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都市>天宇開霽>赴雲雨〔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赴雲雨〔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謝雲瀟果然是人間絕色, 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絕妙。華瑤根本不應該用玉石來比喻他,最上等的美玉也不及他的千萬分之一。

華瑤興致甚好,立即上前抱住他, 不斷地輕輕吻他的唇。她一邊親他,一邊讚不絕口:“ 我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昏君愛江山更愛美人。”

謝雲瀟攬住她的脊背,漸漸將她按倒。他掌握著她的左腕, 指端還在摩挲她的腕部。她抱怨道:“算了,心癢難熬,到此為止吧,我不玩了。”

夜明珠散落於床榻,微弱的暗光恰如水波般盪漾。謝雲瀟俯身在她耳邊說:“我為你解癢,也許會有些疼。你若不適,可以掐我。”

“真的很疼嗎?”華瑤百思不得其解,“書上說, 這是人間第一的快活事。”

謝雲瀟的喉結澀然滾動了一下。他如實說:“我不知道。我從未試過。”

華瑤就說:“那還是我來做主吧。我會用繩子把你綁起來……”

“殿下, ”他輕咬她的耳尖,“新婚之夜,請您憐惜我。”

夏夜悶熱, 室內無風, 唯有一陣一陣的冷香沁人心脾,勾得她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她混沌的心緒在接下來的那一刻變得無比清醒, 這纔算是真正地懂得了何為逍遙之樂。

*

花燭的光輝煌煌,燭火燃燒了整整一夜。

清晨時分, 天色早已破曉,謝雲瀟摟緊華瑤的腰肢, 意猶未儘地親吻她的唇瓣。他對她的情致極是纏綿,不由得低聲問道:“卿卿,卿卿舒服嗎?”

華瑤十分愜意快活,卻說:“不許你再問我舒不舒服。”

謝雲瀟的笑聲近在咫尺:“華小瑤。”

華瑤與他對視:“怎麼了?”

謝雲瀟的手指停在她的耳側:“你我已是夫妻,行過周公之禮,從此親密無間,日日相伴,夜夜同眠。你不必事事提防,有什麼心裡話,儘可對我說。我尚能為你分憂解悶。”

華瑤的臉頰貼近他的手掌,往他的掌心蹭了蹭。他輕撫她一會兒,又道:“卿卿。”

“好吧,我實話實說,”華瑤坦誠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的哥哥姐姐風流成性。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她依偎著謝雲瀟,安安穩穩地靠在他的懷裡。

謝雲瀟挑起她的一縷長髮,繞在指間,輕輕慢慢地搓磨。烏黑柔順的青絲猶如錦緞,纏緊他的手指。華瑤這才突然想到:“對了,新婚的第一天早晨,夫妻要行結髮之禮。”

天光大亮,華瑤披上一件紗衣,跳下了床,找見一把鋒利的剪刀。

在華瑤看來,“結髮之禮”僅是一種通俗的禮節。她隨便裁下自己一縷頭髮,再把剪刀遞給謝雲瀟。

謝雲瀟珍重其事,剪取了與她同量的一段墨發。她親手把他們的髮絲綰在一起,結成一束,繫上鸞絲,裝進紅緞錦袋,高高興興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清晨的涼風吹拂著寢殿內的重重紗幔,朝陽拋出萬丈霞光,床上的錦被軟枕也沾染了幾分霞彩。華瑤目不轉睛地凝視謝雲瀟。她一直把他的瞳色比喻為琥珀,但是,她心想,這世間恐怕冇有那麼漂亮的琥珀,成色竟然比朝霞更有光華。

謝雲瀟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含笑道:“誠如你所言,我們既然做了夫妻,就應該親密無間。今天早晨,你和我一起沐浴吧。”

她倚著他的胸膛,側耳細聽他的心跳,又聽他說:“走吧,我抱你去浴室。”

華瑤拒絕道:“算了,我又不是不能走。”

謝雲瀟用被子蓋住她:“你累嗎?”

“我和你廝混了一整夜,”華瑤懶洋洋道,“方纔還不覺得,如今確實又困又累。等我們沐浴完,你陪我好好睡一覺,休養元氣。”

言罷,華瑤起身下床,喚來侍女佈置浴室。

那浴室設在寢殿東側的一間房裡,四麵鋪著一層白琉璃瓷磚,另有兩道羊脂白玉屏風分隔在門後。

浴池呈現方形,長寬皆為兩丈,以素淡的翡翠為側壁,以清透的玉髓為基底。熱水盈滿池中,霧氣繚繞之間,玉光澄澈,水波清豔,顯得既風雅又豪奢。

華瑤泡在池內,舒服得雙眼微眯。

她在湯豐縣、鞏城、延丘、雍城都住過一段時日,冇有一個地方的浴室比得上京城。

她甚至還屈尊降貴地用過木桶洗澡。她的哥哥姐姐肯定受不了那種窮日子。隻有她高陽華瑤是個能屈能伸的豪傑,吃苦耐勞,不畏艱險。她一邊在心裡誇讚自己,一邊抱住謝雲瀟的手臂,命令他服侍她洗澡。

謝雲瀟此生從未服侍過任何人,更不知道華瑤沐浴期間也要人伺候。

高陽家的公主果然嬌縱。

謝雲瀟笑了一下,撿起一塊玫瑰香膏。這香膏是用椰油、凝脂、鹽堿、以及大量玫瑰花瓣製成,狀若圓球,芳香靈透,光滑細膩。

謝雲瀟把玫瑰香膏緊貼於華瑤的脖頸,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抵,帶動這顆圓球打圈旋轉。她仰起頭,與他對視:“你乾什麼?”

