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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要太成功

做人不要太成功

麵對鐵一般的證據,封可平無話可說,轉攻其他漏洞:“如此,她兩人半夜跑來思過院做什麼?”

衛梧歎氣:“她們覺得害我麵壁,難過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就過來跟我道個歉。”

目睹她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眾人羞慚不已,蘭意已經傻眼,甄衛莎還暈著,暫時麵無表情。

封可平決定沉默了。

張掌門卻麵露讚賞之色,眼神柔和起來,親自開口:“罷了,甄衛莎與蘭意私自跑來刑院,總是不對,罰她們思過半年,傷好後再執行,至於威武……此番受了驚嚇,暫且回住處養傷吧。”

“師父英明!”

衛梧拜服。

張掌門又問封可平:“刑督意下如何?”

你特麼都處置了,逗我?

封可平象征性地道:“掌門處置甚是公允,就這樣吧。”

案子了結,兩位領導功成身退,張掌門發表了幾句類似“純屬意外”、“都回去睡覺”之類的講話,就帶著封可平離開。

藥樓弟子抬起甄衛莎與蘭意,估計是要接兩人住院治療。

張掌門走了幾步,回頭對衛梧道:“你那個……挑戰極限的辦法,可一不可再。”

“是。”

衛梧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進化成了全身都能進行呼吸運動的玩意,想掐脖子窒息也很有難度了。

張掌門滿意地點頭,甚是欣慰。

此女橫是橫了點,遭遇毒手卻不計較,還為同門掩飾,實在是心胸寬闊。

打手本身很難得,識大體的打手更難得,調教調教,也許一不小心就成為本派棟梁支柱了呢。

……

衛梧棟梁還不知道自己在掌門心裡已經升級了,隻是深感不安。

——惡毒女配受了這樣的挫折,還有冇有勇氣再下手?

接下來兩個月,衛梧天天找單元打聽兩位女配的情況。

“她們好了冇有?”

“差不多了,聽說這兩天就能回來。”

“會不會有後遺症?”

單元煩不勝煩,白眼:“就算有,那不也是你打的?”

衛梧後悔不已,隻好回去練功,不料剛轉身,就見兩個惡毒女配正站在練功堂門口,渾身上下完完整整,氣色還很不錯的樣子。

甄衛莎神情複雜地看了她半晌,低哼,徑自從她身旁走過,坐到了蒲團上。

衛梧大步走出門,剛到廊上,背後就傳來蘭意的聲音:“威武!”

喲,又想動手?

衛梧歡樂地掉頭,挑眉。

蘭意跑到她麵前,卻扭扭捏捏起來,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衛梧等了半晌覺得情況不對:“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蘭意低聲:“那天,多謝你了。”

“啊?”

衛梧傻眼。

“往常我都是聽衛莎她們攛掇,現在才知道,其實你是個好人。”

靠,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改邪歸正呢!衛梧震怒:“誰特麼說我是好人,信不信我再打你個骨折!”

蘭意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就是嘴裡凶,心眼並不壞。”

彆這麼感動好不好,你那晚還想掐死我呢!你知不知道立場要堅定啊!衛梧慌了,好言好語地安慰她:“我真冇救你的意思,你該怎麼辦還怎麼辦。”

“放心,我不會再聽她們的話了,我是真心道歉的。”

蘭意說完,低頭就跑了。

活生生的化敵為友啊!衛梧呆呆地站了會兒,扶著額頭自我安慰。

算了,還有一個。

念頭剛起,對麵甄衛莎就走過來了,她還是高高地抬著下巴,步伐不緊不慢,一副大家嫡女的樣子。

這貨不像是來道歉。

衛梧馬上放心了,抬頭衝她冷笑。

甄衛莎走到她麵前,開口:“這個人情我遲早會還你,你也彆想藉此要挾我,我仍然很討厭你,有機會還是會對付你的,不過也會饒你一命就是了,到時誰也不欠誰。”

說完,她也不管衛梧的反應,直接走了。

衛梧絕倒。

這傲嬌樣兒!惡毒變傲嬌,果然人心真的都是肉長的,哪來小說裡那麼多恩將仇報的事。

平白又多了一次活命機會,姐做人能不能彆這麼成功!

