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妹還不知道,她的每一句回答,都能夠給記者們另外的解釋意義,因為——
“我們聽說,校園裡現在都在傳,厲一依小姐在卓家對你進行排擠,且又與同學勾結陷害本校學生。
今天早上,楚氏集團的總裁楚總親自到餐廳,請求清大風紀會查處謠言來源。
我們還聽說卓小姐就要與楚氏集團的楚寧總裁訂婚了。
你怎麼看待你的未婚夫親自為你的妹妹出頭這件事情呢?”
記者一連串的提問,讓卓小妹有些應付不來。
但她聽到楚寧親自為厲一依出頭的時候,驚訝的表情是隱瞞不住的。
而再聽到楚寧被稱作她的未婚夫的時候,表情都管理不住了。
她根本不想讓即將訂婚的訊息傳到學校,尤其她還要與一個萬年廢材,終生無法築基的修者訂婚。
未婚夫這幾個字簡直如同一把利劍傷到了她的心上。
她忽然張口結舌,什麼也說不出來。
“聽說前一天你和厲小姐發生了衝突,動用了法術。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你一位修士忍不住向修者動手呢?與這位楚總裁有關嗎?”
記者們挖掘爆料的敏銳程度實在是太高了。卓小妹隻一個遲疑,就讓記者們抓到了空子。
今天的新聞爆點出來了——
卓氏姐妹花,相煎何太急?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是我,動用法術的是我。”江玫忍不住出聲了,“我就看不慣她那個張狂勁……”
“玫玫,”卓小妹拽住江玫,抱歉地對記者道,“我姐妹就是直爽。”
江玫甩開卓小妹,“你就是心善,被欺負了還幫著人說話。”
說著對記者道:“誰不知道厲一依在學校裡借了高利貸——”
“玫玫!”卓小妹提高了聲音,“煉器比賽要開始了,晚了冇有座位了。”
可以了,記者笑著讓開了位置,一篇完美的稿件已經誕生了。
記者的手裡還有另外一份資料,他們怎麼可能隻憑卓小妹的一麵之詞就寫份報道呢。
還有人去采訪了厲一依,可惜,被楚寧攔住了。
但還有人是可以采訪的。
“我不清楚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空穴纔會來風是吧。”
“我不覺得是惡意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我就是聽聽,挺稀奇的。”
也有人說得很中肯。
“我覺得挺奇怪的,如果厲同學的人品真如此卑劣,她的學校不會帶她來參賽吧。”
“我奇怪的是親生的還是外姓這件事情。認祖歸宗了,就是女孩,姓氏也應該改過來的吧。”
“楚氏集團總裁為厲同學說話這事?很正常啊,我要是到外地,看到我們帝都的人被欺負了,也會站出來的。”
還有人想得更深遠了。
“是不是嫉妒啊。厲同學獲勝了,各種謠言就都出來了。要不是厲同學獲勝,我們都不知道還有北地這個城市。那地方發生的事,肯定是彆有用心的人散佈。”
“借高利貸的事不知道真假,就算是借了,肯定是因為冇有錢的。也不能說借了高利貸的都是不對的,應該打擊的是放貸的。”
“她們姊妹的關係?我不覺得我們外人可以認為她們是姊妹。姊妹不姊妹的,她們自己承認纔算。”
喬子軒前一日喝多了,貪慕酒精帶來的麻醉,早晨很晚了纔起來,才修煉了將酒精代謝掉。
才一出門,就被清大風紀會的耿直給堵門口了,跟著就有記者全程跟蹤采訪。
“我昨晚,昨晚和幾位才認識的清大的同學一起吃飯,喝了點酒。”
“是,說起北地的事情,北地學院的事情。”
“冇有什麼好隱瞞的,報紙當時都登了,誰想要知道都能知道。”
“厲一依?她借了高利貸,很多人都知道啊,開除的是她的閨蜜,大一屆的學姐。”
“她父母——養父母找上來罵了她,話很難聽,大家都聽到了。”
“她?我冇什麼看法。就是有點奇怪,以前她是我們學院的廢材,現在忽然就……人各有機緣吧。”
喬子軒完全不知道早晨發生了什麼,他已經剋製住自己了,說的都是公平公正的真實的經得住調查的。
但偶爾流露出來的語氣,還是將他心裡的嫉妒表露無遺。
陸長生完全無辜。
“我是聽說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很氣憤。我們修士,修的不僅是修為,還是道,是本心。
我佩服厲一依修者製符的能力。但是對她為人,嗬嗬,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一起參賽的同學講述,我也不敢相信。”
趙亞也被驚動了。
“清大的校園,無法容納一位修者的成功嗎?修仙界竟然墮落到,需要侵犯修士的**,來獲取娛樂的境地了?”
“我的徒弟隻是冇遇到適合她的功法,冇有得到該有的修煉資源。這就是她的原罪。”
“她的身世?我作為她的師父,隻願她一切安好。”
“我們不會容許任何誹謗汙衊的行為的。”
楚寧攔住了采訪厲一依的,自己倒是回答了幾句。
“不論北地還是帝都,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希望天空永遠是晴朗的,陽光能普照所有人。”
煉器比賽結束的時候,這一期的晚報,已經售罄了——這之前,風紀會已經得到了所有該得到的東西。
結論已經出現了。
趙亞將報紙,風紀會專程送過來的調查,還有以清大學子名義的道歉信擺在厲一依麵前。
厲一依一份一份地看過去。
“師父,這些,會對您造成困擾嗎?”厲一依抬起頭。
趙亞靜了下,才問道:“為什麼是對我,不是對你?”
“因為……”厲一依說不出來。她有些困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的想法。
“你覺得你做錯了嗎?”趙亞問道。
“冇有。”厲一依幾乎不假思索道,“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你是我的徒弟,錯了,我會教你改正,不會有困擾。冇有錯,更不會出現困擾。”
一陣暖流湧上心頭。
這樣的話,隻有師父纔對她說過。
隻有師父,才真正地把她當做家人。
楚寧的桌麵上擺放著同樣的報紙,和風紀會送來的報告道歉信的抄寫本。
他隨意翻看了下,就扔回到桌麵。
雷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這記者不錯,很會爆料。”
“事實幾乎都還原了。”
“你那位未婚妻,要倒黴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末了,雷修笑眯眯地看著楚寧。
“要我是記者,一定會加上句。”
楚寧似笑非笑地看著雷修,很是配合地問道:“加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