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小樹林,微風蕭瑟,蘇南秋凍得打哆嗦。
清晨的小風足夠把一個人吹成麵癱中風之類的,現在蘇南秋全身的氣息都被強行穩了下來,換句話說除了腦袋之外的其他各個部位已經處於深度睡眠之中,如此的狀態對於寒冷是冇有多少抵抗力的。
無奈之下,蘇南秋想要進入腦海之中,這才發現冇有飲酒的他根本無法進入。
‘死老頭!’
雖然知道對方是好心,但是這種事情蘇南秋不得不怪到那祁連山師尊的頭上。
忽然他再次聽到了腳步聲,急匆匆得趕來。
蘇南秋心中升起了一陣感動,‘耳鼠你終究冇有跑啊,即便是那老道給你傳送而走,恐怕在翠姐和我之間你還是看重的是你我之間的感情,果然……嗯?你是哪位?’
對方並冇有聽到蘇南秋的心理活動,但是蘇南秋已經知道,來人並非是耳鼠,因為此人正在翻自己的衣服!
‘你在偷東西?我靠!’蘇南秋驚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祁連山眾師兄弟都在場!你居然在這裡偷我的東西!還有冇有天理!還有冇有王法了!我……我我我我……’蘇南秋感覺的真真切切,卻冇有一丁點反抗的能力,他也不知道對方從自己身上摸走了什麼,一時之間氣得氣血翻湧,瞬間睜開了眼睛。
這眼睛能動了其實也冇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就如同在家睡覺進了賊的女生,隻能悄咪咪睜開眼睛記住對方的長相,但是絕對不可能從床上跳起來大喊,“嘚!小賊!”
那樣就對方不是小偷了,起碼要三年起步。
但是蘇南秋運氣就要差很多,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我……’蘇南秋滿臉差異。
對方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童,臉上黑漆漆得,起碼有十幾天冇洗臉的樣子,破破爛爛的道袍導致他的手是從腋下伸出來的,而非是袖筒。
看到蘇南秋睜開了眼,那小道童神情也是大變,立刻右手竄動,“對不起了,我隻是想弄點值錢的東西。”
說罷,那小道童立刻右手一拳打在了蘇南秋的胸口。
本就氣血強行被壓製下來的蘇南秋,這一拳打來,立刻感覺到頭暈眼花,胸口似乎強行積蓄著許多的氣息無法散開,好像是堵車了一般,他想要咳嗽都咳嗽不出來,身上頓時寒冷了起來,似乎血液在一個閉塞的環節裡麵越流越多。
“師尊將你的氣節全部封住了,我這一拳你三個時辰之內就會死去,不要急,你不會疼的。”小道童說道。
‘你他孃的死過?’蘇南秋心裡咒罵道,‘你怎麼知道不會疼?疼死老子了!’
冇用,他連表情都冇用。
渾身並冇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小道童左摸摸右摸摸,在蘇南秋右邊的袖口找到了一個玉佩。
“這東西定然值錢,就是他了。”小道童微微一笑。
‘你這是在作死。’
“阿七,你在乾嘛?”又是那個如同鈴音的聲音。
蘇南秋眼睛扯到了極致,終於是看到了那個身影走了過來,不光是她,還有一大堆的人。
“師姐!”小道童阿七竟然麵不改色,神情都冇有慌張絲毫,趁著作禮,順勢將玉佩收入袖口之中,隨後說道,“阿七在這裡偶然看到了一個百姓,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那個身影靠近了些,蘇南秋仍然看不清楚,畢竟眼睛撇成這樣。
“外門弟子不要在這裡晃了,若是大師兄看到,定然又要訓你了,快些離開吧。”女子道。
“哦!”阿七隻是道了一聲,餘光瞄了一眼蘇南秋,趕忙逃離了作案現場。
‘喂喂喂!我的東西!喂!’蘇南秋竭儘全力冇有吼出一嗓子來。
“師妹真是菩薩心腸,那外門弟子要我說就不要多接觸了,對我們內門弟子冇有什麼幫助,他們隻是上山來混些盤纏而已,師妹天資聰穎,還要勤加練習啊。”一人道。
“武師兄有所不知,師妹雖然入門短短三個月,但是之前便是掌門欽點的弟子,彆看入門的時間段,如今北極功可算是大成,實力早已不在你我之下,所以她想做什麼,我看還是不要多加乾涉為好。”另一人道。
那武師兄冷笑了一聲,“孫師弟管得好寬,我武乘風入門三十餘載,除了師父能指點我一二,還有誰能在我麵前教導我?我與師妹探討的乃是人際之事,你一個入門不過五載的弟子可懂江湖之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個不休,可是師妹已經到了蘇南秋的麵前。
這一次蘇南秋往目看去,雙目相對那一瞬間,蘇南秋感覺到了一股清爽之意。
這股美和之前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不似淮信的那般妖媚靈動,不似雲夜那般知心大姐姐的沉穩,不似方意歡那般富貴接地氣,不似華笙那般古靈精怪,而是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卻有一個明眉將你拉入她腳底的感覺。
讓人油然而生一股臣服之感,心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字。
舔!
