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都市>天宇開霽>縱歡意〔“先解饞,再解癢。”...〕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縱歡意〔“先解饞,再解癢。”...〕

依照皇族的規矩, 公主與駙馬拜堂之後,駙馬靜坐洞房,靜候佳音。而公主重返喜筵, 饋送親友,直至席散, 以此彰顯“公主在外酬酢,駙馬在內奉侍”的禮數。

華瑤十分看重今日的人情交際。但她慣會用甜言蜜語哄騙謝雲瀟:“你放心, 我不會讓你久等的。”

時值夏末初秋,天光澄澈如水,盛妝濃飾的宮女們手提花燈,分列道路兩側。

華瑤與謝雲瀟攜手並行,走進興慶宮的佛台殿。他們在此處參拜天地神佛,並向高陽皇族的先祖請願。

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的婚禮皆在天宮帝闕的宗廟舉行,而華瑤隻能把她的駙馬帶進一座佛台殿。

殿中陳設簡素,華瑤炷香虔誠, 暗暗許下願心:諸佛菩薩, 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我和駙馬長生受福,早登皇位。

離開佛台殿之後, 華瑤與謝雲瀟一同去了正殿。

正殿最是金碧輝煌。太後高居上位, 謝家長輩分坐下方。皇帝與皇後並未出席。不過華瑤見到太後便覺心滿意足。她先前還有點擔心太後不會露麵。

華瑤對著長輩行了拜禮。又因她是金枝玉葉,謝家長輩受完她的拜禮,全都站起身來, 拱手回禮。

而後,華瑤與謝雲瀟夫妻交拜, 大禮既成,闔宮上下鑼鼓喧天, 花炮齊鳴。禮官們畢恭畢敬地走在前方引路,華瑤牽著謝雲瀟進入洞房。

洞房位於興慶宮的寢殿之內,佈置得十分齊整。鴛鴦紅錦的床褥、鑲金嵌玉的花燭、雕刻鸞鳳的銀屏玉欄、懸於帳頂的夜明珠……處處昭示皇族的驕奢。

華瑤和謝雲瀟坐到了床沿。

禮官立在一旁,唸誦祝詞。

藉著寬大袖擺的掩護,華瑤偷偷地玩起了謝雲瀟的手指。她挑撥他的指尖,搔撓他的指端,揉撫他的骨節,直到他狠狠按住她的手腕。

恰在此時,祝詞已畢,禮官叩拜告退。

富麗堂皇的新婚洞房裡,華瑤不便久留。她該走了。但她有點好奇謝雲瀟今日的裝束,伸手就要掀開紅巾,謝雲瀟卻道:“這不合禮法。”

“確實,”華瑤說,“不過,我有辦法。”

華瑤把紅巾撩起一個角,自己鑽了進去,在謝雲瀟的唇角上親了又親,接連讚歎道:“你好香啊。”

謝雲瀟仍是一言不發,似乎與她生份了不少。

他們一個月冇有見麵,難道他對她的感情變淡了嗎?那也沒關係。他已經是四公主的駙馬了,無論華瑤對他做什麼,他都不能拒絕。

華瑤把他的衣領往下扯,眼見他的鎖骨光潔如玉,弧度分外惹人垂涎,她就小小地吮了一口。他終於忍無可忍道:“殿下,您可否快去快回?”

華瑤輕言細語道:“好的,心肝,你且稍等,我待會兒就回來。”

謝雲瀟明知她在說謊,仍然與她十指相扣:“我會一直等你。”

華瑤又親了他幾下,再用紅巾把他遮住。眼不見,嘴不饞,也就不惦唸了。

她轉身離去,奔赴筵席。

這一路上,她忽地記起,截止今日,她和謝雲瀟相識整整三年。

三年前,他們在京城賞玩燈市的那一夜,謝雲瀟也戴著麵具。華瑤辨不清他的神情,猜不到他的心思。怎知三年以後,他們竟然成了一對新婚夫妻?世間緣法相逢,兜來轉去,送迎際會,當真妙不可言。

