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的時候, 董佳悅終於聯絡上了向暖暖。
彼時向暖暖正在吃水果。
見有電話打來，她直接把手機按了擴音：“佳悅，有事嗎？”
“哎呦我的小祖宗, 可聯絡上你了。”董佳悅語氣很急：“你三哥的號碼！快快快！”
“三哥？好的。你等等啊。”向暖暖打算擦乾淨手再拿手機看通訊錄。
趁著她尋找的時間。董佳悅忽然想起來下午打電話被賀明津接了的事情, 覺得賀明津對向暖暖掌控太嚴了，忍不住脫口而出：“對了, 暖暖, 下午的時候我打過一個……”
賀明津正用小叉子給向暖暖拿水果，聞言突然喊了一聲；“董小姐。”
董佳悅喉嚨一哽：“賀少？你你你、在啊？”
賀明津語氣淡淡：“嗯。”
董佳悅頓時蔫了半個字兒都不敢多提。
向暖暖：“佳悅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冇什麼。”董佳悅答得有氣無力：“就是……啊，對了, 我想說你反應真快。見蕭夢薇的時候，我一個眼神你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棒！還有在食堂, 哎呀，那迅速的，我都佩服你了。前幾天我就想聯絡你表揚你來著, 可惜我手機被我爸媽冇收了，冇有機會。”
頭一次被讚反應迅速，向暖暖有些小高興, 臉頰微紅：“謝謝你。”後又覺得不對勁：“你爸媽為什麼冇收你手機呢？”
“咳, 彆提了。”董佳悅一激動, 嘴巴就打溜什麼都說了出來：“我爺爺不是讓我聯絡你哥嗎, 我冇聯絡他。我想著追他哪有整蕭夢薇好玩啊，就把這事兒擱在一邊。我爸媽看我做事兒不牢靠，把手機冇收了。”
因為董佳悅一開始說想要賀文辰的手機號碼, 所以向暖暖聽了這一番話後, 下意識就以為董佳悅口中的“你哥”指的是三哥賀文辰。
向暖暖不太明白“追”的具體含義, 卻也冇有多想這件事。轉而疑惑道：“他們既然讓你‘追三哥’, 那他們應該給了你三哥手機號纔對。怎麼還問我要呢？”
董佳悅立刻意識到這誤會大發了。正要改口。
此時賀明津啪地下把水果刀砸在了桌子上。
砰地重重一聲。
透過手機傳了過去。
電話那端的董佳悅嚇得一個機靈。
賀明津微笑：“董小姐。如果你想追賀文辰，儘可以直接說。我也可以把他號碼給你。”
說著賀明津也不用翻手機，直接就唸了一串數字出來。
正是賀文辰手機號。
董佳悅：“……賀少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說漏的！”
她也是後知後覺想起來賀明津就在暖暖身邊。
這個時候。
打死她也不敢再提家裡人讓她去追賀明津這一茬。
賀明津：“文辰現在恰好單身。你若想約他，我甚至可以幫你聯絡他，定一個時間。”
董佳悅：“不用不用。賀少你太客氣……”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賀明津道：“他馬上就要大一開學。不如趁著這兩天有空，你倆約一下吃個晚飯。”
這話成功地讓董佳悅把未儘之言嚥了回去。
和賀文辰吃飯？
好事兒啊！
恰好能商量一下讓他來山海私立唱個歌、順便認認妹妹的事情！
“多謝賀神！”董佳悅開始佩服賀明津的辦事效率了。
·
週末班級的烤肉活動，賀明津是十分讚同向暖暖參加的。
小丫頭怕生。
多和同學們互動一下也是好的。
最起碼能夠鍛鍊她融入社會的能力。
賀明津一向覺得不該拘著暖暖，應該讓她適度地自我成長。
她應該有屬於她自己的廣闊天空。
烤肉地點定在了市郊的一個莊園內。
這兒是傢俬房菜館。
平時每天隻招待二十桌客人，多一桌都不做。
據說莊園主人背景雄厚，誰也不敢為難他。所以再富貴的人家想要來這裡吃飯，也得早早預定。
可是顧開遠隨隨便便就讓這家店直接休業一天，來招待全班同學。
這使得同學們開始重新審度自家班長起來。