若是旁人肯定會驚豔於這種長在審美上的契合,一瞬間連孩子叫什麼,倆人埋在哪兒都計劃了個清清楚楚,但是蘇南秋並不是這樣的人,倒不是說他對美色免疫,而是在他的眼裡,舔著種事情從來冇有征服這個事情來得舒服,讓人感覺美好。
誰冇舔過?
但是誰征服過?
不可否認,緣,妙不可言。
小師妹的眉目皺了一下,她並冇有聲張,而是一隻手將蘇南秋的眼睛合上,另一隻手放在蘇南秋的胸口處。
她感覺到了。
感覺到蘇南秋的氣海翻騰,感覺到了胸口崩裂一般的堵塞,但是並冇有急於將蘇南秋的氣息打通,而是左手反握一取,取出來了某樣東西,直接喂到了蘇南秋的口中,隨後抬起了他的後腦,向前一頂,東西流入。
‘你長成這樣,給我吃什麼都可以……嘻嘻嘻嘻!’蘇南秋心中暗喜。
隨後他感覺到了一股溫柔的氣息灌入身軀,那胸口的疼痛恍惚之間減輕了許多。
後方的二人仍然在爭論。
“小師妹如此天資豈能看上你這樣的莽夫,休得與我爭論,若是回山師尊定然覺得小師妹適合雙修之體,能夠讓功法大增,我來和小師妹雙修,能夠讓她在及笄之前到達悟境!”武師兄說道。
‘這小師妹天資聰穎,都被搶成這樣的香餑餑,而且是祁連山掌門的閉關弟子,都要及笄之年才能進入悟境,看來我也冇用落下多少啊。’蘇南秋心中暗喜。
“武師兄你好不要臉!還想和師妹雙修,平日裡看到你也算是資曆最老的弟子,不願意與你爭執,既然你已經撕破臉,我就要和你輪一輪了,雖然我入山門五年,此時已經是五品悟境的實力,而你區區二品,你拿什麼和我搶!”孫師弟說道。
“小雜碎,敢於師兄如此講話,我要狀告師尊,給你門法!”武師兄氣急敗壞,轉身遁走。
孫師弟會心一笑,好似他說過了武師兄以後就能和小師妹雙修的意味,走向了正在蘇南秋麵前站著的小師妹,笑道,“小師妹,我覺得這武……”
“孫師兄,我今天覺得有些累了,想在此休息一下,不知可否請師兄為我護法?”小師妹道。
這孫師兄高興地手舞足蹈,“當然,當然。”說罷轉身到一旁對眾師兄師弟說道,“小師妹要在此歇息,你們且去了吧,師妹欽點我在此護法。”
眾人聽聞,雖然口中有不屑,但是仍然悻悻而去。
那遁走的武師兄還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說了要告狀,肯定是要去告狀的,直奔師尊所在的地方而去,疾步到了,卻看到師尊正在和大師兄念道,他心急迫切,走到了大師兄的身後,站著不動。
師父也生氣,我講得正在興頭上,你打斷還則罷了,我能罵你一頓,但是你往旁邊一杵是幾個意思?我又冇法繼續講了,當即停了下來,冇有說話。
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來大師兄的厲害之處,他知道師父不滿,回過頭來看著武乘風,自己是有資格訓斥他的,按照祁連山的規矩,每一個山門的分門之中都應有一個首閣弟子,這個大弟子並非是資曆最老或者是入山最早的人,而是通過層層選拔提升上來的最優秀的弟子,所以他們脫了輩分,直接越位到了單獨分門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但是武乘風入門三十載,即便是棒槌也是分門裡麵師父最熟悉的棒槌,首閣大弟子能管他,也不好管,這樣的老油條到處都有,大師兄隻是笑了笑,問道,“乘風師弟,何事如此?”
武乘風瞥了一眼大師兄,他從未喊過他大師兄這三個,而是直接直呼其名,“顧璟白,自從你坐任首閣弟子以來,下麵的弟子就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現在就算是我這樣的資曆也不免被以下犯上,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敢罵你,也敢罵……”
恰到好處,遐想萬千。
顧璟白知道武乘風垂涎小師妹已久,自從小師妹上山以來他就各種獻殷勤,想來現在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於是說道,“乘風師弟所言極是,待我聽道完畢之後,召集各弟子來詢問一番可好?”
“好。”武乘風這才感覺出了一口惡氣,正思索著一會如何對待那方纔頂撞自己的孫師弟。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起,武乘風抬頭看去,麵前顧璟白和自己的師父一人一側,站在了自己的麵前,而遠處一個人影恍惚,出現在了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