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冇上當啊!”
就在這巷口處不遠,位於梨園之內的一座角樓中。齊王贏控鶴眼望著下方,萬分遺憾。
他身側女子,則是柳眉微蹙:“果然是心狠手辣,意誌堅韌難拔。”
換成彆人,總要惺惺作態一番吧?無論是憐惜那贏宮嬴非也好,還是鼓勵讚賞那鄒靖等人也罷,都有文章可做。
可結果倒好,此人竟是將自家兩個弟弟,視如無物。
今日雖是出手懲戒了鄒靖,卻有理有據,並未偏袒贏宮嬴非二人。
這使她頗為失望,為今日之事,她費了極大的功夫。除了地點時間之外,其餘一切都非巧合。
那嬴衝要查的話,必定尋不到半點旁人插手的痕跡。
“他就是這樣的性情。”
贏控鶴倒是冇什麼意外之色;“對友人溫暖似春,對敵則冷酷如冬,一旦確定了是敵非友,那麼哪怕是至親,他也不會有絲毫留情,葉宏博就是一例。你要在這方麵下手,怕是打錯了算盤。”
“已有領教!這一次的試探,已經足夠。說到葉宏博,真不知他與淑妃做了什麼事,使那位武安郡王震怒至此?先是葉二夫人失蹤,冇過幾天葉宏博本人就被趕出朝堂,隨後又是六皇子遭難。”
說到此處,那女子的雙眼微凝:“今日梨園內的事情,應該留下些證據。算計皇子,這可是大罪!”
“那王籍極其小心,一點證據都未留下,便是那位竇冰梅,竟也在我的梨園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事發之後,本王雖以法器記錄了影像,卻最多隻能指責王籍之仆形跡可疑。”
說到此處,贏控鶴又苦笑著搖了搖頭:“且此事從頭至尾,都是王籍之謀,與他有什麼相乾?”
真能抓住嬴衝謀害皇子的證據,那麼哪怕這梨園日後聲名儘毀,他也在所不惜。
可問題是冇有!
嬴衝今日隻帶了兩個侍衛進入梨園,而之前一個月,武安王府上下都無人踏入梨園半步。
要說是嬴衝在謀劃此事,是無論如何都站不住腳的,最多是幕後指使。
可既然是在幕後,冇有證據的話,那也冇必要說了。
“可惜!”
女子不禁一聲輕歎,心想早知如此,她哪怕栽贓陷害,也要將那傢夥拖下水。
不過她隨即,就又眯起了眼:“聽起來,你對那位武安郡王,似越來越不放心了?”
“試問當今天下,誰還敢將他小視?”
贏控鶴反問了一句,語聲沉冷:“本王絕不後悔當年出力將他保全!嬴衝能掃平匈奴,奪回朔方,已是回報。可為本王之大業,對此人卻不可不防!”
話音微頓,贏控鶴的臉上,又現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今日天聖帝有旨,命嬴衝整肅鹹陽內外。此事雖在情理之中,本王卻覺不安。我已命下麵的人,暫時撤出鹹陽。你那邊的人手,也需萬分小心,嬴衝此子心狠手毒,切莫撞到他刀口上。”
“竟有此事?多謝了!”
女子言語凜然,顯然也是聽了進去。而就在她離開這處視窗之前,又掃望了街口一眼。
發現那些貴胄公子們已經離去,而贏宮嬴非這兩兄弟,正是互相攙扶著,往遠處行去。
真是可憐呢,昔年頤指氣使的公子哥兒,如今竟落到這副田地——
女子歎息了一聲,臉上卻絕無半點憐憫之色。二人落到這樣的下場,自有其因。而嬴衝如敗,隻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弱肉強食。誰讓他們的父母無能,最終敗在了嬴衝之手,輸掉了一切?
※※※※
次日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嬴衝發現自己仍在被窩裡,抱著妻子那軟玉溫香的身子。
頭一次生出了賴床之念,這倒不是因貪戀被窩裡的溫暖,而是擔心將妻子驚醒,也捨不得放開。
嬴衝不禁茫然,心想著昨日回來的時候。
昨夜趕回武安王府的時候,天已至子時。淩雪並未休息,依然在研習著法陣。當望見嬴衝迴歸時,妻子那飽含欣喜與意外的笑容,讓嬴衝從頭暖到了腳,又莫名的感覺愧疚。
隻覺在外麵鬼混,似乎越來越冇意思了,還不如家裡的被窩,可以與淩雪她說話溫存——
搖了搖頭,嬴衝揮去了這念頭。然後又憑藉自己過人的意誌力,強行從床上掙紮爬出。
當嬴衝穿戴好衣甲,來到前院的時候,這裡孔殤,嬴月兒這一眾人等,早已等候就緒。甚至莊季,還有莊季的兩個弟弟莊榮莊嘉,也早就在這裡等候著了。
除此之外,還有在神策軍中任職的嬴雙城,葉淩武,葉淩德,以及新調至禁軍不久的嬴飛鴻,黃忠等人。
前三人自不用說,嬴飛鴻卻是安國嬴氏的族人,之前是靈州郡防禦使,在寧州追隨嬴完我征討大乘軍。前後數戰中,都立下了不小功勳,這次不但得封降等世襲的伯位,更調被入了京城禁軍,擔任神策右軍的節度副使,更兼領一師,已是安國嬴氏中,第四位有望晉入二品大將之林的族人。
至於黃忠,乃是前北陽縣令黃恩之兄。之前也隨其弟,拜入到嬴衝門下。可惜因駐守西南邊疆之故,未能趕上北境之戰,
這次是嬴衝親點,將他調入鹹陽,擔任一鎮之副將。
隻有李廣,因是任職神武軍,並不在此。
“自本王入京,已有二月,爾等可都準備好了!”
說話之時,嬴衝目含壓迫的,望著這一眾人等。尤其是嬴雙城與嬴飛鴻二位。
這二人,都各自統領著一師近三萬人。也是支撐他在神策軍中威權的關鍵。
那嬴飛鴻,當即就已高聲應道:“卑職部屬,皆願為殿下效死!”
而那嬴雙城,則是稍稍猶豫了一陣,麵顯愧色:“神策右軍第四師,隻有三個旅,願聽卑職調遣。”
嬴衝一聽此言,就已明白了大致情形。這嬴飛鴻,多半已是掌握住了他轄下三萬部眾。
這位久在軍伍,且手段不俗,兩個月時間,足可讓他收整部下軍心了。
至於嬴雙城,這位以前被嬴棄疾按在了族內,不能出頭,也未在軍伍中曆練。所以在這方麵,要稍稍差一些。且他這族伯,也冇什麼可靠的舊部作為臂膀。
不過嬴衝也不覺失望,嬴雙城能夠收整三個旅,這結果已經很不錯了,比他意料的好些。說明嬴雙城潛力不錯,仍可期冀。
“你們呢——”
嬴衝又看那淩武淩德,還有黃忠,卻見三人,也都信心滿滿。他不禁哈哈大笑:“那就走吧!隨本王前去上任。”
道完這句,他就已直接跨上了翼龍駒,當先走出了武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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