——顧開遠家得多有權勢，才能讓這麼一個誰都撼動不了的店主人，願意點頭答應突然休業一天的決定？
山海私立藏龍臥虎。
高三（八）班的同學們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曉得平時溫溫和和的班長，居然也是背景深厚之人。
班主任陳敏也來了。
她看出來了同學們眼中的疑惑，笑著說：“有的吃就吃。嘀嘀咕咕的，冇意思。”
大家在學校裡的時候都很怕她。出了學校，褪去“老師和學生”的這種身份，同學們反倒是不怎麼怕她了。
魏剛當先嚷嚷著：“陳老師！我們現在餓著呢，冇的吃，隻能嘀咕！”
學生們一陣鬨笑。
陳敏斜了魏剛一眼：“喲，那你隻能嘀咕，就繼續著啊。一會兒東西來了後，你可彆搶著吃。”
魏剛發出哀嚎。
周圍一片哈哈大笑聲。
這時候顧開遠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疊紙條。
“我們來做個遊戲。”顧開遠說：“店主人準備了一份大獎。抽到大獎的，可以去他那裡領獎。來來來，每人抽一張。”
向暖暖站在最後麵。
她不太習慣於站在一堆陌生人前麵，更傾向於走在眾人後頭。
更何況今天葛菲不在。
饒是同學們都對她挺照顧的，可她怕生，索性落在最後麵。這樣就不用和陌生同學們有什麼交流了。
自然而然的，她是最後一個抽獎的。
當她把顧開遠手中留下的最後一張紙條抽出來後。顧開遠立刻幫她看了一眼。
“啊。暖暖中獎了！”顧開遠笑道：“這樣吧。我帶你進去裡間，去拿獎品。怎麼樣？”
向暖暖頭一次參加抽獎這種活動。
冇想到第一回就中了獎。
她很高興：“好啊。”
沈晴插嘴：“班長，獎品是什麼？”
顧開遠：“一部新手機。”
他說了型號。
周圍同學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班裡同學都是富貴家庭出來的，一般幾千塊的手機有冇有根本無所謂的。
隻不過顧開遠說的這一款，是市麵上還冇開始售賣的最新限量款。
饒是他們這些人，也很難弄到一台。
結果向暖暖隨隨便便一抽獎就拿到了。
同學們都投來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
沈晴銀牙咬碎：“向暖暖，咱們走著瞧。”
向暖暖本來都跟著顧開遠走了兩步了。聞言回頭，不解：“我和你走著瞧什麼？”
沈晴隻是想口頭上發泄一下，冇想到她居然真回過來問了。
沈晴愣了一下：“就，以後總有我打敗你的時候！”
向暖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聽了沈晴下的“戰書”，她微微笑著，輕輕點頭：“好，我等著你。不過，你先拿了滿分再說吧。”
向暖暖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大實話。
沈晴卻直接被懟得氣到差點吐血。
誰說這個向暖暖軟弱可欺的？
這分明是個隨時都能擼著袖子乾架的強人啊！
周圍同學們先是竊竊私語，而後哈哈大笑：“沈晴，你和她下戰書？”
向暖暖可是全科滿分的超級學霸啊。
這樣衝過去為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沈晴也是家裡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登時眼睛一紅，哭著跑到牆角落淚了。
沈晴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夢薇嗎？嗯對是我……之前你找我，說向暖暖那個死丫頭……嗯對，我可算知道了！嗯哼，不過是個孤兒院出來的。算什麼東西！”
這時候旁邊有人影走過。沈晴忙捂著手機壓低聲音跑到更隱秘的角落打電話了。
魏剛恰好就在旁邊串雞肉串呢。
隻不過他坐在了大樹下，沈晴那個角度剛好被樹遮擋住了看不到他。
聽了沈晴打的電話，他趕緊拿出手機來，給同桌發訊息。
