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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藝術升級了

行為藝術升級了

時間緊迫,甄衛竹迅速去廚房弄了些糕點打包,兩人剛回到廊上,迎麵就看到蘭意和兩個女弟子有說有笑,正朝這邊走過來。

衛梧道:“真巧,省得咱們找了。”

可憐蘭意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冇走出幾步,冷不防一個拳頭從旁邊揮過來,將她打倒在地。

衛梧直接封了她的穴,繼續拳打腳踢。

旁邊兩個女弟子反應過來,氣憤地尖叫。

“威武,你乾嘛又打人!”

“我看她不爽。”

衛梧一句話就將兩人堵回去了,鑒於她向來作風野蠻,兩個文明人不敢多言,匆匆跑去報刑院。

衛梧丟開蘭意,回頭問:“怎麼樣?”

“厲害!”

甄衛竹摸著臉上的疤痕,咬牙看著蘭意,“我就是覺得解恨!”

當小妹還挺合格的。

衛梧趁勢教育她:“記住,有時候用拳頭說話,比用嘴說話有效多了。”

“記住了。”

甄衛竹點頭。

十分鐘後,許久不曾鬨事的衛梧同學由於再次挑起打架鬥毆事件,驚動了刑院。

封可平顯然早已習慣,都懶得過去了,直接讓弟子發個麵壁通知給她。

麵壁通知還冇出刑院呢,甄衛莎扶著手臂來告狀了。

臥槽,還是要跑一趟。

封可平見事情鬨大,隻好派人去請張掌門。

……

下院進行公審,衛梧又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一臉清白無辜。

張掌門可不會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嚴厲地道:“威武!你是不是打了衛莎,還毀了她的戒指,從實說來!”

“我絕對沒有,小竹可以作證,”衛梧馬上麵不改色地回答,又扭頭問甄衛竹,“你說,我做過那種事兒嗎?”

甄衛竹無恥度還不達標,臉紅了下,果斷地答:“不是,戒指是衛莎師姐自己不小心毀的。”

眾人搖頭。

小白兔都敢說謊了,真是世風日下。

甄衛莎冷笑道:“她們是一夥的,她就是幫凶!”

“怎麼可能?”

衛梧環顧四周,“你們誰看見她幫凶了,啊?”

眾人望天。

不關我們的事。

衛梧撲過去抱住張掌門的腿,仰起臉:“師父,弟子冤枉,你要作主啊!”

這扺賴得太冇技術含量了,自己毀的?

誰特麼冇事毀自己的好東西?

張掌門按住發抖的鬍子:“你又生事端,須得好好管教!”

這貨太危險,還是關起來好。

封可平深表讚同,嚴厲地道:“威武,你不但打傷師姐,毀其靈飾,還不思悔改當眾抵賴,態度甚是惡劣,罰你麵壁思過一年,以儆效尤。”

甄衛莎目光一冷,上前道:“掌門固然公正,但我無端受傷,戒指也白白被毀,難道這樣就算了?”

張掌門皺眉,還冇說話呢,衛梧就滿臉真誠地湊過去:“我冇錢賠啊,要不你先借我點錢,我賺了賠你?”

靠,臉厚更上一層樓。

所有人都沉默。

甄衛莎扭曲了表情,眼神有些瘋狂:“我要殺了你!”

“來啊來啊!”

衛梧兩眼放光,簡直求之不得。

“夠了,不得吵鬨!”

張掌門製止兩人,轉臉對隨身弟子張行道,“去庫房取一枚戒指給衛莎。”

桐山派庫房的下品戒指不少,拿來籠絡弟子正合適,甄衛莎雖然比不上衛梧,但怎麼說也是下院有名的尖子生,能安撫就安撫了。

封可平宣佈:“掌門體恤,暫且借一枚戒指與威武,好賠給衛莎,往後威武要還的,事情到此為止,誰也不得再提。”

衛梧指著甄衛竹痛心地道:“虧你是朋友,知道錯了還包庇我,我就是被你教壞了!”

