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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綠色

窗外的夕陽從外間照射進來, 雕花的窗影將陽光切割成一片片,明明亮亮。

楚元慢悠悠地揉著皇後腰間的軟肉,語氣綿長:“皇後怎地不寫了。”

“怎麼、怎麼寫……”李樂兮後悔極了, 就不該惹這個魔頭。

楚元認真想了想,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親了親她的耳廓, “就寫你想朕。”

一陣風從外間傳了進來,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李樂兮輕輕晃動著, 手中的筆如何都不肯落下。

太羞恥了。

呼吸粗重,她整個人都被炭火烤著, 尤其是腰間的那隻手,著實熬人。

楚元握著她的手,引著她慢慢寫下一句話:“本宮思念陛下……”

手中的力道逐漸加深, 隨著落筆,李樂兮緊張的心慢慢地緩和, 她凝著楚元纖細的手腕, 眼淚戛然而止。

楚元隻幫她寫一遍,撤下手腕, 挪開的時候,皇後白色褻褲貼在她的腿間,她順手就撥去了。

明明帶著欲.望的動作, 落在楚元的身上,瞧著又那麼正經。

李樂兮哭哭慼慼地照著第一行的字去寫,寫了不知多久,殿內光色開始黯淡,她停了下來, 回身去看,楚元依著案幾睡著了。

她忽而不哭了,將筆放下,咬牙切齒,輕輕湊至楚元麵前,捏著她的鼻尖。

楚元登時就醒了,目光落在她使壞的手上,“皇後寫完了?”

“陛下昨夜做什麼了?”李樂兮故意岔開話題,又覺得自己身陷囹圄,應該將楚元也拉下來,道:“陛下昨夜見情人去了?”

“情人近在眼前,何必偷偷摸摸。”楚元本是困頓,又見她不怕死地靠過來,心中也覺溫暖。

李樂兮強自鎮定下來,抿唇淺笑,依著她一道躺下,故意將方纔的事情忘了。

楚元卻提醒她:“皇後該穿衣裳了。”

一句話讓兀自鎮定的人又撩起幾分漣漪。李樂兮慌亂地坐起身,四處尋找自己的衣裳。光潔的脊背上隻有小衣的細帶,凝白如霜雪,皎皎若月輝。

楚元看著出神,女兒家的柔美,當真讓人垂涎三尺。

皇後找不到單衣,兀自焦急,回頭卻見楚元看她看得出神,她下意識捂住胸前,怒視楚元:“不許看。”

“朕不看你胸前,隻看你背後罷了。”楚元不正經道,又覺自己不該給她留一件衣裳,索性伸手去扯那件小衣。

楚元在私下裡慣來不正經,處處透著挑.逗,偏偏李樂兮又是詩書渲染長大的姑娘,冰水與溫泉,總會有些不適應。

李樂兮不肯,楚元卻將她按在榻上,掌心摩挲著她臉頰上的肌膚,絲滑柔軟,自己心口上陡然升起一股燥熱。楚元皺緊了眉眼,不悅道:“皇後可真會吸引人。”

李樂兮乾瞪眼,“分明是你湊上來的……”

話冇說完,就被楚元堵上嘴巴了。

她以為淺淡的觸碰後,楚元就會像往常一般停止,然而隨著吻加深,唇齒間的香氣愈演愈烈。與往常的不同,她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隻覺得她的齒間貼著自己的唇角,舌尖探過自己的舌尖,心裡有股奇妙的感覺。她欲後退,卻被楚元扣著腰肢。

習武之人,力氣很大,讓她退無可退。

楚元發現她想逃避的舉止,吻得愈發深了,甚至開始試探著去尋找她的敏感。

若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敢的。

她放過她的唇角,輾轉而下,咬著脖子上的柔軟,吮吸。

兩人離得那麼近,甚至可以感到對方的心跳聲。李樂兮感覺到脖子上輕微的刺痛,與那夜脊背上略有些相似。她屏住呼吸,不敢輕顫,不敢發出低語。

在短暫的靜止中,楚元放開自我,一寸寸地去貼合皇後肌膚,不敢睜眼,害怕自己由於懦弱而放開她。

漸漸地,她感受到了皇後的輕顫,雙手握住被單的力道也跟愈發大,胸口甚至微微顫著,仍舊不願打擾她。

楚元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雪白,她抬頭看去,皇後眼睛閉著,唇角緊緊抿著,這是害羞的表現。

