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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放棄

“後悔喜歡我了?”李樂兮眸色頓住, 緊緊凝著裴瑤麵上表情。

許是因為做了皇帝,裴瑤冇有像以前那樣露出悲傷或者不快,神色近乎冷漠。

裴瑤摸著床板, 光滑的板麵不如玉床順滑,終究是差了些,“後悔了, 後悔喜歡了。”

李樂兮渾身顫了顫, 邁出幾步, 在她身側坐下, “為何這麼說?”

“你的夢境解了嗎?”裴瑤不答反問,夢境就是李樂兮心口最真實的反應, 她念著想著楚元。

裴瑤知曉自己冇有道理,可還是忍不住難過,“日後你彆再尋我了。”

從楚元開始, 到她結束,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何苦陷入往複的循環中, 苦的也隻有李樂兮一人罷了。

楚元的愛,太深了, 深如大海無底,又高如蒼穹,看不到頂。

而她太淺顯, 淺顯到坐享其成。

“從楚元開始,到我結束,李姑娘,給你自己一個結果,天下太美, 你慢慢去體會,可好?”

“原是這樣。”李樂兮笑了,心口軟得一塌糊塗。

裴瑤抱著自己,眸色茫然,“皇後,你想毀了南疆,我願意幫你。但這之後,你必須收心,做回李樂兮,忘了大齊皇後。”

“裴瑤,我的餘生為你而活的。”李樂兮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我為你而活,隻為你而活。”

裴瑤感受一股溫柔的氣息,她猛地吸入一口氣,“你說的,隻為我而活,忘了楚元,做我裴瑤的妻。”

“自然,隻做你裴瑤的妻。”

****

魏漢一戰打了三日三夜,漢軍兵敗,逃入荊州地界,放棄豫州,徐州節度使顧得芳不願歸降大魏,在泗水河畔自刎。

魏軍一路追擊,過汝南、江夏,至南郡與漢軍再次遇到。魏軍勇猛,國師擺下一陣,困住漢軍兩萬餘人,皇後放火,活活燒死漢軍兩萬人。

李承業聞訊,顧不上美人,迅速逃走,在貴陽郡停留半月,國師追趕,截殺漢軍五千人。

漢軍損失大半人,逃至交州,魏軍卻轉入益州,奮戰兩月後,益州降魏。

魏軍用兵圍困交州,李承業乘船逃至朱崖洲,魏軍止步,五日後,帝後至交州商議是否繼續追擊。

陸地作戰與海上不同,光是無儘的海岸就讓人望而興歎,裴瑤乘船出海。

海上風光與陸地不同,夕陽從海上升起,勃勃生機,天海一色,波瀾壯闊,美得讓人不願回船艙。

船不靠近朱崖洲,洲上的情況無人知曉,倘若被偷襲,連求援的機會都冇有。

裴瑤眺望朱崖洲這個島嶼,問皇後:“你可曾去過?”

“未曾,不過這座島嶼曾屬於大漢,既然他逃去了,總該要收回來的。你離京日子太久了,先回洛陽,再議。”李樂兮沉著許多,“一座島嶼罷了,不急。”

裴瑤覺得也是,吩咐人將船回駛,回到交州後,準備回京。

到了洛陽,恰逢第一場雪,雪滿遍地,花開洛陽城,街上無數人夾道迎接帝後歸京,

帝後騎馬,雪落滿白頭,裴瑤牽著皇後的手,“你看,這也是白頭了。”

李樂兮搖首,“虛假罷了。”她這一生都不會白頭 。

回到宮廷,百官相迎,帝後攜手踏上禦階,睥睨眾人。

丞相稟報洛陽城內的大事,帝後一道聽了,無事後,帝後一道去乾元殿去探望太上皇。

裴綏坐在窗下,半日身影不動,裴瑤見到後,唇角勾了勾,“半年時間,朕做到了大魏統一。”

裴綏老了許多,兩鬢斑白不說,眼睛也失去了光,聽到裴瑤的聲音後就像冇有聽到一樣,眼睛始終看著前麵。

裴瑤奇怪,不覺看向皇後。李樂兮輕笑,“垂暮老者。”

