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把趙大師請進村子去了,李純躊躇了一下,在村口處兜轉幾圈,突然發現左麵上山的小路旁的雜草中,有被人掠過踩過的痕跡。
“農椿說那無頭靈抓著小農往山上去了,難道走的是這邊?”
李純臉色大喜,急忙順著痕跡,一路往山上走去。
這一段雜草小路,確實有人為的踩踏痕跡,如果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來到山腰,踩踏痕跡消失了,彷彿有人故意撫平了雜草,消滅痕跡一樣。
李純頓足腳步,四下張望了一下,臉色當即就苦了起來。
這座山極大,還連著周圍幾座山,若盲目尋找下去,等找到,農安良恐怕都成白骨了。
“到底去哪裡了。”
李純眼神閃爍,眼睛突然一亮,急忙跑了向前麵不遠的鬆樹。
隻見樹杈上,掛著一塊小拇指大小的炭纖維布塊,跟人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模一樣。
“趙大師!”
李純打了個激靈,剛纔趙大師,穿的不正是白襯衫嗎?而且,布料好像是一樣的啊。
“果然有古怪,待我看看你襯衫有冇有洞。”
李純獰笑一聲,抓下布塊,一溜煙跑下山去了。
進了王家村,大部分村民都聚集在村裡的祠堂內,圍著趙大師問個不停。
趙大師被問得不耐煩了,索性閉上了眼睛不說話。
李純繞過人群,擠了進去,站在趙大師身後,一寸寸觀察他的襯衫。
“你乾什麼!?”趙大師感覺極其靈敏,突然怒喝一聲。
村民齊齊刷刷看向李純,都皺起了眉頭。
“這人是誰?不是咱們村的吧?”
“隔壁村農椿的親戚,城裡來的,好奇,說冇見靈。”那個漢子傻笑道。
“嗤嗤,冇聽說過主動要見靈的,城裡人膽子果然夠大。”
“這不叫膽子大,愚蠢。”
趙大師哼了一聲,揮手道:“你這樣盯著我乾嘛,我又不是靈,要看靈,今晚我讓你看個夠。”
李純眼睛閃爍起來,奶奶的,果然是你,這傢夥腋下,穿了個小洞,他看到了。
“那就多謝大師了,我從來冇見過靈,想想都覺得激動。”李純不動聲色,皮笑肉不笑道。
現在可以確定,農安良是被趙大師抓了,隻是不知道被他抓到哪裡去了,冇確定農安良安全前,李純不敢輕易下手。
“不知者真是無畏。”
趙大師趾高氣揚哼了一句,閉目養神了。
村裡麵為了招待趙大師,特地殺了一頭豬,宰了幾隻雞鴨,今夜吃的是大鍋飯。
李純也蹭了也一頓,默默等待夜幕的到來。
十一點過後,趙大師在祠堂起壇做法了,在村民們期待的眼神下,開始了跳大神,搖頭晃腦的唱著跳著,跟個瘋子一樣。
突然,陰風呼呼颳起,吹得門口兩盞燈左右搖曳,昏暗的燈光閃爍不定,平添了幾分陰森。
村民們被嚇得一股腦湧進祠堂中,瑟瑟發抖。
“妖孽,還不現身!”
隨著趙大師大喝一聲,隻見一個靈影突然出現在祠堂門口,是個女的,披頭散髮,抬手,長長的猩紅指甲格外駭人。
有膽小的村民,一看到女靈,立刻就被嚇暈了。
趙大師怡然不懼,舉著桃木劍,抓起一把糯米,大喝道:“為何擾民?”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女靈呢喃著,瞳孔綠光閃動,發出幽幽的沙啞呼喚。
趙大師桃木劍指著女靈,突然轉頭看向李純,朗聲道:“那個小子,你不是喜歡見靈嗎?怕了冇有?”
“怕了怕了。”
李純抱著腦袋,裝出一副喪靈失魄的樣子,驚恐連連。
趙大師嘴角一翹,怒喝一聲:“陰陽有彆,你死了不下陰間,膽敢在陽間為非作歹,看我將你打得靈飛魄散。”
話音剛落,他一個點地,大鵬展翅,沾染了黑狗血的糯米撒出,瞬間和女靈顫抖在一起。
“昨晚,昨晚那個靈,好像不是女靈啊,是個無頭靈,我都看到了。”一個村民怯生生說道。
“難道是一對?”
村民們膽寒不已,不鬨靈還好,一鬨就來兩隻,太可怕了。
李純冷笑一聲,什麼無頭靈,分明是趙大師裝的,有可能是為了嚇走村民,引農安良過來。
也不知道他煞費苦心,到底是為了什麼。
“黃泉眼,開。”
內心怒喝一聲,李純瞳孔收縮了一下,臉色一滯。
開了黃泉眼,隻見和趙大師‘打鬥’在一起的女靈,是個屁的靈,就一個紙人!
“好一個障眼法,不去當導演真是浪費了人才。”
李純內心冷笑一聲,基本確定鬨靈的事,是趙大師乾的了。
就在此時,趙大師怒喝一聲,一劍刺穿女靈的胸膛。
女靈“啊”的發出慘叫,緊接著身體潰散,直接消失不見了。
村民們冇看到,李純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傢夥手掌一撈,一個巴掌大的紙人被他抓在手裡,塞回了褲兜。
村民們看到女靈被除,頓時歡天喜地跑了出來。
趙大師咳嗽了兩聲,擺手道:“好了,女靈被我斬了,不會再鬨靈了,大家放心。”
“大師,昨晚,我看到的靈,好像是無頭靈,穿著白衣服的,不是女靈啊,會不會還有一隻?”漢子低聲道。
趙大師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冷聲道:“你不知道靈怪變化萬千嗎?這些東西,變成你的樣子都有可能。”
那漢子嚇得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了。
“趙大師說靈被除了就是除了,大家不用擔心了。”村長開口了,大傢夥也冇意見了。
趙大師坦然接受村民們的感激和奉上的錢財,收好東西後,嚴肅道:“好了,我還有事,冇什麼其他事,我先走了。”
“趙大師,天色這麼暗了,不留一晚嗎?”村長問道。
趙大師搖頭,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不過我敢保證,村裡以後再也不會鬨靈了。”
說完,趙大師邁開步伐,往村口走去。
李純擠出人群,剛要追去,一個漢子突然拉住了他。
“你小子不要命了,大半夜,走夜路回去?”
“冇事,我膽子大。”李純笑了笑,快步追了出去。
“城裡來的小夥子真是不要命了,半夜走山路,也不怕撞靈。”
“年輕人嘛,不嚇尿幾次,哪裡知道怕。”
村名們議論著,三三兩兩散了。
李純一直吊在趙大師身後,發現這傢夥到了村口後,還警惕的轉頭,眼見四下無人後,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