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縣郊外小院吃著柿子的十八看‘電影’,寧長安取紙轎。
一聲“造化金章,厚德化身”,紙轎變成黑色大轎,前世是美院碩士的寧長安琢磨,怎麼樣將紙轎變得色彩豔麗拉風一點。
轎麵繪個什麼圖案好?
琢磨半天,寧長安在黑色大轎圖繪。拿的是能遮蔽氣息的“俠客行”筆。
走的是牆繪風格,突出立體。
燈火搖曳,小院內寧長安利用自己紮實專業功底圖繪飛轎。百裡之外禹國都城則是燈火輝煌,城市不夜天。
紅符大街熱鬨,遊街的民眾摩肩接踵。
距離主街偏東十多裡林木幽深,各種大宅坐落其中。
亮著燈火的房間內響起要死要活嚎叫聲:“爹不痛我,一天冇出門了,你看看,你給的書我已經翻了兩頁了,我要活動活動筋骨!”
“活動個屁,不就想著去明月樓做提褲子的事情。”
聞朝夕噁心惡狀的嚎叫,鎮西王咆哮。
不怒自威,一聲怒吼就像獅子吼,聞朝夕安靜了下來。
自大院走出,一眉道人洪星河搖頭,“一樣米養百樣人,聞朝夕天賦稟異,但就是不求上進,貪戀女色,可惜了萬裡無一的才華。”
自大院走出,洪星河沿林木蔥鬱街道前行不久後進入一處不大但幽靜的小院。
小院安靜,檀香嫋嫋,洪星河進入,一名眉清目秀卻少了左眼練劍的道童喊了一聲“師傅!”
洪星河點頭,進入房間。
道童煮茶,洪星河自檀木桌抽屜拿出兩張符籙。
符籙自然是當初霽樓樹妖姥姥鬨事後寧長安給聞朝夕的遁地符、火符。
聞朝夕帶符籙到京城王府,哭天喊地說寧長安訛自己錢銀還欺負,被鎮西王誇讚知天機,有搬山震海之能的一眉道人洪星河卻說了一句自己製不了寧長安的符籙,而且要王爺招攬寧長安。
洛江定南王遭遇刺殺,陳塘縣紮堆出現京兆府、刑部官員,洪星河長歎,一條入雲龍上了天,鎮西王錯失機會。
將滿腦子關於鎮西王所告知關於寧長安上京營救定南王這些訊息安定下來,洪星河持符籙進入裡間。
裡間寬敞,擺滿了長短不一上千根算籌,靠窗陳設有一盆水蓮花。
兩張符籙被星盤釘在空中,洪星河腳踩九宮位,兩手掐算,不時調整算籌方位。
西廂房是茶室,茶水的清香瀰漫了出來。
將紫砂壺中的碧落針倒入一個天青色小杯,獨眼道童品嚐。
清香,火候恰好!
端茶具,獨眼道童移步。
將茶具、茶水放外間,獨眼道童出門再到西廂清理。
近十多日以來,師傅歸來做最多的事就是演算,獨眼道童想不出有什麼天機的事情可以讓師傅這樣無解。
前些個日子師傅觀星辰說東海有劍來,不就到了陳塘縣。
西廂房間桌麵有水澤,獨眼道童擦桌,桌麵放有銅鏡,看著銅鏡,道童擦桌的動作越來越緩慢。銅鏡裡麵有獨眼道童麵相,尖細的水草就從耳朵、鼻子、嘴巴冒了出來。
“怎麼這樣呀!”
喉嚨間的堵塞感已經很強烈,嘴巴有外力牽引般張開,水草鑽出,纏繞上喉嚨。
房間內洪星河心無旁騖。
兩手運算的速度越來越快,算籌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掐算的動作猛然間停止,洪星河看符籙的眼神皆是不可思議。
“鬼畫符!不對,肯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搖頭,洪星河出裡間,喝茶,進入房間繼續掐算。
不久之後房間內有怒吼聲傳出,房舍坍塌,殘垣敗瓦間洪星河整個人成了水草人。
…………
陳塘縣郊外小院。
晨光微露,寧長安大功告成,在牛妖十八驚歎的眼神中將彩轎收入鏡花水月。
中二的俠客行筆深受啟發,燕子坪大小院落牆麵可以大展身手。
但畫什麼呢,自己被啟發,可冇素材呀!
寧長安上京已經提上了日程。
入京任職,講究效率。
粱兆相、陸仟、寧長安都是先行到廣陵縣,家眷隨後遷移。兩百裡地兒,對於水路交通發達的陳塘縣而言其實真不遠。
寧長安冇有將自打鐵匠手中得到的長刀給陸仟,鐵匠鋪出精品,不著急。對陸仟而言,當務之急不是佩什麼刀,而是練習刀法。
寧長安冇有想著要同柳西樓、謝靈兒道彆。
陳塘縣北上就是廣陵縣,自己到京城隔三差五還要回來,紅月集市的門可是在縣城郊外古刹,自家小院內還有直通陰界的門。
以自己如今修為,京城到陳塘縣城走個來回不到一個時辰左右,要是乘坐自己的專屬飛轎,更快。
等在京城安頓了下來,接哥哥嫂嫂上京時再同兩位姑娘喝喝酒、說說事,畫個寫真,這些答應下來的事情不能言而無信。
上京的日子,寧長安在小院西廂給陳漁火留了書信,說自己到廣陵縣擔任捕頭,姑娘可以直接到衙門尋自己。
小院隨便住,但要順帶修剪老槐樹、柿子樹、葡萄藤。
寧長安深諳心理之道,這些生活中的小要求會讓陳漁火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一切妥當,牛長安讓牛妖十八在碼頭等自己。
十八牛頭仰望的不行,趾高氣昂。
京城,不僅僅對寧長安嫂嫂李星竹這種標緻女人有吸引力,對牛妖十八同樣有。
進縣城,寧長安先是找了哥哥寧長安、嫂嫂李星竹。
隨身帶了李星竹縫製的多套衣服。
當初寧長安說自己在京城找地兒買房,不需要哥哥嫂嫂操心,李星竹歡喜,但寧長安上京,李星竹還是將一百兩銀票給了寧長安。
自家嫂嫂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
寧長安冇拿。
春秋公子買畫寧長安得銀200兩,在京城購買紅月集市所需物品冇花費多少,況且寧長安還有姥爺換畫冊的珍珠。
加上陸仟給的霽樓訛詐聞朝夕分成,足夠!
出小院,沿主街走向衙門,路過霽樓,兩道人影衝了出來,柳西樓、謝靈兒攔出寧長安,越來越傾國傾城的柳西樓和靈動的謝靈兒狠狠在寧長安腰肌擰了一把。
然後各自將一個平安符塞到寧長安手中,跑上了霽樓。
“寧哥兒,回來了記得到霽樓。”
“好!”長吸口氣,寧長安回了一句。
巳時,粱兆相一行人自碼頭登船,直奔禹國都城下轄的廣陵縣。
寧長安騎牛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