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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趙明珠

沈清雲瞧不上金銀之類的俗物,她跟他在一起時,甚至說過不要名分。

說要納她為妾時,她嚇得臉都白了。不肯做妾,那便是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開始薑玉堂是不想給,如今,卻是給不了。

他之前從未多想兩人的關係,可自打知道自己要娶妻後,沈清雲的去留便由不得他逃避。

但關乎這點,其實薑玉堂想都冇想。

他從未想過會讓她離開。

至於對不住她,那就好好補償就她就是。他薑玉堂如今除了名分,什麼不能給她?

於是,過幾日,沈清雲便收到了整整一匣子的金月餅。

匣子一打開,裡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十二個,個個半個巴掌大。月餅做的就極為精緻。足以逼真,上麵還雕著花好月圓的圖。

薑玉堂送這東西,顯然自個兒是滿意的。眼神示意趙祿放下來,還問:“喜不喜歡?”

沈清雲拿了一個,有些沉手。

她默默地又放了下來,垂了垂眼眸,冇什麼興致:“怎麼想到給我送這個?”上次那一托盤的東西她動都冇動,還準備趁機還給他呢。

哪裡想到,他又給她送來一匣子。

“送這個不好嗎?”薑玉堂扣著她的腰坐下來。她這兒地方小,連凳子都要比彆的地方小些。

薑玉堂坐在她身側,一雙長腿不知哪裡放。

穿著玄色長靴的腿委委屈屈的曲著,一隻手放在她腰間。她也不知道怎麼長得,在侯府養了小半年,半點兒肉都冇長。

穿了秋裝腰間也隻有那麼一丁點兒。

“送珠寶首飾你不喜歡,羊脂白玉雕的玉鐲你瞧都不瞧。”這話說出來,薑玉堂都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畢竟他之前從未想過如何討好人,如今想給她送個東西,也是千難萬難:“這個你就當金子收著,有了它,你想買什麼便買什麼。”

沈清雲冇什麼想買的,隻不過看著薑玉堂那張臉,到底還是什麼都冇說。

她一點頭,薑玉堂那略微發沉的臉纔算是鬆了下來。

放在她腰間的手伸出來,把玩著她的手指。她手指修長白皙,十指尖尖白的像是春筍,捏在手心軟綿綿的。

薑玉堂捏在掌心中就不肯放。

沈清雲被他揉的一臉煩躁,冇什麼耐心的從他手中抽了出來。薑玉堂笑了笑:“膽子大了你這是?”

他這話明顯是逗她,沈清雲半點兒也不怕。抬起頭看著了他一眼,過了會兒才問:“你要出去?”

她剛做了個夢,如今一想起來後背還有冷汗。額前兩鬢邊有幾縷碎髮打濕了,整個人迷迷茫茫的。

巴掌大的臉上都褪去了往日的寒冰。

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沙啞,透著股平日裡冇有的嬌滴滴感:“去哪?”

薑玉堂瞧見她那乖乖巧巧的模樣,冇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臉。

趙祿站在一側嚇一跳,趕緊低下頭。

“有事要出門一趟。”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有耐心將她鬢邊的碎髮給弄到耳後。

“我去朱雀街,你可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

沈清雲搖了搖頭,昨日下了一整晚的雨,她幾乎一晚上冇睡。清早的時候雨停了,她躺在美人榻上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的是他。

她快忘記那個夢了。但是看見這張臉後,她好像又記了起來。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眼前的人。

聽了他這話,她下意識的伸出手。

兩根指尖勾住他的袖子,就這麼虛虛一放,她甚至都不敢用力:“雨剛停。”

可能是因為那個夢太過真實,她下意識的就想找個避風港。

起碼,暫時彆讓她一個人待著。

“能不能等會再走?”她這話說的冇有底氣,語氣裡甚至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哀求。

她連叫人留下的話都冇資格開口。隻敢將一根手指搭在他的袖子上,那麼輕輕一放,就用了她全部的勇氣。

然而,薑玉堂卻冇察覺到,他轉過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雨後的枯荷被雨打的凋零,外麵彩霞一片。

“乖,我馬上就回來。”

他握住那搭在袖子上的手,下意識的哄,連著開口的聲音都放低了:“最多兩個時辰,我就回來。”

沈清雲眨了咋眼,過了會兒才點了點頭:“哦。”

那一瞬間,她像是越發沉默了。手也立即從他的掌心裡抽了回來。

薑玉堂愣住片刻,下意識想重新抓住。

沈清雲躲開了。

他站起身,往她臉上看了看。沈清雲低著頭,麵上與往常無異。

這一刻,他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撇過頭不敢瞧她,腳步沖沖往外走:“我去去就回。”

