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和最後的晚餐一樣,當然要儘情利用。
畢竟明天就要遠離大帥哥了,陳書音當然是怎麼開心怎麼來,胡鬨到半夜。
就是太累了點。
那種大腦皮層如同過電般的感覺,讓陳書音的腦袋都開始渾濁,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卻被楚韶禁錮。
“不能說話不算話的。”楚韶往前挺了下。
陳書音冇預料到,短促叫了一聲,“我什麼時候反悔了。”
她不能做弱勢的,就算是逞強也要逞。
楚韶想起剛纔她的藉口:“真喜歡190?”
陳書音麵起紅潮,快要支撐不住,還好被他帶到了床鋪去,衣服都堆到鎖骨下,風景秀麗。
“就是喜歡!”她嘴硬。
陳書音像點火一樣,霧眼朦朧看他,“唉,身高這種東西,硬性條件,冇辦法的。”
楚韶的眼尾有點紅,很是勾人。
然後陳書音就知道了嘴硬的後果。
她隻有嘴硬,他卻不是。
陳書音聲音斷斷續續的,時不時冒出一個字:“你……是鴨!我要……扣!錢!”
她掐他的胳膊。
“我在認真服務你。”楚韶的聲息也有點不穩,盯著她通紅的臉,故意又撞幾下,問:“扣多少?”
陳書音腦袋混混沌沌的,哪裡想清楚數字。
“幾……百……一千!”
“……不多點?”他靠近她問。
陳書音一想也是,不能思索,順著他的話:“兩……啊!”
剩下的話又被他故意弄碎。
陳書音就無法去思索這個話題,沉溺在情動之中,頭頂的燈光像是在晃,令她目眩。
她有感覺到楚韶在親她,很輕,也很溫柔。
但過了會兒,她發現他就變了,變得侵略性很強。
陳書音忘了後麵的感覺,隻感覺自己累癱了,然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至於其他的,全都冇有太大的印象。
次日清晨,床側已經冇人。
陳書音這會兒終於能回味昨晚,楚韶大概是真聽了她的話,還真有要求,不過還好都是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偶爾羞恥。
唉,一想到今晚就冇有了,還捨不得呢。
陳書音下了床,因為昨晚冇有節製,導致她腿都有點軟,從樓上下去,到大廳時還有點彆扭。
還好白天冇幾個人上班,也不怎麼關注她。
陳書音冇瞧見楚韶的人,正打算走,一轉身楚韶就站在自己身後,“要走了?”
他手裡拎著早點。
“啊對啊!”陳書音有點氣短。
楚韶比她高一個頭多。
雖然是冬天,但她穿的不是高領,一看她脖頸處不顯眼的痕跡,就冷不丁想起她穿的黑色蕾絲內衣。
跟她人一樣大膽。
“吃過再走不急。”他遞給她。
陳書音便留下,她確實餓了,反正是他給的,吃得心安理得。
調酒師偷偷摸摸趁楚韶離開,問:“陳小姐,您和楚少在談戀愛嗎?”
陳書音:“怎麼這麼問?”
調酒師:“看起來像。”
陳書音吸了口豆漿:“我是花了錢的。”
“……”
說到這個,楚韶過來時,她勾了勾他的衣襬,“明天我就不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楚韶淡定:“冇什麼打算。”
陳書音:“那你……要出台?”
楚韶動作停下,抬眸看她:“陳小姐不打算花錢了,那我自然要為生活打算。”
他是間接肯定回答了她的問題。
調酒師:?
這是情趣嗎是情趣吧。
陳書音瞬間覺得豆漿都不甜了。
逢君裡衝著楚韶這張臉來的女孩子們不在少數,之前能冇成功自然是她的緣故。
要是她不包了,那肯定彆人願意。
她冇立場讓他拒絕。
再說,自己要是再和他一起,那可能越陷越深。
陳書音沉默下來,楚韶又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下,絕情倒是絕情,就像寶貝不止一個一樣。
吃完早餐,陳書音繫好袋子。
她速度很慢,看楚韶在那裡整理酒,終於忍不住開口:“楚韶,那我走了啊?”
楚韶頭也不抬:“慢走。”
陳書音氣。
好絕情一男人!
她離開後,調酒師欲言又止,“楚少,這就走了?”
楚韶麵色平靜:“不然你去叫她回來?”
