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冇有!”
許是我臉色著實太差。
他嚇得連連擺手, 就差指天發誓。
“做戲做全套, 隻有騙過你,才能騙過外麵那群時時盯著孤的朝臣。”
這話他說得冇有底氣。
夫妻之間講究以誠相待。
他雖是護我之心迫切,但也失了真誠。
“是孤囑咐了仁和殿上下所有人,要瞞著你。”
“也是孤讓宮人特意回稟。”
他臉上自責極了, “孤若是知道你那時已有身孕, 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若是。
我歎氣,三年相守終究還是忘了太多東西。
“陛下, 大婚之夜。你我誓言可還記得?”
我認真地看著他,那雙眼也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記得。你我之間, 無欺。”
“真真。”
他急切地將我往懷裡又帶了帶, 似是知道我接下去要說什麼。
隻用柔軟唇舌相堵。
不肯讓我有閒暇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真真, 孤錯了。”
“真真,孤與陳怡真的什麼都冇發生。”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慌張的一麵。
可心中紮進去了細微的刺, 不一根根剔除出去。
我就再也無法繼續與他相擁相守。
“陛下,大軍開拔在那月初五。初三……”
我手心攥緊他的衣袖。
那日站在宮牆外的時光,像是一盆盆涼水。
澆得我透心涼。
那日他們的歡聲笑語也似泠冽的刀, 從前胸直接穿透到了後背。
痛得我無法呼吸。
我深深吸了口氣,將酸楚一併壓下,淡淡問道:“初三那日下午, 相談甚歡總是真吧?”
他愛我三年, 我如何不清楚他的性子。
當時宮人回稟, 我並未全信。
直到那日在仁和殿外,聽到他們相處時的談話。
我才意識到。
原來, 我那些所謂的內斂含蓄始終抵不過陳怡的才情通透。
原來我,真的是以色侍人。
他便是愛我一時, 真能愛我一世?
色衰而愛弛。
我終究也會如那些畫像上端莊優雅的皇後一般, 眼睜睜瞧著自己的情郎將其他女子擁入懷裡,說著那些從未聽過的話。
他會有無數佳人相伴。
而我,隻能鬱鬱而終。
“是。”
他聲音苦澀,“孤並不知你那日在宮牆外。”
他當然不知。
我身為後宮之主,攔住幾個無關痛癢的訊息,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也好。”
我閉上眼,不再看他。
“這樣我才明白,你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
“真真,你莫要鑽牛角尖。”
他暖著我不斷髮涼的手腳,聲音顫得像是摟住了一塊冰。
“真真,你看看孤。”
我何必再看,他明知整件事陳怡有算計,還是將一切都擔在自己身上。
他不過就是仗著我愛他難以自拔,以為我會如過往一般大方,原諒這所有荒唐,包括陳怡。
我承認我今日的確是任性,冇有後宮之主的氣度。
可我也不想再要這所謂的枷鎖。
“陛下,你愛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