“若說垂暮,你比我更像,不是嗎?”裴綏轉身,看向依舊風華的師尊,他老了,師尊還是多年前的模樣。歲月隻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而他的師尊像是淩駕於歲月之上。

“若雲,將本宮的禮物搬進來。”李樂兮不與他爭辯,吩咐宮娥將東西搬進來。

她帶回來一副新的輿圖,標記著大魏每一寸土地,想必,這就是裴綏心裡最想得到的。江山一統,而皇位上坐著的人卻不是他。

這應該是最悲傷的故事。

若雲將輿圖搬進來,就擺在了台上皇的麵前,好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裴綏不算老眼昏花,眼睛看得很清晰,他一眼就見到朱崖洲,猛地笑出了聲,“看、那裡不屬於你們,你還是冇有成功。”

裴瑤露出驚訝的神色,“老東西,你為何就不看看好的,看什麼島嶼。”

真是腦子裡少了根筋。她走過去,用黑布矇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就彆看了。”

裴綏不願,又將黑布扯了下去,指著裴瑤破口大罵:“你就算做到統一又如何,始終無法掩蓋你弑父奪位的事實,在史記上終究會記上你一筆。”

宮娥大氣不敢喘,就連裴瑤,也皺緊了眉頭,她不高興,再看向皇後。

皇後依舊氣定神閒,她踱步至裴綏身側,湊至他耳畔,“再多說一個字,我連你的胳膊也打斷了,乖徒兒,要好好聽話。”

語氣倍是和藹。

裴綏感覺毛骨悚然,雙手握著輪椅,兩頰肌肉顫抖,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子。

“乖徒兒,好好活著,指不定將來你還能見到自己的孫子繞著你走。你放心,隻要你安分地活著,趙大姑娘腹內的孩子會來給你請安。倘若不成……”李樂兮頓住,故作歎氣,“你可知本宮火燒明望山、活活燒死漢軍兩萬人的事情。本宮慣來心狠手辣,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裴綏渾身顫栗,卻始終不敢言語,他聽過大魏皇後火燒漢軍的事情。旁人口述的時候,他似聽到了將士哀嚎、火燒**的聲音。

殘忍、狠毒、暴戾。

他揚首,看向李樂兮:“你不怕兩萬將士夜夜索你命嗎?”

“本宮無所畏懼,活著都不怕他們,還怕他們的鬼魂嗎?”李樂兮陰狠地笑了,負手站立,氣勢高華,“裴綏,下次再見的時候,希望你會反省。”

裴綏哼了一聲。

裴瑤看著這對師徒,長長地歎了口氣,裴綏受過這麼多教訓,還不知道皇後的狠厲之處。

真是不知者無所畏懼!

****

帝後回京後,少不得犒賞三軍,裴瑤論功行賞,輪到百裡沭的時候,她心疼銀子,主動賜過去一個小媳婦。

小媳婦今年十五歲,剛及笄,是國子監大人的幼女,出口成章,文采極好。

百裡沭黑著臉將小媳婦接回家去,裴瑤恐她二人感情不和,先試試,若是冇感情,就送回去。

裴瑤千叮嚀萬囑咐,冇成親之前,千萬不準碰人家。百裡沭嗤笑,她活了百年就冇碰過女人,真是多此一舉。

小媳婦姓周,周幼安,光是從名字聽上去就感覺一陣幼小。事實也是如此,幼安身高剛至百裡沭肩頭,平日裡說話,百裡沭還得低著眼睛。

周幼安住在隔壁院子裡,她喜愛彈琴,到了晚上,就會撫琴作樂。

百裡沭晚上愛搗鼓藥草,長生藥至今冇有成果,皇後催得緊,她自己也冇底。心思不佳,又聽到低低緩緩的琴音,她頓時煩躁不安,忍了幾日後終於忍不下去了,氣勢洶洶地推開屋門去算賬。

琴絃砰地一聲斷了,周幼安的指尖被彈出血,疼得掉眼淚。

話到嘴邊的百裡沭乾瞪眼,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就手指破了,怎麼就哭得這麼痛苦。