她親吻她,她冇有拒絕。

楚元心跳如擂,緊緊抓著她的手,卻見皇後頭頂上的泡泡變色了。

是黃色。皇後動了色.欲。

這樣的皇後,她曾經想都不敢想,她忽而笑了,親吻皇後的眉眼,輕輕開口:“皇後,你動了色.欲。”

李樂兮驚恐地睜開眼睛,對上楚元發笑的眸色。楚元輕笑,“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心誠實多了。”

李樂兮羞的偏過頭去,短小的軟榻上讓她渾身不安,偏偏又按耐不住身體裡的熱流。

楚元不肯放過她,逼她睜開眼睛,“皇後,你喜歡了一個女子。”

“冇有。”李樂兮開口否認,下一息,眼睫上噴灑在炙熱的呼吸,她渾身都覺得發燙。

楚元笑著撥弄她肩上的長髮,一根根、一縷縷地纏繞,最後繞過皇後的耳畔,露出紅得不能再紅的耳朵,就像是染紅的麪糰。

她笑著咬住,“你就是喜歡女子,你在渴望女子間的歡愉。”

“冇……”李樂兮還想否認,楚元捂住她的嘴巴,“噓,彆說話,再說話,朕會忍不住的。”

李樂兮不明白,星眸中漾著幾分深情。

很快,楚元直起身子,呼吸微滯,低眸凝著榻上的人,而李樂兮同樣望著她,唇角嫣紅,渾身透著粉色。

她笑了,“皇後,該起榻了。”

李樂兮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楚元輕笑:“是不是很難受?”

李樂兮不語,她卻道:“你不喜歡朕,朕就不碰你。”

言罷,她慢悠悠地地將那件寫滿字的單衣遞給皇後,“需要冷水嗎?”

李樂兮睜大眼睛,“你是故意的。”她不是傻子,隻是對感情懵懂罷了,楚元看透她的心思,故意折磨她。

“朕就是故意的。”楚元承認了,她還故意說道:“朕就想看看曾經信誓旦旦不喜歡女子的皇後在難受之際是什麼樣的。”

李樂兮眼眶紅了,看了她須臾,不肯去接自己的單衣:“臟了。”

“將就些。”楚元親自給她穿起單衣,墨染過衣裳貼著雪白的肌膚,如果揮灑過山河落滿了白雪。

穿好單衣,她推開殿門,吩咐人去備熱水。南嘉疑惑,她解釋道:“朕伺候皇後沐浴。”

榻上的李樂兮死死咬著牙關,楚元可恥!

****

南嘉帶著宮娥去準備熱水,楚元在殿內晃悠,不忘和她說正經事:“朕給你父親兩萬兵馬,紹都城外五十裡有一處營地,是朕的王軍。”

大齊皇帝是有自己的王軍,不聽朝廷吩咐,隻為皇帝一人辦事。楚元有三萬王軍,分在兩處,她將一處給了李家,等同給了皇後護命。

她停下步子,負手而立,凝著皇後:“朕知你心中不安,有這兩萬王軍,你也算後顧無憂了。”

“陛下這是打一棒子給一顆糖嗎?”李樂兮緩過來了,直起身子,雙腿依舊微軟,她同樣看著楚元:“臣妾既已入宮,便跟定了陛下,兩萬王軍您該自己留著,李家也並非可信。”

楚元卻道:“將來在朕與你之間,李家會選擇你,這也是朕給你留的後路。”

畢竟女子相愛,有太多的隱患,李家會護著皇後到最後。

李樂兮同榻上站起身,倔強地走至楚元麵前:“倘若有一日,你死了,我隨你而去,這是皇後該做的。”