*

華瑤迴歸筵席之際,太後早已擺駕回宮。

華瑤周旋於公卿王侯間,與眾人談笑風生。她藉著謝雲瀟的身份,與謝家攀上交情;又憑著金玉遐的出身,結交了京城金家的旁係分支。

最後,她冇有忘記淑妃的母族樸家。她特意找到樸家長輩,剛與他們交談幾句,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表妹。”

筵席即將散場,華瑤正欲拜彆長輩。就在此時,她見到了樸月梭。

天已入夜,高大寬敞的宮殿之內,梁柱上懸掛著紅彩絲鸞,地板上擺飾著紅紗宮燈,樸月梭穿著一件白底紅紋的錦袍,倒像是另一位新郎官。

樸月梭風姿俊逸,博學多才,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乃是當之無愧的“京城第一公子”。

他比華瑤年長四歲,算是華瑤青梅竹馬的玩伴。

多年前,華瑤歲數尚小,淑妃便開始為華瑤的將來做打算,要為華瑤甄選一位十全十美的駙馬。

淑妃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侄子身上。她經常宣召侄子進宮,命令侄子擔任公主的伴讀。

華瑤和樸月梭歲數相仿,興趣相投。他們一起撫琴下棋、吟詩作畫、煮茶調香,整日形影不離。

華瑤為了讓淑妃高興,也曾對樸月梭講過“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娶你進門”之類的話。

那一年,華瑤十二歲,樸月梭十六歲。

華瑤冇皮冇臉,樸月梭已知羞恥。

樸月梭和華瑤互換了信物。他送了她一枚玉佩,她還給他一支玉釵。

現如今,樸月梭正當二十二歲,尚未成家,身邊也無奴婢伺候,僅有幾個跟了他許多年的小廝。他等到了華瑤成年,也等到了她的婚訊。

他從袖中取出那一支髮釵,又說:“此處人多口雜,殿下請與我來。”

禮官頌唱,鼓樂停歇,筵席已散,華瑤盯著樸月梭,忽然又有了新的顧慮。

雖然她和謝雲瀟成親了,但是,皇族並不希望她和謝雲瀟過於恩愛。她首先是父皇的一枚棋子,其次是高陽家的公主,最後纔能有自己的私事。

樸月梭是送上門來的契機。

華瑤可以趁勢坐實這樁姦情,好讓父皇知道,她無意與謝家結黨營私,更不可能對謝雲瀟一往情深。她見色忘義,難成大器。

思及此,華瑤道:“我們去潭邊假山吧。”

她為了走個過場,步履極快,樸月梭與她一路無話。

夏夜萬籟俱寂,清潭深約丈許,波光粼粼。華瑤靜立在假山之側,看也不看樸月梭,自顧自地說:“表哥,自從我們上次見麵……”

她記不清他們多久冇見,隨便說道:“此去經年,難慰相思。”

她聽見樸月梭清淺的笑聲在夜色中盪開:“表妹,我與你自幼相識,清楚你的性子。你實在無心於我,作甚要講這些酸話?相思之苦,你不嘗也罷。”

他坐在潭邊的一塊石頭上:“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謝公子門第高貴,兼有文韜武略……”

“哎,”華瑤打斷他的話,“你又何苦,講這些酸話?”

他握著那支髮釵:“因為我嘗過了相思之苦,表妹。”

他背對著她,似在賞月:“你今天很美。”

華瑤客氣道:“多謝誇讚,你也挺美的。”

“**一刻值千金,請您先回去吧,”樸月梭把髮釵收入袖中,“諸多叨擾,不求不忮,惟願殿下海涵。”

華瑤揮了揮手,他拉住了她的衣袖。

樸月梭與華瑤共處的那段日子裡,淑妃聖寵不衰,樸家蒸蒸日上,華瑤活潑率真又可近可愛,樸月梭頗受內閣次輔的器重。

然而造化弄人,淑妃已死,樸家衰敗,內閣次輔一手興起了昭寧十九年的樸家文字獄一案。樸月梭的諸多幻夢,逐一破滅,直至今夜,華瑤與謝雲瀟喜結良緣,樸月梭還想再講幾句話,又怕耽擱了華瑤的佳期良辰。

樸月梭自嘲道:“過去休思,未來莫想,見前一念俱忘。”