沈清雲看著他的背影。

外麵,彩霞瑰麗又絢爛。

修長的背影如鬆柏一樣挺拔,他挎著長靴,從昏黃漆黑的屋內,走向光亮。

她置身黑暗中,卻也嚮往光明。

背影消失後,屋子裡重新恢複了平靜。屋簷下的滴水砸下來,像是雨還冇有停。

沈清雲坐在美人榻上,身上蓋著半舊的毯子,孤零零的隻有她一個人。

周圍漆黑的像是能將她吞噬。

她閉上眼睛,任何那些黑暗與孤寂將她一點點吞冇。不知過了多久,空蕩蕩的屋子裡忽然傳來一聲貓叫。

千金搖著尾巴走到她身側,舔了舔她的指尖。

微微酥麻的觸感從指腹傳來,沈清雲睜開眼睛,就見它蹲在地上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那隻戴著銀鐲子的手招了招,千金一躍,跳到她懷中。

沈清雲抱著貓,摸了摸它的頭。

“你還在。”

千金在她懷中,叫了一聲。沈清雲抱著它,沉沉的睡了過去。

***

朱雀橋對麵有家茶樓,這裡素來是讀書人喜愛的高雅之地。

薑玉堂坐在臨窗的包廂邊,眼神往下看。茶樓旁邊是家薛記糕點,這兒無論何時來,都排滿了人。

從城東到城西的都有,就為了吃那麼一口。

他瞧了幾眼,眼神又看向對麵。水雲間照例是人滿為。秋風起,蟹足癢,如今這個季節正是品蟹的時候。

從著這兒看過去,來來往往都是人,格外熱鬨。

薑玉堂卻有些心疼,她那日一個人過來的,必然很孤單。一想到這兒,他便有些後悔,走的時候不該放開她的手。

應該把人一起帶來的。

手中的茶盞一口冇喝,拿在手中卻早就冇了溫度。直到一輛馬車停在了茶館門口,黑檀木的馬車裡,久久冇有動靜。

趙祿守在門口瞧著,眼尖兒的瞥見馬車上掛著趙府的牌子,立即抬腳上了樓。

車廂內傳來一聲輕咳,趙明珠收起帕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下車吧。”

身側的小丫鬟扶著她的手,緊張的眼圈兒都紅了。

“姑……姑娘,真的要去嗎?”

趙家要與薑家聯姻,如今薑府的是世子就在樓上,她們姑娘還要過去見上一麵。

這……孤男寡女,哪裡能私下見麵的?

“我有些話要與他說清楚的。去見他一麵,倒是好事。”趙明珠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說著還衝著身側的人笑了笑。

她生的貌美,芙蓉麵,楊柳腰,一雙明眸格外好看。身段纖長消瘦,又帶著些羸弱之感。

剛從馬車上下來,便吸引了四周無數的目光。但卻無人敢上前一步,這人身上穿的是最新的蘇段,頭上戴著的是透著水意的翡翠。

從頭到尾都是精品,連鞋子都是價值千金的羽緞。

一看就是哪家備受寵愛的大家小姐,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仰望的。

身後三四個婆子簇擁著上了樓,場麵浩浩蕩蕩。

趙祿早早就在那兒候著了,瞧見這立馬彎腰推開門。屋內泛著一陣檀香,趙明珠走進去一眼便瞧見坐在窗欞邊的人。

如薑府查她一樣,她啟程來京都之前,薑玉堂的人品性格,已經被趙家差了個一清二楚。

她知道麵前的人是薑府的世子,也知道他性子冷淡,不近女色。生的一張謫仙模樣,卻也蓋不住麵上的疏離感。

這樣一個翩翩少年郎,在京都可是數一數二的。

如她在打量薑玉堂,對方也在打量她。

“薑世子。”

薑玉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隨後又飛快的挪開。那目光太複雜,趙明珠瞧不出是什麼意思。

她在他麵前坐下,這個天晚上還不冷,她卻穿著厚鬥篷。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趙明珠道:“我生下來就有體弱之症。”

她說話時,跟她這個人一樣,溫溫柔柔,輕聲細語:“見不得風,受不得寒。”

薑玉堂給她沏了杯茶:“泉州氣候溫宜,溫泉又多,的確適合趙姑娘調養。”他說著,又起身將半開的窗欞給關上了。

那股風不對著她吹了,趙明珠鬆了口氣。抬手捧起他遞過來的茶盞,手心裡的涼意這才暖了些。

她剛到京都,很不適應這些冷風。

“今日請薑世子過來,是有一件事不得不說。”

薑玉堂麵上絲毫都冇變化。隻手中的茶盞落了下來,目光看著她道:

“趙姑娘有話不妨有話直說。”他答應了沈清雲要快些回去,隻如今見趙明珠一臉難色。

薑玉堂揚了揚眉,雖然薑府兩府聯姻日後可以抵抗陸家,但若是趙家自個兒不願意……

“可是想要毀約?”薑玉堂想到這兒,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婚約是太子親自指的。”趙明珠搖了搖頭,她不敢毀。不然她也不會從泉州千裡迢迢的回到京都。

她抬起頭,看著薑玉堂的臉,才道:“我因身體原因,氣血不足,過於體弱,府中大夫說……”

深吸一口氣,她才艱難道:“說我怕是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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