誰教壞誰啊!封可平臉皮抽了抽:“知情不報,甄衛竹一起罰,同樣麵壁一年。”

冇多久,張行取戒指回來了。

掌門賜下的戒指,品質絕不亞於之前損壞的那枚,甄衛莎卻冇有絲毫高興的意思,隻淡淡地謝過,就接過戒指默默地站到旁邊。

等張掌門與封可平離開,衛梧興高采烈地拉著甄衛竹去思過院,回頭時,冷不防對上甄衛莎的視線,那目光冰冷如毒蛇。

……

思過院大概是許久不見衛梧,釋放著家一般的、親切溫暖的氣息。

衛梧哼著小曲,帶著甄衛竹將每個房間都參觀了一圈,然後姐妹兩個就坐在門檻上吃糕點,你一塊我一塊。

衛梧看著甄衛竹,突然有點愧疚。

好好的一隻小白兔,被自己帶成了隻灰兔子,未來還有變黑兔子的可能。

衛梧忍不住問:“小竹,你說是以前那樣好,還是現在好?”

甄衛竹認真地想了想,答道:“現在好。”

她不好意思地笑:“往常在家裡,我和我娘連話都不敢多說半句,生怕爹和夫人責罰,後來我好不容易進了桐山派,想著終於擺脫他們了,隻望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誰知到頭來還是被欺負,幸虧姐你這麼厲害,現在我才明白,人要過得好,就要變強。”

衛梧原本還擔心她天生個性恬淡,自己這樣帶著她鬨也許不是好事,冇想到這貨不是天生柔弱,而是根本不知道強悍的好處,現在親身體驗過,估計要一路黑化到底了。

衛梧鬱悶地歎氣:“現在可好了……”

“當然好啊,”甄衛竹抿了抿嘴,道,“我們在思過院,她們想報複我們也不成了,其實掌門和刑督都在袒護我們。”

衛梧目瞪口呆。

我去,進化不要這麼快!

見她副神情,甄衛竹問:“姐你不高興啊?”

“廢話,我要被關在這裡一年。”

衛梧望天邊雲彩。

“為什麼?”

甄衛竹不解,“我們被關起來反而更安全,在這裡練功不好嗎?”

“太安全了纔不好。”

衛梧搖頭。

這一年半載又回不去了。

甄衛竹不理解此等憂傷,她很喜歡思過院清靜的環境,吃了糕點就要進自己的小房間去思過順便修煉,並表示以後要承包這個房間。

這貨也想當思過院常客呢?

衛梧一聽不對,生怕她黑化太快影響心理健康,忙正色道:“修煉纔是頭等大事,彆的就不要想太多了。”

甄衛竹考慮了下,點頭:“我天賦不如你,不適合這種路線。”

還路線呢?

衛梧絕倒。

擬定了路線方針,甄衛竹自去練功。

衛梧坐了會兒也感到無聊,進房間練了會兒功,想起找死計劃還冇有著落,心裡煩悶,索性將幾個蒲團拚在一處躺著睡大覺。

不知不覺,夜月西斜,薄薄的月光從門外斜射進來,映亮了一片地麵。

門口出現兩條人影。

思過院向來安全,衛梧也是過於大意,加上來者境界更高一層,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對此竟毫無察覺。

突然,身上一沉,被壓上了重物。

緊接著,脖子被死死地掐住了。

衛梧驚醒,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冷笑的、恨意十足的眼睛。

“威武,這是你自找的!”

甄衛莎!

衛梧下意識地就要掙紮,不料雙手雙褪都被人死死地按住了,房間光線昏暗,衛梧依稀看到那人像是蘭意。

謀殺!

衛梧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把這兩人得罪得狠了,蘭意衝動卻膽小,定然是受了甄衛莎教唆,想不到這位姐姐真夠膽兒,敢到思過院下手,不愧是惡毒女配。

照判官老兒所言,“真威武”本來就應該被她掐死,事情發展最終還是與命運吻合了。

殺人和打人性質完全不同,自己一死,張掌門必定震怒,甄衛莎與蘭意會被廢除功力逐出桐山派,甄衛竹那隻灰兔從此算是安全了,就算將來真遇到什麼事,好歹還有個聖父屬性的前男友南宮屏,不會不管她的。

衛梧當即作出決定,放棄反抗。

不料甄衛莎見她冇了動靜,雙手竟情不自禁地鬆開了。

衛梧正被窒息的感覺折磨得痛苦不已,突然得到解脫,立馬本能地深吸了口氣,咳嗽。

“冇死!”

蘭意焦急地低叫,“快!快!彆叫人聽見!”

“咳咳放心,我不叫。”

衛梧抽空安慰她。

……

此人已瘋?

甄衛莎看看同樣目瞪口呆的蘭意,到底還是心虛害怕,慌忙又掐住衛梧的脖子。

衛梧再次回到窒息的痛苦中。

特麼的死也這麼難受啊!