華瑤道:“表哥,你現在任職於翰林院,前程似錦,樸家上下都靠你振興,我祝你諸事順利。”

“我心裡頭,總好像是缺了一塊,”樸月梭指著他的胸口,“你越是溫文有禮,我越是枯寂無喜。”

華瑤不無感慨道:“哎,我明白,你有心病。要不你去看看大夫?吃點藥,試試鍼灸,化解胸中鬱結。”

樸月梭啞然失笑。

燈火闌珊,流螢斜飛,樸月梭記起多年前的某個夏夜,華瑤和他在禦花園裡捉了兩三隻流螢,放入晶瑩剔透的琉璃瓶裡。他在瓶身上刻寫他們二人的名字,未曾考慮過“流螢一閃而逝”的寓意。

他緩緩站起身,與華瑤告彆。

華瑤目送他的背影遠去。

戌時已過,華瑤不緊不慢地走回寢殿,遠遠望見殿內花燭通明,亮如白晝。

路旁的花草繁盛,綠影幽微,華瑤隨手摺下一支茉莉,再飛快地跑進殿門。

謝雲瀟早已摘下了紅巾。他正在燈下細品一杯花茶,此花名為“玉壁雪蕊”,價值千金,華瑤送過他好幾盒。茶水已涼,他還在等她。

“久等了!”華瑤歡快地喊道,“我回來了!”

殿內諸般光影浮動,華瑤遞給謝雲瀟一支茉莉:“今夜你我大婚,我仔細挑選了茉莉花……送給你,茉莉的諧音,‘莫離’。從今往後,我隻盼著與你長長久久在一起,相偎相依,莫棄莫離。”

謝雲瀟端起茶水,一飲而儘。華瑤拉起他的手,與他一同去往床榻。

謝雲瀟不急不緩地放下紗帳,華瑤在枕邊擺了兩顆夜明珠。

他們二人都是第一次經曆情愛之事。華瑤不願受製於人。她把謝雲瀟推倒在床上,囑咐道:“你不許動。”

謝雲瀟平靜地問:“我不動,你打算做什麼?”

夜明珠的淺輝映入他的雙目,愈顯得流光溢彩。他等不到她的回答,就笑了一聲,拉著她的手,按在他的衣帶上:“你不是說過,要扒光我嗎?請你動手。”

華瑤凝視他半晌,莫名地口乾舌燥。

她跑下床去,喝了一杯水,又回到床上,慢慢地扯開他的衣帶。喜服的色澤經由玫瑰染成,丹紅如砂,熾烈如火,襯得他的膚質更勝無瑕美玉。

華瑤伏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輕撫他。他低聲道:“用力點。”

華瑤卻說:“洞房花燭夜,我應該好好待你。如果我太用力,你會很疼的。所以,我一定要溫柔地愛撫你。”

謝雲瀟自言自語道:“洞房花燭夜,一生僅有一次,何必這般折磨我。”

他上半身的衣袍全然散落,儘顯肌理分明的胸膛。華瑤不知道怎麼哄他,就從他的鎖骨往下親吻,先是吸啜,後是含吮。他的呼吸漸急,她更是使勁,忽聽一陣裂帛聲響,原來是他扯碎了喜服。

華瑤震驚道:“你的衣服……”

她還冇說完,謝雲瀟坐起身來。他一手將她抱進懷裡,一邊親吻她的嘴唇,一邊褪儘她的衣衫。

華瑤起初還想推拒,可是她太熱了,衣服也確實穿不住了,姑且容忍謝雲瀟以下犯上。

這一回輪到謝雲瀟從她的鎖骨往下吻。他在她的心口停留了很長一段時辰,大約是在報複她先前對他的種種褻玩。她抓著他的手指,命令道:“不許碰我,我心裡癢。”

“等一等,”謝雲瀟輕吻她的耳尖,“先解饞,再解癢。”

華瑤質問他:“難道你什麼都懂嗎?”

謝雲瀟道:“隻看了幾本書。”他往她的手心塞了一顆夜明珠。她攥著珠子,照亮他的脖頸、鎖骨、以及胸膛,仔細觀賞他的肌理,忍不住將他扒了個精光。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