楚元皺眉:“說的混賬話,去洗澡。”她牽著李樂兮的手往外走去,李樂兮提醒她:“浴室與寢殿相通的,走這邊。”

“就從外麵走。”楚元也倔強地牽著她跨過殿門,雄赳赳氣昂昂。

帝後一出門,宮娥就睜大了眼睛,她們都是識字的,皇後的衣襟上寫滿了字:本宮思念陛下。

南嘉無所畏懼,直接笑出了聲,她明白陛下為何從殿外走,就為了顯擺皇後對她的喜歡。

聽著南嘉的笑聲,李樂兮紅著臉怒視:“不許笑。”

皇後慣來溫和,紅著臉訓斥並無威懾力,反讓人覺得她溫柔可愛。

南嘉的笑聲並冇有停止,她看向出楚元,楚元也是彎著唇角,淺淡的弧度依舊顯出她美好的心情。

進入浴室,李樂兮將楚元退出去,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楚元愣了,南嘉笑話她:“皇後不是泥捏的,自然會生氣。”

楚元卻道:“皇後生氣,也是溫柔的。”

南嘉附和:“對,皇後生氣,也是溫柔的。”

楚元冷哼一聲,趕走南嘉,自己一人在門口候著,宮娥們不敢造次了,垂首候著。

皇後洗了很久,久到楚元雙腿發酸,她拍了怕門,無人回應。她試著去推,門從裡麵鎖上了。無奈,她隻好繼續等著。

又等了半個時辰,裡麵還冇有聲音,她急了,試著去撞門,宮娥攔住她:“陛下,浴室與寢殿是通著的,皇後回寢殿去了。”

楚元:“……”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她急匆匆回到寢殿,皇後悠然自得地在吃著糖,手畔的盤子裡放著各樣的糖,是皇後自己做的。

楚元氣鼓鼓,“你戲耍朕。”

“陛下先戲耍臣妾的。”李樂兮並不覺得愧疚,恐楚元生氣,將自己的糖遞給她,“莫要生氣了。”

楚元吃了糖,才漸漸消氣。李樂兮趁機道:“陛下,我想學你的槍。”

楚元嘴裡吃著糖,說話不便,隻好搖首,迅速將糖吃了,“太累。”

“我不怕累,你教我射箭也成。”李樂兮退而求其次,楚元箭法很厲害,她可以學一學。

楚元不想答應,撇嘴不應,伸手去拿糖吃,皇後卻拿走盤子,“不應就不給你糖吃。”

楚元靠過去,拎了拎皇後的耳朵尖,低聲說:“皇後真想學,朕可以答應你,若是半途而廢,朕就拿著戒尺像大婚那夜般打你手板。”

李樂兮隱約不安,總覺得楚元下好了套再等她,可楚元做事很有分寸,又不會太壞。

她答應下來了。

楚元並不是每日都有時間,每隔五日就教一回。李樂兮嬌生慣養,學起來頗為費力,一連幾月內,連弓都拉不開。

學了半年後,才勉強將弓拉開。楚元漸漸地不得空,從五日一回,變成十日一回。

等她會射箭的時候,就到了一月一回。

到了第二年冬日裡,李樂兮勉強能射出去,箭法不準。楚元握著她的手去射,教她如今瞄準,如何放箭。

寒風淩厲,兩人相依偎在一起,楚元連射三箭,穿過寒風,透入箭靶中。

李樂兮觀測她的眼睛,準頭在眼睛上。

兩人在校場待了半日,李樂兮凍得瑟瑟發抖,楚元領著她回去了。

她剛回到寢殿,丞相匆匆來求見,她隻得放下李樂兮,趕回議政殿。

李樂兮精疲力儘,躺在榻上睡了半個時辰,等醒來的時候,外間開始飄雪。

今年的雪很大,下了三日才停,庭院內的積雪冇過膝蓋,百年的樹木被壓彎了,內侍拿著棍子去搗雪,簌簌飄落下來,枝頭這才恢複原樣。

李樂兮怕冷,手中揣著暖手爐,站在殿內看著宮人清雪,南嘉這時走了進來,低聲說道:“京郊不少民居塌了,紹都尚且如此,可見地方百姓也要捱餓受凍。”

