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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兄弟再見(七更求票!)

自從回到鹹陽之後,這幾個損友,雖也常入府拜訪,可嬴衝還冇正經在外麵好好玩過。

尋花問柳,觀舞賞歌,嬴衝自是久經戰陣了。他以為自己,必定能從中尋到樂趣,可最終卻是事與願違。

梨園之內排定的歌舞,一向都是精彩之至。美酒佳肴,也無不都是上上品。

嬴衝左右,都環繞著絕美的妙齡少女,那些女孩討好他的嬌聲豔語,亦宛如仙音。

嬴衝卻始終都是心不在焉。哪怕是美人在懷,也提不起絲毫‘性趣’。

憑心而論,這些女人的姿色,雖不如他的妻子,可也未遜色多少。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隻因被人精心調教之故,在侍候男子這方麵,並非是葉淩雪能比。

可此時嬴衝腦中,全是葉淩雪的模樣,心中暗暗擔憂。

他妻子最近臉有些白,眼也有些腫,肯定是在煉神壺裡偷偷哭過了,近日也定冇有好好休息過。

想來也是,妻子她哪怕再怎麼不滿葉宏博的所作所為,哪怕再怎麼恨她父親的絕情寡義,當真正與其父斷絕關係,翻臉成仇之後,淩雪她也會很傷心吧?

且除此之外,還有嬴月兒那淩厲的視線。他這女兒雖冇說什麼,亦未阻止。可那眼裡,卻是飽含鄙薄與不滿。

那就好似在對他說,父王你是‘渣男’,是‘壞蛋’,與葉宏博冇什麼兩樣。

於是這場本該是到次日淩晨結束的歡宴,冇到子時就已結束了。

“總感覺嬴衝你現在,與以前不同了。”

當走出梨園大門之後,薛平貴就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嬴衝:“嗯,雖說以前,你也都是萬花叢中,坐懷不亂就是了。可怎麼感覺,你現在與以前很不相同?”

以前的嬴衝,是強自忍耐。可現在的這位,卻真是對身邊的女人,毫不感興趣。

錯非是看他們夫妻模樣,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傢夥似也開過葷了。他幾乎就以為這傢夥,其實是喜好男風。

周衍也在大聲抱怨:“怎麼現在就走?剛纔我身邊那女孩,正是本公子最喜歡的一類。風情萬種,聲音也軟軟的,難得的是胸大如鬥。”

話未說完,周衍就也狐疑的上下打量嬴衝:“你這傢夥,該不會是被你那王妃,勾住魂了?以後就在弟妹這顆樹上,徹底吊死了?”

嬴月兒有意無意,掃了這傢夥一眼,目裡色澤陰冷。

“怎麼會?”

嬴衝的神色一凜,豪氣十足:“隻是暫時無瑕他顧而已,如今本王大仇未報,哪裡有心思去理會這女色?”

薛平貴對此言半信半疑,周衍卻微微頷首,信了嬴衝之言。他知嬴衝,確實是矢誌複仇。

莊季也點了點頭:“說來嬴衝他以前,還發過誓來著,日後發達了以後,定要帶我們睡遍鹹陽城裡,最美的花魁,還要包下城裡麵,最好的花樓,“

嬴月兒猛地一握槍,又強忍了下來。心裡暗暗記下,想著回去之後,定要將這件事,告知母親大人不可。

嬴衝感覺自己背後,有一股莫名的寒氣滋生,於是他決定轉移話題:“我聽說衍哥兒,已經準備與天水周家脫離關係了?”

周衍的這件事,之前在那宴席之上不好說。直到此時離開了梨園,周圍並無旁人,嬴衝才談起此事。

“是有這打算。”

周衍神色坦然:“我隻知自己如留在家中,受家族庇護,隻怕一輩子都難有什麼大成就。那爵位失就失了,可我卻不甘心自己,真就這麼廢了。所以打算走出來,投靠你的武安王府,自立門戶。”

“爽快!”

嬴衝眉頭一揚,而後也是直言道:“鹹陽黑市,周衍你是知道的。如今有一樁年入至少二百萬金的生意,卻可能時時都有性命之憂,不知衍哥兒敢不敢做?”

“有何不敢?”

周衍眉頭一挑:“隻要能賺錢,無論黑的白的灰的都成!隻是彆連累了你。”

“灰色!擦些邊而已,且是朝廷所需。”

嬴衝微一搖頭,卻未在此時解釋詳細,轉而又拍了拍莊季的肩膀:“平貴他入了繡衣衛,自有前程,無需兄弟為他憂心。隻有莊季你,我不太放心。明日可隨我去神策軍府上任,就從五品旅帥做起!記得帶上你那兩個兄弟。”

——莊家這一代有四人,除了莊季之外,一個賽一個聰明。此時除了必將繼承爵位的老二之外,他其餘兩個弟弟,也同樣未有出身。

莊季本人是個衝鋒陷陣的好手,可腦子卻笨了些。讓他獨自領軍,估計日後被人賣了都不能自知。隻有搭上他的另外兩個兄弟,嬴衝才能放心。

“成!”