“遵循命令,”謝雲瀟道,“服侍沐浴。”

華瑤倚著浴池的石壁,頗覺心蕩神怡,謝雲瀟還低聲問她:“我做得不好麼?”

“不好,一點都不好!”華瑤硬氣道,“你一定要勤加練習才行。凡事都要講究積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你才能學到一些皮毛,決計不可操之過急。”

謝雲瀟被她逗得笑了笑:“是麼?此刻聽了殿下的一番話,如同悟道一般,發人深省。”

華瑤靈機一動,立即演了起來:“道長,您仙風道骨,德高望重,為什麼突然闖進人家的浴室呢?若是讓旁人知道了,你我都無法洗脫這一樁姦情。”

華瑤一邊講話,一邊撲濺水花,開開心心和他嬉笑玩鬨,他卻將她抵向浴池的一處拐角。

她無路可退,而他反守為攻:“你說的話句句半真半假,我也疑你是花妖月魅。”他慢慢地牽起她的手:“修道之人,不在乎世間虛名,寧願被人誣告姦情……”

他低頭輕吻她的手腕內側:“也不能被妖魅所惑。”

他聲稱自己“不能被妖魅所惑”,可他與華瑤的距離越來越近。

影影綽綽的水光之中,他的聲音彷彿沾了霧氣,潤澤了她的神思。她淺淺地笑了起來:“什麼嘛,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精,還要來親我摸我,道長,你真是道貌岸然啊。”

謝雲瀟的目光淡淡地,似是不經意般掃過她的全身。華瑤還底氣十足地說:“我是清清白白的良民。”

“小姐昨晚在哪裡?”謝雲瀟問,“見了何人,做了何事?”

華瑤十分誠實:“昨晚是我的洞房花燭夜,我當然是和我夫君在一起了。”

謝雲瀟明知故問:“你夫君對你做了什麼?”

華瑤一向能言善辯,此刻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謝雲瀟就道:“你附耳過來,我同你細說。”

無論戚家還是謝家的規矩都十分森嚴,像謝雲瀟這般門第顯貴的貴公子,臉皮那麼薄,他又能細說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呢?

華瑤滿心好奇,雙手摟著謝雲瀟的脖子,聽他與她竊竊私語。他的言辭相當風雅,卻是含情夾意,隱諱又含蓄,短短三言兩句之後,她就忍不住感慨道:“要不是我現在冇勁了,我一定要和你重溫舊夢。”

或許謝雲瀟纔是花妖月魅,華瑤隻是一個被美色矇蔽的老實人。

華瑤和謝雲瀟在浴室裡待了半個多時辰,謝雲瀟方纔把她抱回寢殿的床上。他們同床共枕,相擁而眠,也都睡了一個好覺。

*

次日一早,按照禮法,華瑤與謝雲瀟應當一同去往謝家府邸,拜訪謝家的諸多親友。

謝家是大梁朝第一世家,陪送的嫁妝十分豐厚。此外,鎮國將軍也派了一隊衛兵從涼州運來不少貴重禮物。

華瑤從前還經常為了銀子犯難。自從她在雍城混過假賬,又娶了謝雲瀟做駙馬,她的手頭寬裕了很多。

華瑤自然快樂,歡欣雀躍地去了謝家登門拜訪。

謝家的家主名為謝永玄,乃是謝雲瀟的外祖父,時任翰林院大學士,職掌機要與文翰。

謝永玄深受聖眷,民間稱其為“內相”。他行事素來沉穩乾練,從不招搖,數十年如一日地兢兢業業,對子孫的教導更是十分嚴苛。

華瑤久聞謝永玄的大名,但她並未見到謝永玄本人。

這天清晨,皇帝宣召謝永玄進宮議事,謝永玄至今未歸。

華瑤懷疑,父皇仍在提防她,決不允許她和謝永玄攀上交情。

父皇之所以傳召謝永玄,恐怕也是為了提醒謝氏一族——他們作為世家之首、天子近臣,絕不能因為區區一樁婚事而與華瑤結盟。

世間綱常人紀,皆以君臣為大,君在前,臣在後,容不得絲毫逾越。

思及此,華瑤在謝家的一言一行都很謹慎。

不過她伶牙俐齒,總有辦法套話。

她給謝家的小輩們發了很多紅包,又與他們閒聊一陣,終於從他們口中得知,謝家長輩似乎都不太看好她和謝雲瀟的婚事。

謝家的家規是“男不準納妾,女不準納侍”,這在高陽家是絕無可能的。

謝家當然無法約束皇族,隻能任由華瑤糟踐他們的嫡係公子。謝雲瀟出嫁當天,他的外祖父老淚縱橫,他的舅父舅母借酒消愁。而他的母親早早地回了永州老家,在謝氏的祖宅裡為兒子齋戒祈福。

“竟有此事。”華瑤大為震撼。

謝雲瀟的表弟年僅十一歲,不慎把家事說了漏嘴。表弟連忙道:“祖父重視表哥,尚有不捨之意,絕無不尊之心,請殿下見諒。”

華瑤擺了擺手:“沒關係,你不用對我解釋,我都理解。”

她貪圖謝雲瀟的門第顯貴,未曾料想他全家上下這般看重規矩。難怪,她和謝雲瀟大婚當日,她把謝雲瀟從花轎裡牽出來,謝雲瀟自稱心情一般。

不過,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飯,謝家上下再後悔也冇用。

華瑤一副歡歡喜喜的樣子,緊緊地牽住了謝雲瀟,繼續拜見謝家長輩,問心無愧地收下了眾人送給她的新婚賀禮。

又換域名了,原因是被攻擊了。舊地址馬上關閉,搶先請到點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夾。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