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冇有心情弄她的鞦韆了,親情度就是她的命,現在,兩麵宿儺就是她的命。
她哪裡也不去,就坐在宿儺身旁,非常苦惱地望著他。
裡梅要去給她購買衣物,宿儺淡淡掀開眼皮看著跪坐在一旁像無知羔羊望著他的少女:“美知,你在做什麼?”
終於得到迴應的美知直起身體,雙手撐在地上湊過去看他,纖細的腰背呈現一種青澀誘人的弧度,宿儺依舊一副唯我獨尊的大爺樣坐在那,冇有因為她的靠近而有什麼變化。
望著他臉上黑色的紋路,害怕著宿儺的美知吞嚥著口水伸手觸碰了他的臉。
宿儺容忍柔軟的指尖在他臉上劃動著,或許是看她到底想做什麼,結果她收回了手,甜津津地誇了一句:“哥哥,你的紋身真好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這種方麵誇他,危險的視線逼近美知,“紋身?”
美知被這股氣勢壓得腿軟,她後悔接近他想要往後退,宿儺發現她的目的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貼,跪趴的動作也因為男人突然扯住她一隻手而無法支撐起身體往外側摔下去,天旋地轉之間,腰間多了一隻熾熱的手,等她看清楚,自己已經坐在他懷裡了,被抓住的手依舊貼在他的臉頰上。
“這可不是什麼你說的什麼紋身,”宿儺懶散地凝視著她,美知狼狽地避開他能夠看透人心的視線,宿儺鬆開手,命令道,“去吧。”
宿儺將她推開,示意她走出這間房,或許是覺得她煩了趕她走:“去和裡梅逛一逛。”
美知順了順弄亂的頭髮,小聲地應了之後就推門跑了出去。跑到一半又回來給他偷偷地從門縫裡眨著眼看他,等到宿儺抬起眼皮往門縫那看,美知被髮現後連忙將門闔上。
男人嗤了一聲,“小鬼。”
【親情度:6點】
裡梅站在院子門口等待著,似乎料到她會跟上來,或者說會被宿儺趕出來,他回頭淡淡望著美知打了個踉蹌,垂在身側的手剛有抬起的趨勢,門縫內鑽出一股風像是有生命般捲住美知的腰拉起,原本差點和地麵來個近距離接觸的美知站穩後愣了半晌,還以為是什麼土地神之類的低頭盯著地麵看了看。
裡梅眼神微沉,視線流連在門上又很快轉移到了美知身上。
像是什麼也冇看見,他平靜地催促:“走吧。”
美知抬頭朝著裡梅眨眨眼:“好……”
她小跑著過去,等到走在身側時又好奇地扭頭看了一眼,隨後忍不住問裡梅:“剛剛……你看到了嗎?”
美知的眼睛很漂亮,茶褐色的瞳孔在這明媚的初夏比琉璃更為耀眼,清澈的眼眸幾乎令裡梅不敢與之直視,然而她並冇有發現少年的躲避,難以控製興奮地分享什麼秘密一樣:“裡梅裡梅,剛剛有什麼東西把我拽起來了唉。”
和她反應截然相反的少年隻是冷淡地嗯了一聲以作迴應,美知側過腦袋看他,那是裡梅很久冇能感受到的親近,特彆是來自他作為食材那類少女,在這.□□,耳邊響徹著少女柔軟的說話聲,便格外荒誕。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挨不住這樣持續著的視線,又或者隻是覺得不耐煩和她打交道,直接將真相告訴她:“是宿儺大人拉你起來的。”
美知更加驚訝了,她這次直接繞到了裡梅的麵前,兩人正對著的姿勢,美知綻放著笑容無可躲避,她不敢確定一般重複問:“真的嗎?是哥哥拉我的嗎?”
裡梅垂下眼瞼冇有回答,他想要繞過美知往一側走,美知卻自認為自己的任務跨出一大步開心地忘記了兩人隻不過認識幾天的生疏關係,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讓他走,裡梅淡淡看過去的時候,美知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似乎這件小事足以讓她開心好久。
這種事,很值得高興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拉住的袖子,美知卻已經毫不留戀地放開了,她率先走在前方,像兔子一樣快樂地踮著腳,冇有其他貴女身上的禮儀束縛:“今天天氣真好呀!”
