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猝不及防,被嗆得辣眼睛,差點眼淚都出來了,胃裡萬馬奔騰,差點把冇消化完的早餐吐了出來。
緩了兩分鐘,可算緩過來了。
夾起一枚金針,刺進農椿的太陽穴。
農椿顫抖了一下,張口又吐出陰氣,這一次不臭了,就是冷,整個房間,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度。
“吞賊魄和伏矢魄受到了驚嚇,導致陰氣入體,昏迷不醒。”
李純沉默了一下,連續紮了九針下去。
農椿劇烈顫抖起來,突然直挺挺坐了起來,張口‘啊’的發出一聲尖叫。
一股濃鬱的陰氣,被排了出來。
農婦嚇得都哭了,撲了過來,抱著農椿呼喚道:“傻大個,我是阿燕啊,傻大個。”
呼喚了幾句,農椿驚恐的眼神,恢複了神采,一把抓住自己媳婦,驚慌道:“阿燕,快收拾東西,快,有靈,有靈,我們快走。”
“冇事的,小農的老闆來了,他是醫生,靈來了都不怕。”阿燕急忙安撫起來。
李純汗顏啊,是醫生就不怕靈了,這要被那些西醫聽到,肯定得跳腳。
農椿的情緒,在阿燕的安撫下,終於穩定下來,這纔看向李純。
李純微微一笑,問道:“農大哥,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小農去哪了?”
農椿臉色微微一變,驚恐之色重新蔓延上來,支支吾吾道:“昨晚,昨晚小農八點的時候回來,說咱村不對勁。”
“然後呢?”李純追問道。
農安良,肯定也發現園門前那個槐樹的不對勁了。
“他說在家門口那槐樹,看到了一條白蛇。”農椿指了指門口高聳的槐樹。
李純扭頭瞥了一眼,點頭,繼續問道:“後麵的事呢?”
槐樹可以確定有問題,這個可以先不管,李純想要的是農安良的訊息,越快越好。
“我們都說他眼花了,後來,就在院子裡,隨便開了張法壇,他唸誦了一會超度,我就陪同他,把孩子送上山。”
“送孩子上路後,我們下山的時候,看到隔壁王村燈火全亮了,然後剛到家,王村就有人跑過來,說他們村鬨靈了。
“小農要過去,我本來是不肯的,可是見他堅決,就陪他一起去了。”
“到了王村,村裡麵的人基本跑得差不多了,都去隔壁幾個村躲了,整個村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陪著他繞了一圈,冇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可是,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就在村口,看到一個冇有腦袋的靈,一步步朝我們走來。”
“我當時就被嚇傻了,小農拿著桃木劍跟他打在一起,小農不是他的對手,幾下被他製服了。”
“那靈抓著他就往山上去,小農喊著讓我聯絡你,我渾渾噩噩跑回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農椿抹著眼淚,哭道:“小農可能已經被那靈害死了,都怪我,如果我不讓他回來,不求這個心安,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造孽啊。”
李純內心一揪,急忙問道:“小農還說有其他嗎?”
農椿搖了搖頭,說道:“他剛說完,腦袋就歪向一邊了,我隻撿了他的桃木劍回來。”
說著,農椿指了指角落,農安良的桃木劍靜靜躺在那裡。
李純起身,抓起桃木劍看了一會,發現桃木劍上,竟然有人為的缺口,就好像有人拿著另一把桃木劍,劈了一下,劈出了缺口。
“農大哥你好好休息,這事我會查明白的。”
李純抓著桃木劍,想了想,掏出錢包所有的現金,輕聲道:“嫂子,您也買點補品補補,孩子的事,節哀順變。”
夫婦兩人哆嗦著,頓時就哭了,想給李純下跪,抬頭的時候,李純已經衝出了院子。
農安良的桃木劍有人為的缺口,肯定不是凶靈厲靈那麼簡單,這背後,可能有邪修作祟。
可是,他抓農安良,到底要乾什麼?
李純來到王家村的時候,王家村的村民都聚集在村口,滿臉躊躇的不敢進村,好像在等什麼。
地上打鬥的痕跡,早就被村民們破壞掉了,想檢視也冇法檢視了。
“這位大哥,你是王家村的人嗎?”李純靠近一箇中年漢子,低聲問道。
“是啊,你是哪個村的?”漢子奇怪看了他一眼。
見他穿的衣服乾淨得體,行頭十足,不像是村裡人,頓時也疑惑了。
“哦,我是隔壁村農椿家的親戚,聽說這邊鬨靈了,是真的嗎?”李純含糊其辭道。
“城裡來的?”漢子似笑非笑,旋即不屑道:“不怕嚇著你,你們城裡人好奇心重,村裡是真的鬨靈了,你最好不要亂來。”
“我怎麼會亂來呢,我就好奇問問。”李純不動聲色道。
“不過你也不用怕,前幾天東頭村也鬨靈了,來了一位大師,被收服了。我們村的人,已經去東頭村請他了。”漢子神秘兮兮說道。
李純一愣,這附近,還有同道中人?
等了一會,隻見王家村一群年輕人,如眾星捧月一樣,圍著那位大師往村口走來。
大師隻是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穿著一身淺白色襯衫,身材略顯高手,五官分明,長相俊朗,氣質儒雅吻合,頗有古代儒生的氣概。
等候的王家村村民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就是抓靈的大師。
“大傢夥過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趙大師,前天剛幫東頭村除去一個惡靈,大家鼓掌歡迎。”
王家村村長也在人群裡,立馬走出來,吆喝著歡迎。
王家村村民,半信半疑鼓起了掌。
“謝謝大家,我算了算,村裡麵的東西,隻是一個不成氣候的東西,大家不用害怕,先各回各家,今晚我會起法壇,將那作惡的東西收了。”
趙大師滿臉紅光,壓了壓手。
村民們喜出望外,李純身旁的漢子問道:“大師,您一算就能算出來了?不用看看嗎?”
“這種小靈,根本不用看,有我在,大家儘管放心。”趙大師朗聲勸慰。
村民們這才露出輕鬆了笑意,嘩然一聲,各回各家,準備做飯去了。
有大師在村子坐鎮,還怕什麼,今晚就收了那東西。
李純都蒙圈了,怎麼說他也抓過不少靈,還真冇聽說過,不用檢視,也不用詢問,捏手指一算就能算出來的靈。
這個趙大師,真的那麼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又或者說,他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