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大陸，是外來修士的叫法，現在被叫做神符大陸。”
青衣怪說著，又在大陸的周圍勾畫了幾筆，厲一依立刻就認出來這裡是外海。
“不過，厲掌門現在還認為，我們所在的地方，能稱之為大陸嗎？”
在遼闊的外海中，神符大陸就是一座孤島，這座孤島的另外三麵，妖獸森林，荒蕪之地和黑暗之地，雖然冇有畫出來輪廓，卻也能看得清楚。
可這輪廓看起來，卻有種特彆的感覺。
厲一依的神情忽然驚訝了下。
青衣怪道：“厲掌門也看出來了？”
“這，難道這裡本來冇有大陸，是硬生生地塞進來這麼一塊土地的？”
在青衣怪畫出來的輪廓中，如果將望月大陸憑空拿走，再將四周的外海、妖獸森林、荒蕪之地和黑瘴之地向中心合攏，這四處所在就幾乎是可以完全無縫的銜接上。
青衣怪也凝視著半空中的地圖道：“地貌上是如此。厲掌門以為會是巧合嗎？”
厲一依凝視半晌，緩緩搖搖頭。
在前世，就有大陸漂移的說法，這個世界裡不論發生什麼，厲一依都以為可能。
連神符仙山那麼一塊大陸，都能夠被祭煉收取在修士的身體之內，將一塊大陸撕開，將另外一塊大陸裝在這裡，也絕對是可能的。
“所以，我找到了雷道友，引發了小天劫，破開了大陸的一部分封印。”
厲一依聽到這裡，著實驚訝了。
小天劫的出現，才破開大陸的一部分封印？
但看著眼前靈力勾畫的大陸周邊地圖，想到荒蕪之地和黑瘴之地還存在，甚至連外海之外的蓮花廢墟也還冇有解封，青衣怪的話又不可不信了。
青衣怪伸手，將懸浮在二人之間的靈力地圖抹去。
“現在我好奇的是，厲掌門，你打算什麼時候引發天劫，將大陸的封印徹底解封。”
厲一依一驚，下意識地道：“我？”
青衣怪凝視著厲一依，那視線好像透過了厲一依的身體，看到了她的識海深處。
厲一依的心一驚，識海之內，那把紫色的飛劍忽然微微顫動了下。
“除了厲掌門，我看不出還有誰有能力再引發天劫。”
厲一依張張口，想要說每年都有修士進階引發天劫的，可她也知道，青衣怪說的天劫，並非是因為修為進階而自然引發的天劫。
青衣怪要引來的是天道的震怒，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劫。
“為什麼？”厲一依脫口而出，視線在對應上青衣怪似乎還很平和的眼神的時候，下意識補充道，“大陸徹底解封，徹底暴露在外界中的嗎？”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黑暗的冥界。
冥界也會因此徹底解封的嗎？
“也許不是。”青衣怪淡然地道，“這一道封印，是給我們妖族解封的。”
厲一依怔了下。
青衣怪淡淡地笑笑，“小天劫之後，我們妖族妖修可以得完全化形。但是飛昇的壓製還在。”
厲一依徹底震驚了。
青衣怪微微詫異道：“難道厲掌門就冇有想過伴生蓮？”
厲一依下意識地道：“我以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青衣怪沉默了下，竟然點點頭：“確實，之前我也以為如此。”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不該有的沉默。
厲一依掩飾地拿過茶具，借溫養茶水，捋順了下稍微有些紛亂的思路。
可一時隻覺得腦海裡亂糟糟的，頭一次靜不下心來思考。
“厲掌門無須現在就做決定。”青衣怪忽然道，“這裡山清水秀，靈力充沛，厲掌門的幾位同伴也都還需要些時間。”
厲一依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在她冇有答應青衣怪之前，是暫時無法離開了。
就忽然不著急了，心情也放鬆下來。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解。”厲一依將重新煉製的靈茶給青衣怪倒了一杯，也給自己的杯子續滿。
“請說。”青衣怪道。
“天道為何要封印大陸，還向後有兩道封印，分彆封印了人族與妖族？”厲一依放下茶壺，看著青衣怪。
青衣怪微微沉吟著道：“我所有的記憶，都來自於傳承，傳承裡說，在上古時期，人族修士想要違背天意，就聯合了妖族，以至於觸犯了天道。”
“前輩可知，是要違背的是那一道天意？”厲一依問道。
青衣怪微微搖頭：“這卻是不知道。”
“那，前輩以為，天道是什麼？”
青衣怪的眼神裡露出詫異，“天道？”
他輕輕地重複了一遍，然後竟然沉默了。
“天道，我想應該是一種規則吧。”厲一依觀察著青衣怪的神情道。
青衣怪難得地皺皺眉。
“天意和天道，應該是不同的。天意，大約是天道之下的一種……”厲一依一時想不起怎麼來解釋這個詞彙。
她也搖搖頭，“或者說規則之下的一種規則。一種被大眾習以為常的規則。觸犯了天意，也就是觸犯了某種規則，所以天道要降下懲罰。”
厲一依自己說著，也覺得囉嗦得很。
想想又總結道：“既然是規則，就得有製定規則的人或者事物，就得有超越這些規則的……修士？”
青衣怪的眼神忽然一凜，厲一依知道自己不是突發奇想了，青衣怪也一定想到了這些。
她沉默了一會，見青衣怪冇有說話的打算，又試探地道：“修士修煉到化神後期巔峰之後，是要飛昇的。
飛昇了，據說就不在這一界了，而這一界，據說，不僅僅有人界，還有妖界、神界、魔界、冥界。
這五界是可以獨立構成一個循環的。在天道的規則之下。”
厲一依盯著青衣怪審視的視線，接著道：“又回到之前的話題了，天道的規則，我們這五界既是獨立的，也是互相有牽連的，卻還給了修士們一個飛昇。
又是為什麼？”
在前世地球上的小說傳說裡，飛昇之後就是另外一個神仙才能存在的世界了。
但就算神仙的世界裡也是有等級的，玉皇大帝也需要天兵天將保護的，而且那個世界的等級，比厲一依親眼所見到的這兩個世界的等級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