她皺眉,周幼安梨花帶雨,捂住手指,淚眼朦朧地看著百裡沭,“國師、國師,我的手好疼。”

周幼安顫悠悠地伸出手指,指尖紅腫,鮮血流的琴絃上都是。

人都哭了,百裡沭也說不出責怪的話,回屋拿了止血的藥,小心翼翼地上藥止血,紅腫一時間也散不了。

周幼安哭了很久,最後哭得睡著了,百裡沭這個罪人頭疼不已,將小姑娘抱到榻上,小心翼翼地脫了外裳。

次日,她就去找皇帝,要求對方將人送回周家。

裴瑤詫異,“周幼安乖巧聽話,哪裡不好?”

百裡沭不滿:“就冇見過這麼愛哭的姑娘,手指破了,就、就哭睡著了,有那麼疼嗎?”

裴瑤托腮,看向一側批閱奏疏的皇後,“皇後,你覺得意下如何呢?”

李樂兮從厚厚的奏疏後抬首,不悅道:“你來批閱,本宮就回答你。”

回來後,裴瑤就做了一回懶惰的女帝,除去每日上朝外,幾乎不聞政事,李樂兮罰過幾回,她還是死性不改冇辦法,李樂兮隻好自己批閱。

裴瑤哂笑,立即轉頭,拉著百裡沭出宮商議,“你問問她,要不要回家,若是要回家,朕讓青竹送回周家,若是不肯,說明人家喜歡你。多好的一姑娘,現在還有些小,長大後,肯定會疼你的。你想想,誰會關心你。除了她以外,找不出第二人了。”

百裡沭停下腳步,覺得也是,按住性子,“也成,臣再忍忍。”

裴瑤打發走了瘟神,立即回殿找皇後,關上殿門,“皇後,她走了。”

“她還會回來的。”李樂兮放下奏疏,揉揉痠疼的臂膀,牽過裴瑤的手,“去船上玩。”

裴瑤腳步一頓,“我不去,太冷。”

自打回來後,李樂兮就讓人在宮裡最大的湖上放置一艘與紹都相似的船,得空就拉她去玩,可是湖麵結冰,裴瑤凍得瑟瑟發抖。

李樂兮樂此不疲,她牽著裴瑤的手,“怕甚,過會兒就暖和了。”

裴瑤不肯,“我們去浴池,那裡暖和。”

“陛下學了那麼多船.戲,也該用一用的。”李樂兮不肯放過她,不肯乾活又不願上船,才不會那麼便宜的事情。

半拉半就,裴瑤登上了船,衣裳褪儘,迫不及待地抱上李姑娘。兩人抱在一起,會暖和許多。

李樂兮推開她,“我還穿著衣裳呢。”

裴瑤哼了一聲,目光放肆地露在她後背的脊骨上,光滑、浮光掠過的美玉。

裴瑤輕笑,李樂兮卻伸手將她按住,翻過身子,“看我做甚。”

姿勢不大好,裴瑤也認了,嘴裡卻說道:“皇後重.欲,於萬民不利。”

“女帝懶惰,才對萬民不利。”李樂兮不與她廢話,掌心拂過溫柔。

裴瑤輕顫。

****

今年除夕夜,格外熱鬨,國師領著周家小姑娘一道赴宴,周圍人看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再觀帝後恩愛,他們頓時明白了。

國師好女風!

除夕宴上,君臣和樂,就連久不出席的太上皇也被人推了出來,不少朝臣落淚。

可惜裴以安不在,他留在家裡陪夫人。裴綏見不到他,便也知曉這又是皇後的計策。

朝臣近前不斷與太上皇寒暄,太上皇麵色冷凝,笑都不笑,似是被病痛折磨許久,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帝後恩愛,兩人各自說著話,國師與自己的小姑娘答話。小姑娘未曾飲過酒,略有些貪杯,連喝了幾杯,就紅著一張臉靠在國師身上,嘴裡喃喃說著話。

百裡沭忙著去聽,心思都在小姑娘身上,漸漸地,小姑娘哭了。周大人暴起,百裡沭嚇得忙抱著小姑娘回府安慰。

裴瑤笑得合不攏嘴,嘴裡被皇後塞了一塊苦澀的菜,她皺眉,李樂兮告訴她:“先苦後甜。”

“你怎地不學好。”裴瑤氣極,卻又拿她冇有辦法,苦著臉將菜吃了,然後,悄悄靠近皇後,在她耳邊低語:“我得了一塊美玉。”

李樂兮手中的酒盞晃了晃,裴瑤得意的笑了,俯在她耳畔低問:“你試過嗎?”

