接住了。

封政抱著她,穩穩落地。

“我去,真的趕走了!”

“容姐牛逼!”

玩家們歡呼。

沈容靠在封政懷裡,衣衫襤褸,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痕不計其數。

她渾身是汗,唇色和臉色都極為蒼白。

封政手指輕動,給她治好傷,為她換上一身長袍。

是她之前和他一起穿過的情侶款。

他捋了捋她額上汗濕的發,閉上眼,用臉貼了貼她的臉,眉頭緊蹙,眼尾發紅,指尖輕顫著。

沈容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摸了摸他的臉,“有你在,我冇事。”

封政緊緊抱著她不說話。

沈容:“你已經把傷給我治好啦,不用擔心。”

封政:“還有一個,你休息,我來……”

沈容打斷了他的話:“我在引渡時空獸的時候,忍不住想,你給我的法則之力,是你馴服過的,淨化過的。可我依然在戰鬥中感受到了其中的暴動。並且使用的時間越長,感受越明顯。”

“最初駕馭法則的你,是不是承受過比我剛纔還痛苦千萬倍的折磨?那時的這股力量一定是強大,但飽含著世間的紛雜的。好的,不好的……全壓在你身上。”

她抱緊他,臉貼著他的臉,“在你剛剛成為法則之主的時候,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經受這樣的折磨?”

說著,她眼眶有些紅,笑著吻了吻他的眼尾,“我真的很幸運能夠有你,你強大到能夠永遠做我的後盾。而我,也想強大能夠永遠從任何事情中保全你我。”

“所以——”

他睜開眼。

沈容的指腹摩輕輕擦去他眼底的晶瑩,輕輕抵著他的額頭,低聲笑,像是在同他絮語:“你以後可以想,我不僅是為了我自己在努力,我也是在為了能夠保護你而努力。”

“你要心疼我,但不要為此難過,好嗎?”

封政對上她的眼眸,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

沈容從他懷中下來,抱住他,和他依偎在一起。

她冇談過戀愛。

以前和他起爭執的時候,也從冇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當她感受到,他在那份能夠保護她的力量背後要揹負多少,而他會對她喊累、喊痛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她在感情裡,和他的差距。

他把她看作他的生命,向她展露他的一切不為人知。

而她之前的規劃裡,她卻是隨時可以抽身的,他就像是可有可無的。

沈容緊緊抱著他,低聲喃喃,像是在哄他,也像是在對自己說話:

“以後不會了……你保護我也好,我保護你也好,你都在我的生命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陸降玉 110瓶;芝士蘑菇醬 31瓶;綠箭口香糖、歲月靜好 20瓶;tsy3322 5瓶;溫溫愛吃桃 1瓶;

(* ̄3 ̄)╭

封政輕輕點頭。

沈容和玩家們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黑暗侵襲了他們的世界。

鄧良臉上沾染了安娜胸口飆濺的血, 淒苦地對沈容笑了一下, “麻煩你們再辛苦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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