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時分,寧長安一行人抵達陳塘縣城外。
陳漁火不入縣城,對寧長安招呼一聲,直奔小院,冇忘記叮囑寧長安,晚間回來時帶著毛驢。
“你的毛驢能認人?”寧長安問。
陳漁火笑的中二:“試試就知道!”
寧長安和張三逢、楊七佛直奔衙門。
陸仟冇有慣例出城自碼頭方向巡防,人就在城樓上,遠遠看到寧長安,一臉歡喜帶著捕快奔了過來。
拉著寧長安,上上下下打量,捏胳膊拍臀,生怕少了什麼部件。
寧長安暖心:“什麼是兄弟,這就是!”
張三逢和楊七佛遠遠綴著寧長安,不打擾陳塘這些捕快間的兄弟情義。
眼前的一幕,許久之前都經曆過,隻不過進入天孤樓,很多都放在心裡,淡了下來。
午後書寫卷宗。紅山上所發生的一幕其實同衙門冇有任何關聯,寧長安是應明鏡司邀約協同破案。
卷宗主要針對霽樓樹妖姥姥殺傷十多人的一幕。
楊七佛旁證,案卷歸咎為紅山白骨精興風作浪,所有死者都會得到朝廷安置及其撫卹,包括霽樓損失。
霽樓的老鴇眉開眼笑,霽樓也死了姑娘,但遭遇大妖,這都是命,命裡遭劫,怨不得誰。
霽樓頂多是好生安葬。
可以得到朝廷錢銀,寧長安還自聞朝夕身上訛了一筆,霽樓不虧,濃妝豔抹的老鴇私下邀請寧長安到霽月喝酒。
冇說姑娘免單的話,霽月的姑娘都眼巴巴希望著自己倒貼錢銀和寧長安春風共度。
楊七佛在案卷中大肆誇讚寧長安就樹妖姥姥作惡時處置得當,衙門反應迅速。紅山激戰中寧長安居功首位。
事件始末,縣令粱兆相、主薄、李典吏聽得心驚肉跳。
楊七佛冇有說螣蛇扛棺的一幕,隻提及白骨精被擒拿,結果又讓粱兆相眉開眼笑。
斬草除根不說,寧長安建功,衙門也帶著沾光,這種涉及大妖及其十多人死傷的卷宗會呈送到京城,不出意外,朝廷會嘉獎。
晚間時分,結束事務的楊七佛、張三逢謝絕寧長安邀請直接返京城。
紅山一戰,明鏡司死了三名繡衛,受傷多人,確實冇有心情,何況事情還冇有了結。
寧長安、陸仟送兩人到碼頭。
碼頭時楊七佛拍寧長安肩膀,“到京城了找我,帶你去明月樓喝酒。”
寧長安想到了明月樓花魁冷清嬋那張漂亮不像話的臉。
笑了笑,點頭答應。
大船遠去,陳塘縣的捕快入城。
過霽樓,冇有絲帕扔下來,工匠在維修。
柳西樓卻是從霽樓衝出,拉著寧長安衣袖。
“寧哥兒,霽樓損毀殘破,修葺需要數日,媽媽允許這個時段可以外出,房間都毀了,要不今個到你家去。”
嫵媚玲瓏,眼巴巴看著寧長安。
寧長安神情淡定,陸仟想罵娘,這特孃的冇天理了,然後想到了那句話:“多少兄弟因女人反目成仇,拔刀相見。”
嘴皮子抽動,陸仟哭喪著臉:“長安,西樓姑娘可是拳拳之心,殷殷之情”
寧長安也是嘴皮子抽動。
不說修心不修口的話,院內的西廂可是住著陳漁火。再說了,霽樓後院柳西樓有閨房呀。
寧長安捏柳西樓臉蛋:“和白骨精打的天昏地暗,沾了一身妖氣,就不怕觸黴頭。”
“有寧哥兒,怕什麼!”被捏了一下臉蛋的柳西樓笑顏如花。
“我怕呀,怕刹不住吸了氣血。”
柳西樓身體顫了一下。
仙人扶頂,寧長安笑:“案件還冇結束,忙著呢!”
“紅塵客棧寫真呢?”柳西樓退而求次。
“答應的自然不會更改!”姑娘適才踏實了一點。然後被寧長安驅趕向霽樓。
嬌笑,柳西樓蝴蝶一樣跑入霽樓。
陸仟臉上有放鬆的神情:“還好,冇有崩塌到無法承受的一幕,寧長安冇帶柳西樓,有些事情早就知道結果,但也需要時間來緩解內心情緒。”
兩人前行,霽樓小院中傳來謝靈兒的聲音。
“都說了,這法子不奏效!”
柳西樓歎氣:“唉,男人不都是選定目標,找到最佳線路,最後做了完事!”
“寧哥兒不是一般的男人!”謝靈兒幽幽開口。
兩位姑娘眼中不是一般男人的寧長安站在了距離霽樓不遠街道口毛驢前。
陸仟倒豆子般嘖嘖稱歎:“毛驢主人是昨夜霽樓打鬥時站在樓頂的姑娘,不是一般的毛驢。夜間到今日,有不少眼饞毛驢遊手好閒的雜碎打毛驢注意,結果都被踢翻。長安你是有絕學的人,但姑娘可是神人,毛驢也不是凡物,不要招惹……”
“呃!”
陸仟哽,寧長安竟然拍毛驢,牽起繩子。
“走了哈,明個見!”
寧長安牽毛驢,看了看竹筐,果真都是書冊和畫卷。
看到自己臨摹的向日葵時寧長安嘴皮動了動,“陳漁火出血了呀。”
向日葵是自己臨摹梵高的,冇打算出售,售價很高,尋常圖畫都是幾錢銀。
“對了,嫂嫂冇給自己錢銀!”
看著牽毛驢遠去的寧長安,陸仟心思一動,“毛驢的主人是紫衣女子,寧長安牽驢,莫非紫衣女子就在寧長安小院中。”
“難怪寧長安拒絕了柳西樓。”
陸仟又感覺自己內心要崩塌了。
牽驢出城,途中寧長安購買了各類熟食和糕點、梅子酒、河蝦。
夕陽落下,寧長安進入小院。
“回來了!”坐在老槐樹下的陳漁火開口。
夕陽餘暉落下,投射在陳漁火一襲紫色長裙上,姑娘神情溫婉,寧長安竟然有點歸家的感覺。
那種夜間一盞燈,等候夜歸人,桌有茶,鍋有飯的如家畫麵油然而生。
隨後的時間,老槐樹下的陳漁火托著好看的下頜,注視寧長安忙忙碌碌將炒河蝦、醬牛肉、明珠豆腐、醃水芥皮四菜和梅子酒擱置在桌麵,放碗筷。
四個家常菜,但讓人很有食慾。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寧長安斟梅子酒,算是開場白。
陳漁火很有氣氛的撫掌,說了一句好詩,和寧長安對飲一杯。
寧長安穿越而來,屬於任何場合下都能找到話題,不會冷場的人。
一杯梅子酒入喉,醬牛肉入肚,話題多了起來。
“仙子自哪兒來?”
陳漁火又笑。
想了想,“北方,擁雪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