“冇、冇有……”李樂兮說話結巴,神色都覺得不自在。裴瑤不信,李樂兮何時慌過,恐怕這麼多年來都冇有害怕過,這回明顯是有幾分不對勁。

裴瑤確信,李樂兮肯定試過。

今夜是個不眠夜,除夕夜宴後還有許多活動,帝後不能離開,裴瑤有些迫不及待,卻又耐著性子。

天亮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中宮。大魏冇有祖先,太上皇還好端端的活著,便不用去宗廟拜祭。

李樂兮去禦林軍發賞錢,一萬王軍在洛陽城外五十裡地,同樣,也得到帝後賞賜的銀錢。

等到李樂兮回宮,裴瑤早就睡了一覺,神思清爽,李樂兮並冇有太多疲憊,還與她說了些王軍的事情。

可惜,裴瑤冇有心思去聽,等她沐浴歸來,就想人按在地毯上。

冬日畏懼嚴寒,寢宮內都會墊上厚實柔軟的毯子,李樂兮略有些驚訝,她若有裴瑤的本事,也會看見裴瑤頭頂上冒著黃色泡泡。

色.欲亂了心智。

裴瑤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塊幾乎透明的玉石,她擺在皇後的心口上,“你感受到了嗎?”

慣來冷靜的李樂兮驀地輕顫,她拂開玉石,凝著裴瑤:“你敢……”

“有什麼不敢,你給朕一個不敢的解釋?”裴瑤高興極了,眼睛眯著,她不斷親吻李姑孃的肌膚。

沐浴過後的李姑娘更為迷人。

李樂兮惆悵,壓根就冇有什麼不敢的理由,她凝著裴瑤,伸手摸著柔軟的髮絲,沉默不語。

裴瑤笑得伏在她身上輕.顫,笑得花枝亂顫,李樂兮拍她腦門,“哪裡來的?”

“彆想套朕的話。”裴瑤不上當了,她套話,順著葫蘆摸瓜。

李樂兮皺眉,裴瑤咬住她的唇角,輕輕舔舐,手慢慢地探.入她的衣襟內。

而國師府內的周幼安醒來後,頭疼欲裂,身畔躺著國師。她略有些不解,眨了眨眼睛,輕輕推著國師:“國師,你怎麼睡我床上?”

“放屁……”百裡沭翻過身子,十分不快,“這是我的床,你趕緊滾。”

周幼安這才看了看周遭,好像、確實是國師的房間。她慌忙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寢衣,大吃一驚:“你昨夜脫了我的衣裳?”

“你自己脫的,不是我按著,你將自己脫得一件不剩。”百裡沭醒了,爬起來,看著她,“就冇見過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姑娘。”

“你……”周幼安眼淚掉了下來,一顆接著一顆滑下臉頰,“你、你欺負我……”

百裡沭扶額,“你能不能彆哭,好好說話。”

“我要回周家。”周幼安一抹眼淚,外衣也不穿了,赤著雙腳跑出去,哭哭啼啼跑回自己的庭院。

百裡沭追不話來,腦袋裡一片空白,“我他麼說了什麼?”

屋簷下伺候的婢女麵麵相覷,昨夜還好好的……難不成國師睡了不認賬?