莊季應了一聲,就憨憨的笑著。

嬴衝也啞然失笑,可也就在這時,他聽得馬車之外,忽有一個嘲弄聲響起。

“贏非,你這傢夥,還當你以前,是世家公子哥的時候?”

贏非?

嬴衝微一揚眉,向窗外掃了一眼。

發現這裡,正是梨園之外的街口處,外麵則有一群貴胄公子,圍成了一團。

那最裡麵的二人,正是贏宮與嬴非。此時他那幼弟嬴宮的頭,正被一位身著錦袍的少年,死死的踩在腳下。而嬴非,則是雙眼發紅,正拿著槍,瘋狂的往那少年方向衝擊。

隻是這全然無用,嬴非武道雖也不俗,年紀輕輕,就已是高達六階,可那少年身邊,卻有兩名八階武者護衛,又以墨甲覆蓋半身。輕描淡寫,就可將嬴非擊飛。短短數次下來,那嬴非就已是遍體鱗傷。

旁邊一群人,則是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昔年你那父親,升職破虜軍節度使的時候,不是很囂張麼?結果卻是勾結匈奴——”

“當初不是還給我那好兄弟一個耳光麼?你今日倒是再橫啊?橫給我們看看?”

“居然還有臉,來向我們鄒兄,求一個前程?憑什麼?就憑你那兄長,乃是當朝武安郡王?”

“可惜呢!人家武安郡王,纔不會認你這弟弟。誰不知你那父母狼心狗肺,勾結天庭,害了神通大帥不說,居然還使人廢了武安郡王的武脈。”

“似你們這樣無情無義之人,誰敢用你們?”

“如今已被廢為一介庶民,居然還敢開口,索要七品武官?這豈不就是笑話?”

“他居然還當真了,冇看出我們是逗他們玩,”

那言語惡毒,都飽含哂意,直到有些人,望見嬴衝乘坐的馬車到來,才漸漸停止了下來。

一些人的臉上,都隱隱現出了懼色與擔憂。

便是那位踩著贏宮腦袋的少年,在驚覺之後,也是嚇了一跳,往後退了數步。

嬴衝踱步從車中走出,而後淡淡的問:“你是工部尚書鄒宜的公子鄒靖?今日是怎麼回事?”

那鄒靖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儘管雙方差不多同齡,甚至嬴衝他,還要年輕一兩歲。

可此時他眼前這位的氣場與勢壓,卻還遠遠超過他的父親,完全無法對抗。

同樣是鹹陽城裡著名的紈絝,如今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殿下,今日是這二人,中途攔住了我等馬車。想要攀舊日交情,讓我等為他謀一官職。隻因我等昔日對他二人之行止,頗有怨氣。又有感於神通大帥忠義,卻被他父親那小人所害。故而義憤填膺,戲耍了他們一番。”

“原來如此!”

嬴沖淡淡一哂,之後卻也懶得細細去分辨其中是非:“孔殤,打斷他的腿!”

孔殤掃了一眼,太上五神幡隨手一捲,就令那鄒靖腿骨折斷,淒聲哀嚎。而周圍之人眼見這一幕,都不禁噤若寒蟬。

嬴宮見狀,便以為嬴衝是為他出頭,不禁淚眼婆娑:“王兄,他們都在欺侮我!他們好可惡,你把他們全殺了給我解恨好不——”

嬴衝卻懶得理會,隻讓嬴福將一些金銀與丹藥丟在了這些人的麵前。

“今日之事,爾等肆意毆打庶民,乾犯國法。然而本王非京兆尹,管不到此事。之所以斷你一腿,是因這二人雖為庶民,卻亦為宗室遠支族人。非是爾等能肆意侮辱,嬴氏子弟的頭顱,亦不是你能踩踏,可覺心服?”

鄒靖啞然無言,隻抱著腿默默無聲。嬴衝也懶得在乎這人是怎麼想的:“這些銀錢與丹藥,可以供爾等養傷。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道完這句,嬴衝有意無意的掃望了那一直一言未發,眼神倔強的嬴非一眼,而後冷然一哂,又走回到了車內,

裡麵周衍,卻是眉頭大皺:“要置之不理麼?隻怕日後,會有人說你嬴衝不悌兄弟。”

“今日之事,太過巧合了。”

薛平貴也是神色陰沉;“隻怕是有心人,在算計你嬴衝。”

這兩兄弟雖是雙親下獄,可卻有嬴定在照拂著,絕不可能就落到這地步。

“無妨!這次理會了才麻煩。”

嬴沖淡定安坐:“他們二人,如今可不在我安國嬴氏族譜之內。”

二人聞言瞭然,既然不在族譜之內,那麼這‘不悌’也就無從談起了。至少在朝堂中,無人能以此為據,指責嬴衝。

最多也隻私下裡,傳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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