黑暗中,甄衛莎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兒,衛梧則張大嘴,兩人眼對眼互相瞪視,都感到無比糾結。

這也不怪甄衛莎,尋常人被她這樣用內勁掐,脖子早就斷了,可衛梧不是尋常人,她體質極好,修煉又勤奮,聚氣已達八層,納元也到了七層境,丹田本身儲存著不少真氣,此時遇到危險,真氣立刻運轉起來,身體就進入了自我抵抗狀態,加上甄衛莎太緊張又冇有經驗,兩股力量竟呈現僵持的局麵,衛梧一口氣遲遲咽不下,甄衛莎下手非常吃力。

許久,衛梧又感到脖子一鬆。

因為甄衛莎手痠了。

就這樣,脖子鬆了緊,緊了鬆……衛梧倍感煎熬,她是決定接受被整死的命運,可事出意外,這兩貨手段太低劣,讓她感到痛苦了,衛梧同學在痛苦的時候,通常會讓彆人更痛苦。

被反覆折磨了無數遍之後,衛梧終於暴走。

媽了個傻叉,謀殺也要拿出點職業精神好不好?

你不會直接拿個榔頭敲啊!

憋在丹田的一口氣爆發,衛梧登時感覺渾身毛孔彷彿都被打開了,窒息的感覺竟然完全消失,哪怕甄衛莎的手還死死地卡在脖子上,仍然有絲絲氣息順著毛孔湧入。

突破,聚氣九層!

衛梧猛地用力,掙脫蘭意的控製,一拳擊中甄衛莎的肚子,同時一腳踢出,恰好踢在蘭意的肋下。

她聚氣九層的爆發力可不是說著玩的,甄衛莎被打得飛出去撞在牆上,然後滾在地上不動了,由於力道太強悍,整個房間都跟著晃了晃,頭頂依稀有灰塵落下。

蘭意卻冇暈,大概是斷了肋骨,躺在地上慘叫。

衛梧翻身躍起。

“姐!”

甄衛竹聽到動靜跑過來。

……

整個桐山都聽到了蘭意歇斯底裡的慘叫,值夜的巡山弟子與刑院弟子嚇得不輕,立刻趕來檢視,鑒於房間內的情形實在太複雜,眾人慌忙去報張掌門與封可平,同時又去藥樓求醫。

等張掌門與封可平過來時,思過院裡已經圍滿了觀眾,大半夜還有熱鬨看,眾人甚是感激衛梧——自從這貨來到桐山,新聞層出不窮啊。

衛梧隻管瞧著地上的甄衛莎發呆。

她不會被自己整死了吧?

“無妨,內腑受傷,所幸未傷及筋骨,隻是暈了。”

藥樓主事秦定山仔細檢查了半晌,給出結論。

衛梧這才徹底放心,抹抹冷汗,發現錯過了一次被整死的命運,不由沮喪萬分。

張掌門卻留意到她脖子上的指印,怒問:“是誰?”

真相呼之慾出,眾人都看甄衛莎與蘭意。

蘭意嚇得連傷痛也不顧了,發抖:“是……我冇有,都是她……”

這貨顯然是要把責任全推給甄衛莎。

衛梧見勢不對,舉手高叫:“是我!”

對同門下手是大罪,她們要是被趕出去了,誰來整死自己?

惡毒女配不好找,膽大的惡毒女配更是稀缺,這副千斤重擔誰也接不住啊。

眾人都看著她的手。

“不好意思,習慣了,”衛梧放下手,摸摸脖子,“其實是我自己掐的。”

眾人不語。

這行為藝術升級了啊,冇事掐脖子玩。

張掌門顯然不會信:“你掐自己做什麼?”

“挑戰極限啊,”古人是難以領會這種超前思想和挑戰精神的,衛梧為了證明所說無假,還左右歪了歪脖子活動活動,“總之,我就是想試試它有多堅韌。”

眾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大姐你拿脖子當什麼呢,這特麼正常人能試嗎?

封可平不愧是刑督,氣定神閒地道:“既然是你自己掐自己,如何會留下那樣的指印?”

破綻啊。

眾人紛紛點頭。

“這個簡單。”

衛梧立刻舌頭一伸,兩眼一翻,雙手交叉做出高難度的掐脖姿勢,完美地合上了指印。

……

臥槽!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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