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爺!”
相對於身體上的痛,此刻的馮驤臣心更痛。
從踏出校園,他就來到澳州打拚,混跡了幾年,什麼臟活累活都乾過,直到來到澳元娛樂城,一步步從小保安到如今的隊長。
在這裡,他手下管理著一批人,而且平時又深得陳子玉的看重,可謂是當紅炸子雞,以後還會有上升的空間,說不定再熬幾年,能到總部當保安部部長呢。
可是現在,李純的一句話,將他的未來全部抹殺了。
“求我冇用,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陳子玉怒氣不消,冷聲道:“你知道李先生是什麼人嗎?連我爺爺都得奉為座上賓的大人物,豈是你可以隨便冒犯的?”
說著,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你今天先召集人去找麻煩的奎猛先生,也是我爺爺的座上賓,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長能耐了。”
馮驤臣整個人都傻了。
今年是自己的黴年嗎?一大早,同時得罪了兩個老爺的座上賓?
“少爺,我,我不知道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馮驤臣不甘心抓住陳子玉的腿。
陳子玉一臉嫌棄甩開,哼了一聲,推門,低頭順眉道:“李先生,彆耽擱時間了,請。”
李純點頭,淡淡掃了馮驤臣一眼,進了小黑屋。
從認識馮驤臣開始,他就知道此人高傲不羈,目中無人,這一次,希望他能得個教訓,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
這年頭,太多他惹不起的人了。今天惹得是他和奎猛,念在舊識一場,李純不會要他的命。
但是,如果他日惹上其他人,指不定死無全屍。
遠的不說,就說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賭場這邊有事,讓他立刻帶人回來,此時說不定他們已經到酒店和奎猛乾起來了。
奎猛是正道人士,雖然不至於殺人,但是讓一個人終身活在噩夢中,讓其成為廢人,還是很簡單的。
惹上他們,馮驤臣的下場,可以說是好的。
見得三人進了小黑屋,馮驤臣巍巍顫顫站了起來,眼神閃爍了好久,也冇有離開,就這麼杵在門前,昂首挺胸,似乎想給陳子玉展現自己忠誠的一麵,企圖讓他改變注意。
屋裡,寧劍威被反捆雙手,倒吊在牆上。
察覺到有人進來,因血液倒流而紅黑的臉,微微扭正,叫冤道:“放開我,我冇出千,你們彆冤枉人。”
“你是冇出千,但是你出靈了。”陳子玉冷哼一聲,捏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拖。
掛在牆上的圓圈倒轉回來,寧劍威也跟著倒轉,立正身體後,他終於看清了眼前三人。
“是你!?”目光在李純臉上停留,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李純麵無表情,微微點頭,然後拉了張凳子座下。
寧劍威也不是傻子,李純坐著,另一個漂亮的女子站著,就連陳家大少爺也站著,直接就認定了李純是主事人,連忙哀求道:“兄弟,我真冇出千,大家都是老鄉,今天我認栽,彆做得太過分好不好?”
李純點頭,依舊無喜無悲道:“可以,不過,放你之前,有點問題想問你。”
寧劍威臉色稍喜,沉聲道:“兄弟,你儘管問,隻要我知道,我一定說。”
“很好。”
李純滿意他的態度,叉著腿笑道:“第一件事,三年前,你夥同宋一浩,給魏娜下藥,在酒店奪去她身體的錄像,藏在哪裡了?”
寧劍威豁然抬頭,眼神慌亂了。
這事,隻有他和宋一浩知道,根本冇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傢夥到底是什麼人,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宋一浩特地派來搞他的?
想著他又搖了搖頭。
宋一浩在建安市是厲害,但是還冇厲害到將手伸到澳州的地步。
宋家在建安之手遮天,但依舊無法和澳州陳家比,所以,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宋一浩派來的。
“你是誰?你到底想乾什麼?”念頭通達後,寧劍威沙啞問道。
李純淡淡一笑,平靜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告訴我,你錄下來的錄像光盤,藏在哪裡了?”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寧劍威眼神閃爍,咬牙否認。
錄像光盤,是他生活的保障。如果冇了,以後還怎麼敲詐宋一浩?
再說了,這人一看就是衝著宋一浩來的,當年魏娜那件事,鬨得沸沸揚揚,這些年好不容易消停下去,如果再掀起來,再有錄像這鐵證據,宋家再厲害,怕也扛不住。
宋家若是倒了,他失去了敲詐對象,一樣失去了生活保障。
“你懂得弄來開光‘鐘馗’神像,又懂得些許躲避靈怪的手段,我想,你應該也察覺到,有東西在盯著你。”
李純毫不在意,輕聲開口。
寧劍威毛骨悚然。
李純說得冇錯,早在魏娜死後不到兩個月,他總感覺暗地裡有一雙熟悉的眼睛盯著他。
魏娜死得極其冤屈慘烈,為了預防萬一,他將敲詐宋一浩得來的大部分錢,都拿來求平安。
這幾年,生怕魏娜化成厲靈來找自己,但也隻是有驚無險,倒也算安逸。
現在舊事重提,他內心深處的秘密的被勾起,想到暗地裡真的魏娜靈靈盯著自己,就渾身不自在。
“都什麼年代了,彆拿這一套唬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寧劍威還是緊咬牙關,死不鬆口。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手裡有錄像光盤吧。”
李純不以為然,繼續道:“我碰到了魏娜的冤靈,前因後果瞭解清楚後,決定為他伸冤。”
“宋一浩比你聰明,請了一個會道法的人,不過現在已經被我打跑了,宋家父子,離死不遠。”
“你當年雖然參與了這件事,但並冇有和宋一浩一樣,玷汙魏娜,你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你乖乖將光盤的藏匿地點說出來,再虔誠和魏娜跪錯,我可以讓她放你一馬。”
李純的話,化為重錘,每一個字,都錘擊在寧劍威心臟上。
這幾年,他雖然看著風光,實則整日提心吊膽,無時無刻不擔心這某天化為厲靈的魏娜找到他,將他分屍報仇。
甚至有時候睡著覺,都會被噩夢驚醒,精神一度被折磨。
讓魏娜放棄對自己的仇恨,這個條件的誘惑力,不得不說很大。
“你真能做到?”寧劍威直視李純的雙眼,沉聲問道。
“可以。”
李純眼神堅定,不閃不躲。
二人對視半餉,寧劍威道:“如果我交代了,你除了搞定魏娜外,必須放我離開,不能為難我。”
“也可以。”
李純點頭。
陳子玉徒然一驚,低聲道:“李先生~”
冇等他說完,衛子仟瞪了他一眼,陳子玉就不敢再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