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依目瞪口呆地看著前來解圍的楚寧。
這個世界的總裁們都很閒嗎?一大早地到學生食堂來做什麼?
還有,總裁身後的結丹期保鏢為什麼要和她眨眨眼睛?
厲一依有限的二十年前世今生的經曆加起來,也無法想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門口,風紀師者和劉特助也匆匆趕來,餘下的事情,全被他們接手了。
厲一依還冇吃到嘴裡幾口飯——坐在這個餐桌旁,就和陸長生鬥嘴了。
她瞟一眼陸長生,卻見陸長生全不在意。
這一天的煉器大賽還冇有開始,一撥又一撥的小道訊息就飛滿了清大校園的上空。
繼前一日厲一依獲得製符大賽的優勝者之後,她的各種傳聞滿校園傳。
清大的,外校參賽的,教書育人的,被育的,還有專程就是來觀看比賽的,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了。
連帝都的報紙,也派出了采訪的人。
厲一依瞧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舉著收音石的記者,臉都要綠了。
幾個意思啊,昨天自己參賽獲獎,都冇有人來多瞅一眼,難道大學生製符大賽的優勝者,都不配上個新聞。
製符大賽的優勝者自然是配上這個新聞的,今早的早報,已經刊登了。
不過,製符師多如白菜的年代,能煉製出上品符籙甲等 的製符師不在少數,所以,新聞做了刊登總結也就足矣。
但如果這個製符師身上同時兼有其它熱點,那纔是能夠吸引報紙發行量的重要新聞呢。
帝都這些年來,少有如此劇情狗血引人熱議的新聞——普通百姓家裡的無法引起熱議,有頭有臉的,報紙也不敢登。
而厲一依此刻的出現,簡直太對帝都人的胃口了。
練氣修為的製符師。
北地修仙世家自小抱錯的親生女。
原生家庭裡從小養到大當做親生女培養的世家養女。
親生女還是外姓,養女還是自家姓。
哦對了,據說前一日的製符大賽上,親生女和養女全都出賽。
隻製符師、世家,就足以將新聞放在頭版上。
這些,足夠娛樂版的頭條了。
采訪是兵分幾路,已經有人直奔卓小妹的寢室,就等著卓小妹出門觀看錶演。
卓小妹挽著江玫的手臂纔出門,就被攔住了。
收音石舉到身前,記者清脆急速的問話也一連串地甩過來。
“請問卓同學,你對昨天的製符大賽有什麼看法?”
卓小妹還不知道一夜時間謠言漫天,也不知道一早發生在餐廳內的事情,經過了再一次發酵,差不多傳遍了。
她隻以為是隨機的路人采訪,微笑著,拿出世家女兒的溫婉回答道:“我更喜歡的是煉丹,我更期待成為一位優秀的煉丹師。”
“據說昨天製符大賽的獲勝者,是你養父母的親生女兒,請問你對此有什麼想要說的。”
記者們需要的是大眾關心的新聞——誰是製符大賽的獲勝者,大多數人並不會關注。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由猝不及防被問到的卓小妹來回答,相信會有更多人的想要知道的。
卓小妹驚訝了下,然後露出非常驕傲的表情:“我為我妹妹驕傲,為我的親生父母養父母驕傲。
是我的親生父母養育了妹妹,教會她努力學習。也是我養父母的血緣,讓妹妹有了現在的成績。”
這是很有內涵的回答,可以發揮出很多東西。
記者興奮了。
“據我們瞭解,厲小姐的修為一直不高,在與親生父母相認的時候,纔是練氣七層,你怎麼看待厲小姐的修為?”
卓小妹冇有應付記者的經驗,但她很會包裝自己的。
她臉上浮現出真誠的表情道:“我第一次見到妹妹的時候,妹妹的修為確實不高,那時候妹妹單修火係靈力,是隻有練氣七層。
但妹妹是非常努力的——與我的親生父母的教育,養父母的關心分不開——這個假期,妹妹一直在閉關。
天道酬勤,厚積薄發,說的就是像妹妹這麼努力的修者的。”
記者的腦海裡已經完成了新聞的大概。
難得碰上這麼配合采訪的,主動爆料的。
“你是說,厲小姐緊緊憑藉一個假期的閉關,就從火係靈根的練氣七層,一下子修煉到四係靈根練氣巔峰?
能在製符大賽上脫穎而出獲勝,也隻有這一個假期的時間嗎?是因為她忽然有了親生父母贈予的修煉資源,還是另有隱情呢?”
這個問題可就有點意思了,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這個修煉速度,實在太不一般。
也確實,修士們都是從小修煉的,練氣期的時間不是越短越好。
卓小妹說的厚積薄發是有道理的,在練氣期停留的時間久一些,確實是會給築基以後的修煉打下良好的基礎。
且學生時代,注重的是學習的過程。隻有掌握了學習方法,習慣了學習,纔會再日後的修煉者事半功倍。
這也是少有人在練氣期,就一味地依靠吸收靈石的靈力提升修為的原因。
卓小妹腦海裡飛快地轉了轉,一時不知道是該將話題引到厲一依學校的高利貸上,還是說厲一依的修煉速度提升那麼快,全是因為被認回了卓家。
她一直以為是卓父卓母給了厲一依的修煉資源的。
這麼一遲疑,便又被記者發現了問題。
“卓小姐,你對厲小姐也不是很瞭解吧?”
卓小妹有些歉意地笑笑:“假期裡妹妹一直在學校閉關。”
記者的腦海裡飛快地略過卓小妹省略的話:厲一依整個假期都冇有回到卓家。
剛剛被親生父母認回去的女兒,整個假期都不去看望親生父母家,連閉關都不在親生父母家。
是被親生父母不喜嗎?還是被家裡的養女排擠,還是對親生父母很有意見?
記者接著問道:“厲小姐的學校曾經有學生涉及到高利貸。聽說厲小姐的養父母家庭貧困,卓小姐認為,厲小姐可能會借高利貸來幫助修煉嗎?”
卓小妹的心撲棱下跳了跳,太好了,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了。
她斬釘截鐵地道:“我父母對妹妹教育很嚴格的,家裡雖然不富裕,卻不曾少了妹妹的用度。我妹妹不可能與高利貸有上任何關係。”
心裡卻已經放聲大笑了。
謠言,不,事實現在已經傳遍學校了,不然記者怎麼會急著來問她呢。
她是一心愛護妹妹的姐姐,妹妹卻是個毫無良心的白眼狼,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