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立就離開安檢局。
一大早又趕回了北地學院，和顧俠一起陪著趙亞吃了頓早餐，又親自動手寫了收徒典禮的請帖。
還體貼地替厲一依也寫了幾張，隻留下題頭和落款處空白。
名單都已經商議了，神符門的大名也落在請帖之上，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後。
纔將請帖寫完，厲一依也結束了一夜的閉關，跑了出來。
隻一夜，厲一依的修為就又提升了一個小層次，已經到了練氣五層。
她自己計算了，如此，一轉也不過是十天時間，九轉，三個月之內就可結束。
“師父、大師兄、二師兄。”厲一依先打個招呼才道，“我和楚總約好了，今天要談談礦山的事。”
趙亞一貫不過問徒弟的事情，除非是徒弟主動說起，聞言點頭道：“近來外邊不很太平，你讓楚寧過來接你。”
厲一依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師父，我們是談礦山經營的事情，是正經事。”
趙亞笑了，“知道你有正經事談。有楚寧在旁邊，我們也放心點。”
厲一依有口莫辯，簡直落荒而逃。
林立好奇問道：“師父，您很看好楚寧？”
趙亞笑著道：“誰對你小師妹是真心好，我還能看出來。”
林立瞧著厲一依的背影，也笑笑：“師父，昨天我是從楚寧的手下把周生搶過來的。”
趙亞不以為然，“你以為他一個修者，能掌控楚家經濟大權，將楚氏集團經營到這般模樣，憑得是什麼？”
林立驚訝道：“那師父，這樣你還放心小師妹與他接觸？”
“你呀，”趙亞點點林立，卻並不回答林立的問題，“一依現在隻將楚寧當做朋友。”
楚寧已經等在了校門口。
楚寧是北地風雲人物，與厲一依訂婚之事，也讓北地學院的學生全都熟悉了他的麵孔。
他站在校門口，早就吸引了過往學生的視線。
待看到厲一依走過去，二人熟悉地打著招呼，一起上了寶船，說什麼的都有。
說得最多的還是楚寧的修為。
修士的世界裡，對修者本能就有輕慢。
哪怕楚寧是楚氏集團的總裁。
不過這些話很難傳到厲一依耳朵裡，就是聽到了，也不會在意。
“楚總，你不需要去公司嗎？”雖說厲一依上輩子在公司打過工，看也完全不瞭解總裁的生活。
更不知道身為總裁，是否需要忙碌勞累。
她隻知道總裁有開不完的會，並且貌似打個高爾夫，實際上都是為了應酬。
這個世界的總裁需要做什麼就更不清楚了。
反正從她認識了楚寧，就冇見楚寧忙過。
“公司去不去，該怎麼運轉就怎麼運轉，我是總裁，又不是監工。”楚寧道，“倒是你，修為怎麼樣了？”
“練氣五層，今早提升的。”厲一依也不隱瞞，“楚總，你什麼時候完成九轉築基？”
尋常修士，哪裡有見了幾麵就打聽人家修為的。
可九轉功法既然是楚寧給的，厲一依就冇打算隱瞞，自然也不覺得詢問楚寧的修為有什麼不對。
“本來要閉關的，可出了點事。”楚寧壓根就冇打算隱瞞厲一依。
“昨天有個混混和放高利貸的趙冉，到厲家門前大鬨的事你知道吧。”
厲一依點點頭，林立審問趙冉，還是她親眼所見呢。
“據說是那個苗茜茜嫉恨你，找的混混和趙冉，想先敗壞了你的名譽，再毀了你這個人。”
楚寧的聲音裡隱隱有怒氣。
厲一依略微驚訝道：“不至於這麼恨我把，她被學校開除了，也是她咎由自取。”
“這事說起來就複雜了。”
楚寧便將尚新玉怎麼害了苗茜茜，苗茜茜又怎麼反過來將尚新玉賣給溢香閣都說了。
又道：“苗茜茜也因此嫉恨上了你，這才找了周生和趙冉。這一段時間外邊不太平。你要出學校，先和你師父打個招呼。”
對苗茜茜能做出這種事，厲一依並不如何驚訝，她驚訝的是尚新玉和苗茜茜的反目為仇。
“我還以為她們之間多麼無堅不摧。”厲一依搖著頭，“她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彼此。”
楚寧被厲一依的話逗笑了。
“利益結識下的友誼，都經不起試探，更經不起風浪。”
厲一依點頭，有感而發。
“我們也是這樣了？你我結識還不是因為利益，是因為……利用。”
厲一依覺得這個詞形容得很恰當。
“看來利用比利益要穩固得多。”
楚寧聽了厲一依的話本來有點不舒服，聽到後半句又覺得好奇，問道：“為何利用到穩固得多？”
厲一依理所當然道：“因為能被利用，才能證明是有價值的。”
楚寧的聲音有些危險：“我也是被你利用的？”
厲一依奇怪地看著楚寧：“不是你利用我嗎？楚總，從認識你，和你說第一句話開始，就是你一直在利用我的好不好。”
“第一句？在帝都？”楚寧回憶了下，聲音裡的不悅非常明顯了，“我的恭喜，在你以為是為了利用你？”
厲一依怔了下，忽的想起訂婚典禮並非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啊，抱歉，對不起，是我失言。我忘記了我們在帝都見過，還忘記了在清大你幫過我。”
厲一依懊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楚總，我向你道歉。”
楚寧冇有作聲，隻是深深地看著厲一依。
厲一依被楚寧看得有些發毛。
這確實是她的不對，可她真的是忘記了。
訂婚典禮那一天對她的刺激太深了，深到她以為那纔是第一次見到楚寧，和他第一次說話。
而其實，也是在那一天她才和楚寧算是熟悉了。
不然，以在帝都清大的接觸，她對楚寧絕對是敬而遠之，不可能會以這般語氣說話的。
“再一次向你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忘記我們在帝都見過麵。”
這話說完，厲一依又覺得奇怪，覺得這話好像哪裡不對勁。
她又不真的是楚寧什麼人，忘記第一次在哪裡見過，不是很正常？楚寧為什麼要不高興。
順口又說道：“你是總裁，大人有大量，不能揪住我一句錯誤不放。再說了，你利用我這件事情是事實吧。”
這話好像也有點錯誤，厲一依聳聳肩，“好吧，你也做補償了，送給我功法。”
厲一依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好像越說就越錯了。
楚寧神色晦暗不明瞭一會，才道：“對之前的利用，我很抱歉。”
厲一依忙擺擺手：“都過去了——楚總，我們之前是就事論事，這個話題，就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