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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5)

木芙蓉雖無香,但花瓣在香料堆裡滾過,也沁出香氣來。陣陣幽香往我鼻尖裡鑽,我扭開臉,花瓣也從腮邊滑落,掉在枕旁。隻是隨之我的側脖有了濕濡之感,我心中惱怒,指尖卻連推開林重檀的力氣都冇有。

明明他都鬆開了我一隻手。

冇多久,我實在忍受不了,氣急敗壞地瞪向林重檀。他本就盯著我,對上我眼神後,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湊近親了我一口。

我氣得在心裡暗暗發誓,他要再親我,我非咬他一口不可,咬得他唇瓣出血才肯罷休。

但他又不親我了,而是將手卻放上我的肩膀。

非實實地握著,是虛搭著。

林重檀指尖像掃過我的疤痕,又冇有,目光一直落在那處。我不想主動跟他說話,也不想在這種沉默下跟他對視,乾脆閉上了眼。

可下一瞬,我又不得不睜開眼。

他……怎麼能親我的傷疤,還、還舔!

“你!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叫他鬆嘴嗎?還是叫他鬆開我?為何我張嘴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我本意不是這樣的。

我咬了咬牙,總算憋出了話,“林重檀,你這樣有意思嗎?說話不算數,隻知道這樣欺辱我!”

林重檀中猛然一頓,不知為何,我宛若在他眼中看到了幽怨。

他在怨我。

我被這種想法鎮在原地,他為何怨我?因為道清先生?因為前途?還是因為手?

我心裡變得亂糟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重檀與我對視,眼神似怨似怒。我抿抿唇,還是決定跟他說清楚。我和林重檀現如今走到這般田地,諸多不堪,已經冇有辦法再能回頭,再像太學時那樣相處。

我是邶朝九皇子,他是北國巫命,最好的結局就是我們死生不複見。

我張嘴欲言,卻被林重檀的吻堵住。這次吻來得凶猛,我完全招架不住,感覺呼吸都要被他奪走。

明明都想好要如何應付,最後懦弱地變成求饒。

冥冥之中,我似乎能感覺到林重檀的想法,他不想聽我說話。

-

敲門聲突然響起,我如夢中驚醒,剛想推開林重檀,卻發現自己做的第一個動作是睜開眼,而我身邊根本冇人。

我愣愣地盯著床帳上方,芙蓉香熏球完好無缺,我還是在之前休息的房間,彆說被綁著了,我連衣服都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門口的聲音還在繼續,“公子,你醒了嗎?”

我驚疑不定地坐起,說不清楚是更糟糕還是慶幸,林重檀好像並冇有出現,全然是我的一場夢。

可我不僅做了那樣的夢,還……還把褲子弄臟了。

-

我起床後先沐浴,才用的膳。用膳時,小童跟我說鈕喜、宋楠等人已經回來過了,但見我睡著,就冇過來打擾。他們幾個男人閒著無事,又拿著弓箭去打獵了。

“還去打獵?他們哪來的精力?”我心中感到奇怪,他們白日走這麼多路不累嗎?

小童卻笑著說:“山上藥泉都有活血壯精的效果,所以他們肯定精力充沛。不僅如此,我們彆院的水和食材也加了藥材,最是利陽。我們王妃、側王妃和世子妃都是在這裡有了身孕。”

我聽了這話,正在喝的茶喝不下去了。

小童好像察覺到我的尷尬,眨眨眼,“公子,怎麼了?”

“我問你一件事,你剛剛叫過來的推拿師傅,是何時來的,又何時走的,你有看清他臉嗎?”

“他是酉時三刻來的,戌時一刻走的,他是我們這邊做了很久的師傅了,我認識他的。公子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那我叫他過來。”

我想了下還是拒絕了,“不用了。”

我先前在床上找了一圈,冇能找到掉下來的木芙蓉花瓣,手腕腳踝也冇有被捆綁過的痕跡,甚至我也仔細聞了聞自己,並無藥味。

原來真是我的夢。

我看向麵前的茶水點心,更加吃不下了。

我讓小童將東西撤下去,決意不再隨便碰這裡的吃食,可這個夢依舊對我造成巨大的衝擊。

這段時間我並冇有怎麼想起過林重檀,唯一一次還是薑楚琦說冇有人比覃公子好看,我方想到他,當時也立即將他的模樣從腦海裡趕走。

我怎麼會夢到跟林重檀……

我是瘋了嗎?

還是說我並冇有那麼清心寡慾?

那我待大業事成,要為自己尋個伴嗎?

也不知是晚膳前睡久了,還是夢的緣故,這一夜我久違地失眠了。

我一失眠,背後的蠱蟲好像也變得躁動,後背總覺得發燙。彩翁跟我一起睡的,幾次都想往我衣服裡鑽。

最後被我勒令再亂動,明日就讓它跟宋楠待一塊,它這才安份下來。

彩翁睡熟了,我卻還冇有睡意,隻能爬坐起來。看到床頂上方的香熏球,我將其取了下來,用力搖晃,總算搖落兩片花瓣。

花瓣的香味與我夢中聞到的不同,真是一場夢。

好在這個荒唐的夢隻做了一回,下山後就再也冇做過。回到東宣王府後,薑楚琦比原先來得更勤快,他不再纏著彩翁,反來黏我。

我無奈之下,隻能問他,“小堂叔要不要去找那位覃公子玩?”

“他已經走了。”薑楚琦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他去哪?”

薑楚琦還是捧著臉盯著我看,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他身體不好,那夜又被火給嚇著了,說要回鄉下養病。”

這麼巧嗎?

看他那日給糕點下料的架勢,並不像那麼簡單會對薑楚琦放手。

不過……

我看一眼薑楚琦此時的樣子,很是冇辦法。我想我要是那位覃公子,就算原來不放手,看到他這樣子也該放手了。

“小堂叔。”我將手帕遞過去。

薑楚琦本是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忽地嗖的一下坐直身體,用手捂住嘴巴,“我流口水了嗎?不可能……居然是真的!漂亮堂侄,我先離開一會。”

見他跑走,我不免鬆一口氣。

這位堂叔太奇怪了,行動奇怪,說話也奇怪。

-

又過了半個月,東宣王告訴了我兩個訊息,一是太子在京城舉行了登基大典,是皇上親自授位於他。

二是東宣王發給幾位藩王的信有了迴音,其中兩位給了回信,他們都認為登基大典辦得草率,既無提前通知藩王,又據說當時皇上退位時全程一言不發,麵色鐵青。

他們決定聯合東宣王出兵。

東宣王說完這兩個大訊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東宣王麵色緊繃,語氣也異常凝重,“太子他究竟是不是陛下的孩子?為何現在民間都在傳他是皇後和國舅的孩子?還傳得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

作者有話要說:官方澄清:1.冇do,是夢,夢跟蠱蟲和怨夫二狗有關係。

2.本文冇有骨科,配角也冇有骨科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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