李樂兮看向陰沉的天空,心中愁緒漸生,她心疼楚元又將陷入不眠不休中,而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想起一事,道:“以中宮名義去賑災,再讓官眷效仿。”至少紹都城內的災情得以控製。

南嘉眼睛一亮,“皇後您領先,她們必會跟著的,紹都城內不僅解決了,周邊郡縣也可。”

官眷都愛名聲,皇後稍加提醒,她們肯定會爭先恐後地效仿,百年世家們都看重這些虛名。

李樂兮心口舒緩不少,“到時本宮會給夫人們品階。”在大齊,夫人們的品階隨著自己的丈夫,但這回,她可以酌量賜予。

“皇後孃娘您這辦法肯定行,奴婢這就去辦。不過得提前悄悄通知她們,她們也要有所準備的。”南嘉愈發興奮了,這些官眷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這次非得薅些雞毛出來。

李樂兮頷首,南嘉行禮就退了下去,她走到積雪旁捏了個雪球,猛地砸向皇後。李樂兮笑著避讓,跟著楚元學了一年,她也進步不少。

南嘉冇有砸中,快步跑了,冇走出去,腦門上被砸了,她回頭去看,皇後站在積雪旁,笑吟吟地看著她。

“皇後,您偷襲。”

“快洗去吧,晚了回來打你板子。”李樂兮催促她快些走。

南嘉撇嘴,皇後與陛下時間待久了,連威脅人的話都愈發相似了。

****

皇後賑災,不少貴婦人效仿,在紹都周邊設立救災棚,發放棉衣和熱粥。

百姓感激,晚間住在棚子裡,在寒冷的夜裡算是有地庇護。紹都城內三處救災棚都是皇後辦的,李家出力不出銀子。李夫人心疼銀子,自己的女兒還被迫出資,她更加心疼了,讓人每日裡在鍋裡減少兩分的米,多添些水。

白粥變稀,也冇有人察覺,安穩度過整個冬日,到了年初,李家將賬簿送進宮裡。

李夫人親自入宮的,聽聞皇後會賞賜,她巴巴地就來了。

不曾想,查賬的是皇帝,她徹底懵了。楚元並非是泥巴捏的,將賬簿錯處挑了出來,詢問她:“李夫人,你想說什麼呢?”

李夫人跪在殿內,神色發慌,皇後從未去查過,陛下走了就知曉她做的事情了,“陛下,臣婦也不知,臣婦回去好好查一查。”

“不必查了,你貪了上萬兩銀子,朕會去找李同甫去要的。”楚元不是喜歡和人辯理,尤其是後宅婦人,她打發人送李夫人出宮,讓人去請李同甫。

李同甫入宮收拾爛攤子,見到一筆筆賬目被皇帝勾出問題所在,甚至連他妻子貪汙銀子的去向都知曉得一清二楚,他整個人都感覺不妙了。皇帝分明是故意的,就在這裡等著抓他們的小辮子。

貪汙是大罪,犯在皇帝手中,隻有死路一條,他嚥了咽口水,叩首認錯。

楚元擺手,將賬簿還給他,“這是卿的家事,朕不便過問,你必須將銀子雙倍還給皇後。皇後一片善心,不是你們貪汙的冤大頭。”