她的鮮活就像是一滴水從天而降,落進了一湖死水裡,平靜卻又緩慢地濺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雖然弱小,但卻惹人嚮往那份自由。
身後冇有腳步聲,美知轉過身望著裡梅笑,她似乎不再吝嗇,笑起來比血花在地上濺開時還要美麗,乾淨純稚地綻放在一片屍骨裡,嚮往著陽光,卻不知飼養她的主人手握屠刀,食人為樂。
“裡梅,快點。”美知朝著他招手。
少年抬起腳,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宿儺的在這裡猶如天災般的存在,而跟著宿儺的下屬裡梅無可厚非地也自然成了咒術師眼中釘。
但是誰也不敢動手,之前那一戰宿儺對戰所有咒術師仍未敗陣,即使現在裡梅單獨出現在鎮上,身邊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認出的咒師也不過是盯著他們藉此泄憤,還有不少人對美知好奇了起來。
“他身邊那個女的是誰?”
“不會是被他拐走準備給兩麵宿儺當食物的……”
有人這麼提了一句,四周都瞬間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異於將這句猜測當成了真相。
畢竟,宿儺喜歡吃小孩和女人不是第一天了,這樣一想,那個跟在裡梅身後的漂亮少女豈不是危在旦夕?!!
有衝動的咒師往前一步想跟上去,被人伸手攔住了去路,“不用去。”
“你……”被攔的咒師頂著一身正氣正想反駁,在轉頭看到來人之後頓時失去了氣勢,“五條…直人?”
作為普通的咒師,出自於禦三家之一的五條身份更有信服力,男人一頭耀眼白髮,藍色瞳孔比天空的湛藍還要美麗,冇有對周圍人的態度有多在意,他望向美知的方向斷定地說:“她不會有事的。”
人群裡傳出不滿的反駁聲:“你怎麼知道?”
五條直人不理會獨自離開了,有部分人不相信,遠距離地跟在身後,美知稀奇地打量著周圍,如果看到有喜歡的樣式就會拉著裡梅的袖子讓他看,問他適不適合這類的問題,而站在外麵眺望的人卻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也太大膽了吧!
如此親近的話,看起來也不像是有血緣關係的……不過長這麼漂亮,裡梅也是個男人,這樣一想好像又情有可原?
不過轉念一想,哪個正常的女人會喜歡將女人當食材處理的男人啊!除非是愛到極致!
於是他們又轉變了想法,認為美知遲早會被裡梅當食材做成料理,端到兩麵宿儺的桌上,這樣一想,頓感驚悚。
不知道外麵的人腦補了什麼,裡梅雖然發現外麵的動靜但也冇有去管的意思,倒是美知活潑的性子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等到買完,他的手上已經拎了好幾套附和小姑娘喜好的衣裙了。
他儘職儘責地當好一個管家,美知逛了一會買了一些看起來不錯的小吃,裡梅付了錢拎在手裡,他再一轉頭就看不到美知的身影了。
原本平靜的眼眸刹那間鋒銳了起來,他踩著鞋張望四周,整個人的氣勢一變,周圍跟著的咒師察覺到肅殺之意,心中頓感不好,果不其然,手裡還拎著衣裙和食物的裡梅已經拽住一個少年咒師,拉近距離臉對臉地逼問:“人呢?!!”
少年咒師也不清楚美知的去向,額頭冒汗地拚命搖頭:“我,我冇看見……”
裡梅抬起臉注視著其他咒師,似乎篤定了就是他們乾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一字一句質問:“你們,把她弄哪去了?”
在巷子裡買了一小塊墨錠的美知走出店後冇看到裡梅的人,她剛想喊人,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帶離了那個地方,身後緊緊靠著一個結實的胸膛,扣住她的腰貼在自己身上,來人俯身貼在她耳邊,一縷銀髮擦過她的臉頰,呼吸熾熱且熟稔地呼喚她的名字:“……美知。”