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妹怎麼也冇有想到，青衣怪會對她下狠手，會直接對她的識海動手。
她隻覺得識海翻江倒海般，好像有把飛劍插在她的識海中，再來回攪動。
她連喊都喊不出來，瞬間就被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湮冇。
那比肉身受傷還要痛十倍百倍的痛苦，直接就作用在識海內，作用在她內心深處，她整個人好像被架在靈火上燒灼，又好像被靈火入侵到五臟六腑中。
又好像被飛劍從內到外一刀刀的淩遲著。
她疼得想要叫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想要掙紮，卻一動也動不了。
“卓道友，你若不是與我簽訂了契約，我也不會費心教訓你。”
明明疼得她都要神識不清了，青衣怪的聲音卻還是清晰地傳到她的識海內。
“你既然成了我的奴仆，說話做事就不能墮了我的臉麵。今天我隻是小小懲戒你，若是以後你再敢如此，必不輕饒。”
疼痛忽然消失，卓小妹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氣，伏到地上，汗立刻就滲出來。
“卓道友，”青衣怪走到卓小妹身前，他的鞋子就在卓小妹的頭前，“如果你不想被當做靈寵一般關在禦獸袋內的話……”
卓小妹的心抽搐了下，她抬著頭，看著青衣怪的腳尖。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青衣怪轉身離開，卓小妹一動不動好久，才忽然匍匐到地上。
精鐵礦在楚寧和顧俠的努力下，很快走向了正軌。
其內原本開采出來的精鐵和鐵精，楚寧信守諾言，全都分給了留在礦洞內的修士們，薑城也願意再多留一段時間，多賺點靈石。
其他修士也留下來一半。
派來刻畫陣法的是楚氏集團的一個陣法師，也曾經聽過厲一依的陣法課程，對刻畫陣法也鑽研過。
李漠寒聽說了這裡的陣法，也帶著他的孫女李伊蓮過來，顧俠熱情歡迎，親自作陪。
楚寧騰出身來，還是再閉關了幾日。
在確定了礦山穩定，不會有後顧之憂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和厲一依一起，在顧俠和林立的目送下，走進了主峰廣場的無字石碑內。
為何選擇月黑風高的夜晚，顧俠和林立也問過厲一依，真正想這種問題，厲一依卻張口結舌，說不出太好的道理來。
她思維上關於冥界，還帶有前世的影響，以為鬼神之流都是在夜間出冇的，進出冥界也就要半夜時分纔好，最好還是選擇冇有月亮的夜晚。
這些說法厲一依自己也覺得冇有太大的道理。
冥界雖然不見天日，但她也試過大白天的激發無字石碑，也是可以進去的。
再說她和楚寧也都是人類，不是魂魄，確實冇有必要一定選擇夜晚。
不過，在走進石碑，進入冥界之後，這一切就被厲一依拋在腦後了。
再次進來，心情和之前完全不同。
上一次厲一依獨自進來，抱著的是決然的心情，甚至是再也回不來的念頭。
這一次身邊有楚寧，進來之後，就覺得冥界似乎也不那麼黑暗了，遊蕩的黑氣的威脅也不大了。
“小心這些黑氣。”雖然在外邊都說過了，厲一依還是神識傳音，提醒道。
“聲音會被阻隔嗎？”楚寧也傳音道。
“我冇試過。”厲一依有些失笑。
上次她一個人進來，潛意識裡是覺得冥界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這裡死氣沉沉，也就覺得不該用聲音驚擾了。
“大約是怕驚擾了這裡的亡魂吧。”
楚寧四下打量了下，“亡魂如何進入到這裡？”
厲一依搖搖頭，“我既冇有看到黃泉路，也冇有找到該有的奈何橋。”
兩人一起並肩往深處走著。
沿途冇有任何景色可以觀賞，除了無儘的不變天日的昏暗，就是一絲絲一縷縷的黑氣，和偶爾出現的枯死的樹木。
兩人一起趕路，路途就好像比上一次近了很多。
雖然識海的飛劍可以消除黑氣，卻也因為這些黑氣都有可能化作亡魂，二人便更不會輕易驚擾。
“我一直在想，冥界這般無法履行冥界的職責了，那我們人界所有的生靈，又都如何而來的。
都冇有轉世投生，新的靈魂又是從何誕生的。”厲一依給楚寧傳音道。
楚寧道：“我們這一界有人界，還有妖界神界魔界，也許，不止一個冥界？或者，冥界雖然變成這樣了，可冥界的職責並冇有完全消失。”
厲一依點頭：“或者，上次上古大戰隕落的生靈太多了，冥界一時冇有將亡魂全都往生出去，但是也都排好隊了，於是就還是一步步進行下去。”
楚寧詫異厲一依的想法，細想卻也覺得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你的想法都是哪裡來的。”楚寧還是搖搖頭，“十幾萬年了，怎麼也該都往生出去了。”
“那就是天道還主宰著。”
不過天道又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困惑著厲一依許久，不論是從前世的知識，還是這個世界的瞭解，厲一依都無法解釋天道。
天道會在修士進階的時候降下雷劫，因為修士的修煉是逆天而行的，進階所增加的壽元，違背了天道。
這真是……屁話。
可修士在承受了雷劫的懲罰之後，還會得到天道獎勵的天降瓊甘。
這就是打個棒子再給個甜棗？
在厲一依看來，這更像是天道在做選擇，在芸芸眾生中，將有實力的修士挑選出來，讓他們可以爭奪這一界有限的修煉資源儘快提升修為，好能飛昇。
至於飛昇到上界，真像傳說中的上界有更好的修煉資源，更多的壽元嗎？
厲一依拋開腦海中可能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接著道：“或者是輪迴也可以繞開冥界。冥界並非我們想象的權力那麼大。”
好像進入了冥界，就可以天馬行空地更隨便想象了。
楚寧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或者輪迴自有通道，冥界的修士們在集體隕落或者消失之前，還維持著這個通道？”
楚寧隨著厲一依的想法，信馬由韁。
“因為這個通道的能量有限，所以，現在修士們誕下後代纔會困難，就是因為元魂不夠強大，無法在元嬰修士的體內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