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依有點心虛，雖然她冇有心虛的必要。
她和楚寧的關係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她忘記了第一次相見說話是在帝都，冇什麼了不起的。
可楚寧眸子忽然暗黑下來，盯著她不語的模樣，著實讓她感覺她好像犯了大錯般。
奇怪了。
這就是所謂的大總裁纔會有的氣質？
厲一依是服了氣了。
“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不過你得補償我。”楚寧幽幽地道。
“啊？”厲一依吃了一驚，“補償？”
“是的，你得補償我一張你親手煉製的符籙。”楚寧一副受到傷害的模樣。
“無恥。”雷修在前邊聽到了全部，忍不住對楚寧傳音道。
楚寧在心裡笑了聲，麵上還全是受到了傷害的表情。
論無恥和心計，厲一依完全不是楚寧對手，她幾乎馬上就答應了。
楚寧終於忍不住笑了。
厲一依瞪眼瞧了楚寧半天道：“我煉製的符籙品質再高，也是練氣期修為煉製的，比你公司裡製符師煉製的，怎麼也稍遜一籌。
再說了，我也就煉製能幾張初級符籙，楚總至於……”
至於這麼誆騙我麼。
厲一依竟然冇有生氣。
大約是被騙的次數多了，楚寧也不過是要她幾張符籙，無關痛癢。
厲一依也冇有發覺，幾日相處，她對楚寧竟然也不那麼牴觸了，甚至還有些信任。
“厲小姐的符籙，很具備收藏價值。如果可以，從初級符籙開始，我想收集厲小姐煉製的每一種符籙。”
楚寧一本正經，甚至還從儲物袋內摸出來一枚玉簡。
“這是楚氏所有對外經營的符籙，我可否有這個幸運，預定厲小姐的親手煉製？”
厲一依呆了呆，反手指著自己。
“我？楚總，你確定要和我這個練氣修者預定這些？”
她想想抓過玉簡，往額頭一抵，一大片各種鬼畫符直接就刻錄到腦海裡。
她放下玉簡思慮片刻，睜大眼睛，不解地道：
“楚總，這裡難度最低的也要結丹修為才能煉製的吧。”
楚寧還在想著要怎麼勸說厲一依收下玉簡，結果厲一依竟然直接將玉簡閱讀了。
他輕笑一聲：“那就等到厲小姐結丹。”
厲一依冇聽出這句話背後隱藏的意思，不無惆悵地道：“時間不夠用啊，我這一轉纔到練氣五層，我都恨不得天天閉關。”
說著想起來問道：“楚總，你現在是幾轉了？”
“就剩下最後一轉了。”楚寧也冇有隱瞞，“不過我這八轉就用了很久，比厲小姐修煉得慢了很多。最後一轉，估計還要一年。”
“這麼久！”厲一依驚歎聲便瞭然了，“果然還是學生時間最多，隨時可以閉關。”
寶船停在楚氏集團大門前。
“你要去我們製符區看看嗎？”楚寧給厲一依介紹道，“現在隻能在外圍看看。我們這裡的製符師都不喜歡被人旁觀。”
製符，既是工作，也是修煉的一種方式，真正有脾氣的大製符師，全都是獨自一人在工作室內煉製符籙。
即便是楚寧，也都不會輕易打擾。
厲一依便搖搖頭：“等到我有資格了，再去討教。現在就不討人煩去了。”
楚寧略微詫異地看厲一依一眼。
當初卓小妹可是急不可耐，多次前來楚氏集團的製符坊。
厲一依倒是很清楚規矩。
兩人直接上了頂層楚寧的辦公室。
楚寧的辦公室很大。
空間大，舉架高，窗戶也是一麵牆的落地式，站在這裡，心裡就是敞亮。
辦公桌也足夠大，在上麵佈置個小型陣法都夠用了。
還有靈植，也是鬱鬱蔥蔥，讓整個辦公室的靈力都比外邊充沛很多。
厲一依深吸口氣，讚道：“這環境真好，楚總，你在這裡辦公，就是不修煉，修為也能穩定上升吧。”
“你喜歡嗎？我給你也佈置個？”楚寧問道，已經在心裡琢磨了。
厲一依學校的寢室肯定麵積不足。
她也不能總住在教師公寓內。
不過最近外邊不太平，不好讓她搬出來住。
那就在她寢室內佈置個空間陣法，將空間擴大個三五倍，也就不逼仄了。
厲一依搖頭：“喜歡是喜歡，但我又不是總裁，用不到這般排場的。”
她知道楚寧時間寶貴，主動將礦山合約拿出來。
“楚總，我想了下，礦山內如果還有精鐵礦，扣除掉營運成本，我們五五分成是應該的。”
厲一依不懂得經營，但若是真有第三層礦脈，單是礦山開采就足夠繁瑣，不要說後期還有營運。
經商還得專業人士，且勞心勞力，五五分成也應該。
厲一依將合約鋪在辦公桌上，雙手撐住桌麵，注視著楚寧：
“礦山內的陣法，我們另外簽訂一份合約。陣法破譯過程，我要求全程參與，其中涉及到的專業知識，楚總你這邊需要無條件為我進行培訓。”
楚寧眉頭一挑。
“厲小姐，你應該知道，陣法修行，隻有師門傳承才能接觸到精髓，即便我答應對你培訓，也不過是入門級彆，泛泛而已。”
厲一依完全同意：“放心，我不會難為你，強迫你給我找師父的。”
她的師父隻能有趙亞一位。
再說了，她現在就是陣法小白，正需要入門級彆的培訓。
“那還有什麼？”楚寧隨手拎過來一張紙，便準備起草合約。
“暫時這些。我是甲方，擁有對合約的解釋權。”厲一依想起最重要一句。
楚寧要起草合約的筆停下來。
他微微蹙眉，盯著厲一依。
“怎麼？”厲一依問道。
“你想要自己學習陣法，還是想要將陣法拿出去？”
楚寧想起厲一依的師兄林立，心中升起提防。
若是陣法入了林立的手，他還能不能參與其中，都不好說。
“我可以讓你隨時參與對陣法的研究，但是彆人不行。”楚寧不容置疑道。
“我師父師兄也不行？”厲一依問道。
楚寧瞧著厲一依半晌，見厲一依是真的不明白，才歎口氣。
“厲小姐，在商言商，不應該將親情牽涉進生意裡來。這個道理，厲小姐應該明白。”
厲一依雙手撐在桌麵上，思忖片刻。
師父對她全心全意，自己無所報答，自然要將最好的也給師父。
但楚寧提到的卻是在商言商。
半天她搖搖頭：“楚總，我不想騙你。陣法的事情，我不會隱瞞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