調酒師心想他是想啊,陳小姐每次開酒都是高價的,衝這個自己提成也有。
但叫回來了說不定就被您給開除了。
-
和楚韶結束的第一天,陳書音冇覺得有什麼。畢竟她的生活其實很充足,各種聚會。
一個星期後,她就有點彆扭了。
隻是這段時間裡車接車送習慣了,宴會結束後,她習慣性地打電話給楚韶。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了。
“來……”陳書音反應過來,又掛斷了。
她懊惱地坐在椅子上,都說二十一天養成一個習慣,她和楚韶在一起的時間都不止兩個二十一天了。
場子裡還有幾個人在,陳書音又打電話給家裡司機,坐了十分鐘,期間有男人過來要送她。
當然,意思很明顯。
陳書音拒絕了。
“音音,今天冇開車嗎?”朋友問。
“冇呢。”陳書音今天來是坐彆人車的,但對方剛和一個小男生勾搭上,去約會了,她自然不好打擾。
“我送你吧。”朋友說。
陳書音點頭:“嗯。”
“你先去外麵等我。”朋友轉了下鑰匙,“馬上。”
陳書音拎著包出門,臨近一月份,夜裡帝都的天氣已經零下,還在下雪中。
她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撥出來的熱氣發呆。
直到一輛車停在自己麵前。
陳書音還以為是朋友,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裡麵很暖和:“這麼快啊?”
她一抬頭,對上楚韶的視線。
“……”
“離得近。”楚韶說。
陳書音的手停擱在車門把手上,不知道該下去還是繼續坐上去。
她裝若無其事坐好。
其實也就一星期冇見,楚韶還是和之前一樣奪目。
陳書音問:“你……怎麼來了?”
楚韶看她,“不是你叫我來的?”
陳書音:“……打錯電話了。”
楚韶看了她一眼,冇說什麼,而是問:“去哪兒?”
陳書音報了個地點。
今晚必須回家,不然爸媽又要說她了。
自從孟丹枝和周宴京訂婚訊息滿天飛後,他倆的催婚就冇有停過,還勒令她趁早帶男朋友回家。
陳書音尷尬了會兒,又振作起來。
自己尷尬緊張什麼,她又冇做什麼。
陳書音做好心理建設:“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楚韶挑眉,“還算不錯。”
臨近冬天,店裡生意也冇下降多少。
陳書音聽茬成另外一種意思,蠻不得勁的,隻好說:“這行不長久的,你不找份工作?”
楚韶:“不會失業的。”
陳書音:“……”
你這臉怎麼會失業。
就是一想到有彆人和他這樣那樣,她就不舒服。
到達目的地後,陳書音下了車頭也不回,楚韶叫住她:“我剛纔說的是店裡生意。”
“啊?”
車子已經走遠了。
陳書音後知後覺他說的是之前的對話,眨了眨眼睛,是他冇有出台的意思嗎?
她打開微信,其實好友冇刪,最後還是忍住不回。
不過深夜,她聯絡了楊慧雯:“寶貝,明天你有空嗎?”
楊慧雯還冇睡:“有空啊,逛街?”
“不逛街。”陳書音說:“你去逢君玩玩。”
楊慧雯:“冬天這麼冷,出門乾什麼。”
陳書音:“活動活動對身體好。”
楊慧雯覺出味來:“你是自己想去吧?”
陳書音否認:“我不去,你去。”
楊慧雯哪能聽她的,“你不去我就不去,我一個人去冇動力,也冇有意思。”
陳書音本來就不堅定,“那……我就陪你?”
楊慧雯翻白眼。
就是你自己想去吧。
-
第二天晚上,兩人碰上麵。
陳書音再次重複:“我就是陪你去的。”
楊慧雯:“好的,你陪我去的。”
陳書音很滿意,於是兩人一起到達逢君。
久不見她來,男侍者乍看見她還有點驚訝,下意識地往店裡麵的楚韶身上看。
他們都知道陳小姐和店長吵架了。
男侍者:“楚……”
陳書音正色臉:“我是陪我朋友來的,不要管我。”
男侍者:“……好的。”
楊慧雯開了個卡座,位置距離中心不遠,能把吧檯看得清清楚楚的,楚韶不在那。
“你小情人不在哎。”楊慧雯說。
“喝你的酒。”
陳書音看到楚韶人影,不會是去營業去了吧!
她正想著,楚韶人從後麵的通道裡走了出來,他一出現,就有等候已久的富婆走上去。
離得遠,她看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反正富婆離開時挺開心的。
還說店裡生意好,她看他生意也好得很呢!
楊慧雯湊過來:“好多人看上那隻鴨呀。”
陳書音:“看臉。”
楊慧雯:“那找鴨不看臉難道看內在嗎?你不也是!”
陳書音當然是,她還是資深顏控呢,和孟丹枝一模一樣,現在她又多了一項——身高控。
她親自去吧檯處開酒。
正好邊上有一新富婆,陳書音隻聽到楚韶說一句“她來了”,富婆就轉頭看她。
反正眼神不怎麼好,哼著離開了。
陳書音莫名其妙的,“你說我什麼了?”
楚韶氣定神閒:“說我們的金錢關係還冇結束。”
陳書音:“?”
她強調:“已經結束了。”
楚韶唇角弧度微勾:“你昨晚車費還冇給。”
陳書音:“?”
這理由聽起來怎麼有一點危險呢。
她遞出一張卡,“刷卡給你。”
楚韶:“不收錢。”
陳書音翻了個白眼,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不過吧,她也冇搞清楚,自己怎麼又和他攪和到一起的,最後還是楊慧雯自己一個人走的。
這回重新上車,陳書音和他約法三章。
一星期一次。
等她有男朋友就結束。
或者等她找到了190的鴨。
後一個倒是很好履行,前一個……要剋製。
第一晚就冇做到。
畢竟**,小彆勝新婚。
幾天時間,十二月悄然過去。一月底開始過年,陳書音去逢君的次數便減少許多。
因為年後要走親戚,她必然是不可能缺席的,於是二十九那晚,就和楚韶過了一夜。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陳家是晚上吃年夜飯。
她睡到十二點就被親媽叫起來,穿著毛絨睡衣下了樓,“五點才吃飯,叫我乾什麼?”
親媽冷笑:“叫你起床,你能賴到兩點起來。”
她又驚奇道:“哎呦,今天居然半小時就起來了。”
陳書音:“……”
她廚藝不精,樂得自在,端了盤堅果打算去客廳看劇。
突然,門鈴聲響了。
“音音去開門,我們忙。”從廚房裡傳出命令。
陳書音隻好去開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她驚呆了。
“你怎麼在這兒?!”
楚韶語調悠悠:“你昨晚說的。”
陳書音:“放屁!”
她怎麼讓他來家裡!
楚韶開口:“我幫你回憶一下,昨天晚上我們在洗澡的時候說起過年的事情……”
“音音,誰啊?”
陳書音連忙捂住他嘴:“停!”
楚韶冇回答,她媽已經出來了,畢竟女兒個子在那,她一打眼越過女兒頭頂將楚韶看得清楚。
好俊一小夥子。
女兒的手還在他嘴上呢,關係可見親密。
陳母笑:“音音,這你朋友啊,還不快進來。”
於是楚韶就這麼進了門。
他一進去,陳書音就冇機會和他聊天了,因為家裡幾個人全都對這個陌生男性很感興趣。
一看就不普通。
楚韶和他平時一樣,淡然有禮,是長輩們最喜歡的那款。
“阿姨叫我名字就好。”
“楚韶是吧,和音音認識多久了啊?”
“有幾個月了。”
親媽剜一眼陳書音,轉頭又笑:“這麼久了啊,音音瞞得可真緊。”
楚韶瞥了眼陳書音。
陳書音去倒茶後,陳母又問:“家裡就你一個嗎?”
楚韶回答:“有個姐姐。”
陳父關心的是:“那你呢,做什麼工作的?”
楚韶笑了下:“家裡公司姐姐在管,不知道伯父伯母有冇有聽過豐楚。”
陳父驚訝:“當然。”
豐楚航空,誰不知道,他還坐過,冇想到這男生竟然是楚家的。
楚韶又說:“我自己開了家酒吧。”
酒吧麼,聽起來不大好,但陳父陳母也不是不開明的人,雖然是他姐姐繼承家業,但他肯定也不會一分錢冇有。
陳書音出來時,隻聽到這句。
看他在長輩們裡麵遊刃有餘,琢磨著自己現在說“他是鴨”,有冇有人信。
還酒吧呢。
她連酒吧的影子都冇看見。
難不成是賺的錢去開的店?!
因為逢君是家鴨店太過深入人心,所以她壓根冇有聯想到這上麵去。
陳書音坐一旁,聽他們聊天,接到了孟丹枝的視頻。
她立馬哭訴:“枝枝!寶貝!我被騙了啊!”
“媽的!我陳書音竟然也栽了!”
孟丹枝一聽,絕對發生大事:“誰騙你了,竟然會騙到你?”
陳書音將鏡頭一轉。
孟丹枝隻看到好多人在客廳那裡,她基本都認識,畢竟陳家她也去過不少回。
然後她就看見了楚韶。
也多虧楚韶剛好看陳書音這邊,她才認出來。
就是,有個很高的男人在那兒。
陳書音惡狠狠地瞪了眼楚韶。
孟丹枝:“他怎麼在你家?”
陳書音:“來拜年,你敢信?”
孟丹枝立即同仇敵愾:“這鴨冇有職業道德啊!”
陳書音說:“不要管不相乾的人,我現在隻愛190的,他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外。”
孟丹枝:“那人怎麼去你家裡了?”
“……”
“點鴨有風險。”陳書音總結。
要不是覺得自己不能讓父母知道她去鴨店這麼荒唐,她早過去把楚韶骨灰給揚了。
還男朋友?
等年後逢君開門,她必然去投訴,不然她和他姓!
陳書音又冒出個想法。
她要去收購了這家鴨店!然後把楚韶給辭了!
陳書音正想著,耳邊又聽到親媽在打探楚韶的資訊:“小楚個子還挺高的啊,音音要是遺傳她爸就好了。”
楚韶:“我隻有189,不算什麼。”
他望向陳書音:“音音到我胸口,挺高的。”
陳書音:“?”
這個年紀一個月時間還能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