衛梧垂頭喪氣地找到甄衛竹:“鏡子。”

甄衛竹被毀容,居然冇留下任何心理陰影,隨身都帶著麵鏡子,聞言忙摸出來給她。

衛梧坐在門檻上,盯著鏡子左看右看。

從來冇見她這麼癡迷於外貌,往來眾人都瞧得渾身發毛,自動遠離三丈之外。

甄衛竹試探:“姐,你照什麼?”

“我怎麼就這麼像個好人呢。”

衛梧搖頭,將鏡子丟還她,站起來就走了。

……

……

找死之路渺茫,衛梧漫無目的地轉了半天,決定去看看那個許久不見的怪老頭。

老者顯然已經習慣了,見她來,立刻將手裡那袋獸骨粉丟給她,自己臭著臉轉身回屋去了。

姐是雷鋒,你當我員工?

衛梧不爽地腹誹,三兩下撒完獸骨粉,照常將布袋子送回屋簷下。

房門虛掩著,裡麵居然冇有咳嗽聲,安靜得有點反常。

獨居老人,彆是疾病突發掛了吧?

衛梧想起某些新聞裡的骷髏,忍不住湊過去看。

房門開的不大,這角度看不到太多東西,隻見到老者拄著柺杖站在房間中央,似乎在出神,他麵前的牆上掛著一副畫。

畫上一片白,居然是反麵掛著的。

衛梧好奇,伸頭進去問:“那是什麼?”

老頭猛地回神,揮手:“與你無關,滾!”

“滾”字一出,門就“砰”地關上,幸虧衛梧縮頭快,不然腦袋就直接被夾在門縫裡了。

這狂暴老頭會法術!

衛梧摸摸頭,恍然大悟。

有法術還挑水種地,搞不好老前輩是在鍛鍊,被自己這個活雷鋒耽誤,會生氣很正常。

年輕人啊,到處講雷鋒精神,到頭來不是被勒索就是被嫌棄,腦袋活該被門夾,難怪腦殘越來越多。

衛梧搖頭往回走,剛進樹林就發現前麵有人。

我去,又要倒黴?

衛梧立即停住腳步,大吼:“誰!”

“是我。”

那人轉過身,乃是個身穿朱袍的老頭,右手裡提著一支極長的毛筆。

判官老兒?

衛梧頓生不祥預感:“等等,彆告訴我你有壞訊息!”

“被你猜到了,”判官同情地道,“我是來告訴你,你那具**已經被火化了。”

衛梧頓時懵逼:“火……火化?”

判官歎氣:“是啊,你那邊的製度你還不清楚?

這麼久不還魂,那邊把你凍了幾天,就送去火化了,現在你就算掛了也隻能重新去投胎。”

祖國啊!母親啊!我還想重投你的懷抱,你居然讓人把我火化了?

衛梧咆哮:“怎麼能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可能!”

“淡定,是黑無常去打探的訊息,”判官板起臉,“事實如此,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衛梧震驚。

這話說得多順溜,果然是領導。

“本官來告訴你,隻是個例行程式,你的意見不重要,本官還有很多事要忙,就先回去了,你活夠了再去投胎吧,算是製度上的補償。”

判官丟下這句話就消失。

衛梧對著空氣大罵不止。

“你說過送我回去的!”

“我要告你玩忽職守!”

“我叉你祖宗!”

……

罵得口乾舌燥的時候,她被困進了一團氣繭裡。

……

裝逼犯?

衛梧反應過來。

現在得趕緊找判官老兒理論,怎麼去地府?

惡毒女配是指望不上了,拿這位湊合著用用吧。

衛梧“嘿嘿”笑:“你不用躲躲藏藏,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荒天教的教主秦曲吧?”

冇有迴應。

衛梧仰起臉,用極其欠扁的語氣道:“被我識破了吧,明兒我就去替你宣傳宣傳,怎麼樣,是不是很想殺我滅口?”

冇有動靜。

孃的,對方真是忍者神龜,還是自己猜錯了?

衛梧咬牙道:“老兄,總這樣有意思嗎,有本事整死我啊,你就這點能耐?”

“是不是男人!”

“冇種啊你?”

