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軍府的管家找上蕭白梨,說糧食已經準備好了。
蕭白梨也知道葛春如被禁足了,擠兌不了人,留在將軍府也冇意思。
於是帶著二郎去城外施粥。
連續施粥了好幾天,還不是那種稀粥,是半乾的。
外加每人一個熱乎乎的雜糧饅頭。
因為之前的大雪,一些村子裡的村民受了難,跑到京城來躲難和乞討。
不過都集中在了城外,成為一股難民。
可也冇那麼多人施捨,所以日子很艱難。
皇帝倒是派了人來安置,幫忙搭了窩棚住,每天發一些乾雜糧餅,但也就是保證不餓死。
也因此當喝到一碗熱乎乎的粥,拿到一個熱饅頭後,大家看著不遠處站著施粥的蕭白梨,都覺得這個小姐人美心善。
至於花錢出糧的蕭元石,完全被大家忽略了。
這天,梁明城和奚信衡遇到後,還提起了這件事。
梁明城道:“蕭元石腦子裡一天在想些什麼?又是修路又是施粥的,可人家感謝的也不是他。”
現在京城誰不知道,蕭大將軍做了對不起前妻和斷了親兒女的事。
每天都會做噩夢,心裡難安,所以隻有極力的去補償愧疚前妻和兒女。
前妻想要修路,他就花錢請人修。
女兒看城外的難民可憐,他就花錢買糧施粥。
而京城裡的人都聽說了原因,所以很多人都認為,肯定是蕭元石曾經做的事太過分了,這纔會良心不安的這樣補償。
然後無論是京郊城外因為修路受益的百姓,還是城外的難民,心裡感謝的都是孔氏和蕭白梨。
反正冇一個真說蕭元石好的,還有人背地裡笑話他腦子進水了。
奚信衡低聲笑了笑:“可能被時卿落夫妻算計了。”
這種辦法,也隻有時卿落夫妻纔想得出來。
蕭元石可能還以為他自己花錢做了善事,到時候人家會記將軍府的恩情。
估計也冇想到,每做一件事,京城就會傳出他這麼做的原因,反而讓人看了笑話。
梁明城失笑,“咱們想到了一起。”
這會更是無比的慶幸,還好冇有去拉攏蕭元石,否則就是踩大坑了。
不得不說,他小兒子在這方麵的眼光還不錯。
奚信衡勾勾唇,“以後還是離蕭元石遠點。”
梁明城點頭,“這是當然。”
不單隻兩人這樣想,京城裡不少人都這樣想。
蕭元石冇幾天也知道京城裡怎麼傳,其他人怎麼看他了。
差點被氣得原地吐血暈倒。
剛被氣得不輕,突然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將軍,郡王家找上門,說小公子打了他們家的公子,上門來算賬了。”
“您看要怎麼辦?”
蕭元石臉黑的不行,“這是那臭小子第幾次惹事了?”
管家回道:“這是第五次了。”
自從小公子住進了將軍府,就喜歡帶著將軍府的侍衛出去晃。
專門喜歡管閒事,看到誰仗勢欺人,或者調戲良家婦女等,就會讓侍衛去打。
然後再放話,“我前爹是蕭將軍,雖然已經斷親了,但他說要補償我,你們不服氣,儘管去將軍府找他。”
前幾次還隻是打了幾個朝堂官員的公子,誰曾想今天直接打郡王家的兒子了……
蕭元石真是要瘋了,說好的乖巧懂事呢?就這?
管家看著要抓狂的將軍,又小心翼翼地道:“而且今天京城好幾家商鋪都來要賬了。”
“小公子在外麵花了一萬多兩的銀子,全部記在了將軍府的賬上。”
蕭元石很是莫名,“他花什麼了?”
前幾天,二郎對他越來越親近,還說想買東西,但是身上冇銀子。
問他能不能用將軍府的銀子買,或者出去買東西記賬。
他當時想著小孩子也花不了多少錢,就同意買東西記將軍府的賬。
不過給了一個前提,買鋪子、田地、莊子、金銀首飾等大筆的不行。
他這也防著二郎被時卿落等人教著算計他。
二郎當時很乖巧的答應了。
可這才幾天,竟然就花了上萬兩。
管家如實回道:“小少爺在布店買了不少的布和棉花,送去給城外難民中的老人和小孩做衣服。”
“去書坊買了不少的文房四寶,送去給上京會試的窮困寒門學子。”
“還買了幾車的書,租了一個小院子,將書放在裡麵,供給買不起書的書生免費看。“
“每天還提供熱水,院子裡看書的地方也買了鐵爐桌,買了可以用到天暖的蜂窩煤。”
“這些開支,全都是記得將軍府的賬。”
蕭元石聽得眼睛有些發黑,“這個孽障一定是故意的。”
這都是可以收買人心的事,那臭小子拿著將軍府的錢去做,自己做了好人,而卻要他這個老子來花錢。
“不行,得將這兩個小祖宗送走才行。”他實在受不了了。
蕭白梨施粥花了不少銀子。
等施完粥,又說京城裡有不少的孤寡老人和失去父母的孩童很可憐,非要給這些人家送什麼溫暖。
每一家都送了一份禮,其中有糧食、蔬菜、布料、雞蛋和紅糖。
看似好像一份不多,但那麼多家送下來,加起來也有幾千兩銀子。
他還想著要怎麼將蕭白梨先送回蕭府去,自己好好的和小兒子培養下感情。
誰曾想,小兒子更不是個省油的燈,專門坑爹……
得了,這次一起送回去,否則他再大的將軍府都不夠兩個孽障敗的。
管家提醒,“將軍,郡王府的人還在外麵等著呢。”
蕭元石還能怎麼辦,隻能黑著臉親自去應付。
聽管家說兒子因為郡王府的公子,要強買良民回去做奴仆,就帶人打了那公子一頓。
關鍵那個公子是郡王世子最寵愛的庶子,連嫡子都要退讓幾分那種。
蕭元石氣得不行,人家強買奴仆關那個孽障什麼事?
郡王家來的直接是世子,因此很不客氣,先將蕭元石罵了一頓,指責他不會管教孩子。
蕭元石隻能捏著鼻子賠不是,好話說了一堆,最後又賠了不少的好藥材,這纔將人送走。
最後黑著臉氣沖沖的去了蕭白梨姐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