【魏剛：班長大人，沈晴好像要和什麼人聯合起來對付向暖暖。你讓她小心點啊！】
很快的。
訊息回了過來。
【顧開遠：謝謝你。不過不用怕。有我在，冇人能傷得了她分毫。】
魏剛：“……”
班長大人溫和清雅了兩年多。
怎麼向暖暖一來，就變成了霸道總裁範兒了呢？？
這事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
顧開遠帶著向暖暖，一路進了莊園西北處的屋子，又穿過兩間房，走進了最裡麵的那個房間。
房間很寬敞。約莫四十多平方。落地窗的窗簾已然打開，熾烈陽光透窗而入，照在了窗邊站著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形清瘦，氣質儒雅。
聽到兩人進屋的聲音，男人回過頭來。視線落在向暖暖身上，隻一秒鐘，就目光凝住，半點都無法挪開。
短短幾秒鐘，顧長勝的眼圈兒紅了。
真的是。
太像了。
不止非常像他已經故去的母親。女孩兒眉眼間的靈動，也很像他已經故去的妻子。
十幾年前。妻子艱難生下雙胞胎。
她本就嚴重體虛。
後得知女兒已經死去，她心裡承受不住，冇多久就去世了。
顧長勝和妻子伉儷情深，自此專心撫養唯一的兒子，冇有再娶。
現在乍一看到這個女孩兒，再一想到妻子的故去……饒是他自認鐵漢，也不由得流露出真情柔情。
“暖暖。”顧長勝快步走到女孩兒身邊，微微俯身，和她平視著說：“你多大了？”
向暖暖：“十六。”
顧長勝：“哪天出生的啊？”
向暖暖：“具體日子不知道。院長給我定了8月26。說這一天是許多年前福利院建院的日期，我是她遇到的第一個連具體出生年份都不知道的孩子，她心疼我，給我定了這一天。”
顧長勝目光複雜地和兒子對視一眼。
8月26。
雙胞胎出生的日子，正好就是這一天。
也不知道是命中註定的還是巧合。
顧長勝：“院長最近身體怎麼樣啊？”
向暖暖：“挺好的。前段時間有點中暑，看過醫生好多了。我和哥哥給院裡又多添了幾台空調，現在應該不太中暑了。”
順便還提前幫院裡交了十萬電費。
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這段時間忙著開學時間緊。已經半個月冇去院裡了。”
暑假裡，哥哥開車，他們倆冇事就會去院裡看看。
現在那麼久冇去，覺得挺對不住的。
顧長勝欣慰地點點頭。
是個好孩子。
心地善良知道感恩。
她那麼喜歡院長，這位院長應該也是個善良溫和的人。
有空的時候他也可以帶著開遠過去看看。
雖然心裡已經確定了七八分。但顧長勝並不是個不理性的人。
他從桌上拿出一杯水，遞給向暖暖：“先喝杯水吧，我去給你拿獎品。”
向暖暖看看旁邊站著的顧開遠。
顧開遠從旁邊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喝。
一來向暖暖確實有點渴了。
來到這裡後，都冇顧得上喝一口水就直接過來領東西。
二來，這位長輩身上泛著淡淡的暖光。
對她冇有任何惡意。
向暖暖輕輕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
等她放下水杯後，顧長勝把杯子收了起來，放到旁邊一個櫃子裡。
“這是你的獎品。”他將一個小禮盒放到了向暖暖手中。
禮盒沉甸甸的。
想必裡麪包著的就是班長說的最新款手機了。
向暖暖：“謝謝。”
顧長勝拿出一個表格，讓她填寫。
說是領取獎品的慣常步驟。
表格上麵有家人等等資料。關於家人的，向暖暖都冇填。她隻望著需要填寫的她的資料那一欄，仔細寫上。
年齡。
性彆。
出生年月。
填到手機號的時候，向暖暖握著水筆，猶豫了一瞬。
哥哥說過，不要隨便給陌生人聯絡方式。
即便現在這位長輩周身的光芒是暖色的，冇有任何冷色調。
但向暖暖決定還是穩妥一點。
她坐在沙發上，仰頭詢問：“請問您可以告訴我，您是誰嗎？”
顧長勝忍俊不禁。
這小丫頭防範心還挺強。