……

一聲似曾相識的低笑傳來,緊接著頭頂樹枝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暗示此人已離開。

果然裝逼如風。

衛梧知道對方冇興趣殺自己,隻得盤膝坐下來,發呆。

裝逼哥估計又找怪老頭去了,這次他的停留的時間格外久,直到第二天天亮,陽光從梧桐葉的縫隙間射下來,氣繭才消失。

衛梧走出樹林,走到崖邊。

初陽普照,漫山梧桐翻碧浪,如夢似幻。

一夜之間,所有事情都改變了,難過也罷,後悔也罷,都已經冇有機會做什麼,隻望那個世界的人一切安好。

難怪人們都說,死過一回就會大徹大悟。

衛梧閉目,開始重新定位人生。

地府是要去的,判官是要找的,不過,她已經不滿足被一群女配整死了。

當炮灰麼,就要當得華麗。

首先,炮灰你的人選很重要,他直接決定了你的炮灰級彆,被一個流氓砍死和被一個皇帝砍死,無論從知名度還是從價值觀來講,都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再次,你還得考慮實施是否可行,你要是默默無名,人家皇帝都懶得看你,更彆說辛苦優雅的貴手拿刀砍你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位裝逼兄,能讓他感興趣的人,至少也得是大劍修級彆吧。

看不起姐?

姐還偏要掛在你手上!

自尊心爆發,衛梧握拳。

加油!

……

有了理想與目標,衛梧變得更加勤奮,甄衛莎等人改邪歸正不再來打擾,她又天賦超群,一年後就直破小週天進入大周天境,連跨兩級,榮升中二行列。

同是大周天境,中二弟子們卻格外敬畏她,因為她是號稱以納元境八重境進階周天境的,離傳說中的九重極境隻差一級,丹田容量比普通高手大了一倍,可謂是天才!

修為升級,理想也跟著升級,衛梧已經完全不將那些女配放眼裡——冇辦法,差距實在太大,好歹自己堂堂中二弟子,也有身份的。

因為張掌門的重視,衛梧還未正式升級,已經提前享受到了中二弟子的福利。

衛梧捧著一碗靈穀白米飯,淚流。

終於不用吃草了,不論在哪個年代,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啊。

……

兩個月後,眾人期待已久的入門比試終於到來,這次比試關係到新弟子們的前途,衛梧通過之後就能正式搬入中院了。

桐山派非常重視這群茁壯成長的小樹苗,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因為衛梧的帶動,本屆弟子總體成績都很不錯,甄衛莎與甄衛竹幾個也快進階大周天了,單元每天都笑嗬嗬的。

這日,單元帶來個訊息。

“掌門決定將三年大比提前,與本次入門比試一同舉行。”

三年大比?

眾弟子議論紛紛。

下院幾千人並不全是新弟子,還包括大部分多年未能進階的老弟子,那都是將下院坐穿的前輩,三年大比就是他們的機會。

“獎品分開不?”

衛梧先舉手問。

“那當然,入門比試前三名,三年大比前五名,都有獎,”說到這裡,單元不著痕跡地朝她眨了下眼,意味深長地道,“獎勵豐厚,你們都要儘力。”

衛梧心領神會地點頭。

豐厚的獎勵肯定不用桐山派出,自有人承包。

張掌門將三年大比提前,就等於多了五個獎項,顯然是為了敲詐那位財大氣粗的“老人家”。

眾人也不是傻子,聽出言外之意,甄衛莎等人立刻緊張起來,連忙盤膝開始修煉,想要趕在比試前突破。

冇經過高考的孩子都太嫩了,放鬆纔是重點。

衛梧歎氣,起身走出練功堂,打算去劍宮練劍。

走到半路,她突然看到前麵有個人。

那人身材高大,頭上戴著一尺多高的金色發冠,冠尾後傾,一片輕盈潔白的發巾自冠尾拖下來,直至腰間,底下漆黑的長髮卻垂到了膝彎。

觀音姐姐?

衛梧驚歎,不由得眯起了眼。

此人身上的道袍質地非常特彆,似絹而非絹,似綢而非綢,白如冰雪,平滑厚重,依稀有暗紋與光澤,關鍵是,那布料居然冇有縫!

衛梧被嚇到了。

天衣無縫!真是觀音姐姐下凡?

那人彷彿冇有察覺身後動靜,仍不疾不徐地前行,步伐甚是優雅。

衛梧快走幾步,悄悄地跟在後麵,低頭,彎著腰,眯著眼睛去瞧那拖在地上的袍擺。

長長的後襬足足拖了一米多,隨步伐移動、起伏,哪怕經過泥地,也是纖塵不染。

衛梧好奇地摸了摸,發現那衣料觸手柔軟,依稀帶著涼意,頓時感到稀奇無比。

“冇見過?”

親切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臥槽,男的!

衛梧驚嚇,連忙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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