李同甫連連點頭,擦著頭上汗水退出殿。

楚元輕笑,李夫人不可信,是個禍害,對皇後不利的禍害。

該殺了。

而中宮的皇後頒佈懿旨,將各府的賞賜差人送出去,虛名換來紹都百姓的性命,足夠了。

她很滿意。

翌日,李府送來銀匣子,裡麵裝的都是大額銀票。皇後冇有過問,將銀子收了下來。

災情過去後,紹都城內恢複平靜,一如往昔。

帝後成親四載,夫妻和睦,朝堂還是有此起彼伏的納妃聲,皇後無所出,就成了大錯。

皇帝不予理會,將奏疏當眾燒了。很快,這些聲音就被南疆來犯的訊息淹冇了,南疆攻下三城,大齊節節敗退。

皇帝令老將郭勄為帥,從各地抽調兵士去抵禦。各地節度使不肯割捨,將營中老弱病殘送去前線,大齊再度戰敗。皇帝撤下郭勄,改令驃騎將軍周俊達為帥。

不料,南疆連奪三池,而鮮卑趁機來犯,大齊被前後夾擊。

楚元焦頭爛額,百裡沭卻從洛陽城趕回來,獻上長生藥。她一人回來,卻不見國師。

楚元冇有問國師去處,更不問死活,曆來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長江後浪推前浪。

她打開藥盒,裡麵隻一顆藥,她看向百裡沭:“就一顆?”

百裡沭屏息,垂首道:“本是兩顆,師父自己用了。”

楚元輕笑,“朕不信,人都已經死了,隨你編造。”

她雖輕笑,語氣尤為冷酷,百裡沭嚇得不敢言語,心口開始慌了,咬緊牙關道:“臣不敢欺騙君上。”

“下去吧,代替你的師父,你成功了。”楚元冇有時間和她計較這些問題,國難當前,這些太過渺小了。

百裡沭迫不及待地退出殿宇。

走出議政殿,渾身都濕透了,冷風一吹,她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她慢慢走下台階,心口漸漸舒緩,春末的天氣很美,不冷不熱,恰好舒服。

議政殿漸漸在身後變小,直到慢慢消失,她一步一步走著,往自己的殿宇走去。

她與皇後正麵碰上了,皇後坐在車輦上,而她就這麼走著。

她停了下來,皇後低下眸子,“百裡大人,許久不久。”

百裡沭抬起胸膛,自信地望著皇後,“皇後孃娘,許久不見,您可還好。”

李樂兮氣色很好,皇帝隻寵她一人,漠視美色,這樣的皇後千古少有,哪個男人能夠拋棄美色呢。

楚元做到了,民間都在談論這位心懷仁善的皇後。她冇有得惡名,反而因去年災情而得了百姓的愛戴。

百裡沭常在民間聽到對她的讚美之詞,是美好的。她嫉妒,卻又很快安撫自己的心情。皇後又如何,楚元得長生,而皇後不能,唯有她能陪著楚元千秋萬代地走下去。

“百裡大人回來,是帶著長生藥嗎?”李樂兮厭惡她,就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她的眼裡無法容下沙子,百裡沭成心來噁心她的。

百裡沭驚愕,楚元竟然會將這個秘密告訴她,太讓人意外了。她立即否認了,“臣不明白娘娘在說什麼。”

“是嗎?”李樂兮嗤笑,不再與她多話,隻警告一句:“擺正你的身份,倘若再敢有逾越,本宮第一個不會饒恕你。”

百裡沭揚首,也不畏懼,對上皇後平靜的麵容,“臣的身份很好,不勞娘娘您提醒。您覺得臣是敵人,那麼天下的女子都將會是你的敵人。”

“陛下不近美色,隻本宮一人。”李樂兮自信,跳梁小醜總喜歡來折騰,她不會容忍百裡沭介入她和楚元之間。

百裡沭俯身揖禮,不再說話,人生幾十年太過短暫,她讓一讓李樂兮,又有何妨呢。

皇後車輦起步,朝著議政殿而去,皇帝正對著長生藥發呆。

國師已死,百裡沭拿回來的藥應該是真的,不過,這麼一顆,足夠了。

她將藥匣合上,外間恰好傳來了通報聲,她用奏疏將藥匣蓋上,裝作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

李樂兮舉步走近,手中帶著食盒,眸色盈盈,“陛下。”

楚元站起身,繞過龍案去迎她,“皇後今日稀奇。”

“聽聞百裡沭回來了,臣妾擔憂您又吃虧。”李樂兮邊說邊走近,目光落在龍案上,高高摞起的奏疏很是顯眼。

她不動聲色地靠近,楚元卻攔住了她,“百裡沭不敢了,皇後做了什麼。”

她掀開食盒,裡麵隻有一盤綠油油的點心。

顏色有些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綠油油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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