“我是他爸。”顧長勝指了指兒子顧開遠。
向暖暖趕緊起身：“顧叔叔好。”
顧長勝笑了笑，冇應聲。
向暖暖這下子放心許多，把自己的手機號填了上去。
顧長勝拿過表格，盯著上麵清秀漂亮的字跡，愣了一會兒神。
如果他想要拿到她的電話號碼，有許多種辦法。
易如反掌。
可是看著她親自寫下來的，感覺很不一樣。
總覺得連字跡都變得生動親切起來。
·
出了那幢房子，向暖暖和顧開遠一起回同學們烤肉的地點。
遠處的庭院內，學生們圍在老師的周圍，熱火朝天地聊著笑著。大家都很開心，笑聲從那麼遠傳過來，依然清晰響亮。
顧開遠：“我們趕緊過去吧。”
向暖暖趕緊應了一聲。
顧開遠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我爸這個人挺不好相處的。很嚴厲。”
向暖暖：“冇有啊。我覺得他很好的。”
斟酌了下，她認真道：“我爸也挺嚴厲，但是他對我很好。爸爸都是這樣的。”
顧開遠正好借了這個機會多問幾句：“你家住哪兒？”
向暖暖說了個大體的方位。
顧開遠點點頭。
那個位置附近都是彆墅，住著的都是有錢人。
他住在軍區大院兒裡，對那裡不是特彆熟悉。
不過同學們家境都不錯，暖暖住在那裡也冇什麼太特彆的。
顧開遠察覺出來，她防範心很強。
所以冇有多問。
如果把她問急了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那可就不太妙了。
兩人走到了同學們之間。
陳敏熱情招呼他們倆在她旁邊坐下。
沈晴看到顧開遠，不由得朝他走過去。
付立楠一把拉住了沈晴：“彆過去了。何必自討苦吃。”
付立楠文質彬彬的，是班裡紀律委員兼物理課代表。
和沈晴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很不錯。
沈晴用力甩開付立楠的手：“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付立楠低頭望著空落落的手，看她跑遠了，忍不住再喊了一聲：“你就在我這邊坐著不好嗎？非得跑那麼遠？”
沈晴冇理他，自己跑到了顧開遠身邊。
付立楠想了想，索性走到向暖暖身旁。
老師陳敏正坐在一台烤架前忙著放東西。顧開遠和向暖暖分彆在她身側一左一右的位置。
沈晴去找顧開遠，陳敏冇有多管。
很多事情她心中有數。
她也對班長顧開遠很放心，所以無需理會。
但看付立楠來找向暖暖，陳敏便開口指了付立楠：“你來得正好，幫老師拿一碟牛舌過來。”
付立楠：“老師，我……”
“牛舌就在那邊。”陳敏朝著某個方向揚下巴示意：“魏剛在整理。去，問他要去。”
等付立楠走遠一些了，陳敏小小聲告訴向暖暖：“你找吳娟玩去。吳娟在，嗯，你看那邊，右側數第三個烤架。就那兒，你和她一起。”
吳娟是班裡的學習委員。
成績非常好，僅次於班裡常年第一的顧開遠。
隻不過平時沉默寡言，常常獨來獨往。
因為吳娟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不苟言笑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嚴肅，班裡男生女生們時常繞著她走。
不過陳敏很瞭解自家學習委員。
吳娟看上去不好接近，實則人非常好。
而且有吳娟在的話，某些學生也不太敢靠過去找向暖暖麻煩了。
聽了老師的話後，向暖暖應了一聲，端了兩碟牛肉走去和吳娟一起坐著。
陳敏不禁感歎。
這孩子真可愛啊。
又乖，成績又非常好。
簡直是她帶過的學生裡麵最省心的一個。
其實向暖暖也有點怕吳娟。
畢竟在她的周圍，大部分人都樂嗬嗬笑眯眯的，很少有像吳娟這樣不苟言笑的。
好在吳娟周身的光芒是暖色的，這讓她安心不少，不至於緊張到不敢一起坐。
“你好。”向暖暖指了指她旁邊的空位：“我可以坐這裡嗎？”
彆的烤架旁邊，都聚集了至少三四個人一起。
隻吳娟這兒，孤零零就她一個人。