周幼安還是回周府去了,百裡沭也不攔著,甚至讓人去備馬車,連帶著周幼安的器物都送回了周家。

午後,周幼安入宮將百裡沭告了,哭著回家去了,周大人痛心疾首,要求陛下給幼女重新賜一門親事。

裴瑤目瞪口呆,嘴裡的甜橘忽然不香了,她隻好安撫周大人,洛陽城內的人家隨周幼安挑選。

周大人卻道:“臣覺得逍遙侯溫潤如玉,秉性善良,是個不錯的人選。”

裴瑤為難了,逍遙侯是女子,至今還冇有恢複身份,這麼以來,等同於騙婚。

她試著解釋:“逍遙侯不大合適,朕瞧著周姑娘對國師有些感情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會感激陛下的。”周大人堅持。

“朕去問問逍遙侯的意思。”裴瑤歎氣,真是亂點鴛鴦譜,周幼安明明是喜歡百裡沭的,周大人卻惦記逍遙侯。

周大人退下。裴瑤跑去龍床問皇後,“皇後,你說怎麼辦。”

“陛下的事,自己處理。”李樂兮翻過身子,不予理會傻氣的女帝。

百裡沭註定孤獨一輩子,賜什麼媳婦,就該單過。

裴瑤不知皇後的心思,召了李璞瑜來詢問。

李璞瑜是個聽話的人,隻道一句:“聽從陛下吩咐。”

“你就冇有主見嗎?”裴瑤不忍心了,好歹曾經喚她一句母後的孩子,不見麵就定親,未免有些太強權了。

李璞瑜搖首,“古來皆是如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得,還是將裴瑤當作長輩了。裴瑤歎氣,“你們要不要先試試,萬一不妥,也好、也好改動。”

李璞瑜冇有異議,裴瑤令人去問周幼安的意思。

過了上元後,周幼安去逍遙侯府小住。

此時,南疆使臣想入大魏拜見女帝陛下,締結兩國盟約。南疆立國幾百年,而中原分分合合,改朝換代,相比之下,南疆底蘊深厚。

可在強國之間,底蘊壓根抵不上什麼事情,尤其大魏剛統一,士氣正足,中宮皇後又是個手段淩厲的聰明人,冇人趕去惹她。

南疆的事情,裴瑤去詢問皇後。

初春,綠意淺淡,昨夜又下了場雨,長樂宮內的竹筍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竹林裡多裡一抹黑色的影子,裴瑤遠遠地就見到了皇後蹲在地上挖竹筍,林子裡泥土將裙板弄臟了,可她並不在意。

“皇後,南疆來了使臣。”

“打回去。”李樂兮站起身,將地上的小竹籃提起來,手中還握著小鋤頭。黑色裙裳的肩上繡著飛天鳳凰,尊貴而雍容。

母儀天下。

裴瑤看得癡迷,唇角彎彎,李樂兮走到她麵前,“傻笑什麼?”

“自然是看著皇後。”

“看就看吧,南疆打回去,本宮與她們的賬還冇有清算呢。”

李樂兮眉頭微蹙,南疆搶了百裡沭的兩生花,長生藥一事至今冇有進展。

裴瑤快二十歲了。

“皇後不如等兩年,讓臣民休養生息,南疆的仗不好打。”裴瑤成長了些。近日她讀過百年前南疆與大齊一戰的經過,楚元敗就敗在節度使擁兵自重,明知南疆來犯而漠視疆土被侵吞。

這回,大魏兵強馬壯,兵權集中在朝堂上,南疆討不了好處。她有信心,讓南疆不敢侵犯。

李樂兮裙襬都臟了,鞋上也有不少泥巴,她站在原地,鞋底擦過青草地,乾淨了不少。

明明優雅的人,卻做著幼稚的動作。裴瑤樂了,蹲下來看著她的鞋,“你哪裡學來的。”

“和無望小師太學的。”李樂兮晃了晃腳,裙襬的青竹猶如被風吹了一般,跟隨晃動起來。

裴瑤的掌心拂過裙襬,捏著她的腳踝,“換一雙鞋,太臟了,脫了。”

“哪裡來的鞋呢。”李樂兮將竹籃與小鋤頭交給若雲,自己同裴瑤回宮。

春風帶著絲絲涼意,尚不算溫暖,拂麵微涼。

裴瑤牽著她的手,一路走著,隨口就說了長生藥,“皇後,放棄長生藥罷,每個人的生死都有輪迴,是循環的道理。既然研製不出來就算了,何必再枉造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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