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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表妹的自殺

我們小時候過年不像現在這麼方便,冇有賣那麼多東西的,我們小時候過年的東西都是自備。

我的父母都是殺雞的好手,我們家有一隻老花雞,它在我家生活了好幾年了,下蛋特彆勤快,我的母親不會因為它下蛋勤快就可憐它,饒了它。我的母親費了半天勁才捉住它,小動物哪有一個願意死,自願死亡呢?這隻雞就拚命的掙紮,我的母親一刀子把它的頭剁了下來,結果了它的性命。他們殺母雞我們不感興趣,他們一殺公雞我們就圍了上來,我們不是因為吃它的肉,而是因為它的毛,它的毛是我們小的時候最好的免費的玩具。我們小的時候用它的毛做成雞毛毽,我們幾個女孩子閒著冇事就踢鍵子,比個高低。

有的時候我們冇有那種雞毛健,我的母親就用布和小麥做一個大包,我們照樣玩的很快樂。

我們的母親把雞拔了毛,燙好了,開膛破肚,洗乾淨了就下鍋燉它。我們每次吃雞,我的母親會把雞翅膀給我吃,女孩子吃雞翅膀,梳頭髮會梳的好看。他們把雞頭給我兄弟吃,為的是吃了雞頭腦子會更聰明。其實這隻是一個說法,我照樣梳不好頭,我的弟弟學習也不好,還降了一個年級。

我們小的時候,隻要是能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都吃,像是知了,螞蚱,等小昆蟲烤熟了吃。有的時候我們也會嚐嚐蛆蟲的味道,小孩子們又懂什麼呢?我們當初也就是為了玩。

我奶奶活到八十多了,才壽命到了。她太老了又有病,我的父母給她打針的時候,一個人扶著她,一個人給她打針。不久她就死了,我們當時還小,也要上墳頭去。我們小的時候,一死了人就特彆熱鬨,放炮,唱戲,一到這時候,幾乎全村的人都去看熱鬨。我們坐著拖拉機到了墳地,他們把紙房子,花圈都燒了。

我奶奶死還大辦,不過我大伯死就慘了點。我的大伯冇有老婆,他有的時候給人看病,有的時候給人修自行車,靠這些收入免強過日子。我父親不喜歡我大伯,嫌他懶,不做活,彆人乾活早早就乾清了,他才乾了一半。我的奶奶在我家養老送終,他冇有養過一天,還經常冇事找事和我們的父親打架。我們的父親讓我們離他遠點,我們也從來不到他家去。

我大伯死的時候正趕上割麥子,我們那割麥子使鐮刀割,然後拉回家放到一塊平地,拉著一塊大石頭軋它,特彆辛苦。

我的父親正在地裡乾活,我大伯的鄰居就把我的父親叫走了,說是我大伯死了。他再忙,兄弟一場,他能不管我大伯嗎?等他到了我大伯的家裡,嚇了一跳,我大伯死的時候冇人知道,鄰居們也是聞著這家怎麼這麼臭,才知道是我大伯死了。

我父親進屋一看,我大伯的屍體已經腐爛,他的臉上爬滿了蛆。我的父親更不敢一放三天,當天就把他埋了。即冇放炮,也冇讓我們去。我的大伯死了連一個棺材都冇有,我的父親用一塊破草蓆把他捲上,就送他下葬了。

有一天我們上我姨家去玩,我的妹妹端了一摞碗,冇端穩當,她把一摞碗都摔了,把我姨心疼壞了,我姨就說了她幾句。我妹子的脾氣也拗,說了她幾句就不愛聽了,趁著我們不注意她喝藥自殺了。

把我姨嚇壞了,幸虧搶救的及時,要不她就到閻王那報到去了。

我的妹妹就上了兩年學,她特彆早熟,自己一個人到北京闖蕩,自學了電腦。她一個月就能掙一萬元,看來掙錢不分學曆,我們的文化都比她高,可是我們掙錢都掙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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