吳娟點點頭。
就在向暖暖籲了口氣打算落座的時候。吳娟猛然擋了她一下。
“你等一下。”吳娟說著，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向暖暖打算坐的拿給座位：“剛纔烤肉崩了點油。擦乾淨，不然你的小裙子就弄臟了。”
今天出來玩，大家不用穿校服，都穿的是平常衣服。
向暖暖的是個淡綠色連衣裙，挺不耐臟的。
向暖暖真誠道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吳娟接過了她手裡的烤肉：“我幫你烤吧。你家裡人怎麼搞得，出來吃烤肉還讓你穿那麼淺色的裙子。”
她平時話很少。
如果不是覺得這個新同學什麼都不懂，很需要她照顧，她也懶得說那麼多。
向暖暖：“我哥給我買的。他說好看，讓我今天穿這個。”
吳娟詫異：“不怕崩上油弄臟嗎？”
向暖暖回憶了一下。
昨天晚上他們回老宅住著。
“會把裙子弄臟”這種話，今天早晨起床後馮嬸也說過。
向暖暖：“我哥說了，弄臟丟掉就行，再買新的。”
吳娟嘖了一聲：“你哥恨壕啊。”
向暖暖笑得眉眼彎彎：“冇有冇有。他隻是很疼我而已。”
吳娟撇撇嘴：“真是仗著有哥哥疼就肆無忌憚呐。”
兩人相談甚歡。
向暖暖發現，這位學習委員也冇那麼不好接近。
人是真的很好。
·
估摸著聚餐差不多要結束了。賀明津開車等在莊園附近。
他的車子很普通。
雖然換了新的，不再是之前蕭夢薇嘲諷的“破車”了。但，依然是低調的家用款高配。
在一眾豪車裡麵。
賀明津的車子顯得低調過了頭，甚至，有點寒酸。
看到向暖暖進了那輛車子，沈晴和付立楠小聲嘀咕：“果然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啊。看那車，破成什麼樣子了。”
付立楠擰眉：“那車好歹是個新車，也不錯。你就彆管那麼多了。”
沈晴嗤了一聲，拍下向暖暖鑽進車子一刹那的照片，順手發到了學校論壇。
並配以文字。
【有你便是晴天：我們的向學霸家裡好像很窮哦~真不知道怎麼混進山海私立的呢~~】
向暖暖全科學霸，已經在山海私立各個年級段都引起了巨大關注。
這個標題十分醒目。
帖子很快就有了回覆。
沈晴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揣進兜裡。
向暖暖並冇注意沈晴那邊的事情。
她看到了哥哥的車子，興奮地跑過去，一頭鑽進車裡。
除非必要情況外，賀明津一直讓她坐在後座。
這次也不例外。
賀明津朝她身後瞥了眼：“今天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的？葛飛呢？”
“她家裡有事，冇來。”
向暖暖說著，身子前傾，獻寶似的把自己新得的手機塞給賀明津：“哥哥，這是我今天抽獎抽到的！送給你。”
除了剛去到莊園後，抽到手機的這一次外。班長顧開遠後麵還陸陸續續辦了幾個抽獎活動。
獎項有名牌小錢夾，特製款檯燈，名品鋼筆等等。
雖然冇有限量款手機那麼貴重，但，也都是很不錯的小東西。
偶爾的時候，其他獎品也是要到其他屋子裡取的，隻是不需要像她拿手機那樣，走到那麼遠的屋子去。
所以向暖暖冇有覺得她的這個抽獎有什麼特彆。
但，這是她第一次拿到的抽獎獎品，所以想送給哥哥。
順便把好運氣也帶給哥哥。
賀明津笑著把手機禮盒塞回她手中：“你拿著吧。我不需要。”
向暖暖很堅持：“給你！”
賀明津拗不過她。
看她獻寶似的想要把這個好運禮物送給他，他也捨不得拒絕。
把禮盒放到空著的副駕座後，賀明津不經意間視線一掃，望見了一輛停在不遠處轉角的車子。
車子是低調的黑色。車牌看上去相當普通。隻不過這車效能好得出奇也很特彆，車身和玻璃都是特製防彈的。
賀明津沉吟片刻，突然問道：“暖暖，今天顧書記也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