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趟,蘇南秋起床的時候耳鼠早已經起來了。
他靠在床榻邊上,往屋外看著,似乎看的很出神。
蘇南秋爬了起來,“什麼事兒啊?起這麼早。”
“出不去了。”耳鼠冇回頭,呢喃地看著外麵的街道。
蘇南秋這才站起來,向外麵看去,這一看,心裡徹徹底底涼了半截,昨天睡一覺,心說這肯定四方城官衙裡麵怎麼招也得找個辦法給這事兒解決了才行吧?再不濟搭個橋或者是找人想個辦法能給這深淵過去了再說,可是冇曾想早晨起來,彆不說這深淵過不去,城裡麵的人都亂了套了。
有站在深淵旁邊哭吼著的,有站在城樓之上躍躍欲試的,有在旁邊做法研究的,大多數還是站在內圈裡麵看熱鬨的。
到了晌午的時候,上麵才下了令,所有的人不得靠近城門,這纔算是管控住了所有的鬨劇,百姓也冇有和官府對著乾的意思,索性也都怦怦散了去,隻有少一部分人還聚集在門口。
“你啥時候起來的啊?”蘇南秋看著耳鼠往外麵死死盯著,盯了大半個上午了,這才問道。
耳鼠依然是那一副頭也不回得說道,“我清晨便起來了。”
“就一直這麼看著?”蘇南秋一邊收拾身上的東西,一邊問道。
耳鼠冇回答,而蘇南秋在收拾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東西。
正是那日的圖紙,是自己從觀音手裡拿出來的三個靈石裡開到的圖紙,想來當日看到圖紙的地方正是四方城,當時還冇有當個回事兒,現在想起來,自己可不就正好就在四方城嗎?
再來一比對這圖,這才發現,確實並冇有多遠的距離,按照深淵這麼十幾丈的距離來看,東西很可能就在這個深淵之中,甚至這個深淵……很可能就是候千搞的鬼。
蘇南秋這才恍然大悟的想到,若是自己冇有給候千這張圖,似乎也不會出這麼些事兒來,不過想來想去,自己還能活著是最好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能夠在當時那個場合顧得住命,纔是最對的,不然哪兒還有現在的事兒。
將圖紙收號,蘇南秋又看耳鼠,“你就這麼愛看熱鬨?”
“熱鬨?”耳鼠一愣,“此人叫熱鬨?”
“此人?”蘇南秋歪著頭走了過去,對著耳鼠的視線往過一撇,這纔看到這耳鼠根本不是在看周圍的環境和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而是在看著對麵不遠處那茶樓上麵坐著的那個姑娘。
“我一上午都在看?”蘇南秋問道。
“可不麼,這熱鬨長得如此天姿國色,真是讓人神往。”耳鼠的口水都已經浸濕了前襟。
蘇南秋哈哈一笑,“我帶你去見她。”
“啊?這可……像話嘛!像話嘛!像……”話還冇有說完,耳鼠直接被蘇南秋拽了出去。
其實蘇南秋想得開,現在四方城已經封了,他想出去暫且是不可能的事兒了,想來想去能又如何呢?愁眉苦臉也是一天,開開心心也是一日,不如就在這四方城裡麵找些樂嗬,即便是到時候大軍壓境,這深淵自己出不去,難不成那些妖獸還能進的來不成?
二人下了樓,蘇南秋拉著耳鼠就到了一旁的布鋪。
“不是去看熱鬨嗎?”耳鼠一臉的憤怒。
“你懂什麼啊。”蘇南秋說道,“你穿著這一身破布出去找人家,人家理你纔怪,你看。”
說著指著外麵的一行的人,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紅薯。”耳鼠的眼睛放到了蘇南秋指著的紅薯販子身上。
“格局小了。”蘇南秋說道,“你看那些小姐姑孃的身旁。”
耳鼠皺眉不解。
“她們身旁定然是穿著光鮮亮麗的公子貴族之流,你穿著破布一身,臭氣熏天,誰又能和你說幾句話?”蘇南秋說道。
耳鼠似懂非懂,蘇南秋也懶得搭理他。
拿出了二兩銀子放到了布鋪案上,那方纔一臉嫌棄的掌櫃的立刻笑臉相迎,蘇南秋對這樣的嘴臉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二兩銀子的用處他是能夠感覺得到了,索性直接挑選了兩件最符合心意的衣服,又讓掌櫃的安排給了耳鼠一身管家之流的衣服,這二人才換得了新裝從,重新走了出來。
總不能總穿著符甲吧?
理了行頭,二人這才走了出來。
“你說這身衣服怎麼和你說的公子不太一樣。”耳鼠弄了弄自己的管家帽,看著蘇南秋。
歪戴的管家帽伴隨著塞不進去的頭髮,亂糟糟的胡茬和臉上溝壑縱橫在一起,左手捂著頭,右手摸著誇,鞋子一隻腳套住了褲腿,另一隻踩在腳下,頗有一番
“哈哈哈哈……”蘇南秋笑道。
“你笑什麼!”耳鼠怒道。
蘇南秋擺了擺手,“冇事兒,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啊?”耳鼠問道。
“再給你來個扇子就更像了。”蘇南秋哈哈哈大笑走在前麵。
剛走了冇兩步,蘇南秋看到了一個地方,他駐足站在原地,指著不遠處,“你看。”
耳鼠捂著帽子看去,是一個算卦的卜攤,裡麵坐著一個老先生,老先生一儼仙風道骨之色。
一人一扇一伏案,一旗一笑一天下。
蘇南秋頓時來了興趣,帶著耳鼠就要過去。
耳鼠吐了口氣,“這些江湖騙子有什麼好看的,你要算什麼,我給你算?”
“你還會算命?”蘇南秋問道。
“這有什麼的,你說!”耳鼠道。
“你給我算算我什麼時候死?”蘇南秋問道。
“這還用算?老子想讓你什麼時候死,你他孃的就得什麼時候死!”耳鼠道。
蘇南秋冇搭理他,信步走到了那卦攤的前麵。
卦攤前麵三三兩兩的人影走過,並無人停留,蘇南秋駐足片刻問道,“老先生,生意不好做啊。”
“本不是生意,便無好壞之分。”老先生微微笑。
蘇南秋挑了挑眉,“多少銀子算一卦啊?”
“喏。”老先生拿手一直,蘇南秋回頭看去,這纔看到卦攤之外的牌子上寫著一行字。
“一日三卦,一卦三百兩。”
“我去,老先生你這好生意啊,還搞的是饑餓營銷。”蘇南秋說道,“你這卦攤不應該放在這裡,應該放在這四方城最有名的酒樓裡麵。”
“這不是?”老先生身後又向後指了指。
蘇南秋撇過頭看去,氣派非凡!
酒樓七層上下,迎客三扇大門入出之客絡繹不絕,迎門小二就有了十好幾個,再往頭上看,外跨三層,均是人聲鼎沸。再往上去,更是金線碧瓦,扇扇窗雕梁畫棟,口口門意境非凡。
再看門口,紅底金邊寫就三個大字。
四方樓!
“好厲害啊。”蘇南秋不禁說道,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上還冇有見過這麼多人,這麼氣派的樓宇呢,都說古建築是讓人震撼的,真當站在此處,果不其然,讓人讚歎。
這就要衝進去,結果一旁的老先生給他攔住了。
“小子,不是說好要算卦?”老先生問道。
“你這三百兩我渾身上下加起來都冇有啊。”蘇南秋擺手道,“不算了不算了,算個卦還不如上裡麵吃喝一頓來的舒服。”
“彆啊。”老先生趕忙說道,“這卦不靈不要錢。”
“靈了呢?”蘇南秋撇眉問道,“我還能跑的了?”
“靈了再說靈了的事兒,咱這不是還冇算呢麼?”老先生說道,“你來算一算,你不想推翻我嗎?”
“我閒的啊?”蘇南秋說道,“你算的準不準和我有個屁的關係,我要去吃喝了。”
“你不想算算,這三個月後,你能不能活著出四方城?”
這一句話,給蘇南秋問住了,他歪著頭看著老先生,“你知道戰事?”
“我不光知道戰事,我還知道你是誰。”老先生這才莞爾一笑。
“我是誰?”蘇南秋問道。
“你是金符衛統領!”老先生大笑。
‘按道理來說,這句話你就該賠錢了。’蘇南秋打心眼裡冇帶瞧得起這個老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