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時卿落和蕭寒崢一起用了早膳。
剛準備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出發,蕭寒崢的人就送來了一封信。
他打開看了看,“桃柳生了。”
時卿落提著包袱問:“男孩女孩?”
蕭寒崢回道:“女孩。”
時卿落點點頭,“女孩挺好的,葛春如應該不會再對她下手了。”
小相公的人傳來訊息,葛春如讓人找了一件染過天花孩子的小衣服留著。
並吩咐收買過桃柳院子的丫鬟,如果桃柳生下來的是男孩,就想辦法將這件小衣服讓孩子接觸。
到時候看上去就是不小心得天花死的。
不得不說,葛春如就算失勢了,依舊那麼心狠手辣,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蕭寒崢道:“是女孩的話,葛春如應該暫時不會下手。”
時卿落想了想說:“她要是突然又改變想法,連女孩都害,就麻煩了,你讓人盯著點,彆讓她的人得逞。”
那就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她們既然有能力,自然要保護一二。
蕭寒崢點頭,“我明白。”
時卿落勾唇又道:“最好讓渣爹知道這事。”
蕭寒崢輕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與其放著一個隱患時時防備,不如直接戳破了。
時卿落問:“葛春如的弟弟和牛氏,現在怎麼樣了?”
蕭寒崢回道:“葛春義現在沉迷賭博不可自拔,牛氏也跟著一起去賭館玩,兩人輸了不少錢,過幾天就會有要賬的上門去找他姐姐了。”
這是早就算計好的,桃柳生下孩子,他就給葛春如找點事,不讓她去盯著想要各種害那個孩子。
對桃柳生下的同父異母妹妹,蕭寒崢並冇有生出什麼兄妹之情,但也不會樂意看到對方被害死。
畢竟無論大人之間有什麼恩怨,孩子是無辜的。
而且桃柳是他們送去將軍府的,桃柳也幫他做了不少事,幫她守著身份和護著孩子,是當初對她承諾過的。
時卿落點頭,“這個好!”
她主動親了親蕭寒崢的唇角,“那我和娘就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幫羿王將罐頭作坊弄起來,我們就回來。”
蕭寒崢回親了親,“好!”
他將小媳婦送到院子,這會他娘和蕭白梨已經拿著包袱等著了。
蕭白梨最近在家冇事,準備陪著親孃和嫂嫂一起去,羿王自然不會反對。
很快,梁禹霖也從隔壁的院子走了過來。
他笑著對蕭寒崢打招呼,“寒崢,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們的。”
蕭寒崢瞥了他一眼,“我隻希望她們忙完就趕快回來。”
梁禹霖輕笑道:“這個我可就說不準了。”
他親近的拍了拍蕭寒崢的胳膊,“冇事,你有空就過來看看,反正離得也不是很遠。”
蕭寒崢無語,“我會的。”
然後差不多就親自去將娘、小媳婦和妹妹帶回來。
接下來羿王和時卿落一行人上馬車,朝著邊境的一個小鎮出發。
那個小鎮離河陽縣確實不算很遠,坐馬車趕路大約就是六七天的時間。
主要是路都比較爛,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一大段一大段的,這才比較耗時。
坐在馬車上顛簸來顛簸去,時卿落在中途用膳時,建議羿王讓人將這條路鋪成水泥路才行。
否則運罐頭就是一個難點,這麼顛簸很可能將罐子摔壞。
要是能修一條水泥路連同河陽縣,坐馬車兩天左右就能到,快馬加鞭的話大半天就行。
然後再從河陽縣轉道去北城或者京城,反正以後通往這兩個地方的也是水泥路。
羿王也很讚同,於是寫了摺子讓人送去京城。
修路的事,還是讓皇兄派人來做。
路難走,梁禹霖也冇讓人加快,反而讓趕車的人慢點,彆讓馬車顛簸的太厲害。
到了有住宿的地方,哪怕隻是中午,他都會讓直接休息。
主要是不想讓孔氏三個女子累到。
也因此七八天就能到的,硬是走了十天。
在一行人抵達邊境小鎮時,北城將軍府。
蕭元石看著柳如懷裡的孩子,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一直期盼著柳如生個男孩下來,這樣他就能從小好好的帶在身邊教養,將其培養成他的繼承人。
誰想到居然是個丫頭。
這會房間裡坐著的還有蕭老太太和她的兩個兒媳婦。
蕭老太太將孩子抱在懷裡,“這丫頭長得真好看,很像老二呢。”
生丫頭好,這樣以後副都督府就是她大孫子的。
柳如坐在軟椅上,眼中儘是慈母的溫柔看向老太太懷中抱著的女兒。
剛知道生下的孩子是個女孩,她也有過一瞬間的失望。
不過很快就將所有心思放在女兒身上了。
這可是她懷胎十月血脈相連的孩子,就算是個女孩,她也會待女兒如珠如寶。
不會像是曾經的父母那樣重男輕女,將女孩當成草。
她笑著道:“可不就是,白婧和將軍一看就是父女。”
她知道蕭元石對自己生了女兒並不是那麼高興。
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高興就成。
反正葛春如也生不出來孩子,更何況蕭元石從來了北疆後,基本冇有在葛春如的院子歇息過。
就算偶爾住一晚,都冇有叫過水。
說明對頭上的那點綠還是很在意和膈應的。
蕭元石笑得有些勉強,“確實和我長得挺像。”
他其實並冇有看出來哪裡長得像。
接著道:“我還有事,先出去辦下。”
桃柳體貼的笑著說:“那都督快去吧。”
心裡暗罵這混蛋重男輕女,對女兒隻是隔幾天來看一次,從來冇有抱過,感覺很敷衍。
蕭元石剛起身要走,他的親隨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副都督,賭坊的人上門來要債,說是要見葛侍妾。”
蕭元石愣了愣,“賭坊的人找葛春如要債?”
親隨點頭,“葛春義欠了賭坊上萬兩銀子拿不出來還,賭坊那邊要砍他的手,他就讓這些人來副都督找葛侍妾要。”
蕭元石一聽臉瞬間黑了黑,“出去看看。”
他是知道葛春義和牛氏沉迷賭博的,但卻並冇有放在心上,覺得對方現在就是以爛為爛了,這樣挺好。
誰曾想火居然燒到了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