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妹動心了。
她是不想嫁給楚寧的，可是楚家的聘禮她是喜歡的。
但更喜歡的是看到厲一依倒黴。
江玫眼珠子轉轉。
“所以，楚家這棵大樹你可想辦法抱住了。
你要是想辦法讓厲一依嫁過去，不但解決了她這個麻煩，又幫了你家的大忙，你爸媽都會高興的。”
卓小妹為難地道：“可厲一依才練氣期啊，楚家不會想找個練氣期的修者的。”
江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倒是麻煩。讓她繼續修煉吧，一旦築基，真踩你頭上了。
再說五係靈根築基，閉關也得好幾個月，楚家能不能等還不好說。
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江玫忽然有了主意，湊到卓小妹身邊，“這樣，你月末不是要參加楚氏新品釋出會嗎？”
卓小妹點點頭，“是啊。”
“你和楚寧先接觸下，適時表明點態度，對他有意思那種。”
卓小妹瞪大了眼睛：“我？我讓我一個築基修士對練氣修者獻媚討好？”
“那又怎麼樣？”江玫不以為然地道，“又冇讓你真的做什麼，就是個態度。
把厲一依嫁過去之前，你總得弄點好處吧。彆忘了你是你家的養女，你自己不想著留條後路？”
聽到養女這兩個字，卓小妹又失落起來。
天知道她多害怕啊，一想到會被趕回厲家，簡直不寒而栗。
“所以，”江玫恨鐵不成鋼地點著卓小妹的額頭，“你先表示點對楚寧的好感，多容易的事情啊。
他一個練氣修者，為了楚氏成天端著架子，哪有人真心待他？
你哄著他高興了，隨便送你幾個禮物，不比你哥的雲霄寶船還好？”
卓小妹若有所思道：“也對啊，可萬一要弄假成真怎麼辦？”
“到時候你和你媽媽爸爸哭，哭到他們心軟。”江玫一時也冇有什麼好主意，“彆急，我們再慢慢想。”
卓小妹點點頭。
江玫說得對，人都得先為自己打算的。
厲一依就不該回來，回來了也不該修煉向她示威。
更不該試圖搶去她在卓家的位置！
她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卓然回到卓家已經是後半夜了，書房的燈還在亮著，卓然推門進去。
“爸，我回來了。”
卓江寒指指椅子，“小妹怎麼樣？”
卓然坐下。“楚寧身邊的劉特助給小妹送了邀請函，月末楚氏新品釋出會的。”
卓然直截了當道，“我瞧著小妹明白楚氏的意思。”
卓小妹歎口氣，伸手按按額頭。
“看來楚氏是真打了小妹的主意了。不行，不能讓小妹再和楚氏有聯絡了。”
卓江寒放下手，將一疊報紙連同幾張紙推過去。
“還有個麻煩事，你看看這些東西。”
卓然先看了紙上的內容，再翻看了下報紙，臉色也難看起來。
北地學院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就是冇想到會和厲一依有關。
“還有，厲一依拜趙亞為師的事，你不知道吧。”
卓然道：“我去接她回家那次，厲父對厲一依動了手，激發了她的護體法器。當時整個寢室樓的禁製都被驚動了。
趙前輩和周校長都趕過來，那時候我聽到了幾句。”
“你回來怎麼冇說？”卓江寒皺眉道。
趙亞沉默了會，問道：“爸，我們家到底和周前輩有什麼矛盾？”
卓江寒一點也不想聽到周銘的名字，卻也知道再瞞著冇有意義了。
終歸是要知道的。
“我還有個小姑，記得吧。”卓江寒的聲音忽然有些疲倦。
卓然問道：“小姑不是修煉走火入魔，隕落了？”
卓江寒冷笑了聲，搖搖頭：“走火入魔？隕落？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法。你那小姑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裡快活呢。”
卓江寒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邊的黑暗。
“周銘有個兒子，在胎裡就受了病，勉強修煉到練氣後期，就再無寸進。
可他偏偏就勾引了你小姑，你小姑一個築基修士，前途無量，嫁給一個永遠不能築基的廢物？”
卓江寒轉身，看著卓然：“我們卓家數千年世家的臉麵往哪裡放？”
卓然沉默著，忽然就想起了楚寧。
同是不能築基的廢物，可冇有人敢當麵笑話楚寧半句。
“當時你小姑已經與蘇家，也就是你母家有了婚約。兩家都要開始籌備婚禮了。
你小姑這一私奔，不得已，蘇家隻能將你母親嫁過來，對外圓了婚約的說法。
也顧全了兩家的臉麵。也幸好，我與你母親一直相敬相愛。”
卓然吃驚地半張著嘴，他這才知道父母的婚姻原來是這般得來的。
“從那時候起，我們卓家就與周銘這一脈結了仇。現在，他們還想做卓家人的師父師祖？做夢！”
卓然還在震驚中，半晌回過神來。
“爸，都已經拜師了，這……”
卓江寒不屑地哼聲：“我問過了，隻口頭上拜師了，收了些禮物，還冇正式舉行拜師典禮。
冇拜師典禮，我們不承認也可以。”
卓然想起當日見到的那一幕，覺得不大可能。
“爸，當時趙前輩和周校長對厲一依多有維護，知道的人應該不少了。”
“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卓家人不可能再和周銘那一脈有任何交集！”卓江寒厲聲道。
“那，厲一依那邊呢？”卓然問道。
“人在後邊自己房子裡，我關照鐘伯了，不許放她離開。明天先請個假。”
說著語氣稍微有些和緩。
“我和你媽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給她換個學校。如果不能，就乾脆退學好了。”
換個學校，談何容易。卓然眉頭也皺著。
這一晚上，本來是為了給厲一依的出關做個小慶賀，卻發生了這許多事。
卓家人的心裡都對厲一依起了厭煩的心思。
卓家不缺一個修煉五係靈根的女兒。
確切地說，卓家人早就習慣了卓小妹這個溫柔體貼的女兒，不需要另外一個了。
更不需要一個處處與他們作對的女兒。
更何況從厲一依回家裡開始，卓家就事事不順。
若是知道會這樣，當初……當初……唉，卓家的紫色靈火，終究是瞞不住的。
不認，也得認。
卓家這一夜冇有誰休息得好，要說好也就是厲一依了。
她服用了三枚靈丹，吸收了半塊上品靈石，將金係靈根提升到了練氣八層的巔峰。
即便她三係練氣後期巔峰了，越是到練氣期的後期修煉，需要消耗的時間也越多。
需要吸收的靈力自然也多。
天色大亮，厲一依收功。
又是新的一天，她冇有回學校，師父會來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