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歸瞧不起,蘇南秋還是坐在攤子旁邊了。
因為按照道理來講,其實這老先生還是說對了一部分,他確實是金符衛統領,也確實是和三個月後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算什麼?”老先生問道。
“冇什麼可算的啊。”蘇南秋嘬了嘬牙花子。
老先生看著蘇南秋,“你印堂發黑啊。”
“我最近今天冇洗臉啊。”蘇南秋道。
“小子,你是不是在找功法?”老先生躊躇了半天,這才憋出一句話來。
蘇南秋一臉的震驚,“你這是為了銀子什麼都能說啊。”
“得得得,是還是不是呢?”老先生拍了拍扇背。
“是。”蘇南秋說道,“你還知道什麼天機?”
“你手裡之物,便是你要尋之物。”老先生說道。
蘇南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又看了看麵前的老先生。
老先生也看了看蘇南秋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時候你不是該伸手到懷裡掏些什麼?”
這老東西說的是我的那份藏寶圖!蘇南秋當即反映了過來,不過還是略顯玩味道,“你認識候千?”
“不認識。”老先生說道,“我一個平頭百姓,如何認識那高高在上的大內總管。”
蘇南秋看著老先生,“你打算搶東西?”
“不打算。”老先生撇了撇嘴,“此物與你有用,與我可冇有什麼用,你若是想得此物,必要經過一番劫難。”
“什麼劫難?”蘇南秋問道。
“三大劫,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老先生嘴撇的和八萬似的,一臉的疑雲故作。
“哦……”蘇南秋站起來就要走。
老先生趕緊攔住蘇南秋,“喂喂喂,你銀子冇付呢。”
“我冇算什麼啊。”蘇南秋說道,“等我想起來算什麼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說著帶著那耳鼠就跑。
老先生在後麵喊。
蘇南秋理他那個?當即帶著耳鼠混入了人群,這就走到了四方樓裡麵。這四方樓就是耳鼠心心念念那姑娘所在的樓中,耳鼠也高興,第一次來到這麼上檔次的地方,定然是滿心歡喜。
“不是說了妖和人可以共生於城中,為什麼你還冇有這般見識啊?”蘇南秋也確實很不理解。
“你信啊?”耳鼠歎道,“這東西都是騙人的,你可知道墨家那股子勁?雖然是將妖和人合在了一起生活,可是對待妖太過嚴格了,我和你講,這城中若是有妖食肉,你看著吧,冇等你肉下肚子,那司天監的人準來找你麻煩。”
“不對啊。”蘇南秋不解道,“你又不說你是妖怪,誰知道你是?”
“問題就在這兒。”耳鼠道,“以前我們九世劫難化為人之後,混入那人群之中,根本無從辨彆,但是被髮現下場卻是急慘的。但是被髮現之妖也是少數,多數不會走了這條末路。”
“而現在要自報家門,然後就有特殊的一幫人跟著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第一就是懷疑到了妖的身上,現如今搞的是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會拿妖來頂罪,還不如從前呢。”耳鼠道。
蘇南秋這才明然點頭。
轉頭上了台階,來在了三樓,蘇南秋在小二的指引下落座在了一處靠著街道的雅座,左右一看才找到,那喝茶的姑娘果然還冇有離開,耳鼠也一眼看到了那姑娘,當即又陷入了癡迷的望向。
蘇南秋這才認真打量。
姑娘坐在不遠處,相鄰了三個座位之外的拐角。
身著淡黃色的長裙,披了三層紗,最外麵的是淡粉色的紗衣,額首綁了三個花團,盤頭束髮,環佩叮噹,耳飾肩飾,項鍊手環一個不少。
對麵還坐著一個少女,二人年紀相仿,似乎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她們二人桌子挨桌子還坐著一桌人,有三個男子,穿著也是富貴逼人,一副少爺公子的打扮,蘇南秋一眼就斷定,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這一桌人身旁站著的光是書童丫鬟老媽子就有七八個人,伺候的除去了還有保護的武衛、保鏢、家丁之流,更是隔絕了外人想進去的可能性。
“好看嗎?”蘇南秋問道。
“嗯。”耳鼠麵露正色說道。
“先吃飯吧。”蘇南秋迫不及待得說道,“對了,你能吃肉嗎?”
“昨天跟咱的那倆小子入了城我就甩了,今日冇人知道我是誰,吃吧吃吧。”耳鼠道。
蘇南秋這纔開始點菜。
“你這修道幾千年,心境很一般啊。”蘇南秋點完了菜,小二一走,這才繼續對著垂涎半天的耳鼠說道。
耳鼠道,“你小子懂什麼,修道乃是走修為一路,又不是像那和尚道士一般吃齋唸佛,講究個心境,老子可冇有那麼多的講究,該吃人吃人,該殺生殺生,說道那麼多有個屁用。”
蘇南秋看著他好笑,直接站起身來就向那姑娘所致的地方走了過去,耳鼠一愣,趕忙上前拉扯,“你乾嘛!”
“喜歡就去說,人都敢殺,姑娘不敢說?”蘇南秋笑著走了過去,心想你這麼看著也不是事兒,讓姑娘損你兩句,讓那家丁給你揍一頓你心裡也就踏實了,省得你冇日冇夜這麼搞下去,我也不舒服。
可能是因為衣服確實穿得好,再加上蘇南秋本身那股氣質,把守的侍衛以為是自己家公子小姐的朋友,於是也冇有阻攔,直接放了二人過來,蘇南秋也是翩翩有禮一番,溫柔得問道,“姑娘。”
那被惦記了一上午的姑娘一愣,此間說話也停住,驀然回首看來。
果然天香國色,蘇南秋笑著說道,“姑娘,初入四方城,周遭不遇,見到姑娘一見如故,我有一位朋友想和姑娘交禮,不知可否?”
他這一句話,姑娘還冇有說什麼,旁邊的三個大少爺就不爽了。
其中的一個錦衣少年直接站了起來,“小子,你哪兒來的?”
“哦。”蘇南秋笑笑,“我來自江南道應天府。”
“江南的啊。”錦衣少年聽聞這句話,還是收斂了一些,不過身旁的一個翠衣少年可就不舒服了,他站起來說道,“江南一流多是經商一道,不得登大雅之堂,我乃四方城戶政史之子,王嶽,敢問閣下是?”
蘇南秋壓根就冇搭理他,轉頭看向那姑娘,“還望請教姑娘芳名?”
“哦……”姑娘打量了一下蘇南秋,隻識他確實是一個正人君子,膽量也是不小,心中也冇有排斥,口中道,“孫瑤。”
“哎,叫孫瑤。”蘇南秋樂嗬轉頭對耳鼠說道。
耳鼠一愣,“你問她乾嘛呀?”
“啊?”蘇南秋滿臉問號,“你問的不是她?”
“老子讓你問這個。”耳鼠低語怒道,轉頭一指。
蘇南秋抬頭看去,正是孫瑤背後的那位……老媽子?
“啊……”蘇南秋感覺自己的胸口壓了一座泰山,他吞了口口水,這才轉頭走到了孫瑤身後,對著麵前的老媽子說道,“敢問……奶奶……芳名啊?”
三個公子一看,這蘇南秋竟然是這種口味,當即心中也無牽無掛,坐了下